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場場的惡夢輪番上陣下,方瑋筑驚醒了過來。
她平穩(wěn)地躺在床上,而且還蓋上了被,這又是讓她一陣驚愕,她記得自己是趴跌在床上,還昏了過去才是,怎么……拉起被子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全換掉了,背上的傷口雖然還是傳來陣陣刺痛,但是她知道已經(jīng)上藥包扎好了。
怎么會這樣?這里明明是她所租的屋子房間啊!會是誰幫她上藥包扎,還喚了衣服?難道會是——盛之偉?!
正當(dāng)方瑋筑吃力撐起身子時(shí),房門打開了,只見盛之偉走了進(jìn)來,看到她醒了過來,露出了笑容。
“你終于醒來啦?”盛之偉恢復(fù)他的“本性”,笑嘻嘻地走到床邊,“你整整昏睡了兩天,還發(fā)著高燒呢!”
方瑋筑眼神直直瞪著他,“是誰幫我上藥包扎還有換衣服?”盛之偉微微一愣,“我!這屋子除了我之外,還會有別人嗎?”
方瑋筑伸手抽出放在枕頭里的刀,只在盛之偉的脖子上,“你知不知道我可以殺了你?”
盛之偉知道她會有這個舉動,畢竟他也是個殺手!但是,他此刻的身份可是盛之偉,于是他裝作有些害怕的表情,“我當(dāng)然知道了,可是——我救了你,你真的——要恩將仇報(bào)?”
“我可沒有要你救我!狈浆|筑冷冷的說,傷口因她舉刀而扯動傳來劇痛,讓她的眉頭因此而皺了起來。
“你別激動,免得扯動傷口!笔⒅畟タ粗櫰鸬男忝颊f著,“你的傷口很深的,而且你要?dú)⑽遥梢缘饶銈昧嗽僬f,你現(xiàn)在的情況,可是沒法殺得了我的!
盛之偉的話說得有道理,但是對方瑋筑來說,她的真實(shí)身份暴露了,她是必須要?dú)⑷藴缈诘模蝗灰欢〞鸩槐匾穆闊?br />
盛之偉看得出她的心思,“你放心,我不像女人那么多嘴,不會把有關(guān)你的事情說出去的!
“你只是為了保住你的命,才會這么說的!
“拜托你,方小姐,以你現(xiàn)在的情況,看是我可以殺了你才是。”盛之偉用不屑的口吻說著。
看著盛之偉一副不屑的模樣,方瑋筑沒有說話,一個聲音告訴著自己:可以相信他。
盛之偉看著她遲疑的表情,知道她是有些動搖了,于是笑笑,“好啦!別裝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我不是賊也不是什么東西,你呢,就好好養(yǎng)好你的傷。”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他的離開,方瑋筑收回了手上的刀,此時(shí)的她,竟有點(diǎn)緊張不安,她不知道該不該殺了盛之偉,如果在以前,她一定會殺了他,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的她就是下不了手。
“吃點(diǎn)東西吧!”在她躊躇之間,盛之偉又再次開門進(jìn)來,這次,他的手上端了碗粥,“我早上煮好的粥,我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反正就將就一點(diǎn)吧!”
方瑋筑看著他,并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
“放心吧!我才沒有那個閑工夫下毒藥在粥里面!笔⒅畟タ吹贸鏊壑械倪t疑。
“我也不怕你會殺了我!狈浆|筑伸手就要接過盛之偉手上的碗,但是當(dāng)她一伸出手,又牽動到了背上的傷口,痛得她將手微微地后縮。
盛之偉又是一笑,“還是我來喂你吃吧!”說完,就舀了一匙的稀飯到方瑋筑的嘴前。
方瑋筑盯著眼前的稀飯,她又開始猶豫了,因?yàn)楸蝗宋故且患芷婀智覄e扭的事——對她而言是如此。
“嘴巴張開,別像個小孩子一樣好不好?”盛之偉故意用話激她。
方瑋筑狠狠地瞪他一眼,張嘴就把眼前的一口粥給吃下。
盛之偉露出滿意的一笑,繼續(xù)舀著稀飯喂著方瑋筑。
而方瑋筑在吃粥之余,不時(shí)地看著和自己只有幾十公分距離的盛之偉的臉,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忍不住地想多看他一眼,說真格的,她竟然有些喜歡上這張臉了。
“好了,成績不錯,把我煮的粥全都吃完了!笔⒅畟バχf。“謝謝!狈浆|筑小聲卻清晰地對他說。
“哈!你也會有和我道謝的一天?”盛之偉裝出一副驚訝的模樣。
方瑋筑又是瞪他一眼,這小子就一定要惹火她嗎?
