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恨死紀芙柔那個妒婦了,若非因為這女人嫉妒成性的話,當年二爺根本就不會將她交給大太太,要大太太安排她嫁人。
相反的,以二爺正直負責的性子,二爺遲早都會讓她從通房變小妾,讓她成為暮雨院里的半個主子,能一輩子過著吃穿不愁又有人服侍的日子,這樣的未來她連作夢都想要,結果呢?卻讓紀芙柔這個妒婦給毀了一切,她真的好恨她啊!
如果沒有紀芙柔這個妒婦的話,她一定還是二爺?shù)难诀,懷了孩子也是二爺(shù)暮⒆樱粫莿e人的,只會是二爺?shù)摹?br />
她的兒子明明長得那么像二爺,孩子的爹怎會不是二爺呢?
不,她的孩子就是二爺?shù)暮⒆記]錯!二爺只要看她的孩子一眼就會相信,會知道那是他的兒子。
可是她都到這兒十余天了,二爺為何一直都不來看他們母子倆呢?
一定是紀芙柔那妒婦不讓二爺過來的,一定是!
只一瞬間紫菱便有此結論,然后開始想著要如何才能讓二爺見到她的兒子。
在沛城裴家這偌大的宅子里,她雖未被限制住行動,但一直有人在看管著她,讓她始終找不到能走到二爺面前的機會。
她試了幾回沒用后,只得換個方式,想辦法讓兒子去接近那妒婦所生的兒子。
她聽說二爺極為疼愛那妒婦生的那位小少爺,只要讓她的兒子去和小少爺玩在一塊,總有機會讓二爺在去看小少爺時也看見她的兒子吧?到時候二爺看著兩個孩子如此相像,她就不信二爺不會產(chǎn)生懷疑,不會前來見她、問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要二爺肯來見她,她就要告訴二爺她的兒子是二爺?shù)墓侨。她就不信失去記憶的二爺會不認她和孩子,因為過去她的確是二爺?shù)耐ǚ垦绢^,而且她的孩子也長得像二爺,年紀亦符合不是嗎?
紫菱想得很開心,得知兒子成功接近小少爺,還和小少爺玩了一個早上后更高興,可惜她的開心與高興只不過持續(xù)短短一天而已,因為她聽說那個妒婦又懷孕了,二爺還高興的發(fā)了賞錢,全府下人都有。
她覺得難以置信,覺得自己快要氣瘋了,老天怎么會對那妒婦如此好,竟然又讓她懷孕了,而且二爺還如此的高興?!
不行,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得盡快見到二爺,讓二爺認了他們母子倆才行,否則讓那妒婦借著懷孕之事恃寵而驕的將他們母子倆打發(fā)得遠遠的,到時候她后悔都來不及。
紫菱愈想愈感覺時間的迫切,因為她無法預測那妒婦何時會想起他們母子倆,說不定三天,也有可能五天,但或者就是——明天!
一想到有可能是明天,她就著急到不行。
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在今天晚上見到二爺,可是有什么辦法呢?
她在房里轉著圈圈想法子,想著想著,目光不經(jīng)意落在躺在床上睡午覺的兒子身上,然后就這么定住了。
。
晚上,紀芙柔一家三口剛用完晚膳,正準備窩在房里享受屬于他們的天倫之樂時,忽聽見小偏院那邊的下人來報,說那位的孩子生病了,那位哭得不行,說要求見二爺。
紀芙柔聽見這樣一個要求后,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孩子生病了要求見二爺?她難道不覺得自己這個要求很可笑嗎?二爺又不是大夫,難道還會治病不成?”她嘲諷道。
裴晟睿也覺得很無言,臉上還有明顯的厭惡。他忍不住開口說:“他們的事已經(jīng)調查得差不多了,過幾天等我忙完手邊的事之后,我會去趟慶州把這件事徹底解決!
紀芙柔點頭,對那個女人也有種愈來愈不耐煩的感覺,不過稚子無辜,生了病還是得趕緊讓大夫看看。
“白雪,你去看看那孩子的情況,如果真的病了,立刻讓人去請大夫,不是就別理了!彼龑Π籽┓愿赖馈
“奴婢這就去。”白雪立即應聲而去。
白雪離開后,紀芙柔轉頭問裴晟睿,“那孩子是誰的?”她對此簡直是好奇死了。
提起這事,裴晟睿臉上的表情就變得異常的難看。
“怎么了?答案很出乎你意料之外嗎?”
裴晟睿無言的點頭。
“那我大概猜得出來答案是什么了。”紀芙柔面不改色的道。
裴晟睿看了她一眼,忍不住說:“你說說看!
紀芙柔深吸一口氣后才直視著他的雙眼,緩緩的開口道:“那個孩子不是咱們的晚輩,而是咱們的平輩吧?”
裴晟睿睜大雙眼。
紀芙柔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接著又說:“他,是不是你同父異母的兄弟?”
