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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竹弄情 第七章


  “少爺?你怎么了?”

  雷總管一臉憂心的看著眉頭深鎖的雷翔宇。在他印象中,雷翔宇一向是個笑看人世情,世事于我如浮云的人,從來沒看他如此郁郁滿胸的樣子。

  “我有什么事?只是有點無聊罷了!崩紫栌钣檬种С种掳停B頭也沒抬一下,用一種要死不活的口氣回答。

  “無聊?”雷總管的臉色更凝重了!澳阏娴臎]事?”

  誰不知道他們家少爺一向是哪兒有事哪兒鉆的人,要他真覺得無聊,除非是天下太平了,如今,“無聊”兩字竟活生生的從他們少爺?shù)目谥斜牧顺鰜,看來少爺(shù)膯栴}可不小。

  “不就是無聊嘛!會有什么事?”雷翔宇也知道雷總管是關(guān)心自己,就算他真的一點說話的心情也沒有,仍是勉強的提起了嘴角。

  “如果無聊的話,今兒個老爺、夫人不在,少爺可以去找柳小姐解解悶!崩卓偣軣嵝牡奶嶙h。

  不是他不喜歡少夫人,也不是他喜歡叫少爺去外頭尋花問柳,只是蘇州城內(nèi)大家都知道,少爺在新婚之夜丟下了少夫人而和柳小姐過了一夜,這擺明了就是柳小姐在少爺?shù)男闹懈吡艘患墶?br />
  現(xiàn)下為了讓少爺開心一點,他就算昧著良心也要做這樣的提議。

  “找綿綿?”雷翔宇總算抬起正眼看了雷總管一眼!澳悴皇且幌蛞疑偃フ宜膯?”

  “是這樣說沒有錯,但是少爺如果真的很無聊,而柳小姐又能讓你的心情好一點的話,偶爾一次倒也無可厚非啦!”雷總管嘆一口氣,誰教他是看這少爺長大的,說什么也舍不得看他這般的無精打采。

  “算了!我沒興趣!崩紫栌顡]揮手又垂下了肩。

  一想起柳綿綿,不知怎么的,他非但沒有往日的興奮之情,心下反覺得更悶了。

  這下,雷總管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雷翔宇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連忙拉了拉喚人的搖鈴。

  “快!快去請于大夫!崩卓偣軐χs忙出現(xiàn)的婢女吩咐。

  雷翔宇奇怪的看了一臉慌張的雷總管,“有人生病了嗎?干嘛這么急著找于大夫?”

  “還說呢!生病的人就是少爺你呀!好了,別耽擱時間了,等一下誤了就醫(yī)時辰,那老仆我怎么擔(dān)待得起?”雷總管一臉著急的打發(fā)婢女去請大夫。雷翔宇的眉頭整個皺了起來,他摸摸自己的額頭,沒事?再看看自己的全身,也沒有什么傷口,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病了,需要大夫?

  “等等!”雷翔宇制止婢女的腳步,一臉怪異的看著雷總管,“我好得很,誰說我生病來著?”

  “可是少爺連提起柳姑娘都這么無精打采,一定是病得不輕。別逞強了,有病就得看大夫才行,小病不醫(yī),會釀成大害的,少爺,您還是聽勝伯老人家的話,讓于大夫看看再說吧!”雷總管一張老臉全揪成了一塊,一看就知道他有多么的為雷翔宇著急。

  “下去!

