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當(dāng)然,我們潔玫的扮相宜古宜今,我們會提供照片,讓貴公司參考。”
“不,照片部分,我們已經(jīng)延請好萊塢的攝像團隊處理,屆時會由率領(lǐng)化妝小組來臺,為通過面試的各位進行拍攝作業(yè)!编嵕d真代為說明。
“我們哪有這么多時間可以配合?”JACK忍不住抗議,“霍小天后的行程滿檔,光是等著她開片的港資電影就有六部!
“JACK,既然我們有誠意來面試,當(dāng)然就要配合制片公司的規(guī)定,如果我有通過初試,一定會出席復(fù)試的拍照,只是希望你們可以早點通知,讓我們安排時間。”霍潔玫嗓音輕軟的說。
“當(dāng)然,這是一定的!盇LLEN點頭如搗蒜。
“不知道趙制片還有什么問題?”霍潔玫眨動眼眸,直盯著趙擎之,他都沒有發(fā)言,從臉色也看不出是滿意還是挑剔。
她一直對于自己的外表百分之百的自信,連女人都能夠看她看到失神,而且她很重視這次的面試,除了可以與國際團隊合作,有機會讓她的演藝生涯再創(chuàng)高峰,更重要的是結(jié)識趙擎之,她已經(jīng)注意他的消息很久,從坎城一路到小金人,她相信只有他最適合當(dāng)自己的另一半。
女人不管有多么了不起的成就,最終還是要回歸家庭,這是她外婆的諄諄教誨,而身后支持者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尤其身處在演藝圈,她更需要另一半當(dāng)她的后盾。
霍潔玫清楚的知道,身為制片的趙擎之,什么樣美麗的女人沒見過?所以美麗只是吸引他注意的條件之一,如果要更進一步,就必須投其所好,那么他的好是什么?
“我相信專業(yè)。”趙擎之淡淡的回答。
對于霍潔玫,他綜觀各方面的條件,明了她很適合擔(dān)任這次的女主角,鑲白旗的滿清官家子女,眉宇間自然散發(fā)出嬌氣,她確實擁有自傲的條件,不但談吐有禮,也不失身為女星的自信架式。
他心知肚明,她雖然和藹的笑容,但是字里行間透露出無形的距離,恃才而嬌,他從來不會嗤笑這種行為,甚至很欣賞,畢竟這種人清楚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自身有何優(yōu)勢,他喜歡和聰明人合作,創(chuàng)造雙贏機會。
JACK清了清喉嚨,“既然大伙都沒什么問題,我們接下來還有行程要跑,也不耽誤大家的時間。”
一番客氣的寒暄后,由ALLEN送客,鄭綿真和趙擎之坐在原位,一室靜謐。
“唔……你不覺得霍小姐很漂亮嗎?”
“漂亮不是進演藝圈的基本條件嗎?”趙擎之睨著身為助理的鄭綿真,她是想探問什么嗎?
“每個人的審美觀不同,百花入各眼,評價皆不同,但是對霍小姐,誰都無法說她不漂亮,而且她還有股很特別的氣質(zhì)!彼f得很真誠,可惜書到用時方恨少,她想了半天,就是想不出更貼切的形容詞。
“絕美清冷!
啊!這形容詞真好。鄭綿真欽佩的看著趙擎之,明明他是ABC,怎么對中文的理解能力這么強?咦?所以他也喜歡霍潔玫?
“為什么不?人都喜歡美好的事物,不是嗎?”他說得理所當(dāng)然。
她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在恍然間說出心里的問題。
俊男配美女,英雄搭美人,天經(jīng)地義的組合,她光是想象就覺得畫面很美,不像自己……咦?她干嘛想到自己?白癡!鄭綿真,你在犯什么傻?!
“許芯怡,你到底有沒有在聽?”鄭綿真搶走她手中的黑莓機,橫眉豎目的瞪著她,可惜圓滾滾的眼睛完全不具威脅性,只會讓人想拍著她的腦袋說可愛。
“聽是用耳朵,你怎么知道我沒有在聽?終歸一句話,你找我出來就是為了討論你的偶像老板是不是煞到霍潔玫,然后呢?就算他煞到霍潔玫,那又怎樣?一位是多金的制片大老板,一位是絕美清冷的女明星,不論怎么看,他們都很速配!痹S芯怡搶回黑莓機,“你想再辯駁什么?”
