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掉。”
“是的!”
翻了一下手上的計劃書,禹凡決定道:“不用改了,就照著這份計劃書競標,到時 候,大家各憑本事!
“凡哥,月底就快到了,我在想,還是多派幾個人保護你和老爺子。”
“是該派幾個人保護老爹,不過,我倒不必。”悠然地蹺起了二郎腿,禹凡冷冷地 說道:“他們沒那個膽子動到我!
“凡哥,‘環(huán)陽工程’雖然最近沒有再對我們做任何逼退的動作,但是,‘環(huán)陽工 程’既然對外宣稱誓在必得,它絕不容許任何的障礙存在,所以我在懷疑,目前的安靜 ,只是想消除我們的警覺心。當然,他們都是聰明人,既然我們已經(jīng)知道他們在搞鬼, 他們也沒必要在這個時候跟我們對上。他們想要穩(wěn)贏不輸,最好的方法就是讓我們措手 不及,所以,如果他們想玩陰的,最好的時機就是投標前。除了董事長,‘翟氏集團’ 就只有你這個總經(jīng)理有權(quán)利阻止我們競標,因此,他們的目標絕對是瞄準你和老爺子。 ”
“是有道理!
“凡哥,小心一點準沒錯!
“好吧!就這么辦!
叩!叩!叩!沒等里頭回應(yīng),思圻很自動地打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
看到進來的人是思圻,禹凡驚喜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快步地迎了上去。捏了捏思 圻的鼻子,禹凡逗道:“今天太陽打從西邊升上來哦!”
白了禹凡一眼,思圻堵道:“今天根本沒有太陽!”也難怪禹凡乘機取笑她,為了 白天可以稍微喘口氣,她以工作為由,規(guī)定除了電話,禹凡不可以出現(xiàn)在征信社,當然 ,她也不會傻的自個兒送上門。可是好死不死,今天早上媽咪才跟她提到晚上要相親, 逼得她只好親自跑一趟。
“那么,就是下紅雨哦!”
“沒有,今天是陰天,不會下雨!
挑了挑眉,禹凡饒富興味地打量著思圻,“哦?那我是不是應(yīng)該猜,你突然很想念 我,想得非得馬上見我一面不可?”
“你……”忽然瞄到辦公室還有第三者,思圻箭頭一轉(zhuǎn),對著士儒說道:“諸葛先 生,你怎么可以偷聽人家說話?”
聽到思圻的稱呼,士儒不覺微微一笑,回道:“藍小姐,你真愛說笑,你毫不避諱 地在我的面前說話,這怎么可以說是我在偷聽呢?”
像是發(fā)現(xiàn)什么大事,思圻叫道:“原來你也會說話啊!”
愣了一下,士儒接著會心一笑。這小妮子反應(yīng)很快嘛,竟然馬上想到這是他第一次 當著她的面開口說話。
“凡哥,我先出去了!痹谟矸颤c頭示意下,士儒朝著思圻欠個身,轉(zhuǎn)身靜靜地退 出了辦公室。
拉著思圻在沙發(fā)坐了下來,禹凡笑道:“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是什么原因逼我的狐貍 精找上門!
這家伙倒挺了解她,知道她是被“逼”的,不過,他好像真的不懂她一點也不喜歡 當“狐貍精”。算了!雖然礙耳,聽久了還是會習(xí)慣的。
“晚上我們?nèi)乙黄鸪鋈コ燥,所以我特地過來跟你說一聲。”
揚著眉,禹凡若有所思地說道:“這么特地,還真教人受寵若驚!彼挪幌嘈潘 說的話,如果事情真那么簡單,她會用電話告知他。
靈巧地跨坐在禹凡的腿上,思圻圈住禹凡的脖子,撒嬌道:“我是擔(dān)心你一天看不 到我,晚上回家睡不著覺,那樣,我會心疼。”聰明的女人,要懂得在男人起疑的時候 ,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
似有若無地撥著思圻的發(fā)絲,禹凡狀似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難得你這么體貼,今晚 我就當個好情人,陪你一起去好了!