  雷翔宇不等雷總管抗議,就揮手讓婢女退了下去,然后起身拉住了雷總管,“我很好!我沒事!我只是覺得無聊,沒有人規(guī)定我不能無聊吧?”他又好氣又好笑的說。

  “是沒有人規(guī)定你不能無聊,只是,你會覺得無聊實在是太反常了!卑锥ㄩ杂赏饷孀屝P領(lǐng)了進來,他從頭到尾的把這場鬧劇看個全,最后終于忍不住開口。

  “白兄?”雷翔宇訝異的說。

  “白少爺,您來了就好,幫我勸勸少爺!崩卓偣芤豢磥淼氖抢紫栌畹闹两缓糜眩绔@救星的說。

  “勝伯,這兒就交給我好了,我擔(dān)保雷兄弟沒事的!卑锥ㄩ蚤_口哈哈大笑。

  雷總管仍是有些擔(dān)心的看了一眼雷翔宇,但白定樵說得如此肯定,便也點了點頭的退了下去,但臨去前,還不忘憂心的看了雷翔宇一眼。

  “你說這象話嗎?我好不好我自己會不知道嗎?”雷翔宇翻了翻白眼。

  他不過是無聊了點、氣悶了些、心煩的有點給他沒道理、意亂得有些給他莫名其妙……其它的不都好好的?

  “別說勝伯了,全蘇州城的人都覺得你有問題了,而我現(xiàn)在看來也好不到哪兒去。”白定樵好笑的講起這兩天他在城中聽到的笑話。“我有什么問題?”雷翔宇臉皺了一下,直覺的反應(yīng)。

  “整個蘇州城盛傳雷兄你突然興致缺缺,而且不知又從哪傳出謠言,說你的娘子仍是黃花之身,所以都傳你可能縱欲過度而……”白定樵沒有把接下來眾人的結(jié)論說出口,只是一笑帶過。

  再笨的人也知道白定樵指的是什么。

  “我正常得很!”雷翔宇再次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還用手撫住了額頭。

  謠言有時候真是荒謬的可以。

  “我想也是,不過,那個傳聞到底是不是真的?”白定樵笑著說。雖然他聽來也覺得荒謬,可好奇心人皆有之。

  雷翔宇被白定樵的問話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白兄,你難道真相信我的‘能力’?”

  “當(dāng)然不是!卑锥ㄩ院眯Φ膿u搖頭,“可空穴不來風(fēng),你最近涉足風(fēng)月場所的次數(shù)明顯變少了,而且每次聽說也是來去匆匆,雖然這對新婚之人或許尋常,可又有傳言你的娘子仍是玉潔如末嫁之時,怎教人不起疑竇?”

  “什么時候白兄也聽起這種小道消息來了?”雷翔宇知道白定樵只是在挖苦他,是以一臉無所謂的挖苦了回去。

  白定樵用一種心知肚明的眼光看了雷翔宇一眼,“這可不是我說的,大概全蘇州城的人都知道,我只是轉(zhuǎn)述而已。”

  “小道消息、道聽途說,不可盡信也!崩紫栌顜桶锥ㄩ缘沽吮,然后又坐回了他的椅子上。

  “那我要信的是哪一部分才好呢?”白定樵挑他的語病說。

  雷翔宇忍不住輕笑了起來,“隨你信哪一部分,這樣我就知道你嫉妒我什么了!薄斑@話怎么說?”

  “你若不是嫉妒我,為什么這么想相信這明明聽起來就可笑之至的流言呢?”

  雷翔宇輕松地反將了白定樵一軍。

  白定樵不覺擊掌,連聲點頭叫好,“雷兄這話說得有理,若非嫉妒你,又因何傳此種明知不實的謠言?”

  謠言本是好事之徒為之,若非妒羨,為何天下人之多不謠傳,偏偏中傷他一人?

  換個角度來看,不就是因為雷翔宇一向在這一方面“傲視群雄”,人們才特意造這個謠,不是嗎?

