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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會館 第十章



  麗蘇在偶然的機會下找上了這一家名喚“新娘會館”的婚紗坊,負(fù)責(zé)人是個明艷亮眼的女人;怪的是,她會開口問及每一對新人的戀愛過程。當(dāng)老板娘問起之時,麗蘇著實難于齒;然而,就在拍攝的過程中,卻將心情一點一滴地全交給了她。

  愉快且輕松地拍完婚紗照,當(dāng)毛片呈現(xiàn)在她眼前之際,麗蘇開心地笑了。只因新娘會館的掌鏡人將她的心思完全引領(lǐng),生動地捕捉她最真也最歡欣的剎那。

  金家有喜,而且還是三喜臨門呢。

  仁周沒瞧見帖子,是以不知二哥結(jié)婚的對象是何許人也。

  仁周一向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人,也沒經(jīng)過同意,擅闖了新娘休息室,而且一闖還闖到麗蘇的休息室。

  象牙白的合身禮服,沒有任何的珍寶鉆飾,頸項處單單系上一組天然養(yǎng)珠。

  仁周以為,上天對他開了一次完美的玩笑,但這玩笑未免太令人興奮了。

  伴娘們對于這個突發(fā)狀況全瞠大了眼,只有麗蘇鎮(zhèn)定道:“仁周,你怎么上來了?”

  仁周有些忘形:“你知道嗎?此時此刻,我真的感謝上帝,感謝眾神佛給了我這么個意想不到的禮物。失而復(fù)得,你不會了解我有多么的興奮——”

  麗蘇截斷他的狂喜:“仁周,你搞錯了!

  仁周全然聽不進(jìn)其它的言語,繼續(xù)表達(dá)自己的欣喜之情:“麗蘇,你和美荷給我的驚喜太大了,我還一度懷疑美荷的德行呢。噢,原來全是我錯怪她了。”

  麗蘇企圖緩和仁周不經(jīng)理智思考的雀躍,給他一記當(dāng)頭棒喝:“我要嫁的人不是你!

  仁周無法置信!澳闶钦f——”

  “對,我說我的對象不是你;還有,現(xiàn)在麻煩你出去!

  好殘酷的事實,心愛的人要嫁的竟不是他。

  在伴娘們的眾目睽瞪之下,他只好——不過,臨出門前,他不忘回頭撂下話:“你背叛我,我不會原諒你的!”

  是威脅嗎?麗蘇反勸他:“仁周,你的想法太偏激了!

  “碰”的一聲好大巨響,仁周氣得甩門而出。

  麗蘇略帶憂心地想:不知他又要耍什么偏激的手段了。

  今兒個真是黃道吉日,在同一家飯店內(nèi)辦喜事的不下六對新人。仁周新郎不做,竟玩起偵探游戲,穿梭在每一對新人的名牌中。

  他要找出究竟是誰膽子這么大,竟敢乘人之危奪人所愛。

  楊徐合婚、邱李聯(lián)姻、陳趙喜事……瞧來瞧去,全沒麗蘇的姓氏。他不禁懷疑自己適才所見,是否真是海市蜃樓?

  莫非——他終于想到了,金家是兩兄弟一塊合辦喜事,難不成她是——天呀!他無法想像愛人變嫂子,以后他該怎么面對她?

  婚禮行進(jìn)中,他那雙眼不時凜冽地望向紗罩下的麗蘇;而美荷只是一味地沉溺在歡愉中,全然不知拴住他的人后,仍舊鎖不住他的心。

  新郎明目張膽地盯著別人的新娘,自是引來賓客的竊竊私語。

  “你瞧,阿仁瞪著麗蘇呢!

  經(jīng)顏母一說,顏父也發(fā)現(xiàn)了。女婿的目光簡直要吃人似的,一點也感受不到新婚該有的喜悅。他按捺下躁氣,心忖著:這事等過了今天大婚后再說。

  家新房一在大宅中,而麗蘇主動要求不愿與仁周多所接觸,所以另一新房就安排在實周的度假別墅里。

  回門日,顏父試探性地問美荷:“美荷,你快樂吧?”

  快樂?問我嗎?她心底犯疑。

  “爸,為什么這樣問?有什么不對勁嗎?”才新婚第二天,父親便向她問起這種事,怪怪的。“你是看見什么,或聽見什么風(fēng)聲了?”

