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這一切全都是因為她真的是太累了的緣故。
不知為何,她這些日子只要一入睡,就會聽到一個低沉的男聲在她的耳旁不停的說 著。
他告訴她:他這是在傳遞暗號,要她不要忘了與她的約定。
暗號、密碼……暗號、密碼……哦——她的頭好痛、好痛!
她根本就不知道那個莫名的聲音到底要傳遞給她什么訊息?她只知道夢幻部隊的每 個成員都是這樣,不過,她總覺得這陣子對方想傳遞給她的暗號變多了。
“小靜、小靜,起來了……”身后的童維真說道。
“別吵我……別吵我……”她揮動著小手。
“老師來了!”童維真小聲的說。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別再傳什么鬼東東給我了……”她不停的 囈語著。
“我不管你不知道什么,曾同學,我要你馬上清醒!睂iT以當人為樂趣,有個偉 大封號的國文老師大刀桂說道。
“大膽!你再給我凈說些有的、沒的,我就拿菜刀砍死你!”曾靜仍然在打瞌睡, 她緊閉著眼胡亂說道。
聽到這些話,大刀桂嚇了一跳。
原來是這個不要命的小丫頭是在說夢話!
好,很好……在上她的課之時還敢說夢話,而說夢話這就算了,她原諒她!但是, 她絕不原諒她說要拿菜刀砍死她。
“曾靜,你說什么?我要你馬上起來,拿兩個水桶到外頭去站著!贝蟮豆鹩昧Φ 拍著桌子。
曾靜立即從椅子上頭彈跳而已,這才看到身材像大象的國文老師。
“大刀桂,你叫我嗎?”
國文老師最厭惡有人叫她大刀桂了,而二年三班的所有人也全都記得牢牢的,曾靜 會這么說,就代表她的頭腦還不是很清醒。
“你叫我什么?”
“大刀桂啊……你不是大刀桂嗎?”曾靜不怕死的再重復了一遍國文老師的綽號。
“很好,太好了!”她氣得額頭上的青筋全都露了出來,“你──曾靜,最好注意 你國文的成績,還有現在,你馬上拿三個水桶到教室門口罰站。”
“。俊彼@才完全的清醒,眼神無辜的看著國文老師。
看到她這個表情,大刀桂有些心軟了。
她真的不知道為什么,每當曾靜用那無辜的眼這么看著她時,她就覺得她很像一只 狐貍。
“老師,我的身體虛弱……可能沒有辦法提水桶!”
“叫你快去就快去!贝蟮豆鹫f道。
“哦!”曾靜不情不愿的拿著教室的幾個水桶到洗手臺裝滿水在走廊上頭罰站。
***
“我這幾天都覺得有人在跟蹤我耶……”曾靜拿著書包,與沉心愛一同回家。
由于她們兩人回的路剛好都是一樣,所以,她倆經常結伴同行。
“跟蹤?”沉心愛睜大了眼,“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難不成我有妄想癥嗎?”她瞪了沉心愛一眼。
雖然曾靜的個子小的,但是,她的精力一向都是充沛過人,“我告訴你,我小時候 可是學過一項技藝。”
“真的嗎?”
“當然!”曾靜很自豪的點點頭,“不過,這個技藝我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
“你要告訴我嗎?”沉心愛的雙眼熠熠發光。
“是!你有沒有覺得很感動?”有吧?!有吧?她可是只將這個小秘密與她分享 而已。
并不是她漠視其它夢幻部隊的人,只不過沉心愛和她家剛好順路,講到這個就順便 讓她分享她這個小秘密。
“是什么?”聽曾靜這么說,沉心愛也十分好奇。
其實不只是沉心愛而已,換成別人別人也會很好奇。
“就是……”她的話又停頓下來,“不過,你先保證不會告訴別人。”
“好,我真的不會告訴別人!彼目陲L向來緊的很,不會隨便的將別人與她分享 的小秘密泄漏出去。
“真的?”
“真的!”沉心愛肯定的點頭。
“那我要說了!痹o認真的看著她,“我小時候學的這個技藝可是很厲害,可以 在野外求生,”看到沉心愛那種崇拜的眼神,她就感到很驕傲,“那個技藝就是──遇 到熊要裝死!”
