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昔日同窗來祭拜早逝的同學(xué)——
“真是一場別開生面的同學(xué)會�！币蝗喝俗造`骨塔走出來，為了振作沉重低迷的氣氛，有人故意打趣道。
“雷菁，你還好吧?”
“嗯!”雷菁強(qiáng)顏歡笑地面對昔日同窗的問候。
“我們幾個(gè)不是在國外，就是在外地工作，沒有辦法陪在你身邊，你自己要多保重，不要想那么多�！�
“我知道�！彼酪啦簧岬鼗仡^望向楚峰最后的家。
“你跟楚峰最好，他這么突然就走，對你一定造成不小的打擊，但是日子還是要過下去，你不要太鉆牛角尖。”
“她哪里是一個(gè)人，你沒看到她身邊已經(jīng)有個(gè)護(hù)花使者啦!”
突然之間，眾人目光的焦點(diǎn)皆投注在楚峰身上。
“你們干嘛這么看我?”奇怪，他明明就什么話都還沒說，連呼吸都很小心，他們怎么會突然這么關(guān)注他?
“我們幾個(gè)一直認(rèn)為無論如何你最后還是會跟楚峰在一起。”
“你們想太多了�！背逍Φ馈８星榈氖虏荒苊銖�(qiáng)，光是一方面的一相情愿那有什么意思?
“有你就真的是想太多了!”有人眼神不善地瞪了他一眼。
“你們別鬧了!他是楚峰的朋友，我跟他沒什么的�！崩纵技泵μ嫠忉�。
“是嗎?”
“我真的跟雷菁沒什么，你們別誤會�！碑�(dāng)楚峰時(shí)要解釋，沒想到現(xiàn)在他已換成另一個(gè)人的身份，還是要窮于解釋，為什么他就不能大聲的跟大家說他愛雷菁呢?
雷菁看著他，沒有人發(fā)現(xiàn)在他解釋的同時(shí)，她的臉色更形黯淡。
“好了!我們?nèi)コ燥埌?”她強(qiáng)打起精神笑道�！澳銈兿肴ツ睦�?”
她勉強(qiáng)振作的容顏任誰都看得出她的疲憊。
“隨便吃一吃就好了，大家都沒什么心情�！�
“對啊!楚峰是我們的靈魂人物，一向都是他在安排一切，現(xiàn)在他不在了，倒真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去喝酒吧!”既然沒人提議，那就由她來作主。
“去喝酒?天吶!雷菁，你不是說真的吧?”所有人都訝異地看著她。
“不行!為什么你還沒放棄這個(gè)念頭呢?”楚峰一聽臉色大變。
“偶爾放縱一下有什么關(guān)系?”有人認(rèn)為這無不可。
“對咧!而且楚峰不在了，大家心情都不好，喝點(diǎn)酒、解解悶，這也沒什么不對�！庇钟腥烁阶h。
“可是楚峰一直都不讓雷菁喝酒，我們要是帶她去喝酒，楚峰會不會生氣啊?”
“會!他會！也一定會發(fā)狂，然后半夜來找你們索命!”楚峰大叫。
“喂!雷菁，他在說什么啊?”所有人都看向他。
“楚望恒!”她拉了拉他的手臂�！澳阍谡f什么?”
“我要發(fā)飆了!造反啊你們，我一不在你們就要帶雷菁去喝酒!”楚峰拉長了臉破口大罵。
·奇怪，他說話的樣子怎么這么像楚峰?”
“陔不會是鬼上身吧!”有人害怕的發(fā)抖。
“你們別無聊了好不好?光天化日之下講鬼，女人就是這么膽小沒用�！�
“可是……可是……他真的很像楚峰嘛!”
“我也覺得他很像楚峰。”雷菁深有同感。
“他哪里像楚峰?我怎么看不出來?”
所有人都湊近瞧著他，使楚峰顯得萬分不自在，“喂!你們在看什么?”
“他根本不像楚峰，你們該不會想楚峰想到發(fā)瘋了吧?”