心一怦,思圻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說道:“不用這么麻煩啦!”
“只是吃一頓飯而已,怎么會麻煩?”
是不麻煩,只不過,會拆了她的西洋鏡而已!故作輕松地面帶笑容,思圻謹慎地措 辭道:“可是,我們一家人聚餐,多你一個外人,好像有一點奇怪。”
“思圻,我們兩個都那么親密了,你還當我是外人。”像是在埋怨,禹凡拉長著臉 。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跟我家人又不熟,突然出現(xiàn),會嚇壞他們!
依他看,嚇壞的人不是他們,是她!狡猾地輕輕一笑,禹凡忽然大方地說道:“好 吧!既然有這么多的顧慮,我還是不要出現(xiàn)得好!
呼!終于過關(guān)了!“你工作很忙,我還是別吵你,我先走了!
環(huán)住思圻的腰,禹凡賴皮道:“再多留一會兒嘛!”
“征信社有很多事情,我還是早一點回去!眿屵鋰诟浪迷谒狞c之前趕回去梳妝 打扮,這會兒她再不走人,一定來不及的。
“那我就不留你了。”說著,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思圻的唇,然后放開她。
難得禹凡那么好商量,思圻連忙道了聲再見,沖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一關(guān)上,禹凡馬上撥了通電話。
“阿山,從現(xiàn)在開始,派個人跟著藍小姐,一有不尋常的事,馬上通知我!
“是的,凡哥!
放下手中的電話,禹凡不覺露出得意的笑容。他要看看,今晚他的狐貍精在玩什么 把戲。
☆☆☆
瞪著跟她一樣意外得說不出話來的倪正遠,思圻漸漸轉(zhuǎn)無奈為大笑。天助她也!
天助她也!這實在是個天大的巧合!
其實,媽咪跟她提到倪伯伯的兒子,她就應(yīng)該想到,不過,當時忙著傷腦筋,都忘 了倪家和媽咪的娘家展家是世交,想當然,相親的對象會是何方神圣。倪家老大早就結(jié) 婚了,剩下來的就只有倪正遠,今晚的對象自然也是他。
虛驚一場,這會兒她不只可以喘口氣,還可以盡情歡笑。
“思圻!”喚了一聲,倪正遠將思圻的游魂給叫了回來。
左顧右盼,思圻抓著頭發(fā)奇怪道:“她們?nèi)四兀俊?nbsp;
“回去了。”
不錯嘛!這群人還滿識相的!整個人一輕松了起來,思圻馬上好奇地追問道:“倪 大哥,你跟朱薏歆不是已經(jīng)在一起了嗎?怎么還會來相親呢?”
簡單地把事情說了一遍,倪正遠輕嘆道:“我這是情非得已,也是個巧合!
“這有什么關(guān)系,反正,你也因此得到意外的收獲啊!”
深表同意地點了點頭,倪正遠反過來問道:“那你呢?你怎么會來相親?”
翻了翻白眼,思圻苦笑道:“我是自作自受,活該!”
就在倪正遠打算進一步追問,忽然有一道聲音插進來。
“思圻,真巧,在這里遇到你。”莫測高深地看了倪正遠一眼,禹凡刻意當著他的 面,在思圻的唇上印下親密的吻。
是。≌媲,不過,這世界上的巧合也太多了吧!天!她又開始頭痛了!
在思圻的身邊坐了下來,禹凡直截了當?shù)厣焓肿晕医榻B,“翟禹凡!
愣了一下,倪正遠匆忙地握住禹凡的手,回道:“倪正遠!
一聽到“倪正遠”三個宇,緊繃的心情立刻松弛了下來。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他 ,禹凡心里滿意地點了點頭,將薏歆交給倪正遠,自己可以安心了。
瞥了一眼做賊心虛,動也不敢動一下的思圻,禹凡竊竊一笑,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 道:“倪先生,思圻是我的情婦,你知道嗎?”
