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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巡撫 第十章

  那一日之后,白苑兒就病了。

  堅持不帶走秦千里一文一錢的她,在貧病交迫之下,與花落水棲身在一間破屋子里,靠著韋捕頭送給花落水的幾件首飾典當過活。

  "你這丫頭,為什么這么倔強呢?"花落水一邊數落,一邊扶起她虛弱的身體,喂她喝藥。

  不拿錢,也不讓她把現在的窘境告訴秦千里,是想活活的病死嗎?

  咽下藥汁后,白苑兒靠著墻,歉然的看著她。

  "對不起,乾娘,是苑兒拖累你了。我虧欠他的已經太多太多了,我沒有資格再拿他的任何東西。"

  臨走前,秦千里曾令韋捕頭送來三百兩銀子,但被她拒絕了,他贈與的首飾一件也沒帶走,只拿走她當初到巡撫府時,從尋芳閣帶去的幾件衣服。

  那幾件衣服是乾娘買給她的,也是唯一屬於她的東西。

  "說什么拖累,我們倆是母女啊!我只是替你感到可惜而已。"花落水拍拍她的手,"對了,白天我去抓藥時,差點碰見韋哥,不過我機警的躲開了。"

  "對不起,乾娘,為了我,連你跟韋捕頭的感情郎……"

  白苑兒心中一陣內疚,眼看又要落淚,嚇得花落水連忙把空碗一擱,雙手壓住她的眼窩。

  "別哭,大夫說你這病就是給哭出來的,叫你不可以再傷心、流淚,要笑,病才會好。來,笑一個給乾娘看。"

  花落水把嘴咧成一條縫,逗得白苑兒噗哧一聲,破涕為笑。

  "這才對,才乖!"見著她消失許久的笑容,花落水也跟著開心的笑了。"這樣對孩子才好。"

  "孩子?"白苑兒一臉茫然的望著她。

  "我沒跟你說嗎?"花落水輕拍了下額頭,"瞧我今天忙的,都忘了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了。今早大夫來為你把脈時,說你有喜了。我就說嘛,我的苑兒明明不是個愛哭的丫頭,怎么這兩天會哭到把身子給哭倒了呢?原來是懷了個小小子,難怪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她雖然沒有懷過孕,但也聽人說過,孕婦的性情是會轉變的,如今苑兒就是最好的例子。

  白苑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她欣喜的摸著依然平坦的肚子,想像著秦千里的孩子就在她腹中孕育著,一股欣慰的滿足感油然而生。

  "幸好上天還沒有遺棄我。"讓她擁有他的孩子。

  "瞧你笑的,也不想想這孩子出生后會有多麻煩,光哇哇大哭的要吃奶,就夠你忙的了。"雖是這么說,其實花落水也高興得想抱孫子。

  "沒關系,只要是他的孩子,就算是再忙、再累也是值得的。"白苑兒低頭望著肚子,雙手輕撫著,雙眸里閃爍著既將為人母的光彩。

  "既然這么想他,何不回去找他,告訴他孩子的事情?"花落水建議。

  白苑兒搖搖頭,"不,如果要用孩子來拴住他,逼他接受一段不要的感情,那我寧愿他永遠不知道孩子的存在。"

  有他的孩子相伴,她這一生足夠了。

  "你這個傻孩子。"唉!她到底該怎么說才好呢?

