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妳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一大清早,在醫(yī)院里碰到游知夏的人都被她臉上的笑容所感染,因?yàn)樗Φ媚菢娱_心、那樣美麗。
巡房時(shí)好幾個病人也都這么問她,游知夏只是甜甜笑著。
早上的時(shí)候接到律師的電話,她和騰牧韌再婚的事已經(jīng)都辦妥,他們又是夫妻了,并且會永遠(yuǎn)在一起,她現(xiàn)在的心情就和新婚時(shí)一樣的甜蜜。
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無名指上的婚戒,騰牧韌幫她戴上的那一刻甜蜜彷佛又漾在心頭。
「游醫(yī)生,游醫(yī)生!」護(hù)士小姐叫了兩聲還在發(fā)愣的游知夏。
「嗯?」她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機(jī)在響,急忙打開接聽。
(喂!老姐,是我。
「你不用那么大聲我也知道是你!」游知夏走到走廊里,「什么事。俊
。ㄟ@個……就是……)電話那頭的游頌賢忽然支吾起來。
「快說啊,我馬上要進(jìn)開刀房,你快點(diǎn)說!」游知夏覺得奇怪,這家伙會有不好意思的時(shí)候?
。ń裉焱砩衔視䦷笥鸦丶页燥。)他像爆炸似地在電話里大吼。
游知夏揉了揉耳朵,在吃了一驚之后又覺得高興,這是第一次弟弟說要帶女友回家。
「老爸知道嗎?這次要帶回家的,你是認(rèn)真的吧?」她很清楚弟弟游戲人間的個性。
。ń^對認(rèn)真。┯雾炠t像保證似的又吼起來。
「你對我喊沒用,這種話留著對你女朋友說吧!」游知夏笑笑掛上電話。
「什么事那么好笑?」迎面走來的顧竹峰看她一臉喜氣,不禁問道。
「頌賢說要帶女友回家吃飯!
「那妳呢?總覺得妳有好事哦!」顧竹峰不愧是多年的朋友,一眼就看穿她。
游知夏對他晃了晃手上的戒指,一臉幸福地說:「就是這個!再婚的事全辦妥了!
顧竹峰知道她說的是什么。前些日子她說要和前夫重新開始,沒想到這么快就有了結(jié)果。她果然很愛他。
顧竹峰掩藏起自己的黯然,對她伸出手,「祝福妳!」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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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shí)分,騰牧韌走出屋子,順著那條他已經(jīng)走得非常熟悉的小路來到湖邊。他喜歡在黃昏的時(shí)候,坐在那塊石頭上等待日落。
雖然看不到夕陽的美麗,但他可以用心感受,在腦海中描繪記憶中那日落的美麗。
Tell me again I want to hear
Who broke my faith in all these years
Who lays with you at night when I'm here all alone
Remembering when I was your own
I let you go now that I found a way to keep somehow more than a broken vow
他輕輕哼起了這首「broken vow」,他非常喜歡的一首歌;那淡淡憂傷的感覺,很適合黃昏的氣氛。
告訴我 是誰敲碎了我多年來的信念
是誰陪在你身邊 當(dāng)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時(shí)候
曾經(jīng)我是你的一切 我會放你走
我為何還要緊緊地抓著問理由 我會讓你走
現(xiàn)在我懂得如何去把握而不是守著一個碎裂的承諾……
忽然,有一個清澈的女聲隨著他的歌聲,在他身后吟起這首歌詞,深邃的感情融在歌詞里,彷佛正是歌中那失意的女子在苦苦追問著愛人,說要放棄又是如何的痛楚。
騰牧韌怔了怔,聽出是吳雪希的聲音,他知道她今天要來家里吃晚飯。
他感覺到她坐在自己身旁。
「妳念得很好。」他微微地一笑,「很會把握感情了,DJ就是需要這種特質(zhì)。」
她沒有回答他,沉默一會兒,才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
「學(xué)長也喜歡這首歌?」
「嗯。」騰牧韌輕輕應(yīng)了聲。
「破碎……」吳雪希喃喃自語,「破碎的東西是不是都很美?」
「有很多東西不一定是妳所認(rèn)為的那么美!
「是嗎?」她很質(zhì)疑,「覺得美的東西,總是觸動自己的某根心弦,不會輕易覺得它好,也不會覺得它不好而輕易拋棄!