原本以為她將她偉大的技藝說出來會獲得很大的回響,但是,她失算了。
只見沉心愛立刻用眼睛白的地方看她,“呵……呵呵……呵……好厲害的技藝呢!
”
“哎喲——你不要這種表情嘛!這是很管用的一項技藝!
“算了吧!我就不信熊會突然跑到路邊。”沉心愛與曾靜邊走邊聊,“我家到了啦 !你一個人要小心一點!
“知道了!彼c點頭,朝沉心愛揮揮手,小小的個子一蹦一跳著,就像是只活跳 蝦一般。
突然,背后傳來一股異樣的目光,讓她忍不住的往回頭看──嚇!很好,沒人!
沒關系,只要讓她抓到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的話,她一定會給他好看的。
沒將這種被人盯梢的小事放在心上,曾靜繼續走著,但是,沒走幾步,她就感覺到 頭被人給重擊了一下,整個人昏倒在巷子口。
***
京胤煬在心底不停的吶喊曾靜,要她來到他的夢中。
他已經經過好幾世的轉世、輪回,而他始終記得她!但是,她卻總是忘了他……看 著手腕上頭那一條條的痕跡,這里原本是纏著令狐嵐靈的發,但在他第二次轉世的時候 就消失了,只留下那一條條的痕跡。
這算是一種牽絆嗎?
他覺得是!
若不是的話,他為何轉世了這么多次,那個痕跡始終都在?
這是一種宿命嗎?
他認為他與令狐嵐靈一定會有機會再相遇、相認并且相伴至老。
看到手腕上這個痕跡,他就忍不住笑了。
那時,這只是他一個無心的動作而已,沒想到這卻連系了他與她。
就算是茫茫人海與她相遇,他也可以清楚的認出她。
他堅信那時她的發還有一點魔力,讓他可以永世的記住她、找尋她,并且在這一世 可以進入她的夢中與她交談。
京胤煬……不、不!應該說是施冠朔,施冠朔是他這一世的名字。
“就是你一直在我的夢中說一些五四三的,對吧?”
“是的!”
“你怎么又到我的夢中來了?”曾靜氣呼呼的問道。
氣死了,這個討厭鬼!
好不容易她終于可以見到他的模樣了……咦!曾靜的手揉了揉自己的眼。
長得還不錯嘛……明明就是長的一臉人模人樣的,但沒事就愛跑到她的夢中,讓她 每天晚上都睡不飽,只能整晚一直做夢。
“我來了不好嗎?”施冠朔露出了優雅的笑容。
與好幾世以前一般,縱使外表改變了,他還是擁有著一對看起來十分溫柔的眸子, 因為令狐嵐靈告訴過他,她最喜歡他那雙眼睛了。
“不好!”曾靜嘟著嘴。
“為什么不好,請問小姐你可以告訴我嗎?”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也許我可以為你分憂解勞!彼卸Y的說道。
聽到他這么說,曾靜忍不住的大笑出聲,“哈!哈!哈!好好笑的笑話喲……這是 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為什么覺得好笑?”她改變的也只有她的外表,看來她的個性始終沒變。
前幾世,他是找到她了,但是,沒辦法與她接觸。
這一世,他又找到她了,不過,這次他不會再放過她!
“你不知道我的煩惱是因為你而來的嗎?”
“不知道,若是我的錯,那你大可以告訴我!彼焓謸崃藫崴男☆^顱。
“……不要用你的手摸我的頭,那樣感覺就像我在摸我家的哈利一般!痹o不悅 的說道。
不過……好奇怪喲!他伸手摸她頭的這個舉動,對她來說竟然感覺到有些熟悉。
“好,你不喜歡,我就不要做了!
“嗯……你只要再動手,我就拿菜刀剁碎你的手!
“好狠,以前你不是這樣的……”以前的她只會在他的面前裝可憐、扮無辜而已, 果然時代在變,大家都一起變了。
“以前的我?”曾靜睜大了她那雙狐貍眼,“你以前就認識我嗎?”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笑著搖頭,“沒什么!
他不愿逼她接受這么多的東西,畢竟,那已經是好久好久的事了,一說出來要曾靜 怎么接受?
這不是他要的!
