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袁懿倫,他冷峻的神情使她的心一沉,雖然她根本不用介意他的情緒,但是看著他,她還是忍不住的受他影響。
“聽說,你跟表姊的婚禮訂在一個月之后!弊o(hù)著胡穎蓁,華杰是這里頭唯一還能自在談笑風(fēng)生的人,“怎么會這么趕?我看婚紗應(yīng)該是來不及設(shè)計了,是因?yàn)榉钭又鼏??br />
可以感覺懷里的她身軀一僵,他安撫的拍著她的背。有些事就算難受,也得勇敢去面對。
“沒有婚禮!”袁懿倫淡淡的澄清。
華杰有些意外。
胡穎蓁也錯愕的看著他。
就見他的視線平穩(wěn)的看向她,“沒有婚禮。”
“但是報紙……”
他的聲音提高一階,有些動怒,“你是要信報紙說的,還是相信我說的?”
她有些驚訝他眼中突然出現(xiàn)的怒火。
“喔!”華杰很白目的一個彈指,“原來你們的婚事是誤會一場,但是我跟穎蓁的婚禮可是千真萬確,我們下個星期會去試婚紗!”
“她是你的未婚妻,難道你連替她設(shè)計婚紗都不肯?”袁懿倫有些不滿的問。
“當(dāng)然不是!”他聳了聳肩,“我的一切設(shè)計都是需要時間和金錢,穎蓁體貼我,所以只要求現(xiàn)成的就好!
胡穎蓁發(fā)現(xiàn)華杰真的可以去演戲。他實(shí)在很有表演的細(xì)胞,明明就沒有的事,從他嘴里說出來都像是真有其事似的。
嫉妒像暴風(fēng)般襲來,袁懿倫沒有看華杰,只是靜靜的看著她,“你真的要跟他結(jié)婚?”
現(xiàn)在的情況使她幾乎想要尖叫,腰際傳來華杰的輕壓,她深吸了口氣,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算他沒有要跟表姊結(jié)婚又如何?他們會在一起,應(yīng)該只是早晚的事情。
“很好!”他站起身,“你替自己找到一個很優(yōu)秀的男人。”
在她的心目中,再好的男人都比不上他!但當(dāng)然這些話,她不可能告訴他。
“他知道你之前的事嗎?”袁懿倫開口問。
她看著他,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我當(dāng)然知道。”華杰替她回答,“一點(diǎn)一滴,全都一清二楚,或許你還不知道,我了解她可能比你了解她更多,我跟她是小學(xué)同學(xué),只不過我國中之后就到法國去讀書!
他的語氣中似乎帶了一絲對他的譴責(zé)!袁懿倫肯定的為自己辯解,“我沒有對不起穎蓁!币惨?yàn)檫@個想法,使他可以理直氣壯的站在她的面前。
“是嗎?”華杰聳聳肩,“她離開你的時候,你沒有試圖去找她,反而逃難似的跑到非洲去,現(xiàn)在好不容易你功成名就回來了,可是瞧瞧你在做什么?你與她重逢后,所做所為卻是在斷她的生路,你以為有錢就可以不讓她在PUB表演?你這樣做,叫沒有對不起她嗎?”
他的話不單單打擊了袁懿倫,同樣也深深的重創(chuàng)了胡穎蓁。
“華杰!”她尖聲嚷道:“你在胡說什么?”
“實(shí)話實(shí)說!”他撇了下嘴,“看不慣他一副受害者的樣子,明明受傷最重的人是你好嗎?”
“夠了!”她甩開他的手,“我要回去了!
華杰沒有阻止她,任她冷著臉,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在她經(jīng)過袁懿倫身旁的時候,他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臂。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令她吃驚,楞了一會后,她才將目光緩緩的對上他。
“你知道我去非洲?!”他輕聲問。
她的神經(jīng)末端可以感受到他的手指溫度傳進(jìn)她的手臂內(nèi)側(cè)肌膚,她立刻感到不自在。
“說話。”他的語調(diào)變得有些強(qiáng)硬。
胡穎蓁點(diǎn)頭。
“什么時候知道的?”
“這不重要!”她逃避他的眼神。
憤怒襲來,袁懿倫火冒三丈的怒吼,“胡穎蓁,重不重要由我決定!”
他的怒氣使她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在她記憶中,懿倫總是自制的,溫和沒有脾氣,但是現(xiàn)在……他好像陌生人!
華杰見了,心知此時應(yīng)該是他這個未婚夫出面的時候,但他反而好整以暇的坐下來,像是看戲似的沒有介入。
“在離開你的隔一年,”她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我有請你的家人帶話給你,可是你沒有回音!
袁懿倫皺起了眉頭,衡量她話語的真實(shí)性。他從沒聽過家人談?wù)撊魏斡嘘P(guān)她的事情。
“我會回去問個明白!
“沒有必要!”她拒絕,“那沒有任何意義,而且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或許曾經(jīng)不好,但現(xiàn)在——就算你瞧不起我在PUB跳舞的工作也無所謂,因?yàn)槟鞘俏业纳,我很滿足!