看著她的怒火又要升起,盛之偉立即轉(zhuǎn)了一張?bào)@惶的面容,“好好好,我不鬧你可以了吧?”
方瑋筑閉緊嘴,一句話也不說。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了,你有事再叫我吧!”說完,盛之偉轉(zhuǎn)身便要走。
“等一下!狈浆|筑急急叫住他。
“什么事?”盛之偉轉(zhuǎn)回身詢問著方瑋筑。
方瑋筑微微一愣,她也不知道該要說些什么,剛才那只是她的沖口而出,她停頓一下,“沒事!
聳聳肩一笑,盛之偉也沒有再說什么便離開了房間。
方瑋筑靜靜地再次躺下,腦中不停轉(zhuǎn)過許多煩雜的念頭。
☆☆☆
接下來的幾天,方瑋筑在盛之偉細(xì)心的照顧下,傷口愈合得很快,而方瑋筑也慢慢地改變自己對盛之偉的態(tài)度。
而像個大男孩的盛之偉有時(shí)也會裝出一副很好奇的神情,詢問方瑋筑為何會去當(dāng)一個殺手,就像此刻,兩人在飯廳吃著晚餐有一句、沒一句地在閑聊時(shí),不知情趣的盛之偉又再次提出問著。
“你少無聊再問我這些!狈浆|筑臉色不開心地對他說。
“我真的只是好奇而已!”盛之偉裝出一副很好奇也很可憐兮兮的樣子說:“我問了你好多次,你一直都不告訴我,我又不會去告訴別人!
他的樣子竟然些許扯動了方瑋筑的心,不知道為什么的,這些天的“和平相處”,讓她慢慢地發(fā)覺到了盛之偉許多可愛、令人喜歡的地方,說實(shí)在的,他給人的感覺是一個沒有心機(jī)的大男生。
“我不想對別人說我的事情!彼蠈(shí)的說。
失望的表情爬滿盛之偉的臉,“好吧!你不說就算了!逼鋵(shí)他并不是真的那么想知道,因?yàn)樗约罕旧硪彩且粋殺手,相同的,他也不喜歡將自己的事情說給別人聽。
“你呢?你為什么要一個人出來。磕銘(yīng)該是和家人一起住的才是。”方瑋筑轉(zhuǎn)移話題的問。
“我?”盛之偉露出一張苦笑,很簡單地回答:“我從小就沒有了爸媽,是個孤兒,也沒有兄弟姊妹,所以你看到的,就只有我一個人了。”實(shí)際上他的身世的確是如此。
他的這一些話,又再次觸動了方瑋筑的心,而且還觸痛了她的心,她想到了自己親愛的爸媽和哥哥。
盛之偉看到她眼中的痛楚,關(guān)心地詢問著,“你怎么了?”
方瑋筑搖搖頭,“沒事!
“想到你爸媽了?”盛之偉猜問著。
方瑋筑牽動了一下嘴角,算是回答了盛之偉的話。
“對不起羅!我不該讓你想起不開心的事!笔⒅畟ッ靼,自己的話一定讓方瑋筑想起了一些不愿想起的往事。
“沒關(guān)系!闭f完,她收拾自己的碗筷,“我吃飽了。”其實(shí)她吃的不多,只是提起了痛苦的往事,真的也沒有心情再吃了。
盛之偉了解,他也是吃不下去了,今晚晚餐的話題也是提到了他的痛楚,“我來洗碗吧!”