  "大人不會只要一個孩子。"隨著這句話,韋捕頭從門外走進來,咧著嘴傻笑,直瞅著數日不見的花落水。

  "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花落水開心的走到他身邊。

  "我在街上就看到你了,只是你一見我就躲,我不得已只好偷偷的跟著你,瞧你住在什么地方。"沒想到他卻聽到這么一件大喜事。

  大人要是知道苑兒夫人懷著他的孩子,不知會有多高興。

  大人只道一份真心換無情,可在他看來卻不是這么回事,苑兒夫人不只待大人有情,而且還情深似海,不然也不會心甘情愿的想生下他的孩子。

  "求你別告訴千里。"白苑兒不安的要求。

  "這怎么行呢?大人一直沒忘記夫人。"韋捕頭一臉認真的說。

  "你別安慰我了。"白苑兒不抱任何希望的低下頭。

  "我說的是真的。"韋捕頭放開懷中的花落水,拉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下。"以前大人雖然也放蕩,可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么瘋狂過,以前不管再怎么尋花問柳,他也不會把女人帶進府里,可是夫人走了以后就不一樣了。他每日召來不同的女人歡樂,但是到了夜晚卻全部趕出去,獨自睡在馨蘭園里,連頌風樓也不回去了。這是為什么?還不是為了夫人。屬下知道,大人嘴上不說,可是心里一定也急著知道夫人的下落。"

  "是這樣嗎?"白苑兒疑惑的望著自己的手,慢慢的移向平坦的小腹。

  是真的如此嗎?還是這只是韋捕頭的安慰話?

  "夫人若是不信,屬下立即回去告訴大人你的消息,看他會不會來接你"說著,韋捕頭就站了起來,往門外走去。

  驚得白苑兒連忙下床,跟花落水一起追出門外拉住他。

  "別……別告訴他。"縱使有韋捕頭的保證,白苑兒還是覺得不妥。

  "為什么?"韋捕頭不解的問道,弄不清女人家的心思。

  既然相愛,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說出來呢?猜來猜去的算什么?弄出了誤會、成了分隔兩地的怨偶,多劃不來。

  像他跟花落水就不會,喜歡就喜歡,想娶她就娶她,他早已經決定待抓到假鬼面大盜之后就成親。

  韋捕頭看著花落水,一想到成親,臉倏地紅了起來。

  "別盡是瞧著我,現在是說苑兒的事。"見心上人呆愣的望著自己,花落水輕啐一聲地說。

  "我還是跟大人說去。"韋捕頭被兇了一句,這才拉回心神,馬上就提步往外走。

  花落水說得對,夫人跟大人的事要緊,他們的事不解決,他跟花落水的事也別玩了。

  "韋捕頭……"白苑兒急著叫住他,卻被花落水拉回來阻止。

  "就讓他試試吧,秦千里若是還有心,他會來接你回去的。"

  "會嗎?"白苑兒喃喃地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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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捕頭一路趕回巡撫府,難得的沒有聽到里面傳來笙樂聲,少了管事和仆人的嘈雜聲,整個宅第里清靜了不少。

  "大人呢?"他抓了一個路過的衙役詢問。

  "在頌風樓。"

  "頌風樓?他不是好久沒過去了嗎?"放開衙役,韋捕頭納悶的往頌風樓走去。

  頌風樓里景物依舊,只是少了女主人的倩影,顯得有些寂寥和孤單,就連廊前的小花圃,都沒了鮮艷和生氣。

  秦千里落寞的站在廊下,猶豫著要不要走進房里,那里有太多他跟白苑兒的甜蜜回憶,他怕一走進去,就再也踏不出來了。

  "站在外面做什么?自己的屋子想進去就進去啊。"韋捕頭大剌剌的走來,一手推開了秦千里猶豫半天卻始終伸不出手去推的門,大步跨了進去。

  他的率性惹得秦千里眉心一蹙,粗人就是不懂得斯文人的愁傷。

  被他這一打岔,秦千里緬懷的心思也跟著亂了。

  他輕嘆一聲,跟著走進房里。

  這里面還留有白苑兒的馨香,處處擱著她留下的東西。

  秦千里走到妝臺前,拿起一支玉釵,那是她入府一個月時,他送給她的首飾。

  她將他送的珠鏈、寶玉,金簪花全收在盒里,一樣也沒帶走,但她卻帶走了他的心,跟他的靈魂。

  "我叫你辦的事都辦好了嗎?"

