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靚伶一見救星來到,馬上飛奔到他身邊,故做嬌柔地膩在他身旁。“柏陽,你看看他,他好可怕,竟然想打人!”
刑柏陽冷眼盯著小小扯住黃其偉的小手,努力壓抑心里不斷泛起的酸意。
“你還說,小心我揍你!”黃其偉實在看不慣侯靚伶囂張的氣焰,忍不住吼了她一聲。
“你看啦,他真的想揍我!”侯靚伶緊張地偎緊刑柏陽,整個人像掛在他身上似的。
洛小小臉色蒼白地望著他和侯靚伶,突地生出一個荒謬的念頭──看著他們倆倚偎在一起的模樣,好似她才是那個阻礙他們的第三者!
“刑柏陽,你到底搞什么鬼?這個女人進門就不客氣的對小小大呼小叫,還要小小把你還給她,她到底是誰?”黃其偉看不過侯靚伶的雙面表現,忍不住站在洛小小這邊挺她。
“其偉,你別管!”刑柏陽死盯著小小的手,語氣不善地道。
“我別管?”黃其偉見他幫著外人,一口氣憋不住,便開始口不擇言!靶贪仃,原來你是這么對待小小的,要不是我正好出差不在,我一定把小小追走,不讓你這么欺負她!”
洛小小抽了口氣,只見刑柏陽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握緊的拳頭就怕控制不住怒焰,而侯靚伶則是一臉得意,暗自高興。
“黃其偉,這是我和小小之間的事,說什么也輪不到你插嘴!”刑柏陽陰郁地瞪著黃其偉,只差沒在他身上瞪出個洞來。
黃其偉還想說些什么,卻被小小拉住,她扯著他的袖子,快步往門外走去。
“小小,你怎能就這么算了……”黃其偉不平的聲音逐漸消失在闔起的大門外,直到消逸無蹤。
刑柏陽渾身僵直地望著他們消失的方向,他嘴角微微抽搐,眼底布滿傷痛。
“柏陽,怎么不追去?”侯靚伶見機不可失,故作賢慧地獻殷勤。
“要留人,也得留得住心,如果心不在了,那留她何用?”他撇了撇嘴角,將“休息中”的牌子掛上。
“我看那位先生對你太太很有好感!彼藱C煽風點火。
刑柏陽勾起唇,露出一抹苦笑。
他何嘗不知其偉對小小有意思,只是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無法分心安撫小小,只好等到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再向她負荊請罪了。
“坐,我請你喝咖啡!毙贪仃柮摰敉馓,開始動手沖泡咖啡!绊槺懔牧哪氵@八年來是怎么過的!
“有了新人忘舊人,你都討老婆了,哪還會關心我過什么樣的生活?”她酸溜溜地說著。
“既然你這么認為,為什么又回臺灣來?”他準備了兩副美美的咖啡杯組,并為它們逐一注入香醇的卡布其諾。
“人家忘不了你嘛,畢竟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必懖僖恢笔桥说幕I碼,她怎能不好好利用?
“我之后呢?是否有人再有榮幸成為你的入幕之賓?”他細心地在卡布其諾上加上發泡的奶油,并灑上一些糖粉。
侯靚伶臉色一變,又迅速變回原來的面容。“我怎么會是那種朝秦暮楚的女人,人家一直都只有你一個!
刑柏陽但笑不語,將香醇的卡布其諾放在她面前。
“陽,你昨天不是還說要好好地安置人家嗎?你到底想把人家擺在哪里?”她努了努嫣紅的唇,嗲聲嗲氣地撒嬌。
“擺在家里好不好?”他說。
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然后又裝做一臉委屈的模樣!翱墒悄阌辛寺逍⌒,你媽會同意嗎?”