  顏父不著痕跡地說:“沒有,我不過隨口關(guān)心你,你可別胡思亂想,好好地和仁周過日子,知道嗎?”

  奇怪了?怎么父親的話像是語帶玄機似的?不過接下來的招呼客人可教她沒有多余的心思去回味父親的叮囑。

  筵席上,仁周的確沉默了許多,總是一個人喝著悶酒,或躲在角落里抽煙,與他昔日的作風(fēng)相距甚多。

  他的一言一行全看在顏父眼中,趁著大伙忙在美荷身上打轉(zhuǎn)時,他走到仁周的身邊!鞍⑷,怎么不去美荷他們那?全是年輕人,談話也比較投機。一個人在這抽悶煙,怎么看也不像新郎倌。”

  仁周眼角一抬,抿抿嘴又自顧自地抽起煙來。

  瞧他這副德行,若不是美荷硬要嫁給他,他說什么也瞧這小子不上眼。對岳父這么不尊重,就是他發(fā)誓會疼美荷,他也不相信。

  顏父耐著性子又問:“仁周,你有心事?”

  仁周恍然地看了岳父一眼,答案全寫在眼中。

  顏父已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結(jié)果,也就噤口不再問他,緩緩踱步離開。

  反倒是仁周對著他的背影開口了:“爸,對不起!

  顏父愣住了!他這什么意思?一句“對不起”又代表了什么?他有些憂心地回頭看了仁周一眼。

  “你不會想做什么傻事吧?”

  仁周愕然于丈人的洞悉人心,他不笑也不答,只是以復(fù)雜的神色看著顏父。

  女婿的眼光教他心寒,他懷疑自己將女兒嫁給他究竟是正確的或是錯誤的開端?

  仁周滿腔的怒火原因有二。其一是——二哥與麗蘇兩人的感情進(jìn)展,何以他完全搜尋不著開端?其二是——他不得不懷疑,美荷和麗蘇是聯(lián)合起來設(shè)計他,教他身陷婚姻的枷鎖陷阱里,這些全是麗蘇為了擺脫他而和實周逍遙在一塊的陰謀。讓他身陷窘境的始作俑者,竟是有著純潔無瑕、天使外表的姚麗蘇。

  他要報復(fù),他決心將她拉至地獄,讓她嘗嘗他所受的痛苦。

  *****

  新婚燕爾,最開心的莫過于金父。他給了兩對新人各十五天的婚假,由他們各自安排出國度蜜月。

  實周與麗蘇出國恩愛了十四天,直至臨上班的前一日才返抵國門。因此他們?nèi)徊恢,兩人愛的小窩已遭人監(jiān)視一個禮拜之久。

  打開設(shè)定的門禁,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他們是快樂甜蜜的;而他——金仁周的心情卻與他們相反。

  為了讓他享受家的感覺,麗蘇提前了半個小時下班回家,以備好一桌豐盛的佳肴待實周返家。

  實周對于麗蘇的用心,自是感動莫名。“有幸得你,不枉此生。”

  夠了,有了他這句話,她甘心為他做牛做馬。

  連日來,仁周總可看見他兩人出雙入對,一副鶼鰈情深的模樣,看得他是妒火中燒,心中暗道:該是我的,你該是我的。

  不知上天有意作對抑或巧合,灰蒙蒙的天空竟也飄起無情的雨。這雨不但淋不醒他,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斗志。他要挽回她,不,是奪回她。

  不安、急躁是仁周目前心情的寫照,他愈來愈見不得實周與麗蘇相敬如賓的模樣,也愈來愈看不慣他兩人之間的和諧。

  仁周即將遠(yuǎn)調(diào)大陸特區(qū),并在半年后,也是美荷產(chǎn)后兩個月開始赴任。

  此人事命令一下來,幾家歡樂幾家愁。

  麗蘇以為,只要他調(diào)離臺灣,必能漸漸淡忘兩人之間所曾發(fā)生過的感情。

  而美荷最近也對仁周的日夜不歸漸生疑心。

  公公的考慮是對的,讓他遠(yuǎn)離那票狐朋狗友;只要他們一到大陸,仁周便可收心。

  *****

  一日,他打聽到麗蘇因為做晚飯的關(guān)系而提前半個小時回家,他當(dāng)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守衛(wèi)對仁周并不陌生,因為他兩兄弟長得還挺相似的,而且之前仁周還常借住在這個地方。

  “小張!

