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理,你果然是個有錢人,在飯店里也有套房……你和我,真的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只是個小職員,就連住的公寓,其實也是亦馨公司的房產……”自卑倏地襲上心頭,讓她的歡樂心情瞬間黯淡。
今日,她算見識到他貴公子的翩翩風采了。
不管對方是誰,甚至是政商界大佬,他都應對自若、談笑風生;在人群中,柏霄總是顯得那么卓然不群、豐神挺拔。
“你現在是在妄自菲薄?”她真的喝醉了!
那個高傲的簡亦晨,居然也會自卑?
他沒聽錯吧?
“我說的是事實……”抓住他的衣領,簡亦晨可憐兮兮的垂下臉蛋!拔疫B那個你根本就看不起的小小夢想,都沒有辦法讓它實現!
“但你比許多女孩都要優秀!”柏霄俯下頭,態度很認真!澳阌性瓌t,很聰明,又獨立,做事認真,不人云亦云、隨波逐流;既有責任感,也很執著與忠誠……那個姓羅的家伙,居然放棄像你這樣的好女孩,他根本就是個笨蛋!”
而且,她還為了一個負心漢,等待了五年!
想到他們初次相遇時她的眼淚——那難道是為了那個隨隨便便就和她分手的家伙流的嗎?
憤怒的火焰燃起,柏霄感到氣惱難當。
“謝謝你安慰我……今天,你真的很體貼,對我并沒有不耐煩,也沒有咆哮和皺眉……”簡亦晨感激的微笑。
這樣的柏霄,她真的好喜歡啊——
等一下,她在想什么。
喜歡柏霄……她怎么可以喜歡柏霄呢?
看來,她真的是喝醉了……
“誰說我是在安慰你?我說的這些,本來就是事實!還有,我也沒有看不起你的夢想!彼鲋蛩闹蟠沧呷。“你給我好好睡一覺,等明天清醒后,我再也不要聽到你說這種白癡話!”
“協理,我是不是真的有些白癡?”簡亦晨有感而發的轉過身,搖晃著身體,抓住他的手臂!拔揖尤幌嘈帕肆_哲宇的話,相信他不會變心、相信他和我一樣,可以忍耐寂寞與思念,一天又一天,等待著相聚……”
柏霄很不悅,濃眉皺在一起,眼眸深處閃爍著危險。
她,居然在他面前談論那個什么羅哲宇!
“我和他相戀了六年,可是真正在一起的時間,還不到一年……壞男人……壞蛋!在他留學的五年里,我每天都告訴自己要等他……可他,居然說他愛上了別人……那么我呢?我的等待和寂寞又算什么?”說著說著,她的憤怒與傷感,瞬間爆發了出來。
“他怎么能用一通電話就跟我分手?怎么能這樣對待一直相信著他、等待著他的我。雖然,我也懷疑過,到最后,我的等待會是一場空……”
柏霄深邃的眼眸仿佛大海,讓她覺得可以把心里的話,全都說給他聽。
他應該不會嘲笑她、不會可憐她,更不會同情她……
“可是我還是一直想要去相信、去堅持,直到他提出分手,但我,居然沒有絲毫意外……不過,為什么心還是會疼痛呢?”
簡亦晨隱忍的淚水,終于從眼眶里滾落。
從接到那通電話開始,她就不斷在壓抑這些情緒。
她不想讓自己變成無理取鬧、又不能接受現實的女人,更不想讓等待了五年的自己,變得更加的可憐與可悲。
所以,她忍著不去傷心。但最終,還是在柏霄的安慰里崩潰了。
“清醒一點,簡亦晨!”柏霄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晃了一下。
“沒感到意外,就不準傷心。那種男人不值得你為他流下一滴淚!他不在乎你,自然會有比他更好的男人來愛你,明白嗎?”
她的淚水引爆他心底高漲的怒火。
如果讓他見到那個王八蛋,他一定要打得那混蛋跪地求饒!
那家伙難道不知道,在如今這個愛情比快餐還快餐的社會里,能交到像她這樣癡情不改、忠貞如一的女友,是多么不容易的事?
可以得到她的愛,他就應該燒香答謝祖宗保佑了,居然還敢在蹉跎了她六年的青春后,提出分手?
