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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焰焚情 第九章

  東方崩云眼中的笑意在一瞬間褪盡,取而代之的是他一貫的冷冽與冰寒。他狠狠地  盯著她頸項(xiàng)上的印記,冷漠的眼神像要竄出冰冷的火焰。  

  “崩云?”怎么了?  

  芷熙不解地看著他,他的眼神令她不寒而栗。  

  為什么崩云突然變了臉色?  

  剛剛他的眼眸中堆疊的烏云盡散,難得的露出不帶一絲冷漠與嘲諷的笑意,極有興  致的挑逗她,為什么這會兒又變臉了?  

  “崩云……”她怯怯地伸手想要碰觸他,卻被他嫌惡的揮開。  

  東方崩云沉靜的眼中,跳躍著異樣火光,他俊美的雙唇緊抿,寬闊的胸膛劇烈起伏  ,全身繃得死緊,像在壓抑著莫名的憤怒。  

  他的模樣嚇壞了芷熙,她不知道該怎么辦,也不懂為什么他會突然生起氣來,并且  拒她于千里之外。  

  東方崩云咬牙看著那些吻痕,感覺怒氣不可遏抑地盈滿胸膛。  

  那不是他留下的!他不曾在她身上留下吻痕!那是誰留下的?  

  一個名字很快的在東方崩云的腦中浮現(xiàn),他十分清楚──除了他之外,沒有別人了  ,一定是──藍(lán)斯.費(fèi)茲羅!  

  “該死!”他用力的拉著芷熙往浴室走,芷熙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后。  

  “崩云,你要做什么?崩云……”  

  他憤怒的拉她進(jìn)浴室,打開蓮蓬頭,讓冷水淋濕她一身。  

  冷冽的水讓芷熙凍得想逃,為什么他要這樣對待她?東方崩云抓住她,強(qiáng)硬的將她  釘在墻上,他同樣被淋得一身濕,卻絲毫沒有熄滅他的怒火。  

  “我希望你沒有忘記,你的身子是屬于我的!”他抬起她脆弱的下巴,瞇起厲眸,  聲音低啞得像是來自地獄的使者。“我不敢相信,你竟膽敢把你的身子給了別的男人!  ”  

  分不清是因?yàn)楹,還是面對崩云的怒氣在發(fā)抖,芷熙望著他發(fā)怒的臉孔,哽咽地  喊道:“我沒有……”  

  “第三次撒謊!”他憤恨地盯著她的淚顏,又痛又恨又愛又憐的情緒,像一股巨大  的浪潮猛地襲上他的心頭。  

  “我沒有說謊,為什么你不相信我?”她的淚沿著弧度優(yōu)美的頰滾落。  

  雖然他是那樣恨她,可是,他不知道她對他的愛始終沒有改變,即使是他對她視而  不見、棄若敝屣的時候,她對他的情亦不改初衷,甚至他對她的殘忍,她全都可以忍受  ,這樣的折磨難道還不夠嗎?為什么還要用這種話來污蔑她?  

  七年來,她的心中除了東方崩云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男人,她怎么還會把身體交  給別的男人?  

  東方崩云冷笑。  

  好一張楚楚可憐的淚顏!證據(jù)都已經(jīng)留在她頸上了,她還能面不改色的撒謊,她以  為裝傻就可以博取他的信任了嗎?未兔太天真了。  

  “我沒有不相信你,而是我已經(jīng)認(rèn)定了!”他用力的甩開她,看著她跌坐在浴室冰  冷的地板上,讓無情的冷水淋著她赤裸的嬌軀!鞍涯愕纳碜酉锤蓛簦∧闵砩蠋е鴦e的  男人的烙印與氣味,別想我會抱你!”  

  他走出浴室甩上門,頹然背靠住門板,痛苦的閉緊雙眼。  

  芷熙哭泣地爬到門邊,絕望地拍著門,叫道:“崩云……為什么你不肯聽我說?不  管是今晚的事,還是七年前的事,你總是不聽我的解釋就主觀的定了我的罪,太不公平  了……”  

  芷熙久久聽不到他的回答,房間傳來一陣摔東西泄恨的聲音,接著一聲震耳欲聾的  甩門聲,把她的心都震碎了。  

  她知道自己說什么也沒有用,他根本不相信她!  