她見騰牧韌不說話又淡淡一笑,「我是很執(zhí)著的人,覺得難溝通吧?」
騰牧韌搖搖頭,「頌賢快回來了,我們進(jìn)去吧。」
他站起身,借著手杖摸索方向準(zhǔn)備進(jìn)屋。
「學(xué)長喜歡玫瑰嗎?」吳雪希在他身后忽然問。
「不喜歡。」騰牧韌站定身子,淡淡說道。
「為什么?因?yàn)樗拇踢是濃郁的香味?那你喜歡什么花?」
騰牧韌還未回答,吳雪希就看到游知夏朝他們跑過來。
「你們在這里啊,快進(jìn)去吧,頌賢到處找吳小姐呢!」游知夏輕快的笑道,很自然地牽起騰牧韌的手。
吳雪希走近他們,游知夏身上淡淡的香味隨著微風(fēng)飄進(jìn)她鼻中,是茉莉的味道。
「學(xué)長喜歡的花是茉莉吧?」她看著騰牧韌清俊的臉容。
「對啊,他最喜歡茉莉!褂沃聂尤灰恍,「吳小姐也知道?」她問得沒有心機(jī)。
吳雪希嘴角泛起一抹微笑,「我們正在玩猜字游戲,我碰巧猜對了!
「猜字游戲?那是什么?」游知夏很感興趣。
「沒什么,走吧!」騰牧韌牽著游知夏的手,走在前面。
他們進(jìn)屋的時(shí)候,游頌賢正要出來找他們,見到騰牧韌身后的吳雪希,他怔了一下;但他沒多說什么,只是牽著她的手進(jìn)屋吃晚餐。
一頓飯吃得還算和睦,游之賀向來不管兒女感情的事情。一來孩子大了,就算他想管他們也未必肯聽;二來感情的事,還是要由當(dāng)事人自己作決定。雖然他覺得吳雪希其實(shí)并不合適兒子,但陷入熱戀中的兒子又怎么聽得進(jìn)他的話呢?
游頌賢送完吳雪;貋硪呀(jīng)很晚了,發(fā)現(xiàn)騰牧韌一人坐在客廳里,音響播放著柔和的音樂。
「姐夫!顾辛艘宦。
「想聊聊嗎?」騰牧韌回答他。
游頌賢才意識到他是有意在等他。
「剛才……在花園里雪希有沒有對你說什么?」這是他最想知道的。
騰牧韌輕輕嘆了口氣,「頌賢,你覺得她真的適合你嗎?」
這話在游頌賢聽來很刺耳,他聳聳肩說:「也許不適合,但不適合也可以變成合適!
「你不覺得太勉強(qiáng)了嗎?」
「姐夫,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想叫她和我分手嗎?」
「我沒有這么說。」
「你有這個意思不是嗎?否則你和我說這些做什么?」
「頌賢,我只是把自己的感覺告訴你。你們是男女朋友,分不分手是你們兩人的事,別人無法干涉!
「你現(xiàn)在就在干涉不是嗎?你明知道她喜歡你,你就算不幫我,也不要扯我后腿!
「頌賢!」他這話未免太過無理取鬧了,好脾氣的騰牧韌也有點(diǎn)動氣。
「我說錯了嗎?你只要和她說明白,叫她不要再對你抱希望,讓她死心,她又怎么會糾纏不清呢?你該不會也很喜歡這樣吧?有個人喜歡你,而又在旁邊可憐我?」
騰牧韌站起身,「你簡直是不可理喻!」
游頌賢看著他匆匆走回房間,頓時(shí)頹喪著臉。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會說出那樣的話,或許是太嫉妒了,什么時(shí)候開始,他變得那么差勁呢?
