才剛躺下不到五分鐘的姜逸寒抓了抓頭,意興闌珊地下了樓,一推開后門,卻訝異地看見中學(xué)時(shí)代第一個約會的對象。
“你……你……”
“嗨,小寒,聽你媽說你今天會回來,一切都還好吧?我們很久沒見面了,你沒忘記我吧?”他身著繡有瓦斯公司mark的襯衫,臉上充滿驚喜的神采,“天啊,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漂亮!”
這樣的贊美她寧可不要,姜逸寒覺得尷尬死了。
當(dāng)年為了與他約會,正處于叛逆期的她和家人鬧翻天,說什么非他不嫁,一輩子只愛這個男人,后來母親還一狀告到警察局,說女兒被人誘拐。姜逸寒和他最后是在參加露天舞會時(shí),被警車團(tuán)團(tuán)圍住。
之后,她再也沒有見過他,聽說他轉(zhuǎn)學(xué)到另一個城鎮(zhèn)的學(xué)校就讀。這可讓她松了好大一口氣,天知道她對這個男的根本沒有興趣,只不過為了爭一口氣,莽撞情況下的賭氣行為。
“不,我沒你說的那樣,其實(shí)我——”
他兩眼出神地直視著她,瓦斯桶還扛在肩上!拔夷苷埬愠酝聿蛦幔苦,我是指……我很想再和你聚一聚,看在老朋友的份上……你媽告訴我,你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結(jié)婚,是因?yàn)槲覇?唉!如果早知道你比以前更美麗,或許我——”
“呃,等等……我媽說什么?”
“對不起,小寒,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對我用情之深,還好你媽前天到我公司來,告訴我一切,F(xiàn)在我是整個鎮(zhèn)上唯一一家瓦斯公司的老板,收人還算不錯,事業(yè)也算有成,剛剛才和女朋友分手,啊,上天待我真是不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馬上娶你……”
陷阱,又是一個陷阱!
真沒想到老媽竟然會來這一招,讓她的顏面被狠狠踐踏在地!什么對舊愛無法忘懷,幾百年前的陳年往事,要不是他今天突然扛個瓦斯桶冒出來,她都已經(jīng)忘掉眼前這個男人了。
“嘿,等等,你等等——”她嘆氣又搖頭。
“我知道這樣有點(diǎn)突然,但是……一聽說你對我舊情難忘,我就是忍不住。小寒,太委屈你了,但我發(fā)誓今后會好好待你……”
這……哪們子跟哪們子的事?
怎么有這樣唆的男人,姜逸寒揮手阻止,“夠了,夠了……”
但對方好像會錯意,放下肩上的瓦斯桶,激動地想擁抱她!疤煅,我真想念你,自從上回被警察帶走后,我原本以為今生不可能有在一起的一天,但當(dāng)你媽出現(xiàn)在我面前,并告訴我事實(shí)的真相,我的心又再度燃起青春的火花……”
眼看他的手就要伸過來,姜逸寒被逼得連退好幾步,如果真有攀檐走壁的功夫,她絕對會迫不及待地跳上去。
“喂,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別亂來!”慌亂情急之際,姜逸寒在廚房琉璃臺上胡亂抓了把菜刀在胸前比畫。“你再走近一步,休怪刀子不長眼睛!
“小寒,你……我只是……”
噢,過去真是噩夢一場!
想起和他當(dāng)初慘不忍睹的初吻,還有一點(diǎn)也不甜蜜的擁抱,姜逸寒可不想重蹈覆轍,她又將刀子揮了幾下!罢l和你舊情難忘?如果你再不出去,我可是會讓你一輩子舊傷難忘。”
對方臉色一陣慘綠,驚訝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當(dāng)然,在姜逸寒的持刀威脅之下,扛起瓦斯桶驚慌地沖出后門。正當(dāng)她放下菜刀,身后響起零落的掌聲。
“喂,干得好,老姐,幾年不見身手依然俐落!