  "大人交代的事我都辦好了,連不該辦的也順便辦了。"

  "什么不該辦的事?"韋捕頭的話說得沒頭沒腦,秦千里只好問清楚。

  "苑兒夫人啊!我替大人找到她的下落了。"

  苑兒?秦千里拿著玉釵的手微微顫。

  "你找她做什么?她不是走了嗎?"他的聲音雖清冷,卻怎么也掩不住話語里的急切。

  "她沒走,跟花落水住在城里,但她生了重病,無依無靠的,很是可憐。"

  她生病了嗎?秦千里眉頭深深一蹙,唇抿得更緊。

  "沒請大夫看嗎?什么。"

  他故作冷漠的坐在椅子上,企圖掩飾雙腳的顫抖,克制住想奔出去的沖動。

  苑兒的身子骨向來不錯,為何會生病呢?是吃壞了東西,還是花落水沒有好好的照顧她?

  一想到白苑兒正在受苦,秦千里心里忍不住慌急。

  "說是心病吧,大夫只去看了一回,因為沒錢也沒敢請人細看,只是隨便捉了些藥吃。"

  "怎么可以隨便捉藥吃?萬一吃不好呢?"一聽到白苑兒沒好好照顧自己,秦千里再也忍不住的跳起來,用力的低吼。

  心?什么心。克皇且呀浄潘杂闪藛?她應該高興才對,為什么還會有心?

  到底是哪個庸醫為她診治的?秦千里火大的想殺人。

  "她在哪里?"他揪著韋捕頭的衣襟問道。

  韋捕頭被他吼得有些怔愣,乖乖的回答,"在……在城西的小巷子里。"

  話才一說完,秦千里就不見了。

  被他拋在原地的韋捕頭憨憨地一笑,"她們還道大人無心呢,我看是她們多心了。"

  這下苑兒夫人懷孕的事情也別說了,留著讓他們小倆口自己說好了。

  看來他跟花落水的好事也近了。

  韋捕頭帶著笑,跟上秦千里的身影,準備和他到城西去。

  秦千里疾步走向大門,腳尚未跨出門檻,就被一個跌跌撞撞沖進來的身影撞得往后退了一步。

  他穩住身子,定睛一看,發現來人是花落水。

  "你怎么會在這里?"

  花落水滿臉的驚惶,急聲道:"大人……不好了,苑兒……被抓走了……"

  "被誰抓走?"秦千里忙問。

  "鬼面大盜……"

  "鬼面大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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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苑兒雙手被縛在身后,叫人給拉下馬,推人驛站的后門。來到院子里,那里站了一群人,臉上噙著奸邪的笑容正等著她。

  假鬼面大盜拿下鬼面具,露出一張猥瑣的臉,"大人,你要的人我給你偷來了。"

  "很好。"韓國信在明亮的火把照耀下,緩緩的走出來,欣賞著白苑兒略顯蒼白,卻依然姣好的玉顏。

  "苑兒姑娘,咱們好些日子不見了。"他拿出一把刀,割斷她手上的繩子,看見她手腕上的淤青,心疼的想伸手去撫揉。

  "不要碰我!"白苑兒怒斥一聲,退離他數步。"你抓我來做什么?你是官,難道不知道私自抓人是犯法的嗎?"

  "我是官,當然知道什么事犯法、什么事不犯法,我抓你來自然有我的道理。"韓國信嘿嘿冷笑,又朝她走近幾步。

  白苑兒退無可退了,后面站著的全是韓國信的人,每個人臉上露著曖昧的笑。

  "明日就是十天之期的最后一天,如果過了今晚秦千里還抓不到鬼面大盜,本官就要奉皇命治他的罪,到時你這個美人還不是歸我嗎?"說著說著,韓國信伸手摸了她的下巴一把,惡心得令她想吐。

  "原來你早算計好了,是你派出假鬼面大盜四處作案,想陷害千里。"聽了他的話,白苑兒才知道一切都是他在暗中操弄。

  難怪千里不要她多事,原來這一切都是對方的計謀。

  他只是想辦法要保護她,她不該魯莽的。

  "你現在知道太遲了,因為距離天亮,只剩下幾個時辰,秦千里再怎么厲害,也找不到這里。"嘿嘿!到時他一定會在姓秦的面前享受他的女人,讓他嘗嘗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