  “好啦!白兄此次前來不會是想和我討論這無聊到近乎可笑的謠言吧?”雷翔宇嘆了一口氣笑笑說。

  謠言只對那些對自己沒有自信的人才能造成傷害,對雷翔宇來說,只是有些不勝其擾罷了。

  “當(dāng)然不是!卑锥ㄩ該u搖頭,他可不是一個無事之徒,這話只是他隨口提提的。

  “那白兄所為何來?”他知道白定樵一向不喜麻煩他人,若不是真有事,斷不會前來找他。

  “我想我要找的人可能就在蘇州,如果可以的話,我要借重雷兄的力量,蘇州合該是你的地盤,你一定比我熟!弊詮纳洗闻既灰黄,他幾乎確定他可以在蘇州找到夢中佳人。

  “這當(dāng)然沒問題!崩紫栌钜豢诖饝(yīng)。

  他也明白白定樵為了他心中的影子花了多大的心力,就算是陌生人,單看他的癡心真情,也會二話不說的助其一臂之力,更別說他和白定樵這多年來的友誼了。

  “那我就在此……”白定樵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窗外不知什么東西引住了他的注意力,讓他不僅未再說出一句話,就連眼光也定住了。

  雷翔宇好奇的跟著白定樵的目光向外看去,在明白白定樵看到的是什么后,他的眉頭驀地蹙了起來。因為白定樵看的不是別的,正是恰巧經(jīng)過的寒竹。

  雷翔宇明白寒竹的美足以讓人目瞪口呆,一般人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他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可連為了心中的影子而追尋多年的白定樵也是如此反應(yīng),倒教他有些訝然。

  而且令他不愿深思的是,他對此竟然感到生氣?

  “白兄?你還好嗎?”他的口氣飽含酸味。

  白定樵這才像大夢初醒的回過神來,“她就是你的娘子?”

  雷翔宇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他雖然不太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白定樵臉上的驚喜,是任何有眼睛的人都不會錯認(rèn)的。

  難道白定樵的夢中情人竟然就是寒竹?

  其實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白定樵不是說他從沒見過寒竹,或許他是見過而不知罷了?而以寒竹的美貌,足以讓一個男人一見為之鐘情一生而不悔。

  憑白定樵的條件,和寒竹也算得上是一對才子佳人,若是他倆真的郎情妹意,他又怎能枉做小人?

  寒竹和他之間的婚事一開始本就是權(quán)宜之計,就算是結(jié)束了,也不該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吧!

  早先的心煩,在此刻卻像是酦酵般的膨脹、擴大,在他的心中漸漸釀成他自己也說不出的不安和心疼。

  “雷兄,小弟能在舍下住個幾天嗎?”白定樵似是心神已遠(yuǎn)的問著,全然沒有發(fā)現(xiàn)雷翔宇臉上不甚自然的表情。

  雷翔宇心中莫名的浮起于百個不愿意。

  他是怎么了?白定樵是他的至交,讓他住幾天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更何況他方才允諾要幫他的,怎么這會兒卻又做這樣的反應(yīng)?可他剛剛不明白他要找的人原來是寒竹,是他的妻子呀!一個聲音在他心中嘀咕。

  但寒竹和他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就算她真的發(fā)現(xiàn)白定樵比他深情也比他好得多,最終甚至愛上白定樵,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說來他還欠寒竹一個相公,而白定樵絕對是個上上之選,那他到底有什么理由不答應(yīng)呢?

  “當(dāng)然沒問題!”雷翔宇趁著自己未反悔前,連忙開口說。



  ※                              ※                                  ※



  盼翠園中箏音琛琛,寒竹著皮裘于亭中凝神舞琴,檀香伴隨樂曲,緩緩悠然于天地之間。

  只見她纖纖玉指來去游走于琴弦之間,一開口,清亮柔美的歌聲便若黃鶯出谷般響起。

  “剪水飛花,裁冰作絮,龍宮不管嚴(yán)寒。斜侵風(fēng)帽,吟鬢忽衰殘。誰念梁園倦客?黃金盡、作賦才慳。飄流久,寒欺敝褐,猶事馬蹄間。

  兒時曾縱獵,呼鷹野外,落雁云端。猛呼酒霜鞴,濕遍紅鴛。倚馬酣歌秦妓,紫貂暖、不上裘船。今遲暮,翩翩孤劍,寂寞渡桑干!