  守衛(wèi)一見是他,還熱情地向他打招呼:“金先生,又來找你二哥啦?”

  “是啊。我和二哥感情好,而且我嫂子又是我的‘老情人’!

  “老情人?你和——你是說——”

  他的故意誤導(dǎo),令守衛(wèi)備感他們之間并不單純。人嘛,好奇之心絕不可能沒有。

  就見小張禁不住好奇地問:“金先生,你們——”

  仁周一臉的邪相!拔业呐笥熏F(xiàn)在是我哥的老婆,我來找她你不會不懂吧?”

  這么曖昧的話可扭轉(zhuǎn)了小張對金大太原先的好印象。

  他一臉嫌惡說:“金先生,不,我是說金實周先生知道你和金太太的關(guān)系嗎?”

  為了誤導(dǎo)小張,他竟瞎掰了起來:“我哥他全了解。他不反對我和他老婆暗渡陳倉,是因為他們兩人并沒有夫妻之實,這你懂吧?”

  “沒夫妻之——”金先生連這也知道?看來實周先生和金太太兩人所表現(xiàn)出來的親匿全是假的。小張真不敢相信,在這高級別墅區(qū)中竟暗藏這種下流穢賤的不倫關(guān)系。

  仁周看著小張的表情,知道目的達(dá)到了;只要謠言在外頭傳得沸騰,還怕核心不潰爛嗎?

  此時麗蘇正忙著張羅一桌的好菜。

  “實周喜愛紅燒鮮魚、炒芹菜……”原來為心愛的人燒菜可以這般的滿足。

  門鈴乍響,麗蘇也沒瞧來人是誰便打開了門。

  當(dāng)她見到仁周的剎那,姣好的臉龐頓時為錯愕所取代!叭手埽悄悖?”

  仁周吊兒郎當(dāng)?shù)貑枺骸安徽埼疫M(jìn)去坐坐?”

  再怎么說仁周都是她的小叔,她也不好拒他于千里之外。

  “進(jìn)來坐吧!

  仁周一進(jìn)門,大剌剌地坐了下來。

  “布置得挺舒適!杯h(huán)顧了一會后又說:“他還挺用心在經(jīng)營的嘛。”

  語氣中諷刺的意味更勝其它,麗蘇不在乎他的冷嘲熱諷,只希望他不要做出任何傷害性的舉動就好。

  “嗯,好香,你做菜?”嫉妒之心熊熊燃起。他今日之所以來,當(dāng)然是要攪上一局方休。

  “是呀。待會你二哥回來,一塊用!

  等他回來?

  “我現(xiàn)在好餓,我要先用,不介意吧?”

  此際麗蘇也察覺他的用心,嚇白了一張俏臉,陪笑著說:“我想你二哥不會介意的,你先用吧!

  實周也快進(jìn)門了,她實在毋須怕他玩出什么花樣。盛上飯,站在一旁看他拿著筷子在每一盤菜中胡亂攪動,夾進(jìn)又夾回的。

  她沉住氣道:“我先出去等你二哥,你慢慢用!

  “怎么?你不敢面對我?”

  她沒有回頭,只是背對著他回道:“沒那回事,你多疑了,我先出去!贝掖颐γΡ愠隽瞬褪。

  *****

  好一會終于看見實周的坐車緩緩駛進(jìn)車庫,她奔下樓迎接他!皩嵵,仁周他來了!

  當(dāng)車門一打開,她看見的不是往日溫柔的實周,而是一張鐵青的俊顏。

  “實周,你怎么了?在公司受氣了?還是——”

  他自顧自地下車上樓。

  門口小張的一番話教他一把無名火冉升,現(xiàn)在又聽見麗蘇“故作鎮(zhèn)定”的說法,更激起他大男人的醋勁。

  說什么適應(yīng)、說什么暫時動不得,原來全是為了——一進(jìn)門,又看見自己的弟弟坐得好愜意,仿若是他家似的。

  實周不著痕跡地問:“你已經(jīng)很多天沒回去了,美荷找你找得急!

  仁周不屑:“她憑什么找我?”

  麗蘇插口:“仁周,你沒回去上哪了?還有,你說的那是什么話?美荷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光憑這一點便可以找你!