“會有更好的人嗎?我連經營六年多的感情都抓不住,哪知道我的夢想還有沒有實現的一天……”又一串淚水滾落臉頰,她心底有著深深的自卑與無奈。
看她身軀脆弱的顫抖,臉上又流滿晶瑩的淚珠,他的胸口,就仿佛有人在用烈火燒炙一般疼痛。
“當然會有更好的人,你的夢想也一定會實現!”他捧起她落淚的臉蛋,用手指擦去那令人心疼的淚水。
他心想,如果是他的話,絕對舍不得讓她流淚,也不會讓她空等五年,更不會不遵守自己的承諾……
“協理,我只想要一份一心一意的感情,想要一生一世的相守,難道……這真的這么難嗎?”
她那發自靈魂深處的質問與迷惘,深深震動了他的心。
柏霄的聲音,如天鵝絨一般柔軟!巴舭桑喴喑,忘掉那個不懂得珍惜你的男人,也忘掉他帶給你的傷害……只有那樣,你才能重新開始。”
說完,他緩緩低下頭,用力吻住她顫抖的雙唇。
簡亦晨滾燙的淚珠,掉進他們相貼的唇里,也燙熱了他向來玩世不恭的心靈,而那熾熱的溫度,更點燃了他深刻的渴求。
他想要止住她的淚水、撫平她的悲傷,還要摭去她眼底的孤寂與哀愁……
柏霄收緊手臂,溫熱的嘴唇在她的唇上輾轉吮吸。
簡亦晨的腦海里閃過轟然煙火聲,璀璨非常,卻也耀眼得讓人不敢逼視,在最初的愕然與僵硬后,柏霄燃燒著熱力的親吻,奪取了她全部的意志。
她輕啟桃唇,迎進了他霸道堅定,卻也溫柔如水的唇舌,她任它們挑逗她所有的感官、沸騰她的血液……
她的靈魂,因為他熱烈的深吻而顫抖、因為他唇舌的侵襲而軟弱。
他與她唇舌纏繞、心靈相合。
她可以感覺到柏霄的渴望與熱切,還有溫柔。
她……簡亦晨,是他柏霄想要的女人。
而他柏霄,也是她簡亦晨想要的男人——
她伸出了手臂,不顧一切的拉低他的脖頸,想要得到更多、更激烈,也更深入的親吻。
一個站立不穩,他們一同倒向床上,但柏霄用手抵在她的腦后,讓她在倒下的剎那,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震動。
抬起頭,她用迷蒙的眼神凝視著他,手依舊抓住他的肩膀,一刻也不肯放松。
柏霄俊逸的面龐,泛起憐惜的淺笑,低下頭,輕吻她微顫的眼簾。
他輕柔而溫和的動作著,用充滿輕憐蜜愛的珍惜吻著她。
他吻去了她的眼淚,也吻去了她心里深藏的悲傷、痛苦。
簡亦晨終于綻出一朵溫暖的笑靨,還微微迎向他,主動封住了他的雙唇。
她用這一吻,傾注她全部的心意,說了那些還沒有對他說出的話。
他,柏霄,不知從何時起,已經住進了她的心里,再也無法將他趕走了。
她忘記了妹妹、忘記了一切;這一刻,她的眼里和心里,只有他。
他們忘情的熱烈擁吻,仿佛想要吻到天荒地老、?菔癄……
柏霄的的雙手在她身上探索、游移,而他們之間的吻也漸漸變得狂野。
熱到可燎原的情火,在彼此的身體里蔓延;他們熾熱的呼吸,也在互鎖的注視下糾纏。
不知什么時候,他們緊貼的軀體,已經沒有任何遮蔽物。
柏霄覆上她的身軀,而她的手指,也嵌入了他的背脊,終于,他們在彼此的熱情里合而為一。
而這個夜晚,才剛剛開始。
她居然和妹妹的追求者上了床!無地自容的簡亦晨,在狼狽的逃離“犯案現場”后,內心充滿了自責與內疚。
然而,她卻無法將昨夜那種狂野的激情,歸咎于酒精作祟。
她知道自己是心甘情愿的,甚至在潛意識里,也許……她還刻意勾引了柏霄。
但她怎么能做出這種對不起亦馨的事?怎么會和男人發生一夜情?這太不像保守的自己了。
還說什么要保護妹妹、說什么怕柏霄花心,而阻止妹妹與他交往;結果,她卻先把自己送進了虎口……
昨晚的粉紅色旖旎畫面掠過腦海,在臉紅心跳的同時,她也陷入了深深的愧疚與混亂之中。
幸好今天是假日,所以當她回家、換下了那件引人遐想的美麗洋裝、拔掉電話線,再關掉手機后,就買了一張前往高雄的高鐵票,決定去阿姨家拜訪。
她要在高雄度過整個周末,好整理自己紛亂的思緒。
簡亦晨就這樣渾渾噩噩的度過了周末,但無解的情緒,卻依舊剪不斷理還亂。
回到臺北后,她一打開手機,就收到無數條柏霄的留言,她鴕鳥的立刻再度關上手機。
洗完澡,她把自己的頭蒙在被子里,在床上輾轉反側了一整夜,直到天亮時才昏沉睡去。
按個不停的門鈴把她給吵醒了,她帶著疲倦披衣下床,走出臥室。
這么早,會是誰?