“他是老板,如果真的煞到霍潔玫,現(xiàn)在又點選她參加復(fù)試,那么這場女主角的試鏡不就變成內(nèi)定?”鄭綿真知道這部耗費巨資的電影已經(jīng)引起兩岸三地的狗仔注意,尤其大導(dǎo)演李崇在獲得小金人的加持后,經(jīng)過數(shù)年再次執(zhí)導(dǎo)華人電影,還是他擅長的古裝片,這些引來的注目成功的打響電影的第一炮。
“內(nèi)定又怎樣?人不為已,天誅地滅。你不會監(jiān)守自盜,不代表每個人都和你一樣。”鄭綿真雖然迷戀偶像,但是就像她說的,如果自己都不迷戀自己帶的人,怎么要別人迷戀?所以她是旗下新人的頭號粉絲,當(dāng)之無愧,不過她恪守界線,偶像就是供人膜拜,具有超乎常人的特質(zhì),所以不可褻玩焉,這是她的座右銘。
“可是他明明不是這種人,哪種美女他沒有見過?好萊塢多的是環(huán)肥燕瘦,合作的對象都是巨星,我相信他有絕佳的自制力。”鄭綿真激昂的說。
“對,你的老板是現(xiàn)代柳下惠,那么你找我出來一直討論他,又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希望他煞到霍潔玫,還是不希望?或者你比較希望的是他煞到你?最好上演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戲碼。”許芯怡邊說邊仔細(xì)觀察鄭綿真的細(xì)微表情。
糟糕!這含羞帶臊是怎么回事?居然還回避她探索的眼神?鄭綿真眨巴著美麗的雙眼,不小心泄漏了秘密。
奇怪!她在羞澀什么勁?
她瞪著許芯怡,“哪個粉絲會希望自己的偶像有女朋友?每個女孩都幻想自己是偶像的太太!”
“這位小姐,你離那種自稱某太太的國中生活已經(jīng)很遠(yuǎn)了,不曉得是誰曾經(jīng)大聲的宣告自己的迷戀是屬于成熟的那種?”
“好……好吧!我還是有點幼稚。其實我找你出來的主要目的就是要一棒打醒我自己,離偶像這么近,近到常?梢悦剿冗^的杯子,使用過的筆……”
許芯怡睨著好友,“鄭綿真,你該不會把這些東西全都摸回家珍藏吧?”
“我沒有拿筆,因為他的筆都是貴得要死的萬寶龍,我不敢,不過有拿他隨手拈來簽名的藍筆,夢幻逸品是他的手帕,但是還沒有入手,他很注意自己的物品,上次還將他喝一半的礦泉水要回去!编嵕d真扼腕的說,當(dāng)時要她把到嘴的肥肉吐出來,比殺了她還痛苦。
“所以他已經(jīng)知道你對他有非常人的迷戀?”
鄭綿真?zhèn)戎X袋,“略知一二吧!”
“天哪!那他還把你當(dāng)成專業(yè)的助理嗎?”
“為什么不?我又不是花瓶!编嵕d真抗議,在公事上,她十分盡責(zé),沒有出錯,連羅杰特都稱贊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你是花癡!”
鄭綿真懷疑好友跟本就是烏鴉,趴在桌面,有氣無力的說:“我的心在淌血,別人這樣認(rèn)為,沒想到居然連我的好朋友都這樣講!
“出其不意的批評才能讓你聽進耳里,而且我講的是公眾人物,別人不會把你的行為當(dāng)成青少女在崇拜偶像,你也不是青少女,所以大家只會根據(jù)你的這些行為解讀成你是花癡!
鄭綿真的臉蛋埋進手掌里,不想面對現(xiàn)實。她知道許芯怡說得沒錯,也發(fā)現(xiàn)自己的思緒已經(jīng)開始脫軌,尤其在霍潔玫出現(xiàn)后,更是引爆一連串的異常,莫名的,她開始敵視霍潔玫,這種反應(yīng)把她嚇壞了。
許芯怡看著好友的反應(yīng),知道她已經(jīng)在反省自己。鄭綿真的優(yōu)點就是會檢討自己的行為,剛愎自用從來不會出現(xiàn)在她身上。只是看著死黨的反應(yīng)與之前截然不同,她雖然沒有說出口,但心情是忐忑的,愛情是開始就是建立在崇拜上,男女必然有一方崇拜著對方擁有自己所沒有的特質(zhì),愛情才會孕育而生,漸漸滋長,偏偏偶像也是。
鄭綿真在過去一直可以分辨得很清楚,這次卻開始混淆。
“綿真,我可以提出諫言,不過你聽不聽得進去,還得問你自己。我認(rèn)為趙擎之不適合你!”許芯怡語重心長的說。不曉得現(xiàn)在說會不會太慢?