“你不是說就算當小的也沒關系,難道你是說好玩的?”他板起臉,一臉不悅。
“當然不是!”她忙陪著笑。
“我這么疼你,你是不是不該有事瞞我?”他試探性地問。
“我怎么可能瞞你?你有什么問題就問吧,我絕不隱瞞你半句。”
“真的?”他擺明了不相信。
“真的!”她恨不得挖心掏肺,只為了留在他身邊。
“唉,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啦,不過前兩天,龔仔說他看見你跟劉火樹晚上在外頭一起逛街……我不是要管你還是怎么的,不過聽起來心里就是不舒坦,你怎么說?”劉火樹是另一家競標那塊土地的華盛公司負責人,也算是唯一稱得上臺面的敵手。
“哎呀,你可別想歪了,他不過是一位老朋友!甭犓f得醋意橫生,完全沒有引起她的懷疑。
賓果!沒想到瞎掰的劇情也能誤打誤撞地成了真,她真的與敵對公司有接觸!“什么老朋友,該不是背著我偷偷約會吧?”他蹙起眉,認真表演起吃醋的男人。
其實這一點都不難,只要想起小小勾著黃其偉的手,他就忍不住妒火中燒,一心想砍人!
“你想到哪兒去了!”侯靚伶怕到手的肥羊飛了,索性全部招認!肮静皇钦跍蕚涓倶艘粔K土地嗎?他知道我在威福上班,所以故意來打探消息的!
“你說了?”他斂下眼瞼,不讓她發現自己雀躍的眸光。
“當然沒有!”她委屈地噘起嘴!皠e說我不知道了,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會說出去,我不會拿石頭去砸你的!彼χ鵀樽约撼吻。
“好了,到此為止!”他突然說道。
“什么?”侯靚伶呆愣半晌,不曉得他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所有的事情到此為止,不管是公司里的事,抑或是我跟你之間的事!彼崎e地啜了口咖啡,翻臉不認人。
“你在說什么,為什么我一句都聽不懂?”她怔忡地盯著他,仿彿看個陌生人似的。
他不是才說要讓她搬到他家里來嗎?為什么一轉眼又好像全不是那么回事兒?
“靚伶,好歹我們以前也曾交往過,很多事我不想做絕,這次土地競標分三次定案,前兩回威福都以極些微的差距輸給華盛,我跟龔仔早就懷疑公司里有內奸。龔仔早將目標鎖在你身上,因為唯有你才能以接近我為借口,自如地進出我的辦公室,而不致引起太多的注意,所以我今天才會跟你演這場戲,為的便是證明我們的猜測!彼潇o地說著。
“演戲?你說這一切都只是在演戲?!”侯靚伶瞬間變了臉色,瞧她做了什么好事?親手拆了自己的舞臺?
“雖然有點抱歉,但我們之間早已過去,而且我也曾明白的告訴你,我不可能跟小小離婚而娶你,因為我不再愛你了,那不過是一段年少輕狂的愛戀,現在我愛的人是小小,我的妻子!笔聦嵰苍S無情,但不攤開來說,或許更為殘忍!
“你利用我?”他利用她想抓住他的心態,讓她自己輕而易舉地露了餡。
刑柏陽聳了聳肩,不置可否!氨舜吮舜耍悴灰怖梦业玫角皟纱瓮8倶说牡變r?我想你應該從中得了華盛的不少好處。”
侯靚伶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他真的變了,不再是青澀的十九歲、那個單純又好騙的大男孩!
“我錯了,我不該想抓住你,卻被你反咬一口!”她憤恨地站起身來。
“我只能說我們各為其主,而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他憐憫地看了她一眼,所有往日美好的記憶已然不復存在。
“好,好一個各為其主!”她拎起皮包,知道戲已落幕。“你也沒得到多大的好處是不?希望洛小小能跟著她的情夫雙宿雙飛,讓你悔恨終生!”她撂下詛咒的話語,轉身離開他的視線。
刑柏陽疲累地揉著太陽穴,她的確說中了他最大的隱憂。
小小帶著對自己的誤解跟黃其偉走,他應該相信她的,可是……他不安呵!只因他從不確定她對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