“對啊!他跟楚峰是完全不同類型的人，比楚峰斯文了點(diǎn)、瘦了點(diǎn)、白了點(diǎn)，哪里有咱們楚峰哥的男子氣概。”
“他的外表是不像，但是，他說話的樣子真的好像楚峰!”
“我不是楚峰，我只是一個(gè)很了解他的人。”楚峰如是說，雷菁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趕快走出他死去的陰影，不能再讓她陷進(jìn)一個(gè)死人的迷霧中而不可自拔�！�
“對啊!你們別無聊了!這世界上有沒有鬼姑且不論，因?yàn)榈拇_有很多事是科學(xué)所無法解釋的，但如果他真的是楚峰的話，為什么不和我們相認(rèn)呢?”雷菁相信楚峰要是真能重回人間，他一定會來找她。
她根本忘了當(dāng)楚峰死后，她第一次見到他的，他即說明自己就是楚峰，是她一直不相信。
“說的也是，不和我們相認(rèn)那還有話說，但是他是不可能不和雷菁相認(rèn)。”
哎！他是很想和雷菁相認(rèn)，但是她未必會相信，而且為了她好，他想清楚后覺得還是不要跟她相認(rèn)較好。
“這就對了，咱們?nèi)ズ染瓢?要是楚峰真的半夜找來，咱們還可以乘機(jī)罵他個(gè)狗血淋頭，要走也不事前通知一聲，不把咱們當(dāng)朋友。”
“要怎么通知你們?我……他怎么知道自己什么時(shí)候走?”楚峰好氣又好笑地說。
“反正他不愛惜生命就不對，明知情勢那么危險(xiǎn)，他還是要沖進(jìn)去，就是沒把咱們這群朋友放在心上!”
“對!是他不對！”雷菁愈想愈氣，這樣一來就更堅(jiān)定她喝酒的決心。
“好!咱們?nèi)ズ染?”
“雷菁，我們不會管你，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而且跟我們在一起你喝醉也不用擔(dān)心，今天咱們不醉不歸!”
“你們?nèi)集偫?”楚峰氣得大叫。
“你不想喝就別跟著，沒人勉強(qiáng)你!”眾人白了他一眼
“楚望恒，你想回去就先回去，他們是我很好的朋友，難得聚在一起，我要好好跟他們聚一聚；”雷菁很堅(jiān)定地說。
“走吧!”
“喂!你們這些家伙!”楚峰在他們身后喊著，看他們不為所動，愈走愈遠(yuǎn)，他想來想去總覺得不放心，終于還是追上去。
★ ★ ★
在一家燈光昏暗的酒吧里，昔日同窗聚在一塊聊天喝酒。
“喝!我還要再喝!”雷菁沒什么酒量，老早就醉得東倒西歪。
楚峰倒是半滴酒也沒沾到，他一整個(gè)晚上都在試圖阻止雷菁舉杯痛飲，但是雷菁根本不理他，她一杯接著一杯地大口喝著。
“你別再蝎了，你已經(jīng)醉到不行了!”楚峰按住她要再倒酒的酒杯。
“你別那么掃興好不好?你不要喝你就回去，別在這里一直打擾我!”雷菁分明已經(jīng)醉了，她伸手想推他的肩頭，但是神智不清的腦袋搖搖晃晃地對不準(zhǔn)焦距，一頭栽進(jìn)他懷里。
“對啊!你這個(gè)家伙真的很煩人，這是我們的同學(xué)會，你管那么多干嘛?一整個(gè)晚上就看你在假正經(jīng)，你趕快滾蛋，別在這里破壞我們的興致!”
“死志明，早知道高三的期末考，我就不在英文老師檢討考卷的時(shí)候幫你偷改答案，讓你加分，不然你能順利畢業(yè)才怪!”楚峰大叫。
“還有你當(dāng)年看上在同一家補(bǔ)習(xí)班補(bǔ)習(xí)的春嬌，要不是那天晚上我假裝不良少年跟她搭訕，你有辦法英雄救美，讓她對你一見鐘情而跟你交往?結(jié)果你居然跟她交往不到一個(gè)禮拜就嫌她有口臭甩了她!”
志明嚇得酒都醒了，他睜大眼，愣愣地問：“你……怎么知道?”