  "這可未必。"一道如飛鴻似的身影自屋頂上掠了下來,站在白苑兒跟韓國信之間。

  "秦千里!你為什么會在這里?"看到他,韓國信慌得連退好幾步。

  秦千里冷冷的看著他,"你大概不知道吧,打從我開始懷疑你跟假的鬼面大盜有關后,我就將所有的人調集在驛站附近,隨時注意你的動靜,所以苑兒一被擄,我馬上就知道是你下的手。"

  他撮口成哨,埋伏在附近的衙役們,立即破門而入。

  "你以為一般的衙役就困得住我嗎?"韓國信驚慌歸驚慌,但他身邊的可都是武藝精湛的高手。

  "不夠嗎?還有我們。"韋捕頭和花落水跟著走入。

  "韓國信,你目無王法、囂張跋扈,現在本官就要擒下你,將你押解進京聽候御審。"秦千里紙扇一揮,招式凌厲的攻了過去。

  韓國信的親信們立刻一擁而上的為他解圍,而他則躲到角落。

  花落水見機不可失,也跟著沖入救人。

  韋捕頭則帶著大批衙役,加入圍攻的行列。

  這一戰打得激烈,秦千里帶來的人雖多,但武功卻不比韓國信的人高強,不但幫不了忙,反而死傷不少,累得韋捕頭跟秦千里頻頻救人,幫手這下變成了絆手絆腳的累贅。

  不得已,秦千里只得命眾人守住出口,自己和韋捕頭專心攻敵。

  韓國信見秦千里武功了得,沒花多少時間就擊倒了這么多人,心思一閃,盯上了白苑兒,立刻命人拿住她當人質。

  白苑兒雖有些功夫,但畢竟難敵高手,加上秦千里救援不及,便被擒了去。

  "姓秦的,放下兵器,不然我殺了你的心上人。"隨著這句威脅話語,韓國信手上利刃刀狠狠的戳進白苑兒的胸口,雖然不深,但汩汩流出的鮮血卻觸目驚心。

  "住手!"看到她受傷,秦千里立刻停下動作。

  韓國信見威脅成功,陰陰的冷笑,"不想她死也行,拿你的命來換。"

  "不……不要,千里不要──"白苑兒看見他臉上的猶豫,知道他會為她而死,激動的忍痛大叫,想阻止他為她犧牲生命。

  "你不要死,你死了,他也不會放過我。"

  苑兒說的是事實,以韓國信的卑鄙,他確實不會放過任何人?墒且H眼看著苑兒被殺,他做不到。

  "苑兒……"他該怎么辦?

  "我不會殺死她的。"韓國信現在一心只想逼死秦千里,任何承諾都說得出口。

  "只要你一死,我保證你的心上人不會有事,其他的人也都會毫發無傷。"

  秦千里太精明了,知道他太多的事,萬一讓他活著去見皇上,拆穿了他這次的計謀的話,那他的官位豈非不保?所以一定不能讓他活著。

  "姓秦的,還猶豫什么?快點動手。"韓國信催促道,插進白苑兒體內的刀又深了一分,痛得她臉色一白,咬住下唇不敢叫出聲。

  她怕自己一出聲,會讓秦千里分心,做出錯誤的抉擇。

  "住手!"即便只看見她蒼白的臉,也足夠讓秦千里心驚膽戰的了。"只要我死,你就肯放了他們嗎?"

  "當然,你快動手吧。"

  "好,我答應你。"秦千里堅決的眼對上白苑兒祈求的淚眸,面對生死,他無懼,唯一掛心的只有他的苑兒。

  "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的。"看出他眼里的決心,韓國信放心的笑了。

  就在秦千里舉起刀子,準備往胸口刺下的那一剎那,白苑兒快一步的握住韓國信手上的利刃,用力刺進胸口,一道鮮血狂噴而出。

  鮮血染紅了韓國信的雙手,也震住了他。

  "苑兒──"秦千里激動的撲向前,一掌擊昏了呆愕的韓國信,將白苑兒摟進懷里,緊緊的擁住。

  "千里……求求你不要……死……"白苑兒抬起一手撫著他的臉,"現在你知道我對你的心了嗎?"