吃飯的時(shí)候吳雪希若有所思望著姐夫的眼光他都看在眼里,讓他的心很不舒服,而姐姐則是開心得什么也沒發(fā)覺;可是在他看來,吳雪希的感情很明顯。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忍受女友的心思放在別人身上!對于吳雪希,每當(dāng)他想再靠近一點(diǎn)的時(shí)候,換來的卻總是傷心,他真的看不透她。這段感情讓他太沮喪,但他不想放棄。
「怎么了,氣呼呼的樣子?」游知夏洗完澡出來,就看到騰牧韌匆匆地走進(jìn)房間。
聽到她的聲音,他停下腳步摸了摸自己的臉,「有嗎?我看起來很生氣?」
游知夏被他的樣子逗笑了,「沒有,逗你的。頌賢回來了嗎?」
「嗯!跪v牧韌應(yīng)了她一聲坐到床上。
游知夏走過去為他枕了枕被子,便坐在梳妝臺前抹起乳液。
「知夏,妳喜歡頌賢的女朋友嗎?」
「你說雪希啊,是不錯的女孩子,我覺得她成熟又獨(dú)立。她怎么了嗎?」
「沒什么!顾α诵u搖頭,「在妳眼里誰都很好。」
「這話有問題喔,好像說我不會看人。怎么,你覺得他們有問題?」
「頌賢的事他自己會處理,我們都是局外人,爸也沒多說什么,是不是?」他覺得也許自己是管太多了,但這件事還是讓他有點(diǎn)擔(dān)心,他怕頌賢會傷心。
游知夏丟了個抱枕到他身上,「發(fā)什么呆呢?明天是星期天,答應(yīng)人家的事情不能忘記!」
「什么事?」他回過神,有點(diǎn)迷糊。
游知夏噘嘴,「你看,一點(diǎn)都沒放在心上!不是說好陪我去海邊玩嗎?」
「哦!顾浧饋,「一定要去嗎?」
「對!你賴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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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海對他們來說都不陌生,曾經(jīng),青春的淚水歡笑都在這里留下印記。在游知夏心里,這里的潮聲要比任何地方的都好聽;即使后來她見過再美、再廣闊的海,也抵不過這片和騰牧韌一起看過的海。
清新的海風(fēng)迎面吹來,游知夏搖晃著騰牧韌的胳膊,時(shí)而依偎在他身邊,時(shí)而開心的蹦跳著,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騰牧韌一直漾著笑,他只能用心感受游知夏現(xiàn)在的模樣。
「上次我在這兒撿到很多硬幣,F(xiàn)在是秋天,不知道能不能撿到?」游知夏說著,便蹲下身去撥弄那些金黃色的細(xì)沙。
「貪心的女孩,哪會有那么多錢給妳撿!跪v牧韌笑著逗她。
他的嘴角自然的上揚(yáng),還是那道漂亮的弧線,游知夏最喜歡他這樣的笑容。
「也許我們可以不用工作了,就住到這里來,每天出來撿硬幣!」她異想天開的說。
「妳想偷懶嗎?」他溫柔的眼精確地落在她臉上,就好像看得到她一樣。
他的眼神在游知夏心里輕輕撞擊了一下,她不禁摟緊他的手臂,揚(yáng)頭問:「牧韌,你現(xiàn)在幸福嗎?」
「知夏,因?yàn)閵呍谶@里!顾氖种钢约旱男,「所以我很幸福!
游知夏聽了甜甜一笑,在他臉頰上親了又親,開心地說:「牧韌,我們來拍照吧!」
「我?guī)е鄼C(jī)呢,一直想和你一起拍照!那位先生……」她放掉他的手,找附近的游客幫他們拍照。
「麻煩你了。」游知夏笑著走回來,挽起騰牧韌的手。
騰牧韌有些許的不安,「知夏……」他欲言又止。
「嗯?」她應(yīng)著。
「好,兩位請看這里。對,那位先生,請你看著這里!固嫠麄兣恼盏闹心甏笫逍呛堑卣f。
「韌,你等一下!褂沃南裣氲绞裁此频模艿侥俏惶嫠麄兣恼盏拇笫迳磉,在他耳邊說了些話,又輕快的跑回來。
「怎么了?」騰牧韌問。
「沒什么!」她開心地笑著,又挽起他的手臂。
「準(zhǔn)備好了嗎?」大叔在前方詢問。
騰牧韌努力根據(jù)聲音的方向?qū)⒀劬Α竿瓜蚰抢铩?br />
「韌!股磉叺挠沃暮鋈粏舅
他反射性地轉(zhuǎn)過頭,卻觸到她柔軟的嘴唇。他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
游知夏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道:「這張相片一定很精采!」帶著幾分甜蜜和小小的得意。
騰牧韌泛起靦腆的笑容,他想起和游知夏的初吻,也是在這片沙灘,在那個初夏的夜晚。
大叔笑著走近他們,將相機(jī)遞給游知夏,「年輕人,你們很有夫妻相喔,祝福你們永遠(yuǎn)幸福!」
「謝謝!」兩人異口同聲地道。
大叔笑得益加開心,朝他們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離去。
「知夏!跪v牧韌喚她。
「什么?」
「謝謝妳!