“志明，我記得你說過那個(gè)春嬌是自己巴上來的，你很勉強(qiáng)才跟她交往，怎么有英雄救美那場戲我們不知道?”
“那天你們逃補(bǔ)習(xí)班的課當(dāng)然不知道，志明愛面子所以死求活求叫我不要說!只有我一個(gè)人知道!”
“天吶……我就說楚峰上了他的身嘛!”有女人尖叫起來。
“你少無聊了好不好?這家伙是楚峰的朋友，楚峰當(dāng)然有可能跟他說我們的事，你少大驚小怪!”有人斥道�！澳阋矂e再裝神弄鬼，我看你很不順眼，你快點(diǎn)滾吧!”
“去你的，建中，你忘了你要移民去阿根廷前幾天跟我說過什么?”楚峰指著他的鼻子說。
“我……我說過什么?”他的心臟跳得沒有規(guī)律，一下快、一下慢。
“好!你真要我說出來才甘心?”
“你、你、你、你、你說啊!”
楚峰好笑地學(xué)他的口吃，“不、不、不、不、不要結(jié)巴!”
“媽的，楚峰，你答應(yīng)我不說的!”建中站起來抓住他的衣領(lǐng)。
“建中，你也認(rèn)為他是楚峰啊?”女人顫抖的手指著他。
“我……我……”建中甩開手，瞪著他。
“你是楚峰?”雷菁睜著一雙朦朧的眼看著他。
“我……不是。”去他的，認(rèn)也不是，不認(rèn)也不是!
“不是?那你說那么多屁話干嘛?”建中又一屁股坐下來，再把酒倒在雷菁的酒杯。
“建中，你再讓雷菁喝酒，就是逼我把你的秘密說出來!”楚峰警告他。
“楚峰，你就說出來讓大家笑一笑嘛!”已經(jīng)有一個(gè)喝醉的女人把他當(dāng)成楚峰。
“好!恭敬不如從命，各位同學(xué)，建中在移民前曾向我透露一個(gè)大秘密，那就是……”
“好好好，楚峰，算我怕了你了!這杯灑我是要倒給自己喝的!”建中連忙把剛才為雷菁添滿的那杯酒，大口地飲下肚。
“楚峰，沒想到你真的回來看我們了，雖然很靈異、很荒謬，但是我們很感動，來，喝一杯!”眾人向他舉杯。
“天吶!楚峰!”雷菁醉了，她緊緊地抱住他�！澳阏娴幕貋砹�!你真的回來了!”
“雷菁，你醉了，我送你回家�！�
“我不回家，我要跟你在一起!”雷菁緊抱著他不放。“楚峰，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自從你死了以后，我都沒好好睡過，嗚……”
“楚峰，我看你就把雷菁帶回家，反正你很喜歡她嘛!”
“建中，你再說！”楚峰抱著她，內(nèi)心激蕩不已。“是誰跟你們說我很喜歡她的?”
“這還用得著說嗎?雷菁的脾氣那么古怪，陰晴不定，光是看你無怨無悔地陪在她身邊那么多年，不是愛情的力量是什么?”
“對啊!楚峰，其實(shí)在我們眼里你跟雷菁很相配，你為什么遲遲不把她追到手?”
“我不想再聽你們屁話一堆。我先送雷菁回家，改天再聯(lián)絡(luò)!”他扶著虛軟無力的雷菁，拿起桌上的車鑰匙，準(zhǔn)備送她回家。
“楚峰，我以三個(gè)孩子父親的身份建議你，對女人有時(shí)要霸道點(diǎn)，把她吃了之后，她自然有了她是你的女人的認(rèn)知，對你死心塌地，讓你感到煩時(shí)趕也趕不走。”
“小趙，原來你是這樣把你老婆騙上手的啊!”有人聽了取笑他。
“當(dāng)然，第一次她哭著說不要不要，第二次、第三次她就搶著上嘍!”
楚峰對這群昔日同窗是感到又好氣、又好笑：“小趙，改天遇到你老婆，你看我會不會跟她說!”說完這句話后’，他心里一陣難過，他真的很喜歡這群朋友，很舍不得他們，但是再三天他就要回去了，哪來的改天再見面呢?