姜逸寒看見弟弟姜逸林,驚喜地沖向他,雙臂緊緊環(huán)抱!巴,你怎么回來了?也不通知一聲,想害我心臟病發(fā)?!”“是我要媽別告訴你,想給你一個驚喜的。”
“什么?!你比我還早回來?”
“嗯,早到出乎你的意料!苯萘忠灶~頭撞了下她的!拔,也很不小心聽見初戀情人愛的告白,我的心又再度燃起青春的火花——”
她勒住他的脖子,“住口,嘿,別再說了,都是老媽干的好事,一天到晚怕我嫁不出去,你別在一旁湊熱鬧,菜刀可還在!
姜逸林趕緊舉雙手投降,嘻皮笑臉地說:“我才不敢咧,偉大的姜家大小姐、姜家掌上明珠,饒我一命吧!”
“沒那么簡單,你得將功贖罪,快把你上個月在海灘舉行婚禮的事全都告訴我,Tony呢?他有沒有跟你回來?”
原本還洋溢著笑容的姜逸林立刻變了臉色。
他猶豫了一會兒后才說:“沒有,他還在美國!
“怎么了?”
“沒事!彼室鈱⒛槃e開,避開她的追問眼神,“我們只是意見不合,有些事還需要溝通,或許……和他分開一陣子比較好!
“你有新對象了,還是Tony?”她叉起腰質(zhì)問。
姜逸寒不喜歡弟弟這樣,老是糗戀愛對象,上個月才聽說他和Tony在美國加州海灘秘密舉行了一個同性戀婚禮,以為這次應(yīng)該可以安定下來。
“別問了,先把你自己的問題解決吧!我看啊,你的問題可比我的嚴(yán)重多了。”
“你知道什么?”她緊張地問。
“我知道我該知道的。”姜逸林對她揮揮手,笑著開溜,“有一些不該知道的……好像也知道了一點(diǎn)!
“喂,你說清楚……”
她迅速追過去,想把沖上樓的弟弟抓過來好好拷問,然而卻在客廳與剛進(jìn)門的人撞個滿懷。對方的個子還滿高大的,姜逸寒哀叫一聲,跌倒在地,屁股疼得再也叫不出聲音來。
她這是流年不利還是走霉運(yùn)?反正自從沒了工作之后,什么事都不順利。
姜逸寒揉著跌疼了的屁股,另一只手則按著額頭,硬是將眼淚擠了回去。
突然有只手出現(xiàn)在面前。
姜逸寒如在急流中見到了浮木,趕緊將手伸了過去。
“謝——”
另一個謝字還沒說出口,當(dāng)她看見對方的臉,震驚得啞口無言。
為什么?她在咖啡廳里見到的那個男人怎么會在她家出現(xiàn)?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啊,她就快昏過去了!
一雙強(qiáng)而有力的手臂牢牢地接住了她。
姜逸寒的臉和他距離不到十公分,幾乎可以聽見他的呼吸聲。
這個時(shí)候,她的老弟再次出現(xiàn)在樓梯頂端,用著看戲的眼神注視著他們。
“喂,這是我跟你說過的天下無敵超級大美女,我老姐姜逸寒。對了,老姐,這是凌青,我朋友,剛剛忘了告訴你,他會和我們一起過春節(jié),我的房間會暫時(shí)讓他住,請你把剛才丟在浴室里的內(nèi)衣褲收一收吧!”
???
“喂,那個人是什么來歷?該不會是你的新歡吧?逸林,你這樣太過分了,才和Tony結(jié)婚一個月就另結(jié)新歡,然后還把他帶到家里來,也沒有事先知會一下,把我嚇?biāo)罌]有關(guān)系,你有沒有想過老爸和老媽的感受?”
姜逸寒趁凌青坐在屋外的躺椅上享受冬天的陽光時(shí),趕緊將老弟抓過來盤問一番。
“老姐,你緊張個什么勁?該不會是見到男人都會這個樣子吧?”姜逸林狐疑地盯著她。
“哪樣?”
