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此時應(yīng)該是悠閑的做早餐時間,廚房卻出現(xiàn)“劍拔弩張”的味道。
任颯跟莫沫正在爭奪“掌廚”大權(quán)。
李驀書這位被莫沫拉進廚房等著用早餐的客人則坐在椅子上,看著兩人在“爭論”。他雖然不知道這兩人以前發(fā)生過什么事情,但可以了解目前的狀況是前夫?qū)η捌抻嗲槲戳,而他則莫名地被任颯視為敵人、被任颯厭惡,只是,任颯為何執(zhí)意認定他跟什么堂叔有關(guān),且是來傷害莫沫的呢?他不明白內(nèi)情,但他會想辦法去查清楚答案。
“早餐該是我來做才對。”莫沫道,她對任颯搶著做早點的作法感到奇怪又不可思議。
她方才帶著李驀書進屋來,直接進廚房,安置好李驀書后,就忙著把早餐的食材拿出來放在流離臺上,但任颯卻突然出現(xiàn)。并且搶快一步占了她的位置,還要“霸占”她的工作,搶著做客人的早點。
“讓我做一次又何妨?”任颯硬是要搶。
“堂堂任大少爺怎么可以下廚?而且我才是主人,這是我的工作。再說了,你不是討厭李驀書,干嘛為他做早點?”他明明就在生氣啊!
任颯卻道:“沒錯,我剛才是對李驀書很不客氣,所以就由我親手做早點給他吃,算是歉意的呈現(xiàn),這樣你懂了嗎?”任颯占據(jù)流理臺,看著食材以及瓶瓶罐罐的醬料,身子不動不移。
“你……想要道歉?”莫沫一愣,任颯竟然覺得自己的態(tài)度不對?
“是啊,這就是我為什么要搶著做早點的原因。”任颯再道。
“你居然想道歉?”她訝異極了,再問一次。
“我承認我太心急,一時亂了分寸,才會出言不遜,現(xiàn)在平靜后反省自己,我發(fā)現(xiàn)剛才對李先生的指控的確不太公平,是該向他表達道歉之意才對!
莫沫驚訝地看著任颯,他居然是抱著后悔的心思,如果是這樣,那她真的不好阻止他展現(xiàn)歉意,只是他剛才在屋外明明還怒火沖天到幾近無理取鬧的地步,怎么返回屋里后又覺得自己過分了點?他的變化真讓她措手不及。
“好吧,早點就交給你做,如果是要道歉,我是該給你這個機會!蹦彩窍M鼙磉_歉意,畢竟這一連串對李驀書的指控真的太過分了。
“我的手藝你可以放心!比物S瞥了眼面前的李驀書后,開始動手把吐司放進烤面包機里。
“你確定是真心要道歉沒錯?”莫沫還是有點不放心。
“是!
莫沫點頭道:“那這張菜單是李驀書的用餐要求,你可要按照客人的口味,做一份三明治和一份面食,另加一杯現(xiàn)打果汁,不要亂弄喔。菜單上有禁忌食物列表,你要注意。李驀書不能吃辣的,所以等一會兒你做的三明治跟意大利面,只許加入番茄醬。”她跟姑姑都很注意客人的習(xí)慣與細節(jié),也會在客人入住前先詢問客人的飲食習(xí)慣與禁忌食材,當(dāng)然廚房里也會準(zhǔn)備好各式各樣的醬汁佐料。
“放心,這么簡單的工作我可以處理好,不需要交代。你去前面坐,我會把我們?nèi)齻人的早餐一起弄好!比物S要她別盯場。
“好吧!彼才略賳孪氯菒廊物S;厣,對李驀書不好意思的一笑,然后走到他身邊的位子坐下。
李驀書淺淺一笑,道:“如果誤會能解開,我也會開心點,我很樂意接受任先生的道歉,所以等一會兒我會吃光他所做的早點!
“謝謝你不計較!
“哪里,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那是你心胸寬闊!
任颯斂下眼,聽著他們的對話,伸手從前方柜子里取出醬料瓶,在三明治與面食上涂抹添加。
一會兒過后。
“好了!比物S還親自端盤送給李驀書,而他自己與莫沫也各有一份!罢堄谩!