他要一點、一滴的透露一點訊息給她知道,讓她去組合這些東西,讓她知道他與她 是彼此牽引的。
“你知道今天我發生了什么事了嗎?”
“你告訴我,我就知道了!
“討厭,你不會猜嗎?”這個人怎么一點都不幽默啊,真是討厭極了。
“你今日上‘二號’上了兩次,還是又在哈利面前‘放風’了?”他打趣的問道。
“嚇!”她驚愕的看著他,身子往后彈跳了幾步。他怎么連她這種小秘密都知道呢 ?
這個人真的是太危險了!
“怎么了?我猜對了嗎?”
“不對、不對……”曾靜拚命的搖頭。
“噢——不過你的表情讓我以為我猜對了……”那真的是令人芫爾的表情,天底下 真的也只有她做的出來。
“很──抱──歉──你猜錯了!彼L了聲音說道,“不過,你怎么知道我那 些不為人知的小秘密?”
“你做夢的時候告訴我的,我都一直在聽!庇袝r候他也會說給她聽,但是她總是 沒放在心上。
“真的嗎?真的嗎?”他真的不是某家的私家偵探嗎?
不過,若他是私家偵探也未免太好笑了一些,有私家偵探會調查人一天上幾次二號 嗎?
“真的。”
“不過,你好像也有在我的耳旁不停的吱吱喳喳,只是我都聽不懂……”她總覺得 他那時在夢中與她說的話都很遙遠而且都聽不清楚,好不容易她這次與他的距離這么近 ,可以將他說的話一句一語的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嗯……”聽到她這么說,施冠朔覺得有些失落,他都這么委屈的只在她的夢中出 現了,她卻沒有將他所說的話聽清楚!澳阏f你今日都發生了什么事了?”他不想讓自 己的情緒感染了她,連忙岔開話題。
“我上課時打瞌睡被老師發現,被罰提水桶站在走廊上!彼г沟恼f道。
“不錯的老師!
“什么?你說什么?”她瞪著他,要不是因為他,她會這么背、這么楣嗎?
心頭一口氣吞不下去,反正現在是在做夢嘛!她就海扁他幾下消消氣好了,有道是 :不打白不打。
這個念頭一起,她立即揮出了幾個小拳頭,用力擊向施冠朔。
“小姐怎么可以動粗呢?”他的嘴角勾著笑容,僅只是伸手擋掉她的小拳頭而已, 并沒有反擊。
突然,她的攻擊停止了。
“怎么了?”她不是打得很高興嗎?怎么突然停了?
曾靜的目光被他左手手腕上的痕跡所吸引,越看他手上的那個痕跡,她的心就越痛 。
“你……”她的手指指著他的手腕。
“嗯?”順著她的目光,他看到自己的左手。
“你……那個是怎么來的?”
“這個……你要聽嗎?”
“是!”她對他手腕上的傷可是很感興趣。
“我想我還是不要說好了,免得你了之后會難過!
“不會!彼龘u搖頭,“你是有自殺傾向所以才割腕的是嗎?”
那個痕跡有一點像是割腕,但又有一點不像。
“不是,我不是割腕……你信不信所謂的前世今生?”
“這個啊……”他怎么突然將話題轉到這里來了呢?“我是有一點小相信啦!不過 又有很多點不信!
總而言之,看那時的天時、地利、人和再決定。
這三點若是完全具備了,她就會相信前世今生,若是沒有的話就不會。
“你信不信我們在好幾世之前曾經是夫妻,你那時是只狐仙?”施冠朔認真的看著 她。
他的話,她是應該再大笑幾聲的。
但是她卻笑不出來,只覺得心就像快裂開一般,而且,整個人有些怔住了。
“我為什么會在你的夢中不停的與你說話,這是因為我要找你……”
“找我?”
“找你續緣,因為,你是我最摯愛的妻子!”
曾靜的淚水落了下來,“怎么……怎么……”她應該要不相信他說的話。∷墒 二十一世紀的猩猩人類……不、不!是新新人類,這些對她來說似乎都是太遙遠了,并 且讓她難以置信。
但,她卻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他不會騙她的,她直覺的便如此的深信他。
“不相信?”