  “好一個寂寞渡桑干,好一曲《滿庭芳》,這朱稀顏的詠雪詞寫得是雪,卻無一雪字:這嫂夫人唱得是冷,卻更增寒漠!卑锥ㄩ匀滩婚_口贊嘆。

  寒竹停下了手中的琴音,抬頭冷冷的打量眼前的男人,她一向不喜歡有人打擾她獨處時的安寧,當(dāng)下皺起了眉頭。

  由他的衣著打扮和文質(zhì)風(fēng)度,看得出來此人定是不俗,只是清朗的眼中有一份濃得化不開的愁郁,教她不由得思起了此刻遠(yuǎn)在火云堡的雪松。

  一思及此,寒竹對眼前的男子便多了一分好感,當(dāng)下臉色和緩許多,“不知公子如何稱呼?”“我叫白定樵!卑锥ㄩ远ǘǖ目粗,試圖把他心中的影子和眼前的佳人做一比對。

  寒竹一向不喜歡別人直瞅著她不放,可白定樵的眼光卻不令她憎惡,因為她能感覺到他看的并不是她,而是他記憶中的某人。

  “你就是名聞天下的“玉面公子”?白丞相的最小公子?”寒竹不覺多看了他一眼。

  住在京城的人沒有一個不知道白定樵這個人,其論文才、武學(xué),足以和風(fēng)、雪、雷、火四大公子相提并論。

  除去他背后巨大的勢力不說,眼前的這個男人身上完全找不到一絲富家公子的紈侉俗氣,反倒平和得讓人感到謙謙風(fēng)度,這對一個從小備受寵愛的人來說,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讓寒竹對他的評價又高了些。

  “似花非花,如雪非雪,你有一雙相同的眼睛,可你不是她,看來是我的錯覺!

  白定樵失望的嘆了一口氣。

  寒竹乍看之下的氣質(zhì),神似他夢中的人兒?山褚患(xì)看,他明白她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原來他又錯認(rèn)了。

  “你在找人?”或許是感受到他身上的哀愁,寒竹少見的出聲攀談。

  “你有沒有姊姊或妹妹呢?”他不死心的問。

  或許,雖然不太可能,但總有一絲希望。

  在他如此尋尋覓覓這么多年,面對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后,任何一丁點的希望他都不愿放過,只因這是支持他不致絕望的唯一法子。

  “我有一個妹妹!焙窬従彽拈_口。

  “真的?”白定樵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他這樣的表現(xiàn)倒教寒竹有些不忍,但該說的她還是得說,總比讓他抱著無謂的希望好得多。

  她輕輕的搖了搖頭道:“冷梅不會是你要找的人,她和我一點也不像。”

  “你說的是馭飛兄的娘子!卑锥ㄩ砸幌伦宇I(lǐng)悟了,原來雷翔宇和風(fēng)馭飛兩人的妻子是姊妹。

  風(fēng)馭飛的娘子他見過,他不得不承認(rèn),年寒竹和年冷梅這對姊妹是有著極大的差異,若真要說年冷梅是寒冬中嬌柔可人的清梅,那年寒竹就是冷然的傲竹。

  看來這唯一的線索又?jǐn)嗔。白定樵除了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外,什么事也不能做。

  他早該知道別抱太大希望的。

  “你找的人很像我?”寒竹交握起雙手,靜靜的看著白定樵,不知道在打量些什么。

  大失所望的白定樵原本不想多說些什么,可一接觸到寒竹那似能看入人心的清冷眸子,他竟不自覺地有一種訴說的沖動。

  或許是因為她是如此的像他夢中的人兒吧!