三明治跟番茄意大利面看起來挺好吃的樣子,沒糊掉。
“試試吧!比物S拿起三明治來吃。
“一起用。”李驀書也拿起三明治。
“好!蹦闷鸩孀訙(zhǔn)備吃面。
“哇!”李驀書突然輕嚷一聲,但見他眉頭深皺,立刻喝了一大口果汁,然后起身走到琉璃臺前急急地漱口。
“怎么了?”莫沫嚇了一跳,忙問道。
“好辣!三明治好辣,我吃不得辣。”整個嘴都還是麻的。
“怎么會辣?三明治里頂多就加番茄醬,番茄醬哪會——呃,你……你作怪?”莫沫倏地回身,震驚地問著正悠哉吃著三明治的任颯,八成是他搞的鬼!
“你不舒服了嗎?”任颯放下手中的三明治,看著李驀書,原來他這么不禁辣。原本故意放重度辣椒醬只是想讓他難受一下,沒想到菜單上寫著李驀書對辣敏感,還完全吃不得,這真好,剛好讓他玩玩。
“我就是吃不得一點辣才會事先交代的……”李驀書的表情很難看,平時只要稍微辣嘴的食物就會讓他的腸胃立刻遭殃。
“任颯!你……你真的是……真的是……”莫沫氣到不知道該怎么罵他,而且她被任颯的整人手法嚇壞了,任颯怎么會變成這樣子?堂堂“任氏集團”總裁,商界的菁英人士,怎會使用這種幼稚有段對付一位無辜者?那方式根本就是小鬼頭的報復(fù)手法!
這要傳出去,能聽嗎?
任颯不理錯愕的莫沫,再對李驀書道:“你要是覺得身體不舒服,我可以先送你下山看醫(yī)生。抱歉,番茄醬跟辣椒醬我看錯了。”淡淡一句,是給李驀書的解釋。
莫沫哪里會相信任颯的解釋,就連李驀書也不會相信的。
李驀書的臉色果然很難看。
“走,我送你下山看醫(yī)生!比物S再對李驀書道。
“要送也不是由你送,我自己會照顧他!”莫沫搶話道。任颯莫名其妙的行為太超過了,李驀書就算脾氣再好也會忍不住的。
“你還有別的住宿客人要服務(wù),就讓我送他下山吧。放心,我不會殺掉他,我會平安送他去看醫(yī)生的。”任颯只想要把這兩人分開就好。
“都不用了。兩位都不用送我下山,我吃點腸胃藥就好了,應(yīng)該沒事的!崩铗嚂鴽Q定不走。
聞言,任颯眉心一鎖。
“好,我拿藥給你,你跟我來!蹦挷徽f,立刻拉著李驀書走出廚房,轉(zhuǎn)往客廳。她氣惱任颯的使壞,也表明不再理他。
在走過玄關(guān)時,李驀書回頭看了任颯一眼,那眼神是帶著挑戰(zhàn)的。
任颯感受到了,李驀書宣誓要趟進渾水里了,頓時,他神情森冷了。
。
李驀書雖然遭遇到任颯的“惡作劇”,但他并沒有因此而提早離開“觀悠民宿”,他仍舊按照原計劃在“觀悠民宿”住了四天三夜。雖然在任颯的“監(jiān)視”下,他跟莫沫接觸的時間少了許多,不過他沒有抗議,也不去搶著接近莫沫,僅是按照原本的休憩游玩計劃,盡情享受山中的美麗景觀,洗滌自己的情緒,度個快樂的假期,并且時間一到,就退房離開。
莫沫在送走了李驀書與另一組住宿客人后,立刻跟姑姑商量,讓“觀悠民宿”休業(yè)半年,否則任颯若是挾著“監(jiān)視”住宿者的名義再一次“對付”客人,她會瘋掉,而且風(fēng)聲若傳開來,民宿也不必再開下去了,所以不如先順從任颯暫時停業(yè)的決定。這樣至少可以阻止任颯再搞花樣。
任颯非常滿意莫沫讓“觀悠民宿”休業(yè)半年的決定,在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后,這才甘心離去。
任颯離去前,再次請求莫沫與姑姑暫時在民宿生活,而他則會盡快排除掉堂叔這個不安分的因子,不會讓堂叔有機會傷了她。
莫沫答應(yīng)了。
但,七天后,莫沫突然接到一通李驀書的邀請電話,以為不會再聯(lián)絡(luò)的李驀書邀請她到臺北市碰面,他想請她參觀他新開設(shè)的藝術(shù)公司。
李驀書向莫沫告知邀請她的目的——
“莫沫,要不要換個環(huán)境玩玩呢?雖然待在民宿的生活很自在、很悠閑,不過年輕的你,久了還是會覺得悶吧?我現(xiàn)在開設(shè)一家藝術(shù)公司,公司所要經(jīng)營與服務(wù)的內(nèi)容相當(dāng)廣泛,除了做藝術(shù)品展覽、藝術(shù)家的經(jīng)紀(jì)部分,另外還要經(jīng)營蘞宵廊、藝術(shù)品賣賣,并且發(fā)一本藝術(shù)雜志。最重要的是,我打算做藝術(shù)家培育以及經(jīng)營新銳畫家的工作,培育好人才是我這次回臺灣的最大目的,我打算讓臺灣有才華與才能的孩子不必被現(xiàn)實生活問題給煩擾而放棄藝術(shù)天分,我將提供大筆資金贊助這群有才能者。倒是我要做的種種規(guī)劃每一項都是大工程,所以我需要大量人才協(xié)助我,也因此我想邀請莫沫小姐來臺北幫我,希望你能答應(yīng)!
