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小茵和之捷這對年齡不到十八歲的小情侶而言,只能用一團(tuán)亂來形容。
兩人都是來自溫室里的小花,對柴米油鹽醬醋茶完全陌生。飯煮得半熟,菜炒得太黃,魚煎過后總是沒皮沒尾巴,肉不論種類作法,通通硬得像鐵片,最后他們決定以便當(dāng)、攤販解決食的問題。
睡覺也是件麻煩事,小茵怕冷,非要蓋兩條棉被才能人睡,原本就不大的一張床,之捷被擠得只有側(cè)身睡的份,但卻失眠到天亮,后宋之捷買睡袋睡地板,床留給小茵獨(dú)享。
屬于年輕人玩樂的時光,遠(yuǎn)離了他們的生活圈,他們像一對結(jié)婚多年的老夫老妻,回家之后就與電視相依為命。
除了散步以外,他們很少出門,少出門就少花錢,這一切的節(jié)省,都是為了未出世的寶寶。
能夠在一起就是莫大的幸福,這是小茵和之捷對苦日子甘之如治的原因。
然而,他們畢竟是沒吃過苦的嬌兒,吞苦的肚量錢如實(shí)驗(yàn)室里最小的燒杯,才不過半個月,存款簿的數(shù)字愈來愈少,扮家家酒的快樂跟著銳減,兩人同時感受到貧賤夫妻百事哀的壓力。
洗衣服是小茵的苦惱,沒錢買洗衣機(jī),冬天換洗的衣物又厚又重,光是聞到之捷在速食店打工留下的油味,懷孕初期害喜的癥狀,總教她反胃。
出門擠公車是之捷的痛苦,過慣了司機(jī)接送的舒適,一下子淪落至此,他的內(nèi)心出現(xiàn)不平衡的狀態(tài),又加上同年齡的工讀生幾乎個個有摩托車,拉風(fēng)的樣子,令他有些眼紅……
夜來襲,心事重重的盤踞心頭,之捷不禁深深地嘆了口氣。
“你在煩惱什么?”小茵關(guān)掉電視,蓋著被子,頭枕在之捷的膝蓋上。
“怎么樣讓你和小寶寶過好日子?”之捷愛撫著小茵為了省錢而剪短的頭發(fā)。
“只要作笑口常開,我和孩子就會天天快樂。”
“笑如果能當(dāng)飯吃該有多好!
“傻瓜,笑當(dāng)然不能吃,但笑能使人感到精神滿足!毙∫鸸奈璧。
“你才是傻瓜,嬰兒餓肚子時會笑嗎?不把屋頂哭垮才怪!“之捷現(xiàn)實(shí)的說。
“……”小茵無言以對。
“小茵,我想過年后,在晚上多兼?zhèn)差。
“我不要,一整天看不到你,這不是我想要的兩人生活。
“你聽我說,下個月我想買臺洗衣機(jī)你懷孕應(yīng)該盡量少碰冷水,而且我的衣服上都是油煙味,雖然你不讓我知道,但昨天下午我送拉薩到附近,本來想進(jìn)來看看你,一聽到你一邊洗衣一邊嘔吐,我難過得不敢見你!敝荼阊实恼f。
“之捷你不要這樣,你一難過。我也想哭!
小茵坐起身子,抱著之捷的肩膀,眼淚已經(jīng)溢到眼眶上,之捷趕緊將她的眼淚吻進(jìn)口中。
“不準(zhǔn)掉眼淚,我們約定過,不然將來會生個愛哭包。”
小茵吸了吸鼻,努力露出甜笑的說:“我看先買摩托車好了,你一天要做兩份工作,睡眠時間不夠,有了摩托車可以減少浪費(fèi)在交通往返上的時間。
“不行,應(yīng)該以你跟孩子為重。
“你是一家之主,我和孩子的支柱,當(dāng)然要以你為重。”
之捷折衷的說:“我們都不要爭了,一起買好了,用分期付款的方式!
“你打算晚上找什么樣的工作?”小茵關(guān)切的問。
“我聽說,少爺薪水不錯!
“龍蛇混雜,電視上常見到不良份子在械斗的新聞……”
“我只做三個月,有買洗衣機(jī)和摩托車的錢就辭職了!
“之捷,我好愛你!毙∫鸶袆幽
“我也好愛你,我們一定會幸福的!敝莩錆M信心。
兩人緊緊相擁,雖然他們擁抱過很多次,但沒有一次比這一次的緊摟,更讓他們覺得彼此的愛深及靈魂……
良久,小茵有感而發(fā)的說:“明天打通電話給映雪姐拜年。”
“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臺北過年?”說來慚愧,之捷連映雪是不是臺北人都不知道,不過之捷補(bǔ)充的說:“試試看也好,不在也沒關(guān)系,心意最重要!