  “其實并不真的那么像,只是你和她都給人一種相同的冷淡,那種像是冷霜傲雪的淡漠氣息,教人不由心悸,卻也舍不得離去。”白定樵用一種很溫柔的口氣說。

  一思及夢中的人兒,白定樵的心思剎那穿越了千山萬水,飛入了那令他朝思暮想的夢中。

  “她是你的情人?”

  白定樵聽到這句話,整個人像是震顫的晃了一下,臉上浮起一抹幾不可見的自嘲笑容,“情人?我只見過她一次!

  “一次!?”寒竹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她以為眼前的男子該是深愛著他在找尋的人兒,這由他臉上的失望和提及那人時的溫柔便可明白,她怎么也想不到,他在找尋的是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是呵!就這么一次,而且久得我似乎已記不得她的樣子了。”白定樵笑得有點嘲諷。

  他也知道自己這話是在自我欺騙,只要一閉上雙眼,就能清楚的看見那人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只見過一面就讓你這般癡戀?這情到底是什么樣的東西?你又為什么會如此確定你愛上了那個人?”寒竹疑惑極了。

  對雷翔宇的感覺,最早也只是一種孺慕之情,是以他的新婚之夜未歸對她來說并無任何不妥,可漸漸的,她對他似乎也生出些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的心情,否則為何以前不能擾動她的事,現(xiàn)在卻漸漸煩亂起她原本平靜如寒冬皓雪的心?

  這情,到底是什么樣的東西?

  白定樵看了一眼寒竹,她和雷翔宇還真是挺登對的,只是,他們似乎都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或許,他該順?biāo)埔幌轮,算是盡盡好友的本分吧!

  “愛上一個人會讓你無時無刻掛念著那個人,對她生出一份占有欲,只希望她的眼中、心中存在的只是你的影子;如此,就算是為她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付出一切?”寒竹咬了咬下唇。

  “是呵!付出一切。”白定樵苦笑的說。

  “那如果你要找的人不是個女人呢?”寒竹深深的看了一臉震驚的白定樵一眼。

  “這……我……”他似乎從不曾考慮過這樣的問題。說來荒唐,在他夢中的人兒美得不似人間的人兒,怎么有可能不是女的?

  但,可能嗎?

  寒竹伸手打斷了白定樵欲出口的話,她搖搖頭道:“等你想清楚了再告訴我!



  ※                              ※                                  ※



  柳綿綿嬌柔的偎進雷翔宇的懷中,一雙玉臂輕輕的勾著他的肩,眼波帶媚的頻頻對他發(fā)出邀請的流光。

  在盼了這么久之后,好不容才盼到雷翔宇又來找她,她怎能不好好的善用這個機會,運用她女性的魅力,把雷翔宇變成她手中的繞指柔。

  “你怎么這么久不來找人家,人家真的好想你!绷d綿刻意用她那嬌柔的嗓音,撒嬌似的輕叱。

  “我這不就來了?”

  雷翔宇拉過柳綿綿,低頭迎向她那紅滟似火的雙唇,可心中浮出的卻是寒竹那含羞帶怯的櫻桃小口,頓時,此刻的歡愛竟索然無味,他一把放開了柳綿綿。

  “你怎么了?是我做得不好嗎?”

  柳綿綿被雷翔宇這乍冷的情緒弄得有些心慌,他從來就沒有拒絕過自己的熱情,今天卻有這樣的反應(yīng),這是不是表示他的心正在漸漸的遠(yuǎn)離她呢?