咳!用力拍著差一點就岔了氣的胸口,思圻又氣又無力地瞪著禹凡。天!這個男 人難道不知道,“情婦”可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差事,他就不能幫她保留一點嗎?
聽到禹凡這么直率的陳述,倪正遠完全搞不清這是怎么一回事,茫然不解地看著禹 凡。
從容不迫地拍了拍思圻的背,禹凡看著思圻,嘴巴卻道:“倪先生,同是男人,我 想你應(yīng)該很明白,看到自己的女人單獨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可是非常礙眼,是不是?”
雖然還弄不懂這是什么狀況,正遠還是正了正自己,試著解釋:“翟先生,你誤會 了,我……”
“是。》,你誤會了!鄙钆履哒h說出了相親的事情,思圻連忙地把話接了過 來,“倪大哥是為了感謝我?guī)退一刂燹察В越裢硖貏e請我吃飯,慰勞我的辛苦。 ”對著倪正遠拚命地使著眼色,思圻又道:“倪大哥,對不對?”
“這……對啊、對!”
咧嘴一笑,禹凡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我當然相信你和思圻之間沒什么,畢竟,你好 不容易才跟薏歆在一起!逼^頭,他揚起眉,瞅著思圻問道:“思圻,你說,是不是 ?”
搞了半天,這家伙從頭到晚都是沖著她在說!他根本沒懷疑他們兩個,他是在生氣 她下午騙了他,而且,想藉機套出她和倪大哥坐在這里的原因。陰險的小人!
斜睨了禹凡一眼,思圻轉(zhuǎn)向倪正遠,刻意說道:“倪大哥,其實你不用謝我,是你 對朱薏歆的癡情感動了她,而我,只不過很‘幸運’地接下這個案子,幫你跑了一趟‘ 黑峰別居’!
拉著思圻站起身來,禹凡不再多言地直說道:“倪先生,我們先告辭了!闭f著, 便拖著思圻頭也不回地離開餐廳。
☆☆☆
“我說的話,你有沒有記住,”
“有,在西餐廳的時候,我已經(jīng)記得一清二楚。我是你的情婦,不可以單獨跟別的 男人在一起!蹦腥似鋵嵄扰诉羅唆,一點點小事,也要當那么一回事。
“還有呢?”
眨著那雙靈活的眼睛,思圻微蹙著眉,質(zhì)疑道:“還有嗎?”
俯下頭,看著舒舒服服地仰躺在他腿上的思圻,禹凡警告道:“不要跟我玩捉迷藏 !”
“我才不會那么無聊!
他可以對任何人說一就是一,但是對她,似乎很難堅持。
“那我來提醒你,是關(guān)于今天晚上的事情。”
“喔!以后不可以騙你!彼植皇枪室獾模擅茨敲从嬢^?
“很好,從現(xiàn)在開始,你要把它們奉為圣旨,牢牢地記在心里。”捧住思圻的臉頰 ,禹凡接著又道:“如果你違反這二項的其中一項,你就得乖乖嫁給我,當我翟禹凡的 老婆。”
“什么?這多不劃算啊!”
捏了捏思圻的鼻子,禹凡精打細算地說道:“不劃算,你才會知道謹記在心,否則 頭一轉(zhuǎn),你馬上忘了一干二凈,下次故態(tài)復(fù)萌,我還得重教你一遍,那我才真的不劃算 呢!”
看來,他把她捉摸得倒挺透徹嘛!不過,她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他這盤棋好像有詐 !輕輕地搖搖頭,思圻試著想甩去自己的疑惑。也許是他生性奸詐狡猾,所以自己才會 疑神疑鬼。
“在想什么?”
“沒什么!弊鹕韥,思圻溫柔地偎在禹凡的懷里,“好久沒傾聽海風(fēng)吹拂的聲 音,真美!”
