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看出了她眸中的遲疑,他終究還是斂起了脾氣,以萬分肯定的語氣說:“別想打退堂鼓,你該知道我不會接受這種答案的!
“這會兒你又聰明起來了?”她不悅的咕噥著。
漸漸地發現了這個男人的多變,他究竟是個堂堂跨國企業的總裁?或是一個任性固執的小男孩?抑或者他其實是一個能夠看透人心的巫師?
“誰要退縮啊,我只是不想和你在這么無意義的話題上爭論!彼贸褟姷恼Z氣說道。
即使剛剛真有這么想,可是一見他那種篤定到不行的眼神和語氣,她就忍不住想要反駁。
“最好是沒有,因為我記得這個游戲的結束,應該要經過兩個人的同意!卑淹嬷矍暗南銠壉,柳先開平靜的提醒。
“知道啦!”沒好氣的應聲,明顯坐立難安的慕花露已無法在這雅致的餐廳再多待上一分鐘。
“我們可以走了嗎?”
“你還是沒說。”舊話重提,他在兜了一個圖子之后,還是沒忘記自己方才的堅持。
“你……”完全沒料到他又會提起這個,猛然間慕花露被問得一愕,水亮的明眸中倏地竄上一抹不可思議。
她氣得想吼人,可是一見到他那一副“不把話說清楚,就休想離開這里”的堅持態度,她只好恨恨的拿起盤邊的叉子叉起食物,用力的咬著、用力的切著,整個人完全處在將食物當成他肢解的快感中。
此時的她壓根沒發現,柳先開那一雙深幽的眸子正直勾勾地盯著她,臉上還染著一絲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的欣賞。
其實……她真的還挺特別的,瞧瞧她現下散發出來的那股濃重殺氣,他還沒從別的女人身上看過呢!
那種不顧一切的真,反而讓她在一堆虛假的女人中更顯得特別。
或許……只是或許,他提出這個游戲是一個不錯的建議,因為他現在除了對她有興趣之外,居然還產生了一點點……心動的感覺。
。
可惡的爛男人!
如果說他對待女人的方式總是這樣的話,那么難怪柳先開這個名列前茅的黃金單身漢只能守著他那間公司,怎么也找不著一個女人愿意為他建立一個家。
他的確有本事!
咬著牙,慕花露不斷地在心里低咒著。
既然他有本事將她視為拜金一族的女人,以為只要略施小惠,她就得匍匐在他的腳下,那么就要有本事承受她的怒氣,那個可惡又該死的男人!
即使已經經過一夜的沉淀,但是胸臆之中回蕩的怒氣卻只是有增無減。
虧自己遺曾經因為他的言語和眼神有些莫名的蠢蠢欲動,結果呢?
原來,在他的心目中,她也不過是個可以用金錢買下的女人。
只要一想到他竟然自信滿滿的將她帶到珠寶名店,然后大氣地宣布任她挑選,那種以為她會因此開心的模樣,她就忍不住暗暗咬牙。
越想越氣,她狠狠地拔著自己手中那枝長莖玫瑰的葉子,手卻不經意地被莖上的利刺給劃出一道不算小的血痕。
“!”店里的打工小妹瞧見她手上的血痕,驚呼了一聲,忙不迭的去翻出急救箱,準備替老板娘涂抹傷口。
在她伸手要處理傷口時,慕花露這才宛若大夢初醒般,看著手中拿著藥水和OK繃的小妹。
“你干么?誰受傷了?”她滿臉疑惑地看著被她問呆了的小妹,渾然沒有發覺自己手中已然見了血。
“老板娘,沒有誰受傷了,是你受傷了啊!”她驚訝地揚聲回道,要不是礙于慕花露是老板娘,她真的很想伸手去探探她是不是發燒燒壞了腦子。
這兩天老板娘可真奇怪,要不就發愣,要不就一副氣得想殺人的憤怒模樣,現下還失神到連自己被玫瑰花刺給劃出了血痕也不知道。
“我……”有嗎?
慕花露疑惑的順著小妹的手指看向自己被劃出血痕的手臂,這才發現自己真的受傷了。
這該死的柳先開,害她氣到劃傷自己!