裴晟睿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氣,脫口問道:“你怎么會知道?”
果然。紀芙柔不自覺的撇了下唇,都不知道不正的上梁到底是怎么教育出裴晟睿這么一個正到不行的下梁出來的?是不是因為全家都歪,所以唯一正直的裴晟睿才會在那個家中如此格格不入,不受待見?八成是。
“猜的。”她隨口回答。
“不可能!迸彡深R徽Z道破她的亂答,再次問她,“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推測!币娝桓彼埔蚱粕板亞柕降椎纳袂,紀芙柔只好認真的應對。她問他,“你是不是懷疑孩子是大哥的?”
裴晟睿點頭。
“但在我看來,大哥卻是最不可能的人選,因為大嫂的性子難容人,加上娘家勢力,這兩者加在一起絕不是一加一這么簡單。
“再說,即便紫菱真跟了大哥,有了孩子,大哥也絕不會讓紫菱把孩子生下來,更別提把人養(yǎng)在外頭,如今又將他們這樣晾出來。大哥不傻,不會做出這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事,所以他絕不可能。”紀芙柔分析道。
“再來說五弟,”她略微歇了口氣后又繼續(xù)說!拔宓艿男宰游也涣私,可是有件事卻是知道的,那便是五弟沒靠山、沒錢也沒底氣,根本做不來養(yǎng)外室生私生子這樣的事。所以三減一再去掉一,不就只剩下公公一人了?”
“二叔、三弟和四弟呢?他們也有可能。”裴晟睿說。
“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奔o芙柔搖頭道:“裴家大房和二房雖然沒有分家,仍住在一個大宅院里,但生活及活動空間其實涇渭分明,二房的人想要不知不覺的將手伸到大房來犯事不太可能,若是事發(fā)地點在二房活動的地方,以二嬸掌家的手段更不可能不知不覺,所以……”答案已不言而喻。
“沒想到你對大家如此了解!迸彡深S行┡宸,也有些感嘆。
“不到了解的程度,只是當年初來乍到,多打聽了一些事情如今才能歸結出這些想法,所以我剛才跟你說我是猜的其實也是實話!
紀芙柔說的初來乍到指的是她剛穿越而來,不過聽在裴晟睿耳里就是剛嫁進裴家成為裴家新婦的時候,因而并不覺得奇怪。
“紫菱和那孩子的事你打算怎么對你爹,嗯,重點是你娘說?”紀芙柔好奇的問他。
“直說。”裴晟睿沒有一絲猶豫。
“他們會相信嗎?”
“那就不關咱們的事了。”
“就怕他們不信,還硬要將這孩子栽贓到你頭上,加上紫菱那丫頭如果再一口咬定孩子的父親是你,只怕你百口莫辯!
“我又不是真的未恢復記憶!
“意思是你打算公開恢復記憶的事了?”紀芙柔挑眉問道。
裴晟睿正欲回答,便聽見外頭傳來白雪去而復返的聲音,夫妻倆只好暫時打住眼前的話題,聽白雪回報那對母子的事。
白雪說:“那個孩子確實病了,一張臉紅得不行,渾身都在發(fā)熱,奴婢已讓人去請大夫了!
“這樣就好!奔o芙柔點頭道,卻見白雪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還有什么事?”
“那位堅持要見二爺,還抱緊了孩子說她不信任奴婢們,說奴婢們會害她的兒子,她只信任二爺,只有二爺去了她才會讓大夫碰她的孩子,否則她寧死也不會讓人碰她的孩子一下。”白雪有些氣憤又有些無奈的稟報,“甚至還說……”她看了一旁的裴晟睿一眼,卻不敢再開口。
裴晟?匆娝且谎哿耍苯犹婕o芙柔出聲問道:“還說什么?”
白雪又看了他一眼,這才低下頭小心翼翼的回答道:“那位說,孩子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二爺肯定會后悔,更不會放過奴婢們的,因為奴婢們都是害了小主子的共犯!
“她還真是什么話都敢說啊!迸彡深@湫Τ雎。
紀芙柔無言以對。
“二爺,那個孩子真是奴婢們的小主子嗎?”白雪忍了又忍,終于還是忍不住的出聲問道。
裴晟睿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卻冷漠無情的說:“既然她不讓大夫替孩子看病,那就別看了,她的孩子是死是活與咱們府里的任何一個人都無關,不用再理會她!
“孩子畢竟是無辜的!奔o芙柔忍不住心軟的開口。
“她做為孩子的親娘都能狠下心了,咱們也不需要心軟!迸彡深λf。
紀芙柔還是有些不忍心,她轉頭對白雪說:“讓大夫過去看看,如果她還是不讓大夫給孩子看病的話,你就告訴她二爺剛才說的話,說即便孩子死了,二爺也不會去的,看她還給不給大夫替孩子看病。倘若她真狠得下心的話,那就像二爺所說的,不用再理會她了,等她主動開口求要請大夫替孩子看病再說。”
“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