“欲求不滿的恐男神經(jīng)質(zhì)。”他瞄了窗外的凌青一眼,“是不是很久沒有跟男人那個……”
“姜、逸、林,別以為你到美國讀幾年書,就可以用這種態(tài)度跟你姐姐說話!”她漲紅了臉大吼著。
“嘿,都兩千年了,你還在裝什么處女情結(jié)?現(xiàn)在的男人都不吃這一套,瞧你見到男人就一副武裝,神經(jīng)兮兮的,不是恐男神經(jīng)質(zhì)是什么?男人見到你都被你的緊張嚇跑了,更別說想更近一步。天啊,老姐,是不是做研究把你的頭腦給硬化了,還是大腦都成了化石?趕快去找個男人好好把你的女性賀爾蒙激發(fā)出來吧!”
姜逸林意說愈過分,她氣得七竅生煙,圓滾的雙眼瞪得如銅鈴般大。
“你才要好好管管自己的女性賀爾蒙,不要隨便對陌生人亂放電,萬一這個凌青是個通緝犯,還是逃犯、殺人犯——”
瞧她氣得臉頰鼓鼓的,姜逸林心里頭忍不住偷笑,“老姐,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我吃哪門子的醋?”
姜逸林指指屋外的凌青,“嘿,別否認(rèn)你嫉妒我,能有這么好的艷遇,遇上一個帥哥,還能邀請他到家里來!
“我才不希罕呢!老弟,你未免也太抬舉他了吧?那家伙我才看不上眼呢,就算丟一千萬聘金過來,都不見得會選他。”
兩個人在凌青的背后指指點(diǎn)點(diǎn),爭執(zhí)不下,姜逸林認(rèn)定自己的老姐八成是對凌青有好感,但姜逸寒偏偏嘴硬不肯承認(rèn)。正當(dāng)兩人吵翻了天,原本在屋外戴著耳機(jī)聽音樂、蹺著二郎腿享受優(yōu)閑時(shí)光的凌青忽然起身,仿佛具有透視能力般地轉(zhuǎn)過頭來,瞧著窗內(nèi)的他們。
姜逸寒一緊張,火速地蹲下?匆娊萘秩魺o其事地準(zhǔn)備對凌青揮手打招呼,趕緊用力一抓他的衣角,硬是將他拉下。
“喂,干嘛?”
“噓,別讓他瞧見了。”
姜逸林索性坐在地上,盤起腿!袄辖,你在心虛什么?”
“我哪有,只是不想被他誤會。”
“誤會什么。俊彼室鈫柕。
她敲了下弟弟的頭!澳阈闹敲,我才不想被你的新歡誤以為我對他有意思,好被你們譏笑!
雖然姜逸寒表面上如是說,但只和她相差一歲、從小感情就很好的姜逸林早就猜出了她的心意。老姐從不在嘴巴上說喜歡哪個男人,但眼神可隱藏不住,瞧她盯著凌青的發(fā)燙眼神,說沒有動心才有鬼咧!
到了這個年紀(jì)還沒有對象,看來做弟弟的可得幫她一把。
姜逸林立刻站起身,朝準(zhǔn)備走進(jìn)門的凌青喊道:“喂,凌青,我老姐說她對你一點(diǎn)意思也沒有,叫你不要誤會,她老盯著你看只是因?yàn)槟汩L得還可以,絕對沒有別的含意。”
啊……啊……啊……這個逸林!
姜逸寒狠狠地朝他的小腿踢了好幾下。
“死逸林!”
“哎喲,好痛地,老姐!我只是把你心里的話說出來,你害羞什么?”
姜逸寒又補(bǔ)上幾拳。“閉嘴!”
“喂,凌青,快來救我!”
不玩了!真是丟人現(xiàn)眼!
趁凌青還沒進(jìn)門前,姜逸寒趕緊跑回房間躲起來。天啊!這一家子的人非得把她逼瘋才肯罷手是嗎?!
???
