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zhuǎn)首看她一眼,沒有回答她。
樸萄捂著嘴,縮了下脖子,“我知道我又多嘴了,當(dāng)我沒問!
她趕緊將視線調(diào)回眼前的數(shù)據(jù)上,卻聽見他說:“沒錯,因為要參加晉級考,這是很重要的一科!
“你還要晉級呀?”她轉(zhuǎn)向他,“讓我看一下好嗎?”
他沒說什么,便把書推到她面前。
樸萄好奇地翻了幾頁,“天……好難喔!怎么這么多專有名詞?我真佩服訓(xùn)練官耶!”
“難不成你的理想就只是做個小警察?”
“當(dāng)然不是,不過要走到你這種階級,還早得很呢!”她是有理想有抱負(fù),不過有更大的現(xiàn)實問題要解決。想到這兒,她在心底一嘆,又假裝忙碌的整理資料。
“如果別只顧著談戀愛,把心思放在自我進修上,很快就可以辦到的!彼捴袔е凳。
“什么意思?”她聽出他的弦外之音,“你又在限制學(xué)員之間交往了?”
“嚴(yán)安邦并不適合你,放棄吧!”那小子雖優(yōu)秀,對女人卻是來者不拒,不是她可以交付情感的好對象。
“那么誰適合我呢?其實我們也談不上交往,只是常聚在一起,就算日后真的談戀愛,也希望訓(xùn)練官能給予我們祝福,而不是凈扯我后腿。”她氣惱地頂了回去。
沈昊瞅著她不悅的小臉,好一會兒后竟回她一句,“中午了,要不要去吃飯?”
“什么?”她沒料到他會這么問。
“不吃飯嗎?”
“不用了,我?guī)Я藘蓚面包來!彼钢鴴煸谝伪车乃芰洗π,“要不要?我分你一個!
“午餐吃什么面包?”他將它拿過來一看,“這面包怎么這么硬!
“現(xiàn)在天氣有點兒涼,擺個一兩天沒問題!彼J(rèn)真地說完后就將它搶回來,“我只是開玩笑的,怎可能給你吃呢?別緊張!
沈昊正想說什么,卻見女教官許倩玲走了進來。
“沈組長,原來你真的沒去,為什么呢?”
“不為什么,你呢?怎么還留在這里?”
“當(dāng)然是自愿留下陪你啰!”她這才看見樸萄,于是問:“她是……哦~~她是你底下的學(xué)員吧?因為她留在這里,所以你也必須留守,是不是?”
“反正我也不想去,這樣正好!
“我也這么想,兩人世界也不錯!痹S倩玲暗示性地一笑,“走吧!我們?nèi)コ燥。?br />
“不了,我還有些事,你自己去吧!”
“可是已經(jīng)到了午餐時間耶!”許倩玲提醒他。
“我知道,你還是先去吧!”
“那好吧!”她雖然覺得疑惑,但畢竟他是長官,她也不好說什么,只好不情不愿地離開了。
當(dāng)許倩玲離開后,樸萄好奇地問:“你怎么不跟她一起去吃飯?這里又不忙。”
“你不是要分我一塊面包?”沈昊突然這么問她。
“什么?”樸萄以為自己聽錯了。
“舍不得給嗎?”沈昊的眸光突轉(zhuǎn)幽邃。
“不是,只是面包變硬了,你若想吃,我再去買一塊好了!彼目谒矡,隨即慌亂的站起。
“不用麻煩,就吃現(xiàn)成的吧!”他又將袋子搶過來,直接拿出一塊咬了口。
“你……你會渴吧!我去買杯咖啡!辈恢獮槭裁,看著他這么做,她竟然覺得鼻酸。
見他要掏出錢,她趕緊搖搖頭,“別……買咖啡的錢我還有!闭f完,她便奔出辦公室。
看著她跑開的身影,沈昊細(xì)細(xì)咀嚼著已經(jīng)硬掉的面包,明明很難吃,但咬在嘴里卻異常的可口。
他到底是怎么了?他不知道,或許是瘋了吧!
那丫頭既笨又多話,他一向討厭這種沒大腦的女人,但為何愈是刁難她,他的心愈是被她吸引呢?
而他口口聲聲罵的笨蛋到底是她還是他?
月如勾,繁星點點。
好個寧靜又美麗的夜晚!
空蕩蕩的寢室內(nèi)只剩樸萄一人,黑暗中她只點盞桌燈,趴在窗枱邊寫著日記,邊看著外頭的夜色。嚴(yán)安邦他們不知玩得如何?想著想著……她的思緒竟然飛到沈昊身上,想著他這陣子對她的照顧,想著他載她去醫(yī)院還借錢給她,想著他啃著硬硬的面包……
沈昊。
不知不覺中,她竟在日記里寫下這兩個字!
