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會先假裝聽她的,你也得先假裝聽她的!敝辽傧茸屗麄儼褨|西搬完好交差吧!“放心,會使性子、耍小心眼的女人,我處理多了,我可是風流倜儻的季飛帆耶!”
算他夠不要臉,什么風流倜儻,根本就是好色!
“我怎么能信你?萬一她不只是使性子呢?”傅拓丞一向就事論事、腳踏實地,季飛帆的輕佻論調,他不知道該不該聽取。
“她絕對是,而且沒地方住,她一定會回本館!奔撅w帆非常篤定。
“最好有你說的那么簡單!
“相信我吧!兄弟,你這情況還好搞定,你沒遇過那種不使性子的女人,才是真正的難纏……唉……”
傅拓丞一頭霧水,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孟綺像個指揮屬下的女軍官。
看著屬于夏蘿的東西一樣一樣被搬離,仿佛她一步一步的離去,他的心跟他的胃不僅揪緊,翻騰了起來……
夏蘿沒住在本館,反倒跑回了山上的老家。
她送給父親夏魁的見面禮,是銀狼寄到本館的黃金獎杯,雖然沒冀望父親會露出感動的表情,但是他淡淡的幾句話,徹底的震撼她。
“平安回來就好,獎杯就放在你的房間吧!”
當時夏魁正在客廳幫一個孩童處理膝蓋上的擦傷,對于她沒通知一聲就跑回來,也沒有太驚訝。
“夏伯伯,那個大姐姐是誰?”孩童在偏僻的村落里還不曾看見像夏蘿這般光鮮亮麗的女生,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充滿好奇。
“是夏伯伯的女兒,漂亮嗎?”夏魁在面對孩童時,格外和藹。
“好漂亮,像漫畫里的公主。”孩子是不會說謊的。
夏魁聽了,難得的露出驕傲的神情。
夏蘿無法插話,提著行李,踱回房間。
這個房間就跟她離家出走前一模一樣,只是床角多出幾只大玩偶,用透明的包裝紙妥善防塵,上門各有一張小卡片。
她上前幾步,看著小卡片,喃喃自語,“祝夏蘿十九歲生日快樂……二十歲生日快樂……二十一歲生日快樂……二十二歲生日快樂……”
倏地,她的鼻子發酸,眼淚撲簌簌的滑落臉頰。
原來她的父親一直都沒有放棄她,一直都待在這里,等她回來。
“嗚……”她蹲在地上,掩面低聲啜泣,覺得自己好過分,當初離開的時候,她恨死父親了,甚至還想過一輩子都不要回來算了,卻在經歷四年的驚險生活與傷心時刻,才發現只有老家才是她最安全的避風港。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的眼睛紅腫,鼻子阻塞,要張開嘴巴才能呼吸。
這時,敲門聲響起。
“夏蘿,吃過飯了嗎?”是夏魁。
“你感冒了嗎?”
“沒有啦!”雙腳都蹲麻了,她硬是站起來,前去開門。
夏魁來不及掩藏擔憂的表情。
“爸爸,我好想你!
他震驚的睇著她,眼眶微微泛紅,“嗯!
“你不糾正我嗎?”夏魁對她的教導向來嚴格,從小就教她要喊父親才是尊重,然而現在她想喊爸爸,雖然是同樣意義的稱謂,但是爸爸更顯得親呢。
“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吧!”經過這些年,夏魁也想通了,她是他的獨生女兒,為什么他不能更寵她,讓她去做想做的事呢?
“爸,我好愛你喔!雖然你做的菜真的不太好吃,可是我好懷念!毕奶}冷不防的抱住父親。她很愛爭寵的,這四年算便宜了附近的孩子,讓他們占有她的父親,現在她要扳回一城。
夏魁本想教訓她說話沒大沒小,但看她對自己撒嬌,所有的不滿都消失了。
“你自己跑回來,阿拓呢?”其實夏魁都知道女兒在做些什么,傅拓丞很敬重他,包括戀愛,也是先得到他的允許。
夏蘿的臉埋在父親的頸窩,小聲嘀咕。
“說大聲一點!彼昙o大了,別考驗他的聽力。
她抬起頭,鼓起腮幫子,“他欺負我,所以我們分手了,以后我們跟星燦集團所有的人都沒關系,爸,你也不要再跟他聯絡了。”
夏魁挑起眉頭,模樣跟傅拓丞有七分像,讓夏蘿不禁感嘆,原來她這輩子根本就逃脫不了這類型男人的手掌心。
“所有你這趟算是跑回娘家找靠山?”夏魁這才發現女兒根本不是想念他才回來的。
“干嘛說得好像我很現實?你是我爸,我不能回來嗎?”她嬌滴滴的說,抓住父親的手臂搖晃,如今她只剩下父親可以依靠了,千萬不能得罪!拔液莛I,你快去煮飯好不好?”