凌青很久沒有感覺到“家”的味道。
雖然這一家子的人不是他的家人,但卻聞到一股濃濃的家人氣味,姜逸林和他的父母對他很好,就當(dāng)他是自己人一樣;但那個什么宇宙超級大美女例外,她對他的態(tài)度不太友善,甚至常常不給他好臉色看。
他得說,這女人是他所見過最奇怪的一個。
第一次在咖啡廳,凌青在她踏進(jìn)門的那一瞬間就注意到她了,在她淳樸的衣著下竟有張令人印象深刻的臉;蛟S是看慣了明星的濃妝艷抹,當(dāng)姜逸寒胭脂未施仍然容光煥發(fā)地展現(xiàn)女人光彩時(shí),吸引住他的目光。
凌青不知道有多久沒被女人吸引,那些搔首弄姿往他身上貼的女人讓他反胃,有好長一陣子,只要是女人他都懶得多看一眼。然而姜逸寒的出現(xiàn)讓他有些改觀,原來這個世界上還存在如學(xué)生般清純的女人。
她輕裝打扮,舉止間流露出不拘小節(jié)但眼神卻很膽怯,時(shí)時(shí)撥弄額前劉海掩飾不安,披在肩上翹起的凌亂發(fā)尾在她轉(zhuǎn)身間輕快地彈跳,讓人覺得她很可愛。
姜逸寒稱不上絕色美人,也沒有艷冠四方的容貌,但有股說不上來的氣質(zhì),讓凌青覺得順眼。尤其是那雙眼睛,靈活地眨啊眨,仿佛從瞳孔中可以放射出驚人的電力,小小的眼珠子里蘊(yùn)藏著神秘的力量,讓人想一探究竟。
還有……纖弱的身材竟有著豐滿的胸部……凌青忽然想起了那天發(fā)生的糗事,嘴角不禁掛起一抹微笑。
所以他說,她是奇特的怪女人。
明明眼睛在對他放電,卻又偏偏故作矜持,對他不理不睬。
不過,這些凌青都不在意。在這里待上兩天,他已經(jīng)開始喜歡上這個地方,然而其中還有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沒有人認(rèn)出他來。
雖然自己炙手可熱、身價(jià)不凡,但還是有人不認(rèn)識他。
這個小鎮(zhèn)仿佛是被世界所遺忘,每個人都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有一度他還以為自己掉進(jìn)了香格里拉。但后來才發(fā)現(xiàn),因?yàn)槿丝谙∩偾掖罅客饬,使得這個僅供自己自足的小村鎮(zhèn)平靜得無風(fēng)也無浪。
還真是誤打誤撞找對了地方!凌青就是想找一個這樣的地方好好休息,并思考自己的未來。
流行音樂對他已經(jīng)沒有吸引力,那些夢幻的戀愛歌詞讓他乏力,他遇上了創(chuàng)作瓶頸,偏偏經(jīng)紀(jì)人就是不愿意放過他,不肯給他喘息的空間。
凌青知道自己的實(shí)力,更知道當(dāng)一切都接近飽和,他必須再次全部掏空自己,才能重新得到泉源。他不像其他音樂制作人,或許多談幾次戀愛就能把情歌搞定。
對他而言,那是一種羞辱。
還好上天待他不薄,讓他找到了“香格里拉”。
凌青拿出隨身攜帶的吉他,坐在房間內(nèi),隨意地彈了幾個音符,眼光飄向窗外樓下,剛好與正注視著他房間窗口的姜逸寒對個正著。他沒有回避,但姜逸寒尷尬地將眼光移開,原本捧在手上的鍋碗瓢盆乒乒乓乓地掉滿地。
只聽見走在前方的姜母大聲嚷嚷:“小寒,拜托你,專心一點(diǎn)!”
