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他的聲音,小貓立即停止玩耍,溫馴地趴下。
柏千菡將下午誘捕貓兒的經過說一遍!拔铱刹豢梢责B——”
“不行!甭牫鏊囊鈭D,他斷然否決,他今晚喝了不少酒,情緒放松,說話格外直接!懊魈炀桶阉腿ヮI養!
“可是,你不是挺喜歡它嗎?”否則怎么有耐心,每晚起床喂它?
“我討厭貓!彼麌烂C地宣布,撇頭拒看那只來他腳邊磨蹭示好的生物,卻對上她央求的眼神,她討好地眨眨眼,甜甜一笑,他的堅決有崩塌的跡象。
“我會好好照顧它,不讓它打擾你,這樣也不行嗎?”
“它現在就是在打擾我!必堃恢辈渌⊥,當他是鋼管嗎?
“因為它喜歡你嘛,我今天都在教它規矩,它很聽話,會使用貓砂,也不會亂抓沙發,啊——”她驚呼,小貓無視她為它打造形象的努力,唰地將他的布拖鞋勾出一條長長的線。
他眼神一沉,斥責!白∈!”
柏千菡眼睜睜看著這只完全不聽她管教的貓,當真停止所有動作,儼然是一只任他差遣的忠犬,跟下午不受控制的過動模樣簡直判若兩貓。
“出去!”他指向房門!敖裢聿粶试賮泶驍_我,否則把你趕出門!”
然后小貓就一步一回頭,盡管對他很依依不舍,還是無異議地服從命令,離開臥室。
柏千菡很無言。早知道小貓這么聽他的話,讓他管教就好,她還花了幾個小時與它周旋,真是浪費時間。
見單南荻上床躺下,她鍥而不舍地跟上床!澳憧,‘悄悄話’這么乖巧聽話,就養它吧?”
“連名字都取好了,看來你是非養不可,何必還問我的意見?”“悄悄話”?這名字倒是別致。
“我希望你也喜歡它嘛!彼Т!叭绻艺f……它讓我更愛你,你會比較樂意接納它嗎?”
他渾身一震!啊瓰槭裁?因為我展現了對小動物的愛心?”
“不,是因為我發現了你和它的小秘密!
“什么秘密?”她眸中洞悉的光芒,催動他心跳加速。
“你先答應我可以養它,我才告訴你。”
“喔,那算了,你不說也無所謂!彼氲跛缚,他才不上當,瞧她一臉失望,他暗笑,反過來吊她!胺凑,言語說服不了我,你身體力行地好好求我,或許我會同意讓你養。”
什么樣的身體力行?貝齒無措地咬住唇,看他雙手枕在腦后,姿態傭懶,身軀松懈,俊顏那道疤襯著眸中奇異的光芒,他顯得有點煽情,有點危險。
她兩腮染上若有所悟的櫻紅,遲疑地伸手覆上他胸膛,輕輕推了下。
他眼色黯下。這輕輕的碰觸令他胸腔燃燒,欲 - 望驟然瘋狂,曾旁徨無助的感情終于厘清方向,化為渴望親近的沖動。他的身體亢奮,而情感更沸騰,連她一個最輕微的溫柔,也抵受不住。
但纖手在他胸膛上推了又推,并沒有其他動作,他困惑。“你在做什么?”
“你轉過去,我幫你按摩捶背,不是說要‘身體力行’地求你嗎?”
“……你現在是孫女求爺爺嗎?我不要這種!彼⒉[眸!拔乙阆駛妻子,好好地求你丈夫。”
她隱約明白了他的意圖,身子灼然的熱度更上一層,可是……
“我不太懂要怎么做——啊!”她驀地被他扯入懷中。
“我教你!敝藷岬泥Z貼在她耳畔,熨燙得她呼吸淺促,強健體魄覆住她嬌軀,他的唇貼住她頸畔,撩開她睡袍。
她嬌弱低吟,單薄的睡袍在他強悍的掌握下,仿佛是脆弱的紙,他的急切、他的yu\望,太快了,被他撩撥的奇異感覺,陌生又似熟悉,她不知該迎或拒,分不清畏縮或歡愉,只能發出輕輕的嗚咽……
而他驟然停止所有動作,她茫然微喘,濕潤美眸傻傻瞧著他,他呼吸沉重,眸中布滿鮮明赤裸的欲求,撫摸她發絲的大掌卻輕柔至極。
“跟你開玩笑的。你看你,僵得像木頭!彼溉。他嚇著她了,又不是小伙子了,還急不可耐,他的自制力碰上她,潰散得不像話,見她眼角滲著淡淡淚霧,他讓她怕得厲害嗎?他心憐地拭去那水光。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讓你害怕,別哭——”
“我沒哭!彼詾樗凰麌樋蘖?她囁嚅解釋!拔也皇桥履,而是怕你造成的奇怪感覺……”
他愣住,偏著頭低聲笑了!澳阋矊ξ以斐珊芏嗥婀值母杏X啊!