“沒有、沒有……你說什么我都相信……”她只知道他與她的關系極密,要不是如 此的話,他為何每次都會和她說一些有的沒有的呢?
她想要解開心頭的迷霧,她知道這全都要靠他來解才行。
“你為什么要相信我說的話,你不是應該很討厭我才是嗎?”
“這……”曾靜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知道我和你這些事是多久以前的事嗎?”
“不知道……”她搖頭。
“好幾百年了……久到我都數不清了,我將你的發纏在左手腕上隨著惦記著你,等 到轉世時手就這樣了,一直到好幾世!”他嘆口氣,“也許這就是命運吧!這讓我記得 一切的記憶,讓我受盡了折磨……”
但,這一切他都甘之如飴啊!
“你……很苦嗎?”她有些遲疑的問。
“很苦,因為,我總是在茫茫人海里頭不停的找,不過,現在我找到了……”他緩 緩的說出了所有事,從相遇一直到他為她蓋棺……突然,曾靜覺得耳旁好吵,吵到她都 快要清醒了。
“你的家人要喚你起來了,你得清醒了才是。”
“你……你還會再進到我的夢里頭嗎?”在他告訴她那些大大小小的事之后,她整 個人才恍如大夢初醒一般。
原來是有一個人一直在找她、一直在等她,所以,她才會接收到那些訊息啊!
“你希望嗎?”
“嗯!”
“等你睡著后我就會來向你報到了。”說完,施冠朔在她凝視他之時,低下頭吻了 她……***
耳朵里頭傳來了吵雜的聲音,曾靜的眉頭皺得緊緊的。
“沒事了、沒事了,你終于醒了,太好了!”身邊響起一片開心的歡呼聲。
曾靜緩緩的張開了眼,刺眼的日光讓她變成了一線眼。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她虛弱的問道。
她集中目光掃過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癡癡的想從聚集在她身邊的眾人中尋找他的蹤 影……但很遺憾,沒有!
他真的只會在她的夢中出現嗎?還是他只能傳一些訊息而已呢?曾靜突然感到有些 頹喪。
“你是被一個年青人送回來的,那個人在送你來之后就走了!痹刚f道。
“是嗎?”
“嗯……那時我們聽到警察打來的電話都嚇了一跳,想說平日很單純,就只是一個 高中生的你怎么會被人用重物擊中頭部……”曾父也跟著說道。
一接到電話,他們就趕快朝醫院過來了,半刻都沒有逗留,甚至于他連鞋子都沒有 穿。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了?”她怎么會無緣無故的被人給打暈呢?
不過也多虧了那名歹人,要不是他的話,她根本就沒辦在夢里真正的看到他……“ 警察是懷疑對方可能是這一帶不務正業的青少年,因為缺錢打電動,所以才看準高中女 生好欺負,搶高中女生的包包。”
“我的包包?”她的包包里頭沒有錢!
曾靜是個小氣到極點的人,每天到學校去上課,除非學校有特別要交什么錢,不然 ,她身上所帶的錢絕對不超過五十元。
常常有時候,五十元帶到學校去,又是五十元回來。
“是啊!你想想看你的包包里頭有沒有裝些什么東西。俊
“東西?”曾靜仔細思考著,“有……很重要的東西!
一想到她的包包被搶了,她的小臉就皺了起來。
“什……什么?是證件嗎?”聽曾靜這么說,曾母立刻緊張的問。
“不、不是……”她搖頭,“不過真的很重要。”
“什么?阿靜,你就快告訴爸爸,爸爸看是要和警察先生說還是怎樣!
“不用了!蹦欠N東西路上都有在發,報警也沒有什么意義。
“阿靜,若是很重要的東西,我們就報警吧!剛好警察先生在這里……”
“是!曾小姐!币慌缘木煲哺f道。
曾靜仍是搖搖頭,認真的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之后,將目光定在警察先生的身上, “警察先生,我的包包里頭只有五塊衛生棉而已,這用得著報警嗎?”
其實她不是“大姨媽”剛好來,只是衛生棉就放在包包里頭沒有拿出來。
“呃……”
聽到曾靜的話,所有的人全都從椅子上跌了下來……衛生棉被搶要報警?呃……算 了吧!
可憐的歹人搶到了五片衛生棉……難不成他要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