“你要害我那三個(gè)兔崽子投有媽媽啊!”開玩笑，讓他老婆知道，那她一定跟他離婚。
“去!我們早知道你在外面是一條龍，回家就是一條蟲!”所有人轟然取笑。
“好了!我得先送她回家，先走了!”向一群醉醺醺的朋友道再見后，楚峰扶著早已昏然欲睡的雷菁離去。
★ ★ ★
雷菁在他的車?yán)锼�，到達(dá)她家門口，楚峰伸手搖醒她。
“雷菁、雷菁，醒醒，你家到了�！�
“楚峰……楚峰……”她閉著眼睛，嘴里喃喃念著。
“雷菁……我的死真帶給你那么大的打擊嗎?我愈來愈搞不清楚，你對我到底是有情還是無意?”他忍不住撫摸她的臉龐。
“為什么死的人是你……楚峰……”
“哎……”他嘆口氣的下車，繞過車子，打開車門想抱她下車�！ �
雷菁模模糊糊地睜開眼，“你……你不是楚峰，你不是……楚峰你在哪里?我想見你!想見你!”
“我就是楚峰啊!”他低嘆道。
她聽到耳畔的低語，“胡說!”她兩手捧著他的臉。“這不是楚峰的臉，這不是楚峰的聲音!”
他內(nèi)心好矛盾，想大聲的承認(rèn)自己就是楚峰，卻又害怕她從此陷在楚峰的迷霧里而不可自拔。
“雷菁，如果……如果能得到你的愛，即使是一天，也不枉我此生�！彼纯嗟氐驮V。
“你說什么?”她頭昏腦脹地看著他。
“沒什么，你家到了，下車吧!”
“我不回去�！彼蛽u頭�！皫胰フ页搴貌缓�?”
“楚峰已經(jīng)死了!”他緊蹙眉宇。
“我知道……可是我還是好想見他……”她像個(gè)任性的小孩。
“下車!你回家好好洗個(gè)澡，睡上一覺，明天還要上班�！背宓蜕硐氡萝嚒�
“不要!我不要!我要去找楚峰!”雷菁掙扎著。
夜半三更，她這一鬧不吵醒鄰居才怪。
“小聲點(diǎn)，雷菁，要是讓別人看到一個(gè)名主播醉成這副德行，明天不上報(bào)才有鬼�！彼刹幌Ｍ氖聵I(yè)跟名譽(yù)毀于一旦。
“我管不了那么多!”她大叫。“楚峰——你給我死出來!”
“別叫了!”楚峰看到已有一兩家把燈打開，他趕緊伸手捂住她的嘴。
“嗯……”她努力想扳開他的手指。
“好好，我怕了你好不好?我?guī)闳ヒ姵�，別鬧了!”楚峰小聲地說。
“見楚峰?嗯……”雷菁開始唱歌，“因?yàn)橄胍粋�(gè)人而寂寞，因?yàn)閻垡粋�(gè)人而溫柔，因?yàn)橛幸粋�(gè)夢而執(zhí)著，因?yàn)榈纫粋�(gè)人而折磨……”
“我就知道不能讓你喝酒!”他再次發(fā)動車子離去。
★ ★ ★
楚峰打開家門，把東倒西歪的雷菁扶進(jìn)門。
“我總不能半夜帶你去靈骨塔，只好帶你來楚峰家了�！�
把她扶坐上沙發(fā)后，他趕緊跑到廚房倒一杯冰開水給她。
“好難過……嘔——”雷菁把頭靠在沙發(fā)扶手上，吐了一地。
楚峰從廚房走出來時(shí)，突然一陣惡臭襲來，他看了快昏倒。
“雷菁啊!”把水放在桌上，他扶起她的頭。
“我的頭好暈哦!”雷菁癱軟在他懷里。
“你啊!不會喝酒還要喝，偏偏你這倔脾氣說也說不聽�！彼麚u搖頭。
“楚峰，不要離開我……”她緊緊抱著他�！澳闶俏易詈玫呐笥�，沒有你，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朋友?：你對我只是朋友感情嗎?”她這樣毫無間隙地癱在他胸前，她知不知道這對一個(gè)覬覦她已久的男人而言是個(gè)多大的挑戰(zhàn)。
“你這個(gè)沒良心的家伙，死了干凈倒沒事，你曉得活著的人的痛苦嗎?”她雙拳有氣無力地捶地打他的胸膛。
他心疼地看著她，情難自禁地低下頭。
雷菁仰頭望向他，腦袋一片混沌。
不行!他這樣趁人不備就像個(gè)小人!