  "知道、知道。"秦千里忙不迭的點著頭,不許她再說話。"你休息一下,我立刻帶你去看大夫。"

  說完,他立刻抱起她飛奔而去。

  至於昏倒的韓國信,則交給韋捕頭處理,連同他那些來不及逃走的親信,一起押入大牢,等候受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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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苑兒的傷勢太重了,許多大夫來看了之后都搖頭,秦千里只好用南宮白送給他的千年人參一邊為她續命,一邊趕往天山,求好友救命。

  依照寒谷的慣例,凡求醫者,必須奉上十萬兩的診金,再在風雪里站上三天三夜以示誠心。

  但秦千里可不管這些規矩,他抱著白苑兒騎著馬便闖進寒谷。

  "南宮白,快出來救人,快!"他策馬直入桃花林,踏壞了不少主人心愛的桃樹。

  他的吆喝跟胡搞,確實是逼出了南宮白,不過也惹怒了他。

  "姓秦的,你要我救人,干嘛踩壞我的桃樹?"一襲雪衣白影,倏地出現在兩人面前,南宮白指功一彈,撂倒了白馬,同時也逼下了秦千里跟白苑兒。

  秦千里動作敏捷的抱著白苑兒躍下,穩穩的站在他面前。

  "快,救救她。"他將懷中人往南宮白身上塞去。

  南宮白冷然一笑,身形如箭矢般的朝后移去。

  "她是誰呀?"

  "白苑兒,你送禮祝賀的對象。"秦千里抱著白苑兒急急的沖向他。"你該死的跑那么遠,要怎么救人?"

  這小子,是故意磨他的耐心是不?

  "不救,我什么時候說過要救人了?"

  "你敢不救?我拆了你的寒谷。"聽到他的拒絕,秦千里立即出言恐嚇。

  先是叫人來借錢,現在又揚言要拆他的家,這種朋友交來做什么?

  "得罪我,不怕江南的老百姓一夜死光?"這可不是開玩笑,他說得出就做得到。

  "只要你肯救苑兒,你要殺多少人都不干我的事。"

  呵!有趣,素來有俠義心腸的秦千里,什么時候也變得跟他一樣冷心冷血了?

  "要我救人也行,按照我寒谷的規矩來。"

  寒谷的規矩?秦千里翻了翻白眼,破口大罵,"你想錢想瘋了是不是?我這個窮官要是有診金十萬兩,還用得著派人跟你借錢嗎?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救人,讓我的苑兒有個萬一,我就賴在寒谷里一輩子不走了,吵也吵死你。"這小子最怕吵了,這個威脅一定有用。

  秦千里料得不錯,一聽到他要賴在這里不走,南宮白的眉心頓時蹙起,"我實在不應該交朋友,每交一位朋友就多一件麻煩事。"尤其是這位,相交最久,也最了解他的弱點。

  "進來吧。"南宮白長袖一揮的飛掠而去。

  秦千里追著他來到一間雅靜的竹廬前,一名粉雕玉琢的美人含笑的立在門前。

  "又見面了,江南的貪官。"

  一看清她的臉,秦千里瞠目結舌,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見的。

  "你……南宮白,你從哪里找到一個跟宣樂公主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如果不是知道宣樂公主已經遠嫁到高麗,他真的會以為眼前這位女子就是公主。

  "既然你這么想,那就是這樣羅。"南宮白不多做解釋的推開門,讓他進去將白苑兒放在床榻上。

  "快點,她受傷了。"一回過神來,秦千里便催促著南宮白醫治心上人。

  南宮白解開白苑兒的衣裳,瞧了一眼她的傷口,確實很深,也傷著了命脈,幸好有他贈送的千年人參護著,不然絕對撐不到現在。

  "怎么樣?有救嗎?"秦千里焦急的問道。

  "沒救你送來做什么?"南宮白冷冷的回答,示意趙擰取來他的醫箱。

  隨著趙擰的一出一入,秦千里越看越覺得可疑,而趙擰也俏皮的朝他眨眨眼,這一眨眼,害得他差點心臟無力的軟了腿。

  "天!你……你真的拐帶公主?!"這還得了,皇家的金枝玉葉竟然被他幽禁在這座深谷里。

  南宮白真是膽大妄為到無法無天的地步。

  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可是耍掉腦袋的呀!