“你真的是……”夏魁真的很想念她一頓,畢竟依他對傅拓丞的了解,問題肯定是出在他這個任性的女兒身上。
突然,她的肚子發出咕嚕聲,她立刻擺出“看吧!我沒有騙你”的表情。
“好吧!我去煮飯。”他放棄了,還是先喂飽她再說。
“要煮好吃一點喔!”夏蘿跟在父親的后頭,悠哉的交代。
夏魁心想,傅拓丞還是快點把麻煩精帶回去,他年紀大了,別再折騰他吧!
傅拓丞發現自己根本是個大笨蛋,季飛帆那家伙說的話能聽才有鬼!
三周過去了,夏蘿并沒有回本館,原先以為艾蓮故意把她藏起來,但是他翻遍了整棟房子也沒找到夏蘿,還被艾蓮恥笑一番。
不負責任的季飛帆又溜到國外去了,他沒時間罵人,只能靠自己追查,才知道夏蘿真的是回家了。
她最討厭山上的枯燥生活,不是嗎?
這次她的離開,讓他陷入極度的恐慌,很擔心她下定決心要離他遠遠的。
于是,傅拓丞快馬加鞭,追到村落,先看見的是在前院打太極拳的夏魁。
“夏伯父!彼奔鄙锨,天氣轉涼了沒錯,但他還是慌得滿頭大汗。
夏魁停下動作,“阿拓,好久不見,你來找夏蘿?”
“是的!备低刎┕Ь吹狞c頭。
“都過了那么多天,你現在才來!毕目呎f邊用毛巾擦拭汗水。
傅拓丞以為他是在責怪自己,“我很抱歉,我原本是想等夏蘿冷靜,可是她一直沒有回本館……”
“別浪費時間了,趕快去找她吧!”夏魁不耐煩的揮揮手。
“可以嗎?”傅拓丞還以為夏魁會刁難他。
“越快帶她走越好,這四年我也自在習慣了,她一回來就搞得烏煙瘴氣,我受不了了!毕目叽俚溃踔辽焓滞扑。
“謝謝!备低刎┘{悶的說,然后走進屋里,當下傻住。
就像當初她剛搬進他家一樣,她把客廳裝飾城粉紅色風格,用蕾絲跟小碎花柔化環境空間。
那時他已經覺得她的審美觀夠夸張了,但是現在他覺得那只是小CASE。
他該慶幸夏蘿還會顧慮到那畢竟是他的房子,而這個家是她的,她便無需顧慮什么,一古腦用所有糖果色系的物品沾滿每一處……一個偏僻的村落出現這樣夢幻又少女的房子,說有多詭異就有多詭異,難怪夏伯父會如此傷腦筋。
“爸爸,我訂的床單寄來了沒有?”夏蘿興奮的沖出房間,一時沒注意,還想說父親今天怎么會穿上西裝褲,納悶的實現一路往上瞄,直到看見傅拓丞的臉孔,隨即驚訝得瞪大眼眸,拔腿就跑。
“夏蘿!”他敏捷的抓住她,“你要去哪里?”
“不要你管!”她死命的掙扎,卻怎么也擺脫不了他的鉗制。
“我們談一談好嗎?”傅拓丞既憂慮又不舍,那天與她不成熟的爭執讓他后悔得想撞墻,他真的不想失去她。
“跟一個過客沒什么好談的!”她倒是很灑脫。
“我們都不是彼此的過客!辈还芰!被揍也認了,他直接抱住她。“你不要這個樣子……”
“少在那里虛情假意了,只要沒結婚,所有的戀人都是彼此生命中的過客,這道理還需要本大小姐告訴你嗎?”夏蘿不想輕易的妥協,手腳并用的掙扎。
傅拓丞也不是省油的等,索性將她抱高,讓她徒然無助,而且姿態可笑。
“放開我啦!我要去拿我的床單!