  實周看了妻子一眼,好似和小張所說有所出入。到底她是做戲還是真有所感?

  麗蘇又追問一句:“吃飽了嗎?回去吧,過去的沒什么可留戀,你該珍惜現(xiàn)在所擁有的!

  她眼中的堅貞已告訴了實周,他實在不該為謠言給蒙蔽了理智。

  仁周對二哥提出要求:“我想和蘇蘇單獨談話。”

  實周看了麗蘇一眼后,便進(jìn)到餐室,只留兩人待在客廳。

  仁周慎重且正經(jīng)地問她:“麗蘇,我可以向你求證一件事嗎?”

  “什么事?”有實周在家,料他也不敢過于囂張。

  “你喜歡過我,對嗎?”

  “給我答案,不要不回答我!

  見他一臉的熱誠,她也說出真實的感受:“我是曾經(jīng)迷惘過,但我發(fā)現(xiàn)那種天天吃喝玩樂的日子并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選擇退出!

  “那你——我和美荷的事,你事先知道嗎?”

  見她搖頭,仁周頹然。

  臨走前他說:“記得關(guān)好門戶!彼姆闯V鴮嵙钏e愕。

  就在他離開后,實周在餐室喊她:“麗蘇,一起用吧。”

  來到餐室,乍見盤中的凌亂,麗蘇建議:“實周,我們出去用餐好嗎?”

  他抬起頭來問她:“為什么?”

  她不好說剛剛?cè)手軐@些菜肴已進(jìn)行過凌虐,只是說:“別問嘛,走啦!庇彩菍⑺饋,兩人歡歡喜喜地出門。

  *****

  倦鳥終要歸巢,仁周終于收心了。

  打開房門,只見淚眼婆娑的美荷賭氣地不看他。

  仁周由衣柜中取出換洗衣物,也不理會她逕自進(jìn)入浴室。

  受到冷落的美荷禁不住前去敲門:“金仁周,你不是死了嗎?”

  隔著浴門的他答道:“差不多了。”

  美荷氣呆了!他不生氣,還回她這么一句溫吞話。

  美荷怒氣沖沖地沖下樓去,同夫見狀立即問她:“美荷,他不是回來了嗎?”

  三天兩頭地鬧著仁周不知回家的路了,如今他人回來了,她卻反而沉不住氣。

  就見她氣鼓鼓的一張臉,直可媲美她那圓滾滾的肚皮了。

  “美荷,他肯回來,你也給他點好臉色瞧,別又氣跑他了!

  美荷不悅地回道:“結(jié)婚這么久,也沒見他回來過一夜;既然如此,他娶妻做什么?不如一個人光棍算了。”

  同夫聞言后開懷大笑,笑得美荷發(fā)愣。

  笑罷,同夫?qū)λf:“愛上他這種男人,你就必須有所覺悟呀。最壞的打算早該在婚前便已盤算清楚,而不是到了這個時候才來埋怨。仁周這人不妨多給他點自由,當(dāng)然也不要忘了偶爾勒緊他的頸項教他動彈不得!

  喔喔,老子放招了。

  美荷看著公公慧黠的眼神,頓時信心十足,旋即又蹬蹬地上了樓。

  門一打開,看他似乎沒有要出門的打算;裸露著上身,斜躺在床上,手里還拿著一本財經(jīng)快訊。

  美荷問他,口氣是黏人的甜膩。

  “金三少,今天怎么有空回來呀?”

  仁周不慍不火地回道:“外邊已沒留身處,自然得回老巢了!

  她一句:“難不成你當(dāng)這里是旅館,愛來便來,不愛來便走嗎?”繼而想起公公的訓(xùn)誨!斑好,少爺你猶記得老巢的存在,真是可喜可賀呀!

  她的反常令他怔忡,以關(guān)切的眼神望向她。

  美荷也不忘回以:謝謝你的關(guān)心,我很正常的表情。

  就這么眼波交會,竟然也能產(chǎn)生交集。

  仁周無心的一句:“你看起來氣色挺不錯的!

  “托福,身體健康,氣色當(dāng)然好。”

  美荷坐到梳妝臺前假意抹著保養(yǎng)品,不經(jīng)意地問他:“吃飽沒?”