“不用了。每次都是你煮飯給我吃,我總得要回饋一下,洗個碗盤吧!”方瑋筑收拾著桌面,走進(jìn)廚房。
“唉,跟我客氣些什么?你的傷還沒有好呢!”盛之偉也跟著走進(jìn)廚房。
“別把我當(dāng)成一只病貓,我沒那么弱不禁風(fēng),而且我也休息了好多天了,傷口
也差不多快好了!狈浆|筑邊說邊扭開水龍頭洗碗盤。
盛之偉笑笑,“好吧!讓你運(yùn)動一下,待會兒還要幫你換藥。”
一說到要換藥,方瑋筑不禁一陣的臉紅,畢竟傷是在背后,她也沒有辦法自己換,每次都要麻煩盛之偉,而每次當(dāng)她整個背裸露出來給盛之偉看,她就覺得不好意思,尤其是當(dāng)他的那大且溫暖的手在背上敷藥時(shí),她就忍不住地心跳快速,快速得讓她都感覺呼吸困難了,更該死的是,她竟然很喜歡他這么溫柔的撫摸,雖然這只是換藥而已!
“怎么了?”盛之偉看出她的沉思。
方瑋筑急急搖搖頭,“沒事。”希望他沒有看到她的臉紅。
“對了,好多天沒有看到小眠了,你說她去你一個親戚家住,也應(yīng)該要回來了吧?”盛之偉沒有追問下去,轉(zhuǎn)移話題。
一提到這個,方瑋筑才想到,她真的好像太多天沒有跟幫里聯(lián)絡(luò)了,晚一點(diǎn)應(yīng)該是要打通電話回去。
“是!我是該要接小眠回來了!彼卮鹬。
盛之偉又是笑笑,他早在知道方瑋筑的身份后,他就對雷小眠做了個調(diào)查,知道雷小眠的真正身份其實(shí)就是唐彬的小女兒唐紫眠,然而為什么方瑋筑要帶著唐紫眠出來往,他多少也猜得出是因?yàn)樽约旱某霈F(xiàn)。
“我倒真的有點(diǎn)想那個小丫頭的!边@是他的真心話,唐紫眠長得可愛,任憑誰都會喜歡的。
“是嗎?”說話之間,方瑋筑已經(jīng)將碗盤洗好。
“她那么可愛,我很喜歡這個小丫頭。”
方瑋筑淡淡一笑,同意盛之偉的話。
“好了,你快點(diǎn)去洗個澡,我好幫你換藥!笔⒅畟ピ俅翁嵝阎。
“不用……”
“別跟我說那么多,你傷沒完全好,少跟我推托。”盛之偉立即打斷方瑋筑的拒絕。
方瑋筑本想再開口,但是當(dāng)她看到盛之偉一副不容再多說的樣子,她竟然也就乖乖地答應(yīng),回房間去洗澡了。
當(dāng)她洗完澡,一切準(zhǔn)備就緒地趴在床上地等著盛之偉為她換藥,她的心又開始不規(guī)則地快速跳起。
而坐在床邊的盛之偉也很細(xì)心地為她拆著背上的紗布,對他來說,其實(shí)這也是一個很大的挑戰(zhàn),也不知道為什么,每次當(dāng)他為方瑋筑換藥的時(shí)候,身體就是有一股火在燃燒著,覺得發(fā)燙,尤其是這一兩天,竟還有股沖動想狠狠地抱住面前的這個嬌軀。
拆完了紗布,盛之偉檢視了一下傷口,“愈合得不錯,不過還是可能會留下一道疤痕,我想應(yīng)該不是很明顯!