「謝我什么?」她挑挑眉,很認(rèn)真地看他。
「這張相片。」
「那我要獎勵!」她的手指撫上他的臉頰。
「獎勵?」他做出沉吟的樣子,湊近她低聲問:「這附近有沒有人?」
她勾住他的脖子,「沒有。」
于是,他將她擁入懷中,用深邃感性的吻將她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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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知夏和騰牧韌并肩坐在眼科診療室里,聽著醫(yī)院的眼科主任金漢華教授的診斷陳述。
「騰先生,檢查結(jié)果和我原先診斷的結(jié)果相同,你再接受一次手術(shù),會有復(fù)明的機(jī)會。根據(jù)你的實(shí)際情況,我覺得接受手術(shù)復(fù)明的機(jī)率會比較大,當(dāng)然不可能保證可以回復(fù)從前的好視力,但至少可以讓你再看見東西。但要不要動手術(shù),還是得看你本人的決定!
游知夏一直握著騰牧韌的手,感覺他的手也緊緊抓著她。他們都知道,金醫(yī)生的話給了他們希望,但是,無法預(yù)知的結(jié)果就像是一個變數(shù),給了希望之后的失望是很難承受的。游知夏有點(diǎn)擔(dān)心騰牧韌的想法。
騰牧韌握著游知夏的手,感覺那柔軟的手掌因緊張而微微發(fā)抖著。他抬起頭對著金醫(yī)生說:「我愿意接受手術(shù),即使只有一點(diǎn)希望,我也想試一試!」
「韌……」游知夏被他的話感動。
「好,我知道了!菇鸾淌邳c(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會盡力治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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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難眠的夜晚,因?yàn)槊魈祢v牧韌就要住進(jìn)醫(yī)院,等完成檢查之后,便會接受手術(shù)。游知夏和他的心情都很復(fù)雜,她甚至比他更緊張。
躺在床上,游知夏翻來覆去睡不著。
「睡不著嗎?」騰牧韌低聲問她。
她翻過身,躺進(jìn)他懷里,嘆了口氣,「我現(xiàn)在好緊張,真不知道是對是錯,該不該支持你的決定。」
「沒有對也沒有錯,我們不用選擇。知夏,在看到希望的時(shí)候不去抓住它,那不是人的本性,所以妳毋需去想是對是錯。無論結(jié)局是怎樣,我都會做好心理準(zhǔn)備,也許結(jié)果難免會失望,但我不會再絕望,因?yàn)橛袏呍谖疑磉。」騰牧韌的手順著她纖細(xì)的脖子摸上她的臉頰。細(xì)細(xì)的、慢慢的,彷佛要一寸一寸撫摸過她整個臉龐。
如此親密的舉止,讓游知夏不免有些臉紅,「你在做什么?」
「噓!」他對她輕聲示意,「我在『看』妳的樣子,我的手在心里描繪妳的輪廓!
「韌!顾难劬鋈挥行┌l(fā)燙。
他嘆了一聲,「知夏,我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看到妳了,我好想再看看妳的模樣,看看妳生氣的臉、歡笑的臉、流淚的臉、淘氣的臉……」
濕熱的感覺流于手心,他知道那是她的眼淚!笂呌挚蘖,我老是讓妳流淚!
她擦干眼淚破涕為笑!改挠校咳思沂翘吲d了,我今年已經(jīng)三十歲了,不再是你記憶中那個年輕漂亮的女孩了。你摸摸看,眼角都有皺紋了呢!」她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
騰牧韌輕輕地摸了摸,淡淡一笑,「我沒有感覺,妳現(xiàn)在一定比過去更漂亮,有股溫柔的味道!
「你什么時(shí)候變得這么會說甜言蜜語了?」
「在對妳說話的時(sh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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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雅的餐廳里流瀉著輕音樂,游頌賢和吳雪希對坐在窗邊,他望著她,她卻心不在焉地?cái)囍约旱目Х取?br />
「聽說學(xué)長要動手術(shù)?」她忽然問。
「嗯,昨天住進(jìn)去,手術(shù)就定在今天下午!