緊緊摟著思圻,禹凡輕聲說道:“那今晚就讓你聽到高興,再送你回家。”
點點頭,思圻滿意地應(yīng)這:“嗯!”
☆☆☆
“正遠,你怎么啦?在趕時間嗎?”看到倪正遠頻頻查探腕上的手表,朱薏歆放下 手中的刀叉,體貼地詢問道。
搖搖頭,倪正遠溫柔地說道:“沒有。”朱薏歆不敢跟他回家見他父母親,就由他 父母親到她的眼前,逼她非見不可,這是他老媽想的方法,盼的是能在她毫無設(shè)防的狀 況下,解去她心里的惶恐?墒牵麄冊趺吹浆F(xiàn)在還沒出現(xiàn)?
“真的沒有?”
握住朱薏歆的手,倪正遠深情地反問道:“我們兩個之間還有什么事不能說嗎?”
輕輕一笑,朱薏歆打開手掌,跟倪正遠的手掌交握,這是他們之間傳達情感的小動 作。跟他相處的這些日子里,她最安慰的是,他們在彼此面前是本攤開的書,沒有隱瞞 ,沒有虛假,真實的守護著彼此,讓他們的愛建立在安全的堡壘里。
她知道自己很幸福,但是,就是這樣的幸福,讓她深感愧對他。她知道他想帶她回 家,想盡快將她娶進門,可是,她一點拿幸福當賭注的勇氣也沒有。他的父母如果不排 斥她,她是可以高高興興地嫁進倪家,然而相對,他們?nèi)羰乔撇黄鹚倪^去,她就得放 開他。也許他愿意為她抵制父母,只是,她又怎能讓他為自己變成不孝子。
說她消極也好,不過,只要能安全地守住現(xiàn)在的一切美景,她寧愿當只鴕鳥。
“你又在胡思亂想了。”看著朱薏歆忽轉(zhuǎn)沉重的眉宇,倪正遠不忍地輕斥道。
“我……”
“正遠!”林蘭心的驚叫聲,頓時打斷了朱薏歆的話。
循著聲音,兩人一致地偏過頭。看著林蘭心,倪正遠是面露喜色,朱薏歆是客氣微 笑著,一點也沒有警覺到來者的身分。
“媽,你怎么會在這里?”一副意外的模樣,倪正遠連忙站起身來。
“還不是你爸,說什么今天是假日,不想在家里吃我做的飯,要在外面享受大餐, 所以我們就開車過來了!
“那爸爸呢?”
視線朝著門口望去,一看到去停車的倪偉峰走了進來,林蘭心指道:“這不就來了 嘛!”說著,便朝著他揮著手。
所有的事情,仿佛發(fā)生在一瞬間,先是倪正遠一聲“媽”,接著是林蘭心傳遞的訊 息,跟著倪偉峰又出現(xiàn)在眼前,朱薏歆整顆心頓然六神無主,慌了手腳。
像是這才發(fā)現(xiàn)朱薏歆的存在,林蘭心看著她,溫和地說道:“正遠,這位小姐一定 是你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薏歆吧!”
拉起朱薏歆,倪正遠像是要給她力量,緊緊地跟她手掌交握,不疾不徐地介紹道: “薏歆,這是我爸和我媽。”
迎向那兩張親切的笑靨,朱薏歆帶著緊張的心情,有些顫抖地叫道:“伯父、伯母 ,您們好!”
極其自然地牽住朱薏歆的手,林蘭心熱情地說道:“薏歆,常聽正遠提到你,說你 有多漂亮,我還不相信呢!因為那小子老是舍不得帶你回家給我們看一眼,我還以為他 是說給我們開心而已,沒想到,他一點也不夸張!