☆☆☆
當(dāng)映雪醒來時,她仍然覺得頭好沉重。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身下的不是床也不是地板,感覺有些熟悉,她伸手摸了一摸,是榻榻米,看來這是一間和室。
她起身摸索,找到墻壁,沿著墻摸到電燈的開關(guān),按下后,她眼睛很自然地闊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才適應(yīng)光線。
第一眼,映人眼簾的是一座屏風(fēng),這座屏風(fēng)仿佛有一股魔力,讓人視線無法轉(zhuǎn)移,屏風(fēng)上畫的是日本幕府時代,顏色豐富,背景優(yōu)美,人物細(xì)致,但是……但是屏風(fēng)上畫的是一幅春富圖!
畫中的天空是黑夜,滿天飛舞著閃著微光的螢火蟲,在池邊有一個石燈籠。一個穿著和服的女子,緊抱著男人的頸子,眼睛微瞇,雙唇微張,和服的下擺打開,女人一只腳高高掛在石燈籠上,讓男人威猛的鐵棒深深插進(jìn)濕潤的女蕊里。
映雪仿佛在這間和室聽到畫中女人的吟哦聲映雪往后退了幾步,心跳加速,
渾身灼熱,同時私處也變得濕潤……
不!映雪難以相信地發(fā)現(xiàn)那聲吟哦,竟是發(fā)自她口中,羞得她趕緊退出和室。
屋里幾乎是漆黑的,只有一處的門縫是亮的,映雪扭開門把,一點(diǎn)也不意外地看見貝云鵬,她本來想一開始就給地下馬威,但是她的喉嚨像被魚骨頭卡住,說不出話來,眼睛卻是驚駭?shù)氐纱蟆?br />
原來這是一間視聽室,貝云鵬正在看影片,而且還是兒童不宜的片。
影片投攝在跟墻一樣大的布幕上,簡直就像在現(xiàn)場看真人真相實(shí)彈的表演。
貝云鵬一臉悠閑地打招呼:“睡美人,你終于醒了!”
“貝云鵬你準(zhǔn)備坐牢吧!”映雪吞了口口水,回復(fù)說話功能。
“怎么了?為什么一見到我就發(fā)那么大的火?”
“你別裝蒜,綁架是重罪,再多錢都不能讓你洗脫罪名!。
“我叫曹彰請你來我別墅過年……等等,難道你不是自愿來的?”
這個超可惡的男人真該去好萊塢,一定會成為第一個拿到奧斯卡男主角獎項(xiàng)的華人!
一向冷酷深途的眼眸,居然能流露出無辜的神情,映雪氣炸了,恨不得把他的眼珠子挖出來,各放人一只玻璃瓶里,放些水,再放些蘇打粉,做成彈珠汽水賣掉,讓他永遠(yuǎn)也找不到他的眼睛。
“你真過分!居然有臉把責(zé)任全推給曹彰……”
貝云鵬打斷她的話!拔艺娴牟恢啦苷脮@么辦事,我打電話叫他過來賠罪。”
說著,從一旁的矮幾上拿起大哥大撥號。
映雪皺著鼻子,嗤聲說:“我猜,曹彰一定不會來接電話!
果然不出映雪所料,一會兒啟,貝云鵬便關(guān)上大哥大,聳了聳肩說:“曹媽媽說,曹彰和未婚妻到墾丁過年,不知道他們住哪間飯店?”接著還用假情假意的口吻說:“要我打電話到各飯店一一查詢嗎?”
“電話給我,我來打!庇逞┥焓忠蟾绱,其實(shí)是要——報(bào)警!拔艺埬銇磉^年是出自好意,不是惡意!
貝云鵬把大哥大放人褲子口袋里。他是何等聰明,當(dāng)然一眼就能夠看出映雪想玩什么花招。
映雪怒叫:“你分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眼!”
“我保證不會侵犯你!
貝云鵬挑眉道:“不過我隨時歡迎你侵犯我!
“你作夢,我才不會再次給你吃豆腐的機(jī)會,我要回家過年!
“我是同情你一個人在臺北孤獨(dú)地過年,所以才好心請你來別墅!
“你怎么知道我會留在臺北……我懂了,根本沒有抽獎活動!庇逞└械轿钢蓖鲁,她沒想到他是這么可怕的人,為了達(dá)到要脅她的目的,居然連她爸媽也不放過。
她擔(dān)憂的問:“你把我爸媽騙到澳洲有何企圖?”
“我是幫你盡孝道,讓你爸媽去二度蜜月,你應(yīng)該感激我才對!
看他得意的笑容,更加深映雪的憤怒:“貝云鵬——”
“不用叫那么大聲,我聽得見!