“沒關(guān)系。”方瑋筑淡淡的說,“反正我身上的疤又不是只有這一道。”
她說的沒有錯,她背上可以看得出有很多淺色但是粗細(xì)不一的疤,猜得沒錯,應(yīng)該是鞭打的結(jié)果。
“這是以前訓(xùn)練時(shí)吃的傷!狈浆|筑不避諱地解釋。
盛之偉當(dāng)然明白,因?yàn)樗r(shí)也嘗到這些苦頭,雖然一樣是走過來的,但他就是莫名地為她心疼著,“你當(dāng)時(shí)一定很痛。”
“何止是痛?簡直是痛得想死。”想到以前的嚴(yán)訓(xùn),方瑋筑還是忍不住地一陣心驚。
“我能理解。”盛之偉脫口而出。
但是方瑋筑并沒有聽出來,“你不會理解的!
盛之偉沒有再說些什么,只是靜靜地為她上藥。
“好了。”在一陣細(xì)心敷藥包扎后,他才又開了口。
“謝謝!狈浆|筑誠心的說。
“不用客氣!闭f完,他并沒有起身的意思。
見他沒有起身要走,方瑋筑忍不住地又說:“你可以離開了嗎?我要穿衣服了o”
盛之偉這時(shí)才像是如夢初醒的樣子,不好意思地笑笑起了身。
方瑋筑見他起身,便挪挪身子準(zhǔn)備等他一離開也要起身。
盛之偉看她動了一下身于,那玲瓏有致的身子讓他忍不住地又坐回了床邊。
“你做什么?”方瑋筑微微一愣,抬頭看著他。
盛之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不起!闭f完,他幾乎是用逃的出了房間。
方瑋筑在他離去后,立即穿上了衣服,才準(zhǔn)備打電話的同時(shí),她聽到樓下傳來一些說話聲,她微微一愣,隨即走下樓去,只見大廳多了兩個人——唐紫眠和唐瑞杰。
“瑋姊姊!”唐紫眠一抬頭就看到了方瑋筑,開心地奔上前一把抱住方瑋筑,“瑋姊姊,你怎么一聲不吭地就自己一個回來了?害我找你好多天喔!”
方瑋筑臉色微微一變,唐紫眠這么一說,不是把她騙盛之偉唐紫眠的去處給泄了底?
“小眠別亂說,”她低頭對唐紫眠使了一下眼色,隨即又抬頭看了盛之偉一眼,然后再看看一邊的唐瑞杰,“謝謝你把小眠送回來,我還正想明天自己去接她回來!
唐瑞杰沒說什么,但他的眼中充滿了對方瑋筑的不開心。
方瑋筑知道他想對她說什么,于是先開了口:“我們出去說!
“可是小眠……”唐瑞杰對盛之偉這個陌生男人感到不安心。
“之偉會幫我照顧她的!狈浆|筑放心地對他說,隨即逕自一個人先走出大廳到屋外的院子,而唐瑞杰也立即跟了出去。
“幫主是不是不諒解我的私自離開?”方瑋筑背對著唐瑞杰問。
唐瑞杰遲疑了一下,輕聲的說:“我爸是在生氣你為什么要私自一個人跑去鬼朝會鬧!
“黑鷹被殺了。”方瑋筑很簡單地說出自己的理由。
“但是你也不能這么意氣用事。∵@不是你一向的做事原則。”唐瑞杰的口氣傳出他的責(zé)備、他的關(guān)心。
方瑋筑猛然轉(zhuǎn)過身,眼光直直逼視著唐瑞杰,口氣盡量緩和的說:“黑鷹是我的親叔叔,我無法以我平常的冷靜態(tài)度去做事!
“可是你這樣做只是會壞了事!你知不知道今天條子已經(jīng)到幫里找人了?”