  這些日子在蘇州城的流言她當(dāng)然也聽得不少,不過,雷翔宇的“能力”如何,她不可能不明白,是以她對那些瘋言瘋語倒是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

  可有一件事她倒是一直掛心的。

  就是雷翔宇的新婚妻子仍是黃花之身這件事。

  雷翔宇并不是一個衛(wèi)道人士,也不是一個會禁欲的男人,而他成親也有段時日了,他的娘子至今卻仍是朵云英,以他的個性,就只有兩個可能性——

  一是,他真的對他的娘子一點興趣也沒有;二是,他愛上了她!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他很可能愛上了他的娘子。

  她認(rèn)識雷翔宇的時間不算短,對他的了解也不淺。她知道他是個容易說喜歡卻不輕言愛的男人,而這樣的男人一旦愛上了一個人,便用情至深,但卻不容易表現(xiàn)出來。所以她可以肯定,一旦雷翔宇真的愛上了他的娘子,他便斷不可能再娶側(cè)室。

  這個想法讓她紅了雙眼,她處心積慮的就是想進入雷霆山莊,如今雷翔宇卻愛上了他的娘子,她還有什么希望?

  “沒的事,只是我最近有點煩!崩紫栌钆呐乃氖。

  他也感覺得自己有些反常,他一向很喜歡柳綿綿的陪伴,現(xiàn)下卻用這樣的態(tài)度對待她,不禁對她倒有一絲的歉意。

  柳綿綿是個精明的女子,一看到雷翔宇的舉止,便知他愛上了他的娘子卻不自知,而且很可能是他還在排斥這樣的感覺。

  或許,她可以好好的利用這一點。

  “沒關(guān)系,我想,你或許是愛上了你的娘子!彼室庹f破,因為她知道,她愈說只會讓他愈否認(rèn)。

  果不其然,雷翔宇在聽了她的話后,像是被人燙著了似的跳了起來,迅速的出口道:“怎么可能!我只喜歡女人,不會愛上女人的!

  更何況,寒竹配白定樵多適合,才子配佳人,而且白定樵一定能給寒竹幸福,他這浪蕩子又何必去湊上一腳呢?

  是!這才是最好的結(jié)果,不是嗎?

  白定樵完成了他多年的尋覓,他也還給寒竹一個相公,而他又能過著逍遙自在的生活,這不是個最希望的事嗎?

  但為什么有股說他說不出的苦澀直涌上心頭?

  “你不愛她?”柳綿綿小心翼翼的問。

  “當(dāng)然!”雷翔宇再一次重申。只是不知道他想說服的人究竟是柳綿綿還是他自己?

  “那我能到雷霆山莊住個幾天嗎?你前陣子才答應(yīng)過我的,可是因為你的喜事就暫擱了下來,反正你不愛她,那我就算去住個幾天也是無妨的,不是嗎?”柳綿綿大著膽子說。

  “這……”

  雷翔宇微皺了一下眉頭,他倒不是煩心柳綿綿的身分住進山莊有何不妥,只是讓她住進了山莊,對寒竹似有些說不過去,畢竟她現(xiàn)在還是他的娘子……

  “你還說你不愛她,為了她,你以前說的話都可以不算數(shù)了!绷d綿下了一步險棋,不過,她下對了。

  只見雷翔宇的臉色一陣青白,“你別胡說。我沒有愛上她!反正是我答應(yīng)過你的,你若真想到山莊住上幾天,我便命人把留香別苑整理出來讓你住便是了!彼袷窍胱C明寒竹對他并沒有多大的影響力而草草答應(yīng)。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都不知道從你上次答應(yīng)了之后,人家就好想到雷霆山莊去看看。”柳綿綿大喜的抱著雷翔宇撒嬌的說。

  如果她能住進雷霆山莊,近水樓臺,她倒要看看最后是誰擄獲雷翔宇的人。



  ※                              ※                                  ※



  天際此刻又飄起漫漫的大雪,層層的覆上大地,也漫上了寒竹冰冷的心頭。

  她輕輕的搓揉著冰冷的雙手,感覺寒意從指尖刺進她的血中,再順著血液緩緩的襲上了她的心頭。

  寒意真是一種奇怪的感覺,若不去在意,久而久之,自然也就忘了它的存在,可只要一記起,卻讓人覺得連五臟六肺都疼了起來。

  就像是對他的感覺,不明白時,對于他的一言一行,她彷若未聞;可一旦明白了,這心就莫名的疼痛了起來。

  只為了他的不在意嗎?