“我警告你,如果我爸媽有什么三長兩短,我會拿刀殺了你!
“放心;我是請最好的旅行社照顧他們,保證讓他們玩得樂不思蜀!
這時,螢?zāi)粋鱽硪幍拇⒙,映雪眼角一瞥?br />
老天!她看到一根手指插進(jìn)金色毛發(fā)里的鏡頭,她的心跳莫名地加速,聲音干澀的說:“你快放我走,不然我會讓你這輩子后悔莫及。”
貝云鵬反而將她按進(jìn)單人座的沙發(fā)椅,雙手壓在她肩上,微笑的說:“來,快坐下看這一幕,你若不看才是真正的后悔莫及!
“你好惡心!”映雪想站卻站不起來,他的力氣好大,讓她不能動彈。
不過她緊緊閉上眼睛,雖然她沒看螢?zāi)唬珔s。無法不聽到螢?zāi)簧吓恕鞍 钡膵梢髀,令她覺得好難為情。
“我發(fā)現(xiàn)你胸部的形狀跟湯姆克魯斯老婆的很像,好美。”
貝云鵬故意下巴抵著映雪的頸際,在映雪的耳畔請悄悄話,映雪嚇得頭朝反方向偏開,咬牙切齒的說:“你別靠我那么近!”
“你身上有一股很特殊的香味……”
“不是香味,是火藥味!
貝云鵬促狹的說:“是女性發(fā)情時特有的香味!
“胡說!庇逞┑男夭可舷缕鸱植磺迨菤鈶,還是羞赧所致。
“一定是看了房里屏風(fēng)的結(jié)果!必愒迄i誘惑地舔了舔唇。
“你到底放不放我走?”映雪迅速地低下頭,不敢讓他看見她心虛的眼神。
“再一個小時就十二點(diǎn)了,你可不可以陪我到新的一年開始的那一刻?”
映雪考慮了一下,度過一個小時應(yīng)該不是難事,她只要在這一個小時之內(nèi)避開他,這間別墅很大,就當(dāng)是玩躲貓貓,他未必找得到她,一個小時一到,她就可以獲得自由。
“除非你以人頭保證,這一個小時之內(nèi)都不碰我!
“好,我以人頭保證!必愒迄i爽快地答應(yīng),眼中快速地閃過一絲邪意。
“那你還不快把你的手拿開!”
“你要去哪里?”
“上一號,你想看嗎?”映雪回過頭瞪他。
“如果你允許,我不介意去聽歌!必愒迄i反將她一軍。
“去你的!”映雪抓起手邊的錄影帶盒,朝貝云鵬該完的俊臉砸過去。
☆☆☆
好大的浴室!
映雪睜大眼睛,驚奇地看著比她租的套房還要大的浴室。
純金水龍頭,純金馬桶蓋,連放毛巾的架子也是純金的。
更特別的是,浴缸在浴室的另一邊,要通過一個雕著維納斯誕生圖樣的玻璃門,而此刻玻璃門正好開著,被三面鏡子包圍,浴缸像一個大貝殼,在浴缸的旁邊有一臺純金把手的推車,上面放了琳瑯滿目的香精。
映雪小心翼翼地坐在馬桶上,一股香氣從天花板垂掉下來的純金臘蠟碟散發(fā)出來,是玫瑰花的香味,現(xiàn)在正流行香精蠟燭,據(jù)說聞了能讓人放松心情。
不在這間浴室泡個澡,可以說是枉費(fèi)來到這間別墅!
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應(yīng)該足夠她泡澡,而且貝云鵬已經(jīng)以人頭保證,絕不會碰她了。
打開熱水水龍頭,濃濃的白煙并沒有使鏡子變模糊,水放得差不多后,她脫去衣服,關(guān)上雕花玻璃門,先以水灑沖洗身子,然后跨進(jìn)浴缸里,胴體清楚地反映在鏡子里,這時腦中突然閃過——青蚵!
不知為什么,她突然想知道女性的花/心是不是真的像青蚵?
如同中邪似的,她坐在缸沿,面對鏡子,雙腿屈膝,往外慢慢張開……
好嚇人,她發(fā)誓她以后再也不吃蚵仔煎了。
這是映雪第一次看見自己的私/處,緊張得心臟幾乎要跳出喉嚨,咯咯的聲音。
等到她從鏡子里看到玻璃門上的影子,她就算趕緊把身體潛入水中,也無法挽回她剛才的舉動被貝云鵬看見的事實(shí)。
貝云鵬這個虛偽的騙子,他的保證是不能信的,什么拿人頭保證,還不如拿鈔票來保證比較實(shí)用!
他就不信映雪敢真的切下他的頭,一邊打開洗手臺的水龍頭,一邊輕敲著玻璃門,故作姿態(tài)的問:“我可以進(jìn)來嗎?”