方瑋筑吸了口氣,“這是預(yù)料之中的事。”
唐瑞杰被她這么冷淡的態(tài)度給弄得有些火大了,“你能不能為幫里想一想你這度沖動的行事只會給大家?guī)砺闊┑!?br />
“不能!狈浆|筑干脆的回答。
“瑋筑!”唐瑞杰知道她說的話多半帶著賭氣,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地要生氣。
而方瑋筑也知道自己這樣說是一種不負(fù)責(zé)任的話,于是改變態(tài)度開口說:“我知道我這次是給幫里帶來了一個很頭痛的問題,不過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會負(fù)責(zé)。”
“你要怎樣負(fù)責(zé)?”唐瑞杰從方瑋筑深不可測的眼神中,看出她似乎在盤算些什么。
“我現(xiàn)在不會說的,等我想好了一切,我會自己回去幫里請罪,說出我的打算,放心,這段時(shí)間我不會再輕舉妄動了,我不會再自找麻煩,也不會再丟頭疼的事給幫里!狈浆|筑平靜的說。
唐瑞杰點(diǎn)點(diǎn)頭,“你能這樣想是最好的了,我爸要我把話轉(zhuǎn)達(dá)給你,也是希望你這一陣子別以‘閃電’的身份拋頭露面了,外面查得很緊,如果出了事,那就真的麻煩了。”
“我知道,我不會輕舉妄動的。”方瑋筑對唐瑞杰下著保證。
“希望如此!碧迫鸾軐Ψ浆|筑的“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個性是相當(dāng)信任的。
方瑋筑抬頭望了一眼夜空的繁星,沒有再多說些什么。
“那個男人的底細(xì)知道嗎?我聽小眠說,你們和他住在一起?唐瑞杰將話題轉(zhuǎn)到盛之偉的身上。
方瑋筑將視線落回他的身上,“如果我不信任他,我也不會把小眠一個人丟在屋子里,和你在這說話了!
“但是再如何信任,都還是要保有一份防備的心。”想到屋內(nèi)的盛之偉,他就忍不住地吃起醋來,畢竟他是喜歡著方瑋筑,怎能甘心讓方瑋筑和盛之偉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呢?
方瑋筑當(dāng)然也聽得出唐瑞杰口氣中帶出的語意,但是她故意去忽略,因?yàn)樗龑?shí)在不想去負(fù)擔(dān)這個她不愿去承受的感情。
“我該進(jìn)去看看小姐了!彼竦叵轮鹂土。
唐瑞杰凝視著她,在內(nèi)心中嘆了一口氣,“好吧,我也不該多留太久,你自己小心一點(diǎn),一有什么不對勁,就馬上告訴我!
“我知道!
站在原地目送唐瑞杰離去,方瑋筑轉(zhuǎn)身進(jìn)屋,卻見屋內(nèi)沒有任何的一個人,她立即奔身上樓,然而從唐紫眠的房里,傳來唐紫眠的嘻笑聲,她走過打開門,只見房內(nèi)的唐紫眠和盛之偉玩成了一團(tuán),像一對愛玩耍的小孩,玩得滿身大汗。
“小眠。”她叫喚著,拉回唐紫眠的注意力。
“瑋姊姊!”笑倒在盛之偉懷中的唐紫眠,抬頭看著方瑋筑開懷的叫著。
方瑋筑整個人的心情被房內(nèi)開心的氣氛給感染了,原有和唐瑞杰談話的沉重心情頓時(shí)一掃而空,她走至唐紫眠的面前,“看你玩得一身大汗,快去洗個澡吧,小心天氣這么冷,一下子就很容易感冒的!
“我知道!碧谱厦咝σ獠粶p地點(diǎn)點(diǎn)頭,“對了,他走了呀?”
“嗯!狈浆|筑知道她問的人是唐瑞杰,遂應(yīng)了一聲。
“他是誰呀?”盛之偉當(dāng)然知道她們“表姊妹”指的是何人,依他對龍盤幫的了解,能符合剛才那男人的長相、身高,應(yīng)該是龍盤幫的未來接位人,唐彬惟一的兒子——唐瑞杰。
“我們親戚的兒子。”方瑋筑輕描淡寫地回答。
“喔!”盛之偉假裝成是不知道而聽懂的意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
方瑋筑再次看著唐紫眠,再次地催促她,“快去洗澡吧!