林蘭心話才說完,倪偉峰細膩地接著道:“蘭心,第一次見到人家,話就這么多, 你不怕把兒子的女朋友嚇跑。
“哎呀!我真是糟糕,一高興就得意忘形!北傅乜粗燹察В痔m心趕緊說道 :“薏歆,伯母是個直腸子的人,說話不拐彎抹角,你可別介意!
也許是那樣的誠摯暖和了她,朱薏歆緩緩地放松自己,輕聲回道:“伯母,您太客 氣了!
輕輕推著林蘭心,倪偉峰輕松地打趣道:“好啦!站著說,不如坐著聊,大家都別 罰站了!
說著,大伙兒相視一笑,迅速坐了下來。
“薏歆,什么時候要當伯母的媳婦?”
“媽!”林蘭心這么一問,不僅讓朱薏歆愣住了,也讓倪正遠嚇了一跳。
睨了倪正遠一眼,林蘭心一副“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余地”的表情,感性地接著又道 :“薏歆,有正遠這樣的乖兒子,做母親的當然安慰,不過,看著他急著想把你娶回家 ,卻笨得不知道怎么跟你開口才好,我這個做媽的卻也是傷透腦筋。與其為他窮操心, 倒不如代他求婚,所以,伯母直截了當?shù)馗汩_口,你不要覺得唐突!
“不會的!”輕輕地搖著頭,朱薏歆的臉上開始綻放出自然的笑容。
從皮包裹拿出一個小禮盒,林蘭心將它遞給了朱薏歆,“薏歆,這是伯母送給你的 見面禮。”
見面禮?心里漸漸升起了疑惑,朱薏歆看了一眼倪正遠,然后說道:“伯母,您的 見面禮我心領(lǐng)了,但是,我不能收!
一直以為朱薏歆誤解禮物的價值,林蘭心趕緊解釋道:“薏歆,這只是一條小小的 白金項煉,算不上什么貴重的禮物!逼鋵嵙痔m心之所以要送這份禮物,主要是想告訴 朱薏歆,他們很誠懇邀她成為倪家的一份子。
“伯母,您誤會了,不管是什么禮物,對我來說,都很貴重。”靦腆地微微一笑, 朱薏歆誠心地坦白道:“我一個晚輩,沒送你見面禮就已經(jīng)很失禮了,怎好意思收您這 份禮物!
“薏歆,這可不是一份普通的見面禮,如果你愿意當伯母的媳婦,就收下它,如果 你不愿意的話,就退還伯母!
她完全明白了!望著倪正遠深情的期盼,再看林蘭心溫柔的容顏,還有倪偉峰慈祥 的鼓舞,朱薏歆伸手拿起禮盒,打了開來。
主動幫朱薏歆把項煉拿了出來,林蘭心欣喜地說道:“伯母幫你把項煉戴上。”
順從地點了點頭,朱薏歆讓林蘭心幫她把項煉戴上。
“歡迎你成為倪家的一分子!
感動地濕了眼眶,朱薏歆沙啞地說道:“謝謝伯父、伯母。”
“該改口叫爸爸、媽媽!”帶著憐愛的口吻,林蘭心糾正道。
“爸爸、媽媽!”在林蘭心和倪偉峰滿意的笑聲里,朱薏歆終于敞開自己,侃侃而 談地溶入他們的噓寒問暖。
☆☆☆
手牽著手,朱薏歆和倪正遠優(yōu)閑地漫步在公園的林蔭大道上。
“后悔嗎?”偏著頭,倪正遠有些心虛地問道。原以為爸、媽的出現(xiàn),只是純粹跟 薏歆談天說地,哪知,老媽竟然幫他求婚。雖然老媽讓他如愿娶妻,然而這種伎倆實在 不光明正大,他希望她是在毫無困惑的決定下,跟他共此一生。
“對白己這么沒信心啊!”明知倪正遠心里掛記著什么,朱薏歆還是不肯正面回答 他。
歇下腳來,倪正遠將她轉(zhuǎn)過身來,面對面說道:“我一直深信我一定會給你幸福, 只是你呢?你相信嗎?”