聞言,莫沫心動了。民宿目前不經(jīng)營,她也想低調(diào),只是待在家里寫小說,久了也會悶,但她若到李驀書的公司做內(nèi)勤工作,接觸藝術(shù)工作者,對她應(yīng)該不會造成麻煩,況且前往一個新鮮環(huán)境,對她的思慮也能有新的沖擊,也許對她的寫作會有新的幫助。
莫沫抱著期待的心情前去面會李驀書,在參觀過他位于臺北市的辦公樓層,以及聽李驀書做更詳細的解說后,她答應(yīng)接下這一分工作。
前往新鮮環(huán)境的挑戰(zhàn)讓她充滿著期待感,何況寫作在哪里都能寫,她的稿件仍可照常送出。
李驀書在公司附近的華廈里租下了幾間套房提供給員工居住,所以白天時她就到李驀書的雜志部門做企劃,也暫定要做一套藝術(shù)系列人物的采訪工作,她所要接觸的對象都是國內(nèi)外的藝術(shù)家,這些藝術(shù)家們性格瀟灑不羈,對于坊間八卦也比較不會去注意,應(yīng)該可以避開被嚼舌根的狀況。
“謝謝你愿意來幫我忙。”李驀書端了兩杯咖啡走進莫沫的專屬辦公室里。
“怎么是你泡咖啡給我喝,這不好吧。”莫沫起身,尷尬地說道,畢竟李驀書已是她的老板。
“沒關(guān)系,我沒想以老板自居,況且我仍是把你視為朋友,而非員工,所以跟我談話不要拘束!崩铗嚂Φ。
“好吧!蹦哺纱啵鋵嵰彩菍铗嚂卸Y爾雅、不擺架子的性格有好感,這才會跟他當(dāng)朋友。
李驀書喝了口咖啡后,又道:“我要謝謝你的信任,畢竟我們認識的時間并不長,但你卻愿意相信我不是壞人,甚至答應(yīng)我的邀請,到我的公司工作,我很感動!
“也沒什么,恰巧我想換個環(huán)境。所以就把握了這次的機會!蹦瓡饝(yīng)幫忙李驀書,除了想暫時離開民宿的環(huán)境外,另外,也是希望任颯不要找到她。
她沒有必要再跟任颯糾纏不休。
兩人已經(jīng)離婚了,好聚好散是共識,既然已分開,那就沒有必要再重逢、再相處、再相見,天知道她一見著任颯,平靜的心湖就會起波瀾,而且是劇烈的波動,她因此難受,她心慌意亂,她定不下心情,所以遠離任颯比較妥當(dāng)。
況且李驀書在民宿所發(fā)生的慘事是她造成的,她可不能再讓李驀書倒霉。
她歉疚地再道:“你不是壞人,但你卻遭受到不禮貌的對待,先前任颯在民宿對你的惡作劇行為實在太過分了,我至今仍然對你感到相當(dāng)?shù)谋浮!?br />
李驀書乘機問道:“我不在意他的戲弄手法,但我很好奇任颯為什么執(zhí)意認定我會傷害你?他是那樣小心地防范我以及阻止我接近你,為什么?你能坦白告訴我原因嗎?”
莫沫想了想后,決定回答他,畢竟他無端成為倒霉鬼,是有資格知道前因后果!叭物S有個堂叔一直想要奪取任颯的繼承權(quán),因此曾經(jīng)不擇手段地對付過我,造成了傷害,而任颯懷疑那位堂叔又要使壞,再傷我一次,所以才會特別的謹慎,甚至變得杯弓蛇影,不講理地把你當(dāng)成敵人,對付你。”她挑重點說明,雖然覺得任颯對付李驀書的行為根本過了頭,那分明就是一股深深的厭惡與敵視,只是任颯為什么會如此仇視李驀書,她還搞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