“好吧!碧谱厦邔τ诜浆|筑這個手下的命令并不以為意,從盛之偉的身上爬了起身,“我這就去洗!”說完,她便至衣柜里拿了一套睡衣,走進(jìn)屬于自己的房間的專用浴室里洗澡。
方瑋筑看了盛之偉一眼,盛之偉則是對她調(diào)皮一笑,“和小眠在一起玩真的很快樂,她像個小天使一樣,沒憂沒愁的,一點(diǎn)心機(jī)也沒有!
方瑋筑不反對盛之偉的話,在她的心中,她羨慕死了唐紫眠,還猶記自己在她這么小的年紀(jì)時(shí),她正在承受失去父母和哥哥的痛苦,以及備受鞭打的嚴(yán)格訓(xùn)練。
“我羨慕她!彼浑[藏的說出自己的心情。
“你小時(shí)候受過什么遭遇嗎?”盛之偉凝視著她,輕聲地詢問。
方瑋筑凄然一笑,“我如果當(dāng)初沒有遭受過什么事情有,就不會有今天做殺手的我!
盛之偉明白,自己也是在還不到十歲的年紀(jì)時(shí),就開始接受當(dāng)一個殺手的訓(xùn)練,在他的心里,他的確也是羨慕著唐紫眠。
“也許一個人一種命!边@是他一直以來安慰自己的話。
“也許!狈浆|筑停頓了一下,“我常告訴我自己,既然走到這條鉻,就不該有后悔的時(shí)候!
“但是這種生活你一直要過到你老死嗎?”
方瑋筑走至窗邊,望著窗外的夜色,好一會兒她才開了口:“過到有一天我被人殺了!
盛之偉一愣,沒想到她和他有一樣的想法。
“你沒有厭倦這樣殺人的生活嗎?”他常聽到靈神澤明和邪神道也抱怨這句話。
“厭倦也沒有用,這不是一般的工作,雖厭倦可以換一個新環(huán)境、換一個新工作,但作一個殺手是沒有這樣的權(quán)利!睆拇白硬AУ姆垂,可以看得到她臉上落寞的神情。
看著這樣的神情,盛之偉竟有一種對她的心疼,雖然他自己也是個殺人無數(shù)的殺手。
兩人之間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讓沉默的時(shí)間在彼此之間悄悄流逝。
“瑋姊姊、偉哥哥!碧谱厦邚脑∈依锉谋奶刈叱鰜怼
“小眠!笔⒅畟ケ饟湎蛩奶谱厦。
方瑋筑轉(zhuǎn)身走向他們,此時(shí)的她已經(jīng)收起剛才的所有情緒,“小眠,別一直煩著偉哥哥!
“可是我喜歡和偉哥哥一起玩!碧谱厦甙咽⒅畟ケУ镁o緊的,像是一個小女兒緊抱著疼愛她的父親。
“沒關(guān)系的!笔⒅畟Ψ浆|筑說,“我也很喜歡和小眠玩在一起的。”
“是啊是!”在盛之偉懷中的唐紫眠猛點(diǎn)著頭,還伸出手拉拉方瑋筑的手,“瑋姊姊,你也可以和我們一起玩的!”
“瑋姊姊……”
“好啦好啦!”唐紫眠打斷方瑋筑要說的話。
“別拒絕小眠的好意!笔⒅畟ゲ蹇谶M(jìn)來,“明天是星期天,我們一起去買些種子,回來院子里種東西!薄昂靡!我要種花!”唐紫眠立即附和著。
“怎樣?”盛之偉詢問著方瑋筑的意見。
方瑋筑看著滿臉期待自己回答的唐紫眠和盛之偉,心里盤算著鬼神應(yīng)該不會明目張膽地在白天有所行動,于是她點(diǎn)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