  這個認(rèn)知令她從這一刻開始,她的心冰冷得再也沒有知覺。  

  ※※※  

  當(dāng)寒儼醒轉(zhuǎn)過來時,已經(jīng)是手術(shù)后一晝夜的事。他睜開眼睛看見窗外昏暗的天色,  猜測此時大約是晚上八、九點(diǎn)鐘。為了要讓他充分休息,這段時間里特別病房中沒有護(hù)  士。寒儼想撐起身子,按一下叫人鈴要護(hù)士給他一杯水,可惜因?yàn)槭中g(shù)過后太過于衰弱  的關(guān)系,他不由自主地又倒回床上。  

  “曾經(jīng)野心勃勃想打入國際醫(yī)師聯(lián)盟委員會的你,現(xiàn)在卻連想憑著自己的力量坐起  身也辦不到,這可以稱為報(bào)應(yīng)嗎?”  

  寂然無聲的病房里,陡然傳出一串冰冷悅耳的聲音,使得寒儼慌忙找尋聲音的來源  。  

  在闇黑的病房中,他看見一名修長的男子站在月光照射不到的陰影中,他慢慢地轉(zhuǎn)  向他,移出陰影處,俊美約有些罪惡的臉此時再無遮掩。寒儼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是他──東方崩云!  

  “認(rèn)出我了?”他勾起邪魅的唇角,冷冷一笑。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他失去了一切,受了重傷,應(yīng)該在某個角落里掙扎于生死邊緣──他不應(yīng)該還活著  的!  

  “你應(yīng)該聽過‘四方羅剎’吧?”看見他灰敗的臉色,東方崩云再度一笑。  

  “你就是……冷面羅剎?”他早該想到的!他一直以為是巧合,卻沒想到他就是冷  面羅剎。  

  “我會活得這么好,你應(yīng)該感到高興,因?yàn)槿绻医裉鞗]有站在這里,現(xiàn)在你大概  只能躺在棺木里,根本沒有你開口發(fā)問的余地!  

  寒儼一怔。  

  “是你替我動的手術(shù)?”不……那怎么可能?他不相信東方崩云會輕易饒過他當(dāng)年  對他所做的一切!  

  “你想問為什么我肯救你,是嗎?”他的笑意令人發(fā)寒,充滿了無以名狀的嗜血?dú)?nbsp; 忍。  

  他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沉默自持的東方崩云了,現(xiàn)在的他,像是沒有溫度的火焰,讓人誤  以為他是無害,實(shí)則比起烈火更具殺傷力。  

  “正如你所想的,我不可能對你手下留情!睎|方崩云優(yōu)雅地燃起一根煙,那煙頭  的火光在暗沉的病房中忽明忽滅!爱(dāng)我手上握著手術(shù)刀的時候,我只想將你的腦袋割  下來,然后棄置一旁任它腐朽;但是我沒有這么做,因?yàn)椋也幌胱屇氵@么好過。”  

  東方崩云深沉的恨意讓寒儼打心底發(fā)寒。  

  他有一個很深的預(yù)感──東方崩云是為了清算過去的仇恨而來,而東方崩云的出現(xiàn)  ,將會主宰他今后的命運(yùn)。  

  “你……你想報(bào)復(fù)我?”  

  寒儼驚恐的表情使他發(fā)出一聲短笑。  

  “覺得受寵若驚嗎?那只是回報(bào)你的答禮而已!  

  他的嘲弄使得寒儼不明所以的焦躁起來。  

  “你到底想怎么樣?”東方崩云不答反問:“你知道是誰求我救你的嗎?”  

  “我怎么會──”話才說了一半,寒儼的臉色就發(fā)白了。  

  芷熙!他的目標(biāo)是芷熙?!  

  老天,他早該知道的!  

  當(dāng)年芷熙毫不知情的與藍(lán)斯“假結(jié)婚”,她是傷東方崩云最深的人,東方崩云對芷  熙的怨恨定然不下于他。  

  “不準(zhǔn)你動我女兒一根寒毛!”  

  芷熙是他唯一的女兒,他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也要保護(hù)她!  

  東方崩云冷笑。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是慣于發(fā)號施令,也未免太抬舉自己了。你憑什么以為我會  聽你的?”  

  東方崩云惡意的譏誚讓寒儼的氣勢立刻弱了下來。  

  沒錯,現(xiàn)在占上風(fēng)的不再是他了,他現(xiàn)在如同俎上魚肉,只有任憑東方崩云宰割的  份!  

  “我求你,只要你放過芷熙,我可以任憑你處置。”  

  “虎毒不食子,看不出來你除了不擇手段鏟除異己外,竟然也有所謂的父愛!睎|  方崩云嘲弄地看著他,“可是很抱歉,你并沒有置喙的余地!  