“我又沒碰你!彼环䴕獾乜棺h。她根本是……害羞得手腳都不知擺哪邊才對了,完全任他擺布,哪有能耐對他造成什么感覺啊?
“我在碰你,這樣就夠了!彼p笑,溫暖的唇重回她頸膚,每個吻都是一次欲 - 望的輕叩,烙燙著她每根神經。他不再躁進,僅以身軀貼住她,讓她感受他、接納他,同時喃喃低語,誘哄她向他敞開所有感覺。
她兩頰火紅,迷亂地輕喘。她懂,懂他無聲的承諾,他應允會更溫柔,但他只能給她這次喊停的機會,因為他一旦繼續,就停不下來……她忽然想起那盒過期的保險套!拔覀円霰Wo措施嗎?”
“我們不需要那種東西。”他沙啞嗓音里的情緒冷了一瞬,但對她的溫柔碰觸不曾停止。
“那……可以關燈嗎?”這么眼對眼地瞧著彼此,她羞得只想閉上眼睛。
“你想關就關吧,即使看不見,也別忘了……”他關了燈,黑暗隨著他的低喃罩住她。“你要好好地……求我!
黑暗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過后,一切都靜了下來。
纏擁的身軀還未分開,呼吸仍輕淺紊亂,汗與熱交織縫繼而成的闃暗,嗅來有淡淡的性感。
柏千菡恍惚。好奇怪,明明全都不記得了,應該是很陌生的事,卻矛盾地熟悉,她原想要好好煩惱一下如何“求”他,他卻不給她思考的余暇,關燈后,他的動作連一秒都沒停過,他貪得無厭、需索無度而且一氣呵成,熟練得令人發指!
他不過多她一年的記憶,竟然就連摸黑都能做得行云流水,他們那一年到底練習了多少次?
當床頭燈重新亮起,她只覺遭受到不公平的欺騙。
她委屈地瞪著身下的男人,她身上只剩睡袍,而他早已一絲不掛,精壯裸軀仰躺在松軟的枕頭上,松懈地仰首后靠,從她俯視的角度,正好瞧見他下巴與頸項的優雅線條,柔和燈光親吻的汗濕胸膛,光線造成淺淺的陰影,更突顯他與斯文氣質不符的強健肌理,連小腹都是堅硬如石,更顯得她緊貼他的腹部雖然平坦,卻柔軟平凡。不知他是怎么練出這種肌肉的?
她暈乎乎地胡思亂想著,跟著才發現,她還沒從他身上下來……
天!這姿勢維持多久了?一定壓疼他了,看他合著雙眸,似已入睡,她不想驚醒他,輕巧如貓地試圖起身,但身軀才抬高幾寸,就因睡袍一角被什么壓住,限制了她的活動,粉臀狼狽地跌回原位。
她也真是遲鈍,沒注意睡袍被壓住,還不死心地嘗試第二次、第三次,男性大掌倏地扣住她柔韌大腿,她才驚覺自己吵醒他了,他直接承受她的部位醒得奇快無比。
合上的眼皮撐開,黑咖啡似的眸光露骨地直視她,炙熱的yu\望在眸中若隱若現,他居然以為她還想要……
“我不是要……我只是想起來……”驚覺他越發亢奮的變化,她微喘地警告!澳悴灰獎樱
“我沒動啊。”他一臉純良無辜,身體的反應卻和表情背道而馳。
“你明明就在動!你的……你的……”
“喔,它啊?”他體貼地替兩頰緋紅的她接話,免除她找不到代稱的困窘!氨,家教不好,我管不住它!苯邮盏剿中哂粥恋牡梢暎p笑。她芳馥的胴體令他再次蠢蠢欲動,但她神情朦朧,顯然累了。他動手解開她的睡袍。
他早就發現害她起不了身的禍首是他的臀部,壓住了她的睡袍下擺。
“我去幫你拿一件干凈的睡衣!彼屗上拢孕邢麓,進浴室迅速清洗,片刻后帶著她的睡衣和一條熱毛巾回床上,替她清理身上歡愛后的痕跡。
柏千菡昏沉欲睡,任由他當她是洋娃娃似地擺布。啊,這種感覺……她記起來了,過去與他歡愛后,他常這么替她擦拭,她其實能自行去沐浴,卻因為想享受他的伺候,總是故意偷懶。
他會先拿細柔的面紙,印干她肌膚的所有濕痕,才以熱毛巾覆上她肌膚,按摩與清潔同時進行,舒緩她的酸軟疲憊,他寬大的手掌留有幾道車禍的傷痕,動作仍如她記憶中的靈巧細膩,溫柔地照拂她的每一寸。
她看他握住她單薄的手腕,拉直她屈起的手臂,抹拭肌膚,她傭懶地端詳他修長的手指,往上是覆有淡淡寒毛的手臂,他的肩膀寬而平直,穿起西服格外優美挺拔。她目光更往上,尋覓到他的雙眼,才發現他的眸光等在那兒,在她目光不經心地四處漫游時,他始終定定看著她。
那么專注深邃的注視,仿佛,他不愿她離開他的視線。
這想法令她心口微顫,有一股甜暖的滋味在胸間渲染開來,唇線不自覺地輕揚。
她的笑意讓他好奇地揚眉,以眼神詢問:什么事,這么開心?