她生氣焦急的拙樣滑稽又好笑,凌青忍不住笑出聲來。
忽然間,他腦海閃過一串音符,手指輕快地在琴弦間撥,一次又一次。
姜逸寒可不像凌青那樣優(yōu)閑輕松,還有心情彈琴作樂,她都快被自己氣死了,為什么老是在凌青面前出糗?他就像她的克星一樣。
更糟糕的是,她的老媽似乎有將凌青納人未來女婿候選人的準(zhǔn)備。
天,這是什么混亂場面?!她還得淪落到和弟弟共搶一個男人。
真是可悲哇!保守的老爸和老媽已經(jīng)無法接受女兒準(zhǔn)備一輩子不嫁人的事實(shí),萬一被他們知道唯一的兒子還有同性戀傾向,結(jié)果真是不敢想象。
姜逸寒邊走邊搖頭,一進(jìn)廚房,老媽馬上對她發(fā)號施令。
“小寒,去請凌青下來吃飯,都快準(zhǔn)備好了!
“可是……老爸還沒有回來……”
姜母馬上沉著一張臉,“誰管那個死老頭?又不知道跑到哪去和人喝酒去了,真是的,在這個重要的關(guān)頭也不知道幫幫忙!
“媽,你要爸爸幫什么忙?”她質(zhì)疑。
“沒……沒事,你先去叫大家下來吃飯,今天可算是小年夜,我準(zhǔn)備了不少東西!闭f完,姜母又轉(zhuǎn)頭去繼續(xù)炒菜。
姜逸寒上了樓便聽見凌青房里傳來吉他聲,當(dāng)她靠近,隱約還聽見低沉哼唱的聲音。
是他在唱歌嗎?
沒想到他的歌聲還不錯。她停下腳步,偷偷地躲在門外,只想多聽一會兒他歌唱的聲音。啊,難怪室友賴品君老是跟她提,說什么有藝術(shù)才華的男人至少有七成以上是同性戀。
老弟逸林也是,雖然平常一副嘻皮笑臉、吊兒郎當(dāng),卻有著一手廣告設(shè)計(jì)的好功夫。
這個世界真是變了!
當(dāng)房內(nèi)的吉他聲停了下來,姜逸寒正準(zhǔn)備敲門時(shí),冷不防有人從身后用力地推了她一把。
“嘿,老姐,你在凌青房外鬼鬼祟祟的,干嘛?”逸林故意大聲喊著,深怕房內(nèi)的人沒聽見。
“噓!閉嘴!你這個大嘴巴!”姜逸寒手忙腳亂地堵住老弟的嘴。
偏偏逸林就是不肯乖乖就范,他雙手擋住她的手臂,嘴巴還動個不停,“喂,是你自己舉動怪怪的,躲在凌青的房門外,還怪我大嘴巴?!”
“要你住嘴沒聽見嗎?”
“偏不!我要說!”
“你敢……”
姜逸寒心慌地想阻止,偏偏遠(yuǎn)到這個機(jī)會的逸林不想放過,兩個人糾纏拉扯起來,她壓他的頭、他扯她的衣,她抓他的手、他拉她的腳,然后事情就這樣發(fā)生了。
小個兒的姜逸寒怎么會是老弟的對手?
正和弟弟進(jìn)行摔跤大戰(zhàn)的姜逸寒被逸林一個旋轉(zhuǎn)再加反甩,不偏不倚的丟進(jìn)剛打開門的凌青懷里。
措手不及的凌青反射性地抱住姜逸寒,兩個人往后摔倒在地。
“!”
墊底的凌青屁股摔得疼卻一句話也沒有吭,但五官可是皺成一塊。壓在他身上的姜逸寒除了“啊”一聲之外,也沒敢出聲。
這真是太糗了!
姜逸寒的臉撞上凌青的鼻子,整個身子幾乎全貼上他。怎么會這樣?心慌意亂的她連忙抬起頭,兩人四目相接,姜逸寒發(fā)現(xiàn)凌青沒有表情的臉竟閃過淘氣的眼神,還帶著捉弄的味道。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胸部和他的正“面對面”,剛剛還經(jīng)過猛烈的撞擊與接觸。
!一想到這里,姜逸寒滿臉通紅,臉滾帶爬地逃離他溫暖的身體。
為了掩飾她的難堪,以及維護(hù)自尊,姜逸寒大吼:“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
凌青拍拍身上的灰塵,一副酷得不得了的表情,“喂,你搶了我的話,這句話應(yīng)該是我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