  寒儼掙扎地坐了起來,狼狽地道:“芷熙是無辜的,她什么也不知道。”  

  “我不是二歲小孩了,寒儼!彼渎暤。  

  “我沒有騙你,她與七年前的事根本沒有關(guān)系,求求你放過她!求求你──”  

  東方崩云不為所動地睨著他狂亂的懇求,煙霧繚繞中,他的寒眸深不可測。  

  “不管有沒有關(guān)系,她將為你曾經(jīng)犯下的過錯贖罪!”他彈開煙灰,扯出一抹駭人  的冷笑!拔遗c她有過協(xié)議,要救你的話,就要拿她的一切來與我交換。明白了嗎?寒  儼,現(xiàn)在的寒芷熙,已經(jīng)不是你的寶貝女兒,而是專屬于我的東西!”  

  “不!”寒儼一囗氣險些提不上來,憤怒得又嗆又咳。  

  “因?yàn)槟闩畠旱木融H,你還可以多活幾十年,記得感謝她!  

  “我寧可……寧可用我的命去換回她!”  

  東方崩云笑著搖了搖頭。  

  “到現(xiàn)在你還不能覺悟嗎?我的契約從不打折扣,勸你省點(diǎn)力氣吧!”  

  寒儼也知道就憑現(xiàn)在的自己,根本無法與東方崩云相抗衡,他甚至沒有籌碼可以與  他談──可是,芷熙是他的女兒!是他這世界上僅存的親人,是他摯愛的妻子留給他  的寶貝,他怎么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任由東方崩云糟蹋,為了他一時的鬼迷心竅而贖罪  ?  

  “如果我還你一命,你可以因此放了她嗎?”  

  “我不想要你的命,如果我要,現(xiàn)在你就不會在這里了!彼恼Z氣中夾雜了一絲  不耐!拔抑回(fù)責(zé)救活你,救活之后你要怎么過是你的事,但是,我與芷熙的契約仍在  ,不會因此而改變什么!  

  事情已經(jīng)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了嗎?寒儼悲哀的想著。到了最后,他還來不及打入國際  醫(yī)師聯(lián)盟委員會完成自己的夢想,卻讓自己的女兒跟著陪葬。  

  “為什么……你要與芷熙訂下這樣的契約?”  

  東方崩云瞇起凌厲的雙眸。  

  “因?yàn)樗悄愕娜觞c(diǎn)!  

  “其實(shí)──你還愛她吧?”  

  如果不是因?yàn)閻,他怎么會千方百?jì)的用契約困住芷熙?  

  “愛?”東方崩云冷笑!澳阋詾槲疫會愛她?”  

  他對她的愛,早在七年前因?yàn)樗谋撑讯鴱氐追鬯椋麘{什么以為他還會愛著她?  這猜測簡直荒謬可笑。  

  “不,我相信你一定還──”  

  “收起你可笑的自以為是,我不想聽你的廢話!  

  “告訴我,你到底想對芷熙怎么樣?”  

  東方崩云將煙蒂踩熄,道:“你不會想聽的。不過,因?yàn)檫@個可以打擊你,所以我  很樂意告訴你──今后你將永遠(yuǎn)也見不到她,她會躺在我的床上為我暖床;在我不悅的  時候成為我的發(fā)泄對象;在我高興的時候她會是我的玩具。這樣,你聽清楚了嗎?”  

  “該死的!”寒儼掙扎的想下床與他拚命!拔也粶(zhǔn)你這樣對她──”  

  “那不是你可以決定的!睎|方崩云冷笑,將外套從椅背上拿起甩上肩,打算離開  。  

  “站!你……你……”  

  過度怒急攻心的結(jié)果,令剛剛醒來的寒儼又暈厥了過去。  

  “這么就讓你死了,還真是便宜了你!”東方崩云走了回來按下叫人鈴,冷聲道︰  “我要你一輩子痛苦,一輩子為你的女兒寢食難安,這種痛苦,我要你窮盡此生來承受  !”  

  他頭也不回的走出圣諾爾醫(yī)院,決絕而毫不留戀。  

  ※※※  

  “四方羅剎”總部里,這天難得大家有志一同的將上頭交代下來的事暫撇一邊,而  將所有目光的焦點(diǎn)放在崩云與芷熙七年前的那段過節(jié)上。  

  崩云離開那么多天,又是與芷熙一起離開的,使得南宮濤與北堂千雪頻頻追問樽月  他們兩人之間是不是有什么情愫,沒想到反而問出崩云一大段晦暗的過去。  

  “崩云大哥好可憐……”鏡魅羅在樽月懷中淚眼汪汪的。  

  “什么啊!我才不相信芷熙是那種女人!”南宮濤第一個抗議。  

  他認(rèn)識芷熙已有一段不算短的時間,不管從言談或是見了面之后的感覺,他都深信  芷熙絕不會是一個耍心眼的女人,他相信她對崩云的愛是認(rèn)真的!她根本不可能做出背  叛崩云的事來!  

  這一定是哪里有了誤會!  