就在他的唇瓣快要碰觸到她的時(shí)候，他緊急停住。
“嗚……”雷菁忽然捂住嘴巴。
“你、你該不會還想吐吧?”
她點(diǎn)點(diǎn)頭，五官皺成一團(tuán)。
“哎!”楚峰一把抱起她，走向浴室，“不會喝又要喝!”
但是來不及了，她忍不住地吐在他身上。
“雷菁你……”楚峰趕緊把她放進(jìn)浴缸。
“嘔——”她靠在浴缸邊沿，吐個(gè)沒完。
“看你以后還敢不敢喝�！彼ら_水龍頭，清洗污穢的衣服。
雷菁吐完以后，從浴缸里站起來，“好暈哦!奇怪，有地震嗎?”她感到全身飄飄然，軟弱無力，站不住腳。
他轉(zhuǎn)過頭，看到她在小小的浴缸里旋轉(zhuǎn)，好像在跳舞，他趕忙扶住她。
“拜托你先乖乖坐著，讓我清洗一下浴室�！背逶侔阉龎哼M(jìn)浴缸里面，蹲下身拿著蓮蓬頭跟刷子沖洗地磚上的穢物�！ �
“好熱……”雷菁開始動手脫衣服。
當(dāng)楚峰抬起頭時(shí)，她上半身脫得只剩一件內(nèi)衣。
“雷菁，你在做什么啊”楚峰下意識地迅速轉(zhuǎn)頭。
“我想洗澡�！�
“那我先出去�！彼麤]喝酒怎么也覺得好熱。
“奇怪……怎么解不開……”
楚峰吞了一口口水，站起身步履維艱地走出去。
“喂!喂!”
“什么事?”
“你過來幫我一下，胸罩解不開，我的胸口好悶�。 崩纵嫉碾p手構(gòu)在后背，但是手指在酒精的作祟下，顫抖不穩(wěn)。
“天吶!”他快被她打敗了!
“你快過來嘛!”
他一向拒絕不了她，“怕了你了!”楚峰搖頭，走近浴缸。
雷菁伸手攀住他的頸項(xiàng)�！翱鞄臀医忾_�！�
“別靠我這么近!”她的手好燙，她噴在他臉上的呼吸也好燙�！ �
“唔……”她無力地把頭靠在他肩上。
冷靜!冷靜!楚峰深呼吸幾口氣，他伸長頸子望去，原來是她的長發(fā)纏住后面的扣子，他小心翼翼地?fù)荛_她的發(fā)絲，解開扣子。
他不是沒替女人寬衣解帶過，在美國的時(shí)候，有不少洋妞向他投懷送抱，他是個(gè)正常的男人，當(dāng)然也有他的生理需求，他曾有幾個(gè)固定的女伴，但是雷菁知道了也從不在意，這點(diǎn)令他更無法把愛說出口。
“謝謝!”雷菁拉下長褲拉鏈，但是醉得迷迷糊糊的她站也站不穩(wěn)。
就在她快撞到壁磚時(shí)，楚峰實(shí)在看不下去，索性替她脫了褲子。
“站好。”反正看都看了，他就幫人幫到底。
楚峰低身替她卸下長褲，當(dāng)她全身上下只著一件貼身衣物時(shí)，他不只眼睛著火，連呼吸也著火了!
雷菁自動自發(fā)地褪下最后一道防線，光滑赤裸的身軀呈現(xiàn)在他眼前。
這對他而言是莫大的煎熬!
理智與體內(nèi)的動情激素正激烈的拉鋸著，楚峰覺得自己現(xiàn)在身置地獄，苦不堪言。
“好熱!”雷菁拿著蓮蓬頭，往頭頂沖下，霎時(shí)，她又突然跳了起來，“好冷!”