通過門上的貓眼往外望去,原本睡眼惺忪的簡亦晨,立刻陷入慌亂中。
怎么辦?是柏霄!
柏霄一臉嚴肅,不斷按著門鈴,在得不到任何回應后,他開始大力敲門。
“簡亦晨,我知道你在里面,快給我開門,聽到了沒?”他的語氣充滿威脅。
“你……你有什么事?”倉惶中,她居然回答了他的話。
簡亦晨臉色蒼白的捂住嘴,她真是……太沉不住氣了!
“開門!”柏霄的口氣冷到幾乎結冰。
咚咚咚,他持續猛敲房門,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簡亦晨為難的微閉雙眼,一咬牙,打開了房門。
“請問你有什么事嗎?”她努力讓自己顯得面無表情。
柏霄冷漠的橫她一眼,用力關上身后的大門,徑自走進屋內。
“協理,我沒有請你進來,你怎么能……”簡亦晨只怔忡了片刻,便急急轉身跟在他身后。
“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關手機、離開家,居然還學會了曠工不上班!”
柏霄轉身,看她還穿著睡衣、長發胡亂披散,更不悅的擰緊眉。
“曠工?”她愣愣的睜大跟!拔夷挠小医裉鞎ド习。”
簡亦晨不滿的輕聲嘟嚷!霸僭趺礃,公私也要分明……怎么能隨便指責人家曠工……”
“上班?”柏霄大步走到她面前,抬起手腕,伸到她眼下!昂煤每辞宄,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難道我記錯了你的上班時間,不是早上九點?”
“什么?”簡亦晨抓住他的手腕,露出驚訝的表情。“這么晚了?不可能,我怎么會睡到這么晚?”
天啦!真的已經十一點了!
柏霄松開原本緊抿的憤怒嘴角,因為她的面容……看起來很憔悴!笆遣皇沁沒吃早餐?”
她輕輕點了下頭,對于自己睡過頭這件事,感到不可思議。
“昨天的晚餐,你也沒吃吧?看來,你這幾天都沒吃好睡好,才兩天不見,臉就已經瘦了一圈!卑叵隼∷氖,向客廳走去。
“晚餐?我好像真的沒吃……”簡亦晨皺眉,看向他們交握的雙手,想悄悄掙脫他的掌握。
“我買了吃的來,你邊吃邊回答我的問題!卑叵龇炊昧ξ站o她的手指,不悅的眼里寫滿警告。
簡亦晨不再掙扎,因為柏霄的話,讓她有點好奇。“你幫我買吃的來?你是特地來找我的嗎?”
當對方放開她的手時,她才發現他手里還提了一個便利商店的袋子。
柏霄拿出覺味的壽司便當,放在她面前!叭拷o我吃完,聽懂了嗎?”
“你居然買了這個便當!”一陣貼心的溫暖流過全身,簡亦晨情不自禁的微笑了起來。
他還記得,這是她最喜歡的便當。
心情一放松,饑餓感就隨著她雀躍的心情瞬間蘇醒。
這幾天,她的確是食不知味、睡不安寢。
“快吃!卑叵雒钏拢p手環胸,面容強勢而霸氣。
簡亦晨立刻開動,大快朵頤,她吃得很急,當她幾乎噎著時,一杯水正好端到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