「是今天?」吳雪希倏地抬頭,美眸中帶著關(guān)切。
「妳要去看他嗎?」他憋著氣問。
「你又生氣了?」
「我在想,哪天我動手術(shù)或是危急的時(shí)候,妳也會這樣對我表露一絲關(guān)心嗎?」
「我不知道。」她抬眼與他對視,絲毫不避諱他熾熱期待的眼。
那雙眼由熾熱變?yōu)槭,「妳到底喜歡他什么?我哪里比不上他?他甚至不曾見過妳,而我卻全心全意對妳,為什么妳還要這樣?」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顾穆曇粢琅f淡然。
「如果你覺得累,我們可以分手。」吳雪?匆谎鬯纯嗍哪。
「分手?」這兩個字猶如針直刺進(jìn)游頌賢的心,「這就是我最后得到的?妳這樣輕易地就說出口?」他忍不住抓著她的手。
「那你還想我怎樣?頌賢,你一直清楚我是怎樣的女人,我的心沒有多少溫度,如果你不開心,何必一直這樣勉強(qiáng)呢?」
「也對,我對妳而言本就是可有可無!顾f念俱灰似的喃喃自語,忽然站起身一把抓過她。
「你要做什么?」她有一點(diǎn)驚慌地看他。
「妳不是很癡迷那個男人嗎?我?guī)吶ヒ娝∽寠吶タ辞宄,妳喜歡的到底是幻覺還是真實(shí)?妳一直不都很喜歡追求鏡花水月嗎?走。∥覀冞@就去把話說個清楚!」
「你瘋了!放手!我的想法和感情你無法干涉,也沒權(quán)干涉!你知道為什么我不喜歡你嗎?因?yàn)槟闾字、太自私,從不會體諒別人;和你在一起,沒有一點(diǎn)溫暖和穩(wěn)定!
「妳說夠了!我們這就去瞧瞧,誰比較自私?」游頌賢用一種陌生而暴烈的眼光看了她一會兒之后,拉著她強(qiáng)行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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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院的病房內(nèi),游知夏坐在騰牧韌身邊握住他的手!妇o張嗎?」
騰牧韌笑了笑,拉著她的手,「妳好像比我還緊張!
游知夏想要對他笑一笑,不過心頭確實(shí)像壓著塊小石,所以她只是摸摸他的臉龐,輕聲說:「會好起來的。我去金醫(yī)生那里看一下,你先休息一會兒。」她走了出去。
騰牧韌靜靜躺在床上,面對著即將到來的手術(shù),他并沒有像知夏那樣緊張,但是他好想看看知夏,看看瑩瑩六歲的模樣,是什么樣子呢?到底是像知夏多些還是像他?
閉上眼睛,他不再多想,無論結(jié)果如何,他都要用平常心去接受。
忽然,被用力推開的門和重重踏地的腳步聲破壞了這片寧靜,隨著砰的一聲,他感覺進(jìn)來的人快速朝他走過來。
「頌賢,你夠了!瓜软懫鸬氖且粋清亮女聲,帶著壓抑的怒氣。
騰牧韌分辨出來,這是吳雪希的聲音。他坐起身,茫然地望向他們,「雪希、頌賢?」
「是我們。」游頌賢有些咬牙切齒,「我親愛的女朋友一直惦記著你的手術(shù),一定要來看看你!