“嫁給我!你要買多少床單都可以!彼幌肜^續跟她硬碰硬,經過三個禮拜的時間,就算有天大的不滿跟怒氣,也早就消失殆盡!拔覀兘Y婚,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不好!我干嘛跟一個討厭鬼結婚?”終于肯求婚了,是不是?但她實在無法感動。“你也很討厭我很多缺點吧!勉強自己不好,像你這種偉大的菁英型男人,還是適合你家的艾蓮小姐,恕我匹配不上!
他稍微挪開她,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會。
雙腳離地十公分,夏蘿超沒有安全感的,很難使出魄力。
“你是真的在意艾蓮,現在我明白了,可是我要跟你說,我愛你,夏蘿,我真的很愛很愛你!鄙钋榈碾p眸釋放出超強的愛意,與他剛棱俊朗的臉龐融合成一股震撼的電力,輕易的將她定格,難以逃脫。
“傅拓丞,你怎么可以……”他真的太壞了!怎么可以使出這種賤招?明知道她愛逞強,竟然還用那么神圣的話語逼她現出原形!澳愀静欢摇
“我聽你說!彼麑⑺念^壓向自己的頸項,看不見他的臉,臉皮薄的她才有辦法坦白。
一眨眼,淚水流了下來,她卻還覺得心口麻麻的。是因為這些天她太過壓抑、忍耐,才會短暫的沒知覺嗎?
“你不想把那個男人找你麻煩的事告訴我,是我的錯,或許是我做得不夠好,才讓你無法安心吧……”
“才不是!你不要胡說!”她緊緊抱住他的脖子,心痛的感覺慢慢回復,淚水也掉得更兇了!拔易鲞^的事,要自己承擔,我怕銀狼對我爸不利,也擔心你會受傷啊!你根本不了解我當時有多煩惱,明明在意你跟艾蓮,但在那么緊迫的情況下,我只能請求她幫助我搬出去……所有的人都夸獎艾蓮的完美,其實我也知道她有多好,可就是因為明白,我更不敢將我做了什么事告訴你,我怕你會瞧不起我……嗚……”
說出來……她真的說出來了,好強如她,從不裸露脆弱,可是她也喜歡他,喜歡被他愛著,其實那時候如果他能好聲好氣的問,她也不會跟他起沖突,因為她最在乎的是他對自己的感受,對愛情的完美主義就像一座籠子,而她猶如困獸,不想讓他對自己有一絲反感。
“對不起!彼麑⑺У煤镁o,綁住他的心緒的那團亂結竟然如此簡單。
她輕輕隱咬他的耳朵,“我的心受傷了,不是說對不起就可以作罷。”“那么請你嫁給我,我用一輩子的時間對你好,做為補償,好嗎?”他現在才了解,原來深愛一個人,真的會想用鉆戒將對方綁在身邊,永遠不分開。
“……好像有點便宜你。”她很想嫁給他,卻又忍不住想耍大小姐脾氣。
“不然我們先訂婚,等你原諒我,我們再結婚!彼硕笃浯,接著又丟下誘餌,“這段時間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不會抗拒,我還想跟你一起裝潢我們的房子,我認識很多國外的蕾絲設計家,他們的作品,保證你看了超開心!
“你怎么會認識那些人?”她受到誘惑了,雙眸閃閃發亮。
“為了你,我花了一筆錢加入會員,因為他們接單的方式是采會員制的!边@些事,他很早之前就開始做了,原本是想討她歡心,沒想到會在這時候派上用場!拔覀冇喕榈臅r候,請他們幫我們布置會場,好不好?”
“好。”夏蘿的眼睛微瞇,雀躍又期待。
他緊緊的擁抱她,偷偷的吁了一口長氣。
夏魁躲在窗外,拼命用眉毛表達他的著急,仿佛在說:要帶走她了沒?傅拓丞微笑,用手勢回應。
謝天謝地,他總算是搞定她了,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