楚峰自炫亂的迷情中轉(zhuǎn)醒，他拿下她手中的蓮蓬頭。
他彎身替她凋水溫，突然——
雷菁從他背后抱住他，“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他全身就像把拉緊弓弦的箭，呼吸變得又喘又急。
“就像楚峰一樣，我說什么他就做什么，不過……不過我也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我一直想問他，但是工作一忙又都忘記問……現(xiàn)在就算想問……但是他已經(jīng)不在了。”雷菁把身子貼在他背上，以微弱的語氣道。
她真切的低語聲就在他身邊回繞，教他早已激蕩不已的澎湃心潮更加波濤洶涌。
楚峰撥開她的手，拿高蓮蓬頭兜頭一沖，企圖澆息體內(nèi)方興未艾的欲望。
“你告訴我啊!為什么對我那么好?很多人都認(rèn)為我脾氣壞，很難相處，就只有楚峰……那群讀書會的伙伴，其實(shí)剛開始也很受不了我的個(gè)性，要不是楚峰當(dāng)和事佬常從中幫我打圓場，我哪會跟他們變成好朋友?我和這個(gè)讀書會早就一拍兩散了�！崩纵及膺^他的身子，一絲不掛地站在他面前。
“我先出去了!”他努力把眼神凋向天花板，她的身軀會灼燒他的理智。
“告訴我好不好?”雷菁見他作勢要走，遂急急傾身抱住他，“你是除了楚峰之外，一開始就對我好的男人，但是為什么呢?”
“有很多男人對你好，不是只有我，那些男人又是送花、又是送電影票、又是送禮物、又是請吃飯的好不殷勤，對你好的男人有一大堆，不是只有我一個(gè)�！彼涂毂怂恢�?
“你不一樣，那些男人看到我，在他們眼里全是占有的欲望，但我討厭他們那種眼神，我不是東西，不屬于任何人；我也不是獵物，不需要任何人來征服，我是個(gè)人，可以跟男人平起平坐的女人，絕不附屬于任何一個(gè)男人，就只有楚峰，他從不這樣看我，他不把我當(dāng)戰(zhàn)利品而是把我當(dāng)人，你也是。”雷菁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赤裸，她昏昏然的腦袋無法思考那么多。
楚峰發(fā)覺自己不能再待下去，這樣太危險(xiǎn)了!
“你站住!站住!”她的手被他強(qiáng)硬的扳開，雷菁忍受不了的大叫，“我叫你站住聽到?jīng)]有!你、站、住。”
楚峰逃難似地沖出浴室，砰的一聲關(guān)上門，他倚著門板痛苦的喘著氣。
★ ★ ★
楚峰回到自己房間的浴室沖冷水澡，但是當(dāng)他出來時(shí)，雷菁還沒從浴室出來。
“雷菁?雷菁?”他站在浴室門外敲門。
無人響應(yīng)。
不會醉得撞傷了頭吧?她醉成這樣，他實(shí)在不該放她一個(gè)人，但是若他在她身邊，她會更危險(xiǎn)。
“雷菁，你洗好了沒?”他再敲門。
依舊無人響應(yīng)。
“雷菁，你別嚇我，你怎么了?雷菁?”楚峰心里已七上八下了!
浴室里還是靜無聲響。
“雷菁，你再不出來，那我就進(jìn)去嘍!”楚峰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真擔(dān)心她會出事，該不會撞得頭破血流吧?
他愈想愈不對勁，遂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沖了進(jìn)去。
看到眼前的景象，楚峰真的哭笑不得。
害他那么擔(dān)心，可她大小姐已經(jīng)在浴缸里睡著了!
楚峰笑了笑，走近她，發(fā)現(xiàn)她還是全身光溜溜的，他甩甩頭，強(qiáng)壓抑下死灰復(fù)燃的欲望，避重就輕的替她沖澡，沖洗完畢后，發(fā)現(xiàn)她的衣服全臟污了，他別無他法，只好拿大浴巾包裹住她，把她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