她的意思已經(jīng)表示得很明白,她不需要他,就算她身旁沒有華杰也一樣,她已經(jīng)將他給排除在生命之外。
“胡穎蓁,”他搖頭,“不要擅自做決定!
“不然你還想怎么樣?”她覺得好累!“我已經(jīng)有華杰了!
“對!”喝了口水,華杰得意的點(diǎn)頭,“她已經(jīng)有我了,在她需要我的時候,我一定會在她的身旁。”
袁懿倫思索著,可以隱約察覺他的話中有話。
“不好意思,”華杰走過來將他的手給拉開,“這是我的未婚妻!”
他的身軀頓時僵硬。
“我走了!睕]有看袁懿倫的神情,胡穎蓁心情沉重的走了出去。
從來沒有人告訴他,對待情敵該用什么樣的態(tài)度,因此袁懿倫挑釁的看了華杰一眼后,就不理會他的反應(yīng),硬是追了出去。
一切都在意料中,華杰根本沒有費(fèi)心跟出去。那個男人看起來是挺溫和的,不過那一身肌肉告訴他,袁懿倫除了做研究之外,應(yīng)該還挺喜歡運(yùn)動的,為了自己的俊臉,還是少惹他為妙。
。
胡穎蓁才要伸手?jǐn)r計程車,整個人就被人毫不留情的往后拉。
她驚呼出聲,跟蹌了下,然后抬眼一看,因?yàn)榭吹皆矀惗钩榱丝诶錃狻?br />
“你要做什么?”被拉住的她,只能費(fèi)力的跟上他的步伐。
“談?wù)!?br />
“沒什么好談的!彼颖艿南胍獟昝。
他的手用力了些許,“如果不想跟我走,你可以大叫,大庭廣眾的,一定會有人來救你,我大不了賠上我的名聲而已!
胡穎蓁瞪著他。他們彼此都很清楚,身為工研院的研究人員,他的操守是會被人拿來放大審視的,他算準(zhǔn)了她不會拿他的前途開玩笑!她在心中詛咒他,立刻放棄了掙扎,咬著牙任由他拉著。
她的沉默給了他莫大的鼓舞,就算她口中說有多么不在乎,她還是把他放在心上,而她現(xiàn)在的所做所為,只證明她還盲目得沒有看清事實(shí)。
“我等一下還有課!北蝗M(jìn)他的車子后,胡穎蓁忍不住提醒。
“我不會讓你遲到的!痹矀愲S后上車,將車往舞蹈教室的方向駛?cè)ァ?br />
她瞥了他專注開車的側(cè)臉一眼,“你要跟我談什么?”
“你很清楚!彼粗难凵裼凶l責(zé)。
“我不清楚!”她持續(xù)裝傻。
“胡穎蓁,”他不敢相信的說道:“在你心目中我到底是什么?”
在她心目中,他到底是什么?她露出一個苦笑。他是在她最悲慘的日子里唯一的光亮,她一直以為浪漫的愛情只是神話,但是因?yàn)樗某霈F(xiàn),使她發(fā)現(xiàn)原來神話真實(shí)存在,只是她沒有勇氣去碰他。
“你是一個很好的人。”她喃喃低語。
“很好的人?”他靜靜的重復(fù)了一次,“只是一個很好的人?”
她看著他,他黑眸深處寫著痛苦,她意會到自己在傷害他,這個認(rèn)知幾乎使她無法呼吸。
“對不起!”
聽到她的話,袁懿倫的臉部線條變得十分嚴(yán)肅,“為了逃避我,所以你才決定嫁給華杰嗎?”
她低下了頭,沒有回答。
“你大可不必!”他把她的沉默當(dāng)成了承認(rèn),“如果你不要我再來找你,我可以做到,你也可以繼續(xù)跳舞,華杰買下一間夜店給你當(dāng)結(jié)婚禮物,我也可以買來送給你,就當(dāng)我祝福你!
她驚訝的看著他,想要說什么話來撫慰他,但是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我不要!弊詈笏荒軗u頭拒絕,因?yàn)樗呀?jīng)給了她許多,她不能再拿走屬于他的任何東西。
“你夠了,胡穎蓁!”他用力的一捶方向盤,“難道連我的禮物你都不屑接受嗎?”
“不是!”她明白自己又傷害了他一次,忙不迭的否認(rèn),“我只是不想要再欠你了。”
“你什么都沒有欠我,”他將車在通往舞蹈教室的路口停下,“男歡女愛,沒有誰欠誰!彼暳怂肷,“下車吧,你到了,我以后不會再來打擾你,你毋需為了逃避我而躲到另一個男人的懷抱里!
聽到這番話,她的心情沉重,但仍強(qiáng)迫自己加快動作,推開車門,離開。
因?yàn)榕滤谥浪麄兊暮⒆釉缲埠髸⑴运x擇最懦弱的辦法,在他還沒傷害她之前,她先傷害他。
她一直以為這樣是最好的,但為什么現(xiàn)在她的心好痛?看著他開車離開,她無法不想到他離開前眼底的悲傷。
這次該是真的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