鄭綿真抬起頭,一如往常的笑彎了眼,“芯芯,你說錯了,應(yīng)該是我配不上趙擎之。”
又來了許芯怡看著她,“我知道先貶低自己,比別人揭穿要來得不會痛,但你不能老是這樣講自己。你沒有這么差,好嗎?在我的心里,你是最棒的!
“我就在等你這句話!北ё『糜眩嵕d真覺得全身充滿自信,幾乎要飛上天。哈哈……
唉,這就是鄭綿真,擁有好人緣,人見人愛,笑容燦爛得讓人覺得天下無難事,所有對生命展現(xiàn)無比熱情的特質(zhì),全都可以在她身上發(fā)掘到,但是天曉得,這一切都是保護色,真實的她是膽小鬼,只要別人一個否認(rèn),她就會開始質(zhì)疑自己,所以她會先開口承認(rèn)自己不好,先否定自己的能力,然后笑著說這樣未來才有進步的空間。
這次她已經(jīng)全力以赴,不過不敢說,深怕被貼上“噢,原來你也不過爾爾”的標(biāo)簽。
“在拍片嗎?好,我知道了!壁w擎之掛斷手機,揚起笑容。如果這是霍潔玫下的戰(zhàn)貼,那么無疑的引起了他的興趣。
他在青少年時期就對男女游戲生厭,得天獨厚的家世背景和自身擁有的絕佳外貌,讓他習(xí)慣女人就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可愛寵物,他不懂什么是愛情,但是擁有守獵追逐的天性,喜歡接受挑戰(zhàn),偏好冒險,所以十七歲那年不顧家族的勸阻,硬是跟隨BBC攝像團隊走過艱困的北極圈,只為了拍攝北極熊的獵食鏡頭,在二十歲那年給自己的成年禮是深入亞馬遜森林,記錄原始群族的生活方式,他記得最后被迫退出是因為感染猩紅熱,高燒不退,當(dāng)他被送到法國的醫(yī)院急救時,母親哭哭啼啼的抱著他,結(jié)果他來年再度回到亞馬遜森林,這次完成了交付的工作。
他就是這樣的人,喜歡挑戰(zhàn)極限,勇闖好萊塢也是,他對電影產(chǎn)業(yè)一開始只是好奇、有趣,真正一頭栽進去是因為白人對黃種人的歧視,最后證明他成功了。
在初試結(jié)束后,霍潔玫親自打電話來謝謝他,這是一種禮貌行為,趙擎之明白,但她不是打到公司,而是直撥他的手機,這種表達謝意的方式也摻雜著曖昧,她已經(jīng)特地去探聽出他的手機號碼,不是嗎?
他不介意發(fā)展新戀情,尤其現(xiàn)在正處于空窗期,不過他撥了兩次電話,都剛好碰上她在拍片,偏偏她也不再回電話。
這是欲擒故縱嗎?不管是什么技法,都成功的挑起他的興趣。
下意識的,趙擎之拿起話筒,打內(nèi)線電話給TINA,要了花店的電話號碼后,親自打電話去訂花。
“ROSE,這樣好嗎?對方是CPM的老板耶!”ROSE是霍潔玫的英文名字,助理有點不安的看著正在補妝的霍潔玫,明明還沒有輪到她上場。
“還沒有,現(xiàn)在還不是接電話的時機!闭A苏S珠L又翹的睫毛,霍潔玫滿意的對著鏡子微笑。
“搞不好他是來通知復(fù)試的!敝碛悬c緊張,萬一搞砸了,JACK一定先拿他開刀。
“不會,他是老板,不會做這種事,復(fù)試通知是其他人的工作!被魸嵜敌判臐M滿的說。
她不會看錯,趙擎之渾身上下都充滿危險,雖然經(jīng)過文明的包裹,但是一襲合身的西裝無法掩飾偏好挑戰(zhàn)的野蠻因子。
既然他喜歡追逐,她會讓他獲得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