圈住他的腰,朱薏歆偎在他的懷里感動道:“當我知道你費心地想跟我重逢,我就 很清楚你會珍惜我。今天,你安排了這一切,我更相信你會是我唯一的幸福。
我不會后悔當你的新娘子,永遠不后悔!”
“你……”輕輕捏了一下朱薏歆的鼻子,倪正遠佯裝生氣地說道:“害我擔(dān)心得要 命,原來你已經(jīng)猜到我爸媽的出現(xiàn)不是偶然,是早就安排好的!
指著他的腦袋瓜,朱薏歆精細地解析道:“你自己想想看嘛,如果真的事出突然, 怎么會想到準備見面禮呢?”
“對啊!我怎么沒想到這一點!
若有所思地看著倪正遠,朱薏歆奇怪道:“我才真的想不通,像你頭腦這么正直的 人,怎么會想到做這樣的安排?”
“你這是在說我笨嗎?”
忍著笑,朱薏歆正經(jīng)八百地說道:“我可沒這么說哦!”
看著朱薏歆漾在嘴邊的笑意,他可憐兮兮地說道:“想笑就笑,反正,我本來就不 聰明。”
還是憋著那滿肚子的笑意,朱薏歆安撫道:“怎么會呢?我現(xiàn)在不就答應(yīng)要嫁給你 嗎?”
這么一說,倪正遠的臉色更凄慘了,“其實,今天這一切都是我媽構(gòu)思的,而我的 任務(wù),只是負責(zé)帶你到那家西餐廳用餐而已。”
原來……看著倪正遠那慘不忍睹的表情,朱薏歆禁不住地笑了開來。
“你老公笨,你還這么高興。”像是在埋怨,但是聽著她快樂的笑聲,倪正遠心里 卻是說不出來的滿足。
“好啦、好啦!我不笑!甭厥兆×诵β暎燹察Ш鋈槐ё∷,有感而發(fā)地說 道:“正遠,我真的好開心。”
“薏歆,還記得我們當初擊掌起誓的每一個細節(jié)嗎?”
“記得!”
“那么,我們重來一遍,這一次,我們不只要長相廝守,而且再也不分開,好嗎? ”
點了點頭,朱薏歆將右掌心貼上正遠的左掌心,宣示道:“我朱薏歆,誓言給倪正 遠一輩子的幸福、快樂!
“我倪正遠,誓言給朱薏歆一輩子的幸福、快樂!
“我愛你!
“我也愛你!
“啪!”一聲清脆的掌聲,承諾了彼此的約定,然后兩人異口同聲道:“再也不分 開!蹦哒h的唇柔情似水地落在朱薏歆的唇上,吻下了他們癡情不悔的執(zhí)著,在昏暗 的夜色里,糾纏彼此的熱愛。
☆☆☆
搞什么飛機嘛,耳朵已經(jīng)癢得夠難受了,眼皮還一直跳,跳個什么勁啊!掏了掏耳 朵,拉了拉眼皮,思圻煩躁地嘆了口氣。
“思圻,你屁股是長蟲。觼韯尤ィ 笨粗价咭幌伦榆E左腳,一下子抬右腳, 左動右擺,沒有一邊是對勁的,慕云霏眼睛像是霧里看花,搞得不清不楚。
“小姐,你不要說得那么惡心好不好?什么屁股長蟲?你難道不能形容的文雅一點 嗎?”回了慕云霏一記斜眼,思圻又換了一個坐姿。
“文雅的詞要配文雅的人,而你這副德行,就是翻遍字典也找不到一句優(yōu)雅的形容 詞適合你!