“天,我怎么可以想他!”樸萄慌張的撕下那張日記,揉成紙團扔進紙屑簍里。
我喜歡的人應(yīng)該是嚴(yán)安邦才對呀!大概是近來太累了,應(yīng)該讓自己早點睡著才行,可偏偏今晚就是睡不著……
于是她再次走出寢室,赤著腳踩在柔軟的草地上,閉上眼感受這股穿透腳心的沁涼。突然,遠(yuǎn)遠(yuǎn)傳來腳步聲,她害怕遇到訓(xùn)練官又被數(shù)落半夜不睡覺閑晃,于是趕緊躲到一旁。
這時,她看見沈昊和一位老工友走了過來。沈昊指著女生宿舍說:“今晚只有一位女學(xué)員留守,請你在這附近多點幾盞燈!
“沈組長,這個你放心,我們都會注意!崩瞎び褜λc點頭后便離開了。
沈昊正準(zhǔn)備離去,卻看見草地上有雙鞋子,于是沉著嗓道:“別躲了,出來吧!”
“訓(xùn)練官……”樸萄尷尬地喊了聲,卻是一口的鼻音!
他瞇起眸,看她一個人外套也不穿的站在那兒,“你這是干嘛?想再被送進醫(yī)護室,是不是?”說著,他褪下自己的外套扔給她,“穿上!
樸萄摸著手里的外套,又看看他炯爍的雙眼,盡管他的口氣不太好,但是可以感覺得到他的關(guān)心。
“訓(xùn)練官,謝謝!彼龑⑼馓状┥。
唔……好溫暖呀!上頭還有一絲淡淡的煙草香,可見他一個人的時候偶爾會點上一根煙吧?
“又不睡覺了,這次是在傷什么腦筋?”他沒好氣地開口。
“沒,只是散散心。”
“應(yīng)該說正想著嚴(yán)安邦,對吧?”他直接說道。
“我……我想他不可以嗎?”既然他這么以為,就隨他吧!
“如果我說不可以,你就不想了嗎?”
“當(dāng)然不會!彼\實回答。
“那你問這句話不是很可笑?”他聽著她說話時鼻音愈來愈重,呼吸的頻率也很亂,“又感冒了?身體怎么這么差,這樣還能當(dāng)人民保母嗎?”
“我……我只是上次感冒還沒完全好,有些鼻塞而已!彼亲幼呓澳闳绻菜恢,我們到福利社坐坐好不好,那里不是二十四小時營業(yè)嗎?喝杯熱咖啡應(yīng)該挺不錯的。”
沈昊忍不住搖搖頭,“你的花樣還真多!
“要不要?不過你請客喔?”與他相處這幾天,不能說她不怕他了,只能說比較敢和他開玩笑,但只要他一板起臉,她的心還是不由自主地緊縮。
終于,他笑了,這一笑令他更加俊魅迷人,帶給她另一種不一樣的感受……但到底是什么,她又說不上來。
“那走吧!”說著,他直接往福利社走去,樸萄立刻尾隨在后。
進入福利社,他買了兩罐熱咖啡,將一罐遞給她。5
樸萄開心地接過手,打開喝了口,“好舒服喔!鼻子好像通了耶!”
沈昊也打開拉環(huán),看她那副天真的反應(yīng),不禁勾起嘴角,仰首灌了好幾口才開口,“你留下,他為什么不留?”
“他?”她不懂他的意思。
“嚴(yán)安邦!鄙蜿煌。
“為什么我留下他就非得留下不可?”不可諱言,嚴(yán)安邦沒能陪她,她是有點小小的失落,“這有其它學(xué)員也是他的朋友呀!大伙可以一起玩!
“哦!如果和他一起的是女的呢?”他并不是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只是不希望看見她受到傷害。
“為什么這么說?”她露出震驚的表情,“他不會這樣的。”
“你不相信?”他皺起眉頭。
“莫非訓(xùn)練官嫉妒他?更或者是喜歡上我了?所以才這么說他!睒闾汛竽懘y,因為她非常不能理解沈昊為何要說嚴(yán)安邦的壞話,他也是他的學(xué)員耶!
“你在胡扯什么?”沈昊的表情一僵。
“我說錯了嗎?從一開始你就不希望我和他在一起,現(xiàn)在還這么說他,會不會太過分了!”虧她還覺得他是個面惡心善的好人。
“你再胡說八道看看!”他站了起來,“我可是好心勸你多注意,愿不愿意聽隨便你,到時候別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影響訓(xùn)練成果!
沒錯,他的確不該多管閑事,是他中了蠱、迷了心,才會這么關(guān)心她。
瘋了,他簡直是瘋了!
“我不想聽,也不相信!彼徽J(rèn)為嚴(yán)安邦是那種人。
沈昊笑了,笑得極冷,“很好,那你就一直相信他吧!還有,你給我聽好,我對于像你這種半吊子,只是冠上警察兩個字,就以為可以保護人民的淺薄女人,壓根沒興趣,你回去睡覺吧!”
樸萄拿著咖啡的手不停發(fā)著抖,聽著他毫不留情的批評,淚水一顆顆的掉下來。
“是,我馬上回去!睒闾褜⒓缟系耐馓淄砩弦粊G后便往外跑。
望著她氣憤的跑走,沈昊的心也跟著揪在一塊兒。笨蛋,干嘛愛一個不專情的男人,你真的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