  "你是想問公主的事,還是你心上人的事?"在好友分神注意趙擰的同時,南宮白已經為白苑兒縫合傷口,并敷好了藥。

  南宮白沒有溫度的話提醒了他白苑兒的安危,他連忙撲到床邊,"你一定要救她,救活她。"

  "瞧你急的,救誰?你的她?還是她的他?"南宮白指著白苑兒的肚子問道。

  秦千里的目光跟著他的手指停在白苑兒的肚子上,不解的搖搖頭。

  "我把到了她的喜脈。"

  秦千里又搖了搖頭,還是不懂。

  "她懷孕了。"南宮白難得好心的告訴他。

  "什……什么?懷孕了?!"秦千里驚跳起來。

  "苑兒懷孕了,她懷了我的孩子,你怎么不說?"雖然好友沒什么人味,秦千里還是抱著他開心的大叫。

  "這不是告訴你了嗎?"對於秦千里的白癡行為,南宮白真是不了解他為什么會跟笨蛋交朋友。

  秦千里這一叫,吵醒了昏睡中的白苑兒。

  "苑兒,你醒了。"知道她懷了他的孩子,又見到她脫離危險轉醒過來,一連串的驚喜令他十分激動,眼角有些濕潤。

  "怎么?我沒死嗎?"

  "有他在,你怎么會死呢?"秦千里伸手朝旁邊。一指,這才發現南宮白已經離去了。

  "誰?"

  "算了,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醒過來了。"謝天謝天都不足以表達他的感激。

  "你懷孕了,為什么沒有告訴我?"秦千里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貼在胸口。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白苑兒幽幽的說出心中的憂慮。

  "是你不要我才對。"他出言糾正。"好了,現在別再說誰不要誰的話了,我要你一輩子都留在我身邊。"

  "為了孩子嗎?"

  "是為了我才對。"

  這女人又開始胡思亂想了,過些日子得請南宮白開個方子,讓她醒醒腦才行。

  "難道你還想找藉口離開我?"

  "不,沒有。"白苑兒急忙搖頭否認,"我都為你死過一次了,你還不相信我的心嗎?"

  "相信,那你也相信我的感情嗎?"

  白苑兒漾起一抹微笑,偎進他的懷里。經過這一次的生死考驗后,她對他的愛只有四個字──

  "無庸置疑。"

  他終於得到她的心,也得到她的信任了,秦千里的臉上浮現大大的笑容,心里滿是幸福的感覺。

  "我一直沒有告訴你一件事。"

  "什么事?"她抬起頭,輕聲問道。

  "我一直在籌辦婚禮。"秦千里輕啄著她的臉,從眉間一點一點的吻到唇瓣。"為了給你一個特別的婚禮,我請人從西域運來真絲,然后送往杭州,請當地最好的師傅趕制嫁衣,這需要半年的時間,也是我要送給你的聘禮,如今這件連皇家都沒有的真絲嫁衣即將完成,也該是我向你提親的時候了。"

  "原來……"白苑兒被他的真誠給感動了。

  難怪他遲遲沒有舉行婚禮,原來是為了那件稀世嫁衣。

  他的多情真是世間少有。

  "你真傻,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白苑兒又哭又笑的舉起手捶他。

  害她猜疑那么久、難過那么久,也讓兩人多走了一大段的冤枉路,結果秘密揭曉,只是為了給她一份驚喜。

  他愛她的心,曠世少有。

  "怎么樣,你愿意嫁給我嗎?"秦千里含笑的握住她的柔荑,怕她捶疼了手。

  "愿意,我當然愿意,不只今生今世愿意,生生世世我都愿意與你相守。"白苑兒深情的許下承諾。

  他低首吻住她的唇,"我也是,一輩子都不會放開你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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