  “現(xiàn)在幾點了,還問我吃飽沒?”他一句意謂“好假”的話戳得她的心發(fā)疼。

  美荷一怒,上了床便拉高被子,背對著他并決心不再理會這個大混球。

  見她生氣了,燈一關(guān),仁周也躲進(jìn)被窩中。

  兩人玩著躲貓貓,一來一跑,而追的人總是金仁周。

  直到美荷被擠到床沿,她倏然起身!敖鹑手,你做什么?”

  耳邊傳來一陣嘻笑!氨阊健!

  美荷嘟噥一句:“抱你媽個頭,滾邊去吧!”

  “好、好,我滾邊去!彼當(dāng)真在邊邊滾來又滾去,看起來挺險象環(huán)生的。

  *****

  實周和麗蘇難得出門享受這么自由的晚餐約會。

  以往總是躲躲藏藏生怕人瞧見,現(xiàn)在可以光明正大了,兩只溫情的手自然而然地牽在一塊。

  夜幕鋪上深藍(lán)的柔軟絲絨,星火藍(lán)絨中綻放光芒,麗蘇細(xì)數(shù)著綴滿夜幕的閃閃星光——“一、二、三、四、五、六……十六、十七、十八,今天看得見十八顆星星耶!

  麗蘇已好久不曾數(shù)過天上星子,忙碌的工作沒有多余的時間比較現(xiàn)在的天空是否仍和孩提時代所見的相同。

  “眾星拱月?”

  “呵……”麗蘇任由清脆的笑聲響亮在蒼穹間。

  只要能和實周在一塊,即使簡單的對話都能讓她心滿意足。

  尾聲仁周赴任另一祖國,沒有美荷想象的如意;也因沒人管制,他更是放任其原形畢露,日日卡拉OK、夜夜美女環(huán)抱,左右逢源,春風(fēng)得意得不得了。

  美荷在耳聞風(fēng)聲后,也大舉——不,只有她及剛五個月大的女兒殺至紐約這結(jié)合繁華與罪惡的根源之地。

  美荷在眾家美人的懷抱中一掌摑醒醉夢其間的花心老公。天呀,戰(zhàn)爭又開打了。

  美荷為了抓牢老公難于羈絆的玩心,將女兒送回臺灣托母親照顧,專心厲行治“色”

  專案。

  乖了一陣子,只要美荷前腳一回臺,他便后腳再來個風(fēng)流三日。三日未到,當(dāng)場又被太座抓著,免不了拳打腳踢一番;掛彩了幾日,他又玩性畢露,教人防不勝防、抓不勝抓。

  為此,美荷更加入臺灣妻子的抓“奸”聯(lián)盟,專門研究臺灣買春團(男女偷腥)的克招。她也更樂此不疲,誓斷他的花心。抓抓追追了數(shù)年,美荷也晉升為會長,心得可不少。每每有老公去到美國的女同志前來討教,她便免費傳授秘笈。

  仁周只玩了六年便告投降。只因老婆的增肥戰(zhàn)術(shù)成功了,俊男不復(fù)在,肥油佬倒產(chǎn)生一個。

  人一肥,腦子也肥;腦子一肥,行事、性事也跟著肥懶起來,這下卻換成窈窕依舊的老婆開始游戲于“草”叢中。為了斷除她的“艷遇”,這下得換他多花點心思挽回了;也在此時他才明白,原來要抓緊一個人真的很累。想想美荷也忙了五、六年之久,他覺悟了,并開始倡導(dǎo)“拒當(dāng)淫蟲”的運動,還因此而成了好好先生俱樂部的理事之一呢。

  數(shù)年后的某日,佳歆又與麗蘇巧緣碰面。

  “現(xiàn)在可以談?wù)勀愕慕Y(jié)婚經(jīng)驗了吧?”

  麗蘇這一回終于可以毋庸誘導(dǎo)就公開她與實周的甜蜜生活。語未,她給了佳歆一句心里話:“結(jié)婚——真好!

  這句話給了在愛河中游移不定的佳歆當(dāng)頭棒喝。力輝是個好男人,他們也試婚這么多年,且她之前也答應(yīng)過他,只要完成第一百對佳偶的婚紗拍攝,也就是他們步入婚姻殿堂的時候;然而她卻對他一直失約。這一回,結(jié)婚的念頭猛然浮起,此刻心靈如同明鏡般的清朗。追求多年的真愛不正是在她身邊守候多年的他?

  如今,她還有什么好等待的呢?

 。ㄍ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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