“不可以!庇逞┟髅饔浀盟墟i門。
“什么?沒聽見。”這就是貝云鵬故意打開水龍頭的原因。
門猛地被拉開,映雪雙手擋在胸前,卻不知道這樣反而使胸部看起來更豐滿誘人,只顧著質(zhì)問:“你怎么打開門的?”
“用鑰匙,你該不會忘了這是我的別墅吧!
“你要干什么?”映雪嗅到危險(xiǎn),因?yàn)樵谪愒迄i的浴衣下露出兩條毛腿,這表示地里面只穿一條內(nèi)褲,或是更糟的情況,他連內(nèi)褲都沒穿,直接就……
“先上一號,然后再洗澡!必愒迄i站到小便池前。
“求求你,給我一分鐘時間穿衣,然后你再來洗,好不好?”
貝云鵬小解完,故意不整理浴衣,讓映雪可以隱約地看見他強(qiáng)壯的大腿,洗好手之后,他刻意地問:“你剛才對著鏡子在看什么?”
映雪羞得滿臉通紅,不過她拒絕回答。
“對了,你的衣服臟了,我剛才把它們拿到洗衣機(jī)里洗了!
“你要我穿什么衣服回家?”
“你可以留在這兒過年,等明天衣服干了再回家!
“貝云鵬你果然是黃鼠狼!”映雪氣得大叫:“滾出去!”
“不,我現(xiàn)在就要洗澡!必愒迄i脫下裕衣,嶄露傲人的身材。
一時之間映雪呆住了,自然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男體,而且她是坐在浴缸里,他則是站在浴缸外,她的視線不偏不倚地落在他扁平的小腹和強(qiáng)壯的大腿之間,在這截身段中,最突出的當(dāng)然是從黑叢里竄出的……
映雪的臉頰發(fā)燙到幾乎可以煮蛋的地步,她呼吸變得好困難,渾身不對勁,頭昏目眩地,幾乎要昏倒在浴缸里。
貝云鵬表現(xiàn)的可比她自在多了,他一點(diǎn)也不在乎讓她看清楚,他對自己全身上下都深具信心,很少有男人像他這樣,不需要鍛鏈就有一副強(qiáng)壯的體格,所以他毫不扭捏地站在映雪眼前開始洗澡。
映雪猛地驚醒,低下頭,不敢再看下去,心中不停地責(zé)怪自己,明知道身在虎穴,危險(xiǎn)仍然存在,她卻笨得在虎穴里洗澡……
她笨嗎?不是的,她只是不敢承認(rèn)自己期望能與他洗鴛鴦!
不能再泡在浴缸里了,當(dāng)映雪看到水灑將他身上的泡沫沖到磁磚上時,顧不得羞恥,她火速地起身,雖然她無處可跑,她的衣服被他扔進(jìn)洗衣機(jī)里,只要能看不見他,這棟別墅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是她藏身之處。
但是她的腳還沒跨出浴缸,手就被他抓住,整個人被拖回浴缸里,水花濺了起來,他背靠著浴壁,將她的身子環(huán)在身前;雙腿像章魚腳纏住她。
“放開我!”越是反抗,抓住映雪手腕的力氣就越大。
“你剛才用茉莉花乳精洗身,對不對?”他將臉埋入她的頸間。
“貝云鵬,你別顧左右而言他,快放開我。”
“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小茵的住址嗎?”
“就算你給我小茵的住址,今晚我也不會放你走!
映雪雙手抓著缸沿,一陣陣快/感沖擊著她,她的小腹雖然越來越興奮,但她的大腦還在頑強(qiáng)抵抗。
“你綁架我,又要強(qiáng)暴我,難道你不怕被判極刑?”
“我說過,我沒綁架你,是曹彰執(zhí)行我的話有誤,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強(qiáng)暴你的,我會等你主動求我,求我給你快樂……”
“你慢慢等!依我之見,你一輩子都等不到我開口求你。”
“我喜歡挑戰(zhàn),我要在三十分鐘之內(nèi)讓你開口求我!
“我們來打個賭如何?”映雪壓制住欲火。
“賭什么?”貝云鵬自信滿滿的撫弄她的身體。
“如果三十分鐘到了,我仍不開口求你,你要送我回去。”
“好,現(xiàn)在就開始計(jì)時!必愒迄i一個起身,同時將映雪拉了起來。
“你要做什么?”映雪滿臉羞紅,趕緊拿一條浴中裹住裸身。
“浴缸太小了,我們?nèi)ズ褪议_戰(zhàn)。”貝云鵬最喜歡在可以滾來滾去的和室大展身手,而且只要是被他帶進(jìn)和室的女人,從來沒有一個能“完整無缺”的離開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