“是啊!我很不文雅,不過,我看你也高貴不到哪里去,說話這么難聽!蓖郎 一趴,思圻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
“思圻,你怎么了?怎么一直嘆氣,”微蹙著眉,邢浣月關(guān)心地問道。
說邢浣月反應(yīng)遲鈍,但是,對別人的關(guān)懷,她卻又比人家多一份敏感。
“也不知道為什么,眼皮一直跳,好像有什么事要發(fā)生似的!逼鋵嵥稽c也不迷 信,什么左跳喜,右跳災(zāi),但是,今天似乎特別的不順利。先是早上睡過頭,趕不及讓 爹地送她上班,改搭公車,卻又被人家偷吃了一記豆腐,下了公車,在過馬路的時候又 差一點出了車禍,好不容易進了征信社所處的辦公大樓,卻被困在電梯里長達十五分鐘 。說真格的,再怎么不迷信,這會兒她心里還是會毛毛的。
“思圻,你是跳左,還是跳右?”向旁邊一靠,慕云霏湊到思圻的面前,認真地打 量著她的眼睛。
越過桌面,邢浣月將慕云霏推了開來,“云霏,思圻已經(jīng)很煩了,你不要還在那里 起哄好不好?”
抿著嘴,慕云霏坐好身子,心不甘情不愿地喃喃道:“不問就不問!
“思圻,你該不會是生病了,所以才老覺得不對勁吧!”摸了摸思圻的額,邢浣月 測試著額頭的溫度,接著又測試自己額頭的溫度,看看兩邊是否不一樣。
“我是覺得昏昏沉沉,渾身不舒服,可是,這跟眼皮一直跳有什么關(guān)系?”
“這個嘛……”她確定思圻沒有發(fā)燒,但是,臉色略顯蒼白,看起來又好像生了病 ,這實在很傷腦筋。
“未婚懷孕,也難怪你眼皮會跳!辈怀雎暤臅r候,靜得教人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一說話,關(guān)立瑜馬上贏得眾人的目光。思圻懷孕?
“立瑜,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北砻嫔峡此撇豢舷嘈,手卻不經(jīng)意地往肚子一 摸。不會吧!這里面真的有小寶寶嗎?
“你不是常說,我一點幽默的細胞也沒有,那我還會說笑話嗎?”
瞧關(guān)立瑜說得那么肯定,慕云霏和邢浣月默契十足地將視線移回思圻的身上,嗯! 愈看愈有懷孕的味道。
“喂!你們不要一直看著我好不好,這只是立瑜的猜測,又不是醫(yī)生宣布!
完了!要是真的懷孕,她就得馬上拉著禹凡夫唱結(jié)婚進行曲!天啊!她才二十三歲 而已,她一點也不想當媽媽。
“思圻,立瑜說的話跟醫(yī)生差不了多遠,看這樣子,你一定是懷孕了。”慕云霏會 這么說,其實是有原因的,畢竟在醫(yī)生世家的耳濡目染之下,立瑜自然比別人多了解一 些。
“可是……我有這么倒楣嗎?”雖然這話說得有些不負責(zé),但是,她一點也不喜歡 這種狀況。
“思圻,當你跟翟禹凡在一起的時候,你就應(yīng)該有心理準備!标P(guān)立瑜一點也不滿 意思圻的態(tài)度,碰到了,就該面對問題,而不是漫不經(jīng)心。
“我……”苦著臉,思圻一副好委屈的樣子。
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邢浣月拍手叫道:“不如我們陪思圻去醫(yī)院檢查!
“對!”么一來,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明明白白!蹦皆砌澩馗胶偷!
點了點頭,關(guān)立瑜也表示道:“也好,經(jīng)過醫(yī)生證明,你就打電話給翟禹凡,看他 有什么打算。”
大伙兒都同意了,思圻也只能認命地說道:“好吧!”
每個人開始動手收拾桌上的資料,關(guān)立瑜說道:“我去跟風(fēng)哥說一聲!
“立瑜,不要讓風(fēng)哥知道我們要去醫(yī)院!痹谶沒獲得證實之前,她可不想把事情 鬧大,要不然,一天不到,他們藍家已經(jīng)開起家庭會議,準備婚禮。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