騰牧韌怔了一下,頌賢的口氣很不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妳為什么不說話?說啊,把妳想對他說的,趁現(xiàn)在都說出來,何必再掩掩藏藏呢?今天在這里,就把話都說清楚!」游頌賢像發(fā)了狂似的大聲吼著。
「夠了,頌賢!你怎么會這么惡劣?」吳雪希厲聲的說。
「我惡劣?」游頌賢忽然笑起來,笑聲卻充滿悲苦。「我惡劣?我在鼓勵我的女朋友向她愛的男人表白,這就叫惡劣?」他利眼看著騰牧韌,「你呢?我親愛的姐夫,你也把心里話對她說出來。∧隳翘焓窃趺锤嬖V我的?我姐姐是你的唯一,你只愛她,是不是?你說出來啊!說給我的女友聽,好讓她清醒清醒,別……」
他的話還沒說完,吳雪希已經(jīng)一巴掌打了過來。
騰牧韌沒想到游頌賢會這么激動、這么憤怒,他站起身走向他,「頌賢……」
游頌賢用力一推,他失去重心地摔倒在床邊。
「別老是一副好心的模樣!騰牧韌,你真夠虛偽的,你既然不喜歡吳雪希,為什么不對她說清楚?難道你還因此沾沾自喜?」
騰牧韌臉色蒼白,摸索著床沿想要站起身子。
吳雪希已經(jīng)先他一步開了口:「頌賢,你簡直瘋了!」
「我瘋了?我是為誰變成這樣的?」游頌賢紅著一雙眼看著她。
「我們分手!再沒有一點(diǎn)關(guān)系,我受夠你了!」吳雪希對他的行為舉止厭惡到極點(diǎn)。
「受夠我?」他凄厲的笑聲響徹病房,「你們兩個從一開始就把我當(dāng)猴耍,是不是?」他失去理智,扭頭摔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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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知夏在護(hù)士的告知下匆匆往騰牧韌的病房跑,因?yàn)槁犝f里面發(fā)生爭執(zhí)。她剛進(jìn)去,就聽到弟弟的聲音──
「你們兩個從一開始就把我當(dāng)猴耍,是不是?」
凄厲憤怒的話語讓她嚇了一跳,正要進(jìn)去卻和頌賢撞個滿懷。
「頌賢!」她想抓住他,卻被他甩掉!腹,姐姐,妳來得正好!來看看姐夫?qū)叺膼郯桑 顾錆M諷刺地扔出這一句話,沒再看她一眼便跑了出去。
游知夏看看病房里的騰牧韌和吳雪希,疑惑又心驚,但還是轉(zhuǎn)身去追游頌賢。
「頌賢、頌賢!」她追到醫(yī)院門口的時(shí)候,游頌賢的車子已經(jīng)絕塵而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滿心憂慮的走回病房,門里傳來的對話卻讓她怔在那里。
「為什么不說?說不喜歡我,說是我自作多情?」吳雪希的聲音有些哽咽,「他質(zhì)問你的時(shí)候,你可以這樣告訴他的!」
「雪!跪v牧韌的聲音有絲無奈。
「你是怕傷害我,是不是?」
「系著黑絲帶的白玫瑰,是妳送的?」騰牧韌忽然問道。
吳雪希驚訝的抬頭,「學(xué)長,你記起來了?」
騰牧韌輕輕嘆了口氣,「大四那年,每周四廣播結(jié)束的時(shí)候,總是會收到一朵系著黑絲帶的白玫瑰,我不會忘記!
「可是你從不會好奇是誰送的。」她的聲音有點(diǎn)苦澀,「你有想過嗎?這是一個愛慕你的女孩在向你表達(dá)她的心意?」
騰牧韌搖了搖頭,「對不起!
吳雪希淡淡一笑,「是我一直太傻,但是你怎么會知道的?」
「那天在湖邊,妳問我喜不喜歡玫瑰!
「你一點(diǎn)也不喜歡玫瑰,你只喜歡茉莉。」吳雪希說得傷感,「可是,游頌賢卻因?yàn)槲叶艿搅藗。我不該利用他的感情,也許我和他交往根本就是為了能多點(diǎn)機(jī)會看到你!
「他也許早就知道。」騰牧韌嘆息。
「他早知道?」吳雪希有些吃驚,「他知道我只是利用他?」
「所以他才會那樣歇斯底里,他很愛你;而我們不管有意或無意,都傷害到他了!
「不是你的錯,學(xué)長……」
「夠了!」游知夏推門而入,瞪著他們。
「知夏。」騰牧韌很吃驚,他沒想到游知夏會忽然出現(xiàn),她聽到他們的談話了嗎?
「夠了!」她慢慢地說道:「你們怎么可以這樣傷害頌賢?」
「游醫(yī)生,妳誤會了,學(xué)長他沒有……」
游知夏蒼白著臉,走到騰牧韌面前,說道:「騰牧韌,你怎么會這樣對我?」
他心頭一震,「知夏!
她卻好像沒有聽到他的呼喚,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空氣中,忽然有了一絲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