  “這從頭到尾一定都是寒儼跟藍(lán)斯.費(fèi)茲羅兩個家伙搞的鬼!”北堂千雪義正辭嚴(yán)  的下結(jié)論,“我也同意小濤的話,她絕對不會背叛崩云!  

  看著懷中盈滿淚水的小女人,以及一搭一唱的兩個好伙伴,樽月也不禁面露苦笑。  

  “如果我們告訴崩云,寒芷熙是無辜的,你們想他會聽嗎?”  

  他也知道這件事頗有問題,偏偏崩云是當(dāng)局者迷。有關(guān)于過去的事,他們是局外人  ,就是想插手也不得其門而入。  

  三顆腦袋同時搖了搖。  

  “要說服崩云必須有證據(jù),問題是,我們上哪里找證據(jù)?”樽月道。  

  過去的事,他們來不及參與;耳聞的往事,說什么也做不得準(zhǔn)。  

  此時,一個悅耳動聽的嗓音由總部門外傳了進(jìn)來,緊跟著出現(xiàn)的,是一張連希臘神  話中頂尖的美男子阿宕尼斯也自認(rèn)不如的臉龐。  

  “關(guān)于這件事呢,就讓我參一腳,貢獻(xiàn)一點(diǎn)棉薄的力量,當(dāng)作是我不聞不問的賠罪  吧!”  

  “冠臣!”樽月喊了出來。  

  鏡魅羅、北堂千雪與南宮濤三人,則因?yàn)閬砣颂^俊美的臉蛋而不自覺看呆了。  

  “好久不見,樽月!币蠊诔夹χ!拔铱梢宰聛韱?”  

  “當(dāng)然、當(dāng)然!”  

  樽月還來不及回答,南宮濤和北堂千雪不約而同的讓出他倆中間的位置來。  

  樽月對于這種情形早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冠臣的容貌不僅讓女人羨慕,同時也讓男人愛  慕,只是沒想到千雪與小濤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  

  低下頭,他看著懷中的小女人。只見她露出淡淡的笑意,看著殷冠臣的眸中是純粹  的欣賞,這讓樽月特別的窩心。  

  “謝謝!币蠊诔夹χ聛。  

  “這位是殷冠臣,崩云就讀醫(yī)學(xué)院時的學(xué)長。冠臣,我來介紹──”  

  “呵呵,玉面羅剎北堂千雪,笑面羅剎南宮濤,還有你的未婚妻鏡魅羅;”殷冠臣  逐一點(diǎn)名,笑問︰“沒有說錯吧?”  

  樽月也笑了。“沒錯!  

  南宮濤怔怔地望著殷冠臣奪人魂魄的笑顏,不禁脫口而出:“Adonis(阿宕尼斯  )……”  

  殷冠臣一笑,道:“謝謝你的贊美。”  

  南宮濤也露出陽光般笑容,展現(xiàn)難得的紳士風(fēng)度,問:“等會兒可以請你喝杯咖啡  嗎?”  

  他從來沒有請過男人喝咖啡,不過,他可以為了殷冠臣而破例。他要讓咖啡峣里所  有的人羨慕他,以滿足他喜歡招搖的惡習(xí)。  

  已經(jīng)名花有主的北堂千雪扼腕不已──她居然比小濤慢了一步提出邀請!飲恨哪!  

  樽月清了清喉嚨,道:“那個慢點(diǎn)談,先解決崩云的事比較要緊!  

  冠臣到底是來解決事情的,還是來惹是生非的?  

  他一出現(xiàn)就使得兩個伙伴“原形畢露”,凡心大動,不過,想當(dāng)年他見到冠臣的第  一眼情況也比小濤好不到哪里去,冠臣的魅力還真是無遠(yuǎn)弗屆。  

  但冠臣絕對是“只可遠(yuǎn)觀而不可褻玩焉”。  

  撇開他出類拔萃的身手不談,他的弟弟好萊塢知名導(dǎo)演殷冠磊對他的保護(hù)欲強(qiáng)到讓  人不敢領(lǐng)教,不想被殷冠磊視為眼中釘,最好對冠臣別有非分之想。  

  “對哦!”南宮濤這才突然清醒過來。  

  “你說你可以解決,冠臣?”  

  “可以,只要給我他目前的聯(lián)絡(luò)電話號碼!  

  崩云是給過他他的手機(jī)號碼,不過,因?yàn)樗氖謾C(jī)被冠磊摔壞后,輸入到手機(jī)里的  一些電話也同時沒了,所以根本聯(lián)絡(luò)不到人。  

  樽月凝視他半晌,點(diǎn)頭道:“那就拜托你了!  

  他相信冠臣可以說服崩云,因?yàn)椹ぉと绻B冠臣都束手無策,世界上大概沒人可以  說動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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