在心里恨恨地又為柳先開添上一筆帳之后,她才邊蹙眉邊朝著小妹伸出手,準備讓她擦藥。
為了避免被她形于外的怒火波及,小妹俐落地替她擦好藥,正要貼上OK繃的時候,玻璃門上驟然響起的鈴聲同時吸引了兩人的視線。
慕花露不過轉頭瞧上一眼,原本就很難看的臉色更是垮下了幾分,一種打從心底漾出的不耐煩溢于言表。
“你來干么?”原本心情就很不佳了,結果還看到另一個爛男人。
“放心,我今天不是來買花的。”輕哼一聲,柳先闔一臉來意不善。
“我不管你來干么,這里都不歡迎你!边@逐客令下得既清楚又明白,漂亮的水眸瞇成了一條線,毫不客氣地瞪著眼前的不速之客。
“你……”真沒見過這么難搞的女人,不但軟硬不吃,氣焰還囂張得緊。
“我怎么樣,我數到三,你再不滾出去,信不信你會濕得比上次還要慘。”
要比威脅,她慕花露不會輸人,要是沒有個三兩三,她哪有可能在酒吧里上夜班呢?
“要我滾?!”他挑眉重復她的話,唇瓣還勾勒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沒錯!”她沒好氣的反手指著自己,“不是要你滾,難不成是我滾嗎?”
“或許……該滾的真的是你!绷汝H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張紙,往她的方向遞去。
“看清楚這張紙,你就會知道該滾的人是誰!本筒恍胚@一招斧底抽薪還不能讓這個女人臣服。
毫不客氣“刷”的一聲抄過柳先闔捏在手中的那張紙,看著看著她原本自若的臉色倏地大變。
“你買下了這間房子?”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對!”他驕傲地點頭,顯然很滿意看到眼前這個出色的火爆女郎,終于肯正眼瞧著他。
呵,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嘛!
這世間絕對沒有錢買不到的東西,這一向是他的至理名言。
他那自得的模樣讓慕花露靈動的眸子倏地瞇成了一條縫,而其中射出來的光芒更是含著濃重的殺氣。
這個該死的二世祖竟然……他竟然……想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逼她就范?
她從來就不是被嚇大的,他有錢是他家的事,但犯在她手上就算他活該。
完全誤會了慕花露的反應,柳先闔沾沾自喜地用活像是施恩的語氣說道:“現在你終于明白我不是好惹的吧?”他得意揚揚地像只驕傲的孔雀,“其實我這個人啊一向很大方,你用臟水潑我的事我可以完全不計較,你的態度不好我也可以不計較,我甚至還能出錢讓你這家看起來有點寒酸的花店,發展成全國最知名的連鎖花藝店,只要……”
“只要怎樣?”這個問題是從慕花露緊咬的牙關迸出來的。
她很想知道他要對自己開什么條件,如果是她心中所想的那個,那他就真的該死了。
“只要你愿意當我的女人,自然可以要什么有什么!”終于扳回了一點顏面,柳先闔當然不忘裝模作樣地拉了拉自己身上那既昂貴又平整的西裝,擺出帥氣的模樣。
“當你的女人?!”火氣正以光速往上竄升,慕花露的笑在小妹的眼中瞧來,只覺那之中帶著一股想要殺人的陰沉。
她最近到底是走什么運啊?連續碰到兩個該死的男人想要用金錢來砸她。
“對啊,做我的女人很好的,要什么有什么,你就算是要整間百貨公司,我都可以買下來送給你!
瞧瞧她那晶亮的眸光不就活脫脫印證了他向來奉為規臬的那句話——饒是再美、再驕傲的女人,也能用金錢收買。
“要我做你的女人是吧?”她的臉上突地怒氣盡退,還綻出一朵足以讓人目眩神迷的笑花。
“你絕對沒有想到這么幸運的事會落在你身上吧!但沒關系,你就相信命運的神奇吧!”
見佳人對他展顏一笑,柳先闔這個花花公子更是覺得勝券在握,得意得屁股只差沒有翹到天上去了。
“我……真的是……”慕花露的笑更燦爛了,但她的手卻悄悄伸往身旁的水桶,然后在開口的同時,使勁吃奶的力量一舉將那桶水全數往他身上潑去!靶疫\個屁啊,被你這個花花公子看中八成是我前輩子沒燒好香,你現在就給我滾,能有多遠滾多遠,否則……”
盛怒中的她再抄起置于一旁桌上的花剪把弄著,眼神還惡意的往柳先闔的褲襠處瞄去。
“你……”順著她的目光往自己的重要部位看去,他冷不防的打了個寒顫。
她該不會是想……
“你還不走嗎?真想試試當太監的滋味?”她憤憤地向前跨了一步,嚇得柳先闔立時伸手護在自己的胯下。
“好,算你狠!我告訴你這房子已經是我的了,我限你三天內搬家,否則咱們法院見!
雖然沒要將事情鬧得那么大,不過為了扳回男人的面子,他還是撂下狠話,然后忙不迭地逃之夭夭。
要知道男人什么都可以沒有,就是不能沒有命根子,這個女人雖然靚得很,但怎么說也不值得他拿自己的寶貝去拚。
再說,他就不信治不了這女人,反正現在占上風的人是自己,他絕對有辦法讓她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