  聽說他竟然把蘇州的花魁給帶進了山莊。為了這件事,雷夫人還氣得住到了風(fēng)揚山莊,原本雷夫人還打算帶她一塊去,只是被她婉拒了。說真的,她不明白自己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樣的心態(tài)?若在以前,她定是一笑置之,原本她嫁與他就是為了讓他做他自己想做的事,可為何現(xiàn)在一聽人提起這事兒,她竟有著滿心的苦澀?

  “少夫人,天氣又冷了,這是春花熬的參茶,可以袪袪寒的!

  春花端著一壺參茶由外面走了進來,那壺茶還不停冒著白煙,一看也知道是剛沏好的,由此可見春花的用心。

  “一起坐下來喝一杯吧!”寒竹示意春花坐下的說。

  “不行的,這是給少夫人喝的,春花不能踰矩!贝夯ㄟB忙搖搖頭。她是沒讀過幾本書,但主仆之間的規(guī)矩她可也明白。

  “坐下來吧!就當(dāng)是我命令你喝的,別跟我辯了!焙衲樕先允且荒樓謇。

  “少夫人,你真的是一個好人!贝夯ㄍ蝗徽f。

  “好人?”寒竹挑起一邊的眉頭。

  春花以為寒竹不相信,連忙點點頭,“是!少夫人一定是看我的手又冷又凍,才要我一起喝茶。春花知道少夫人只是不喜歡講,可心下卻比任何人都要好!

  “是嗎?”寒竹皺起了眉頭,說真的,她不習(xí)慣有人說她好心。

  “當(dāng)然是真的,只是少夫人總不愛說話,大家都以為少夫人對人冷淡,可是小孩子是最敏感的,如果少夫人對人真的冷淡的話,小祥和小瑞兒也不會這么喜歡少夫人了!贝夯ㄒ荒樀暮V定。

  任何一個人只要看了和小瑞兒、還有小祥一起玩的少夫人,就會知道,其實少夫人并不像她所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冷淡,她只是不擅表現(xiàn)自己的情緒而已。

  “我沒你說得這么好!焙褫p輕搖了搖頭。

  被春花這么一說,她倒有些赧然,她不過是小小的示好,卻讓春花把她說成像是什么天大的老好人似的!安?少夫人本就是好人,只是不太愛表現(xiàn)自己罷了,也就是這樣,才輪得到那姓柳的女人跑到山莊來撒野。”春花忿忿的說。

  一想到少爺竟然公然的把那種女人帶到山莊來住,她心中就有氣。要認(rèn)真比較起來,少夫人有哪一點比不上那個頤指氣使的女人?偏偏少爺就吃她那一套,竟然還讓她以貴賓的身分住進山莊。

  要不是她得留下來照顧少夫人,只怕也跟著夫人去風(fēng)揚山莊住,省得留在這兒看那個女人趾高氣昂的臉色。

  她真的不知道少爺在想什么?他到底還有什么不滿的?少夫人不僅美若天仙,又知書達(dá)禮,還會做生意,繡工更是一流。除了冷淡、不愛說話外,她全身上下根本沒有一點缺點。像少夫人這樣好的人,少爺上哪兒找?

  能娶到少夫人是少爺上輩子燒了好香,他若再不好好珍借,可就是個大笨蛋了。

  只是夫人是少爺?shù)哪铮苓@樣念念少爺?伤亲鱿氯说,除了替少夫人抱不平外,什么也不能做。想起來,就令人氣憤。

  “是嗎?”寒竹不自覺的輕聲自語。

  “絕對是的!少爺是個聰明人,他只是被女人寵慣了,只要少夫人能多接近少爺,少爺一定會明白誰才是他想要的!贝夯ㄓ惺墒陌盐。

  除非少爺?shù)念^殼給他壞去,不然他怎么可能放棄像少夫人這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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