她故意不回答,他以指尖摩弄她手心,小小地懲罰她的叛逆,她癢得不住輕笑,最后呼吸輕促,美眸眨啊眨地表示投降,他這才饒過她,眸光依舊鎖住她,唇邊比先前添了抹隱約的滿足笑意;而她,嬌傭的身子像海綿,吸足了歡悅,美眸恣意追逐他的視線,執著地與他的目光纏綿。
與他凝視彼此的感覺,比做愛更深邃甜蜜。
“不是累了嗎?怎么不睡?”他柔聲問,手指還在理順她的長發。
“我在想一些過去的事,都是和我們……上床,有關的!
“喔?原來我們痛快淋漓地做幾回,有助你恢復記憶?”他深感遺憾。“那我們應該早點上床才對,浪費太多時間了。”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她臉蛋微紅,瞪他一眼。
他輕笑!澳阆肫鹗裁?”
“不少事,除了床上的部分,還想起以前念大學的事,我們交往時,你都會來宿舍接我,約會完會送我到宿舍門口,對不對?你看,我最近想起不少事喔!”她敘述著記起的往事,以為他會為她高興。
“嗯,你要我描述從前時,我沒提過這些,看來你的記憶確實在復原!彼麤]有不高興,但反應也不熱切。柏千菡有點納悶,他是不是累了,所以沒笑容?
“是啊,所以你和我說話要小心,別以為可以騙我,哪天我全都想起來,發現你唬我,我可是會一一和你算帳喔!彼_玩笑地輕戳他胸膛,他這才勉強笑了,眼中卻無笑意。
“我哪敢騙你?你生起氣來超可怕的!眴文陷渡裆绯,內心的不安卻在擴大。
如果可以,他衷心期望她只記得他們過往的甜蜜,忘卻那些痛苦的爭執,就讓車禍埋葬了它們,該有多好?
柏千菡沒發現他另有所思,卻想起另一件事!皩α耍屑挛乙恢焙芤苫。”她輕碰他左腰,那兒有車禍留下的傷疤!败嚨湑r,是副駕駛座這邊發生擦撞,所以我的傷勢都在右側,對不對?”
“嗯!
“當時是你開車,駕駛座那邊沒有受到撞擊,完好如初!边@些都記錄在警方的事故報告中,她都看過,近來卻越想越覺有異!澳菫槭裁茨銜軅咳绻菑奈疫@邊來的撞擊力道,你的傷應該也在右側,為什么是在左側?”
“這個你問倒我了,我也不記得了。但我們都平安了,回想那些可怕的事故做什么?”她為何突然開始追究這些?他微冒冷汗。她想得越多,越可能挖掘出他不愿她得知的真相,他試圖分散她的注意力。
“你該不會是無聊了,還是剛才不夠累,才會想這些有的沒的?那我們繼續——”
“這才不是有的沒的,這很重要!”她拍開意圖偷襲胸前的大手,不準他搗亂,她推理的興致正濃呢!澳闶軅奈恢貌缓铣@,說不定有什么警方沒注意到的真相,你趕快幫忙想一想……”她終于注意到他臉色不對勁,遲疑地咽住話語。
他忐忑的目光、回避的態度已昭然若揭,對于車禍,他并非全然不復記憶,他隱諱的態度讓她感到不安!澳恪加浀茫俊
“只是……很模糊的印象,也不算記得!眴文陷吨幌M軐χ鲀舻难垌f謊,但太遲了,他沒想到她會注意這種細節,倉促間編不出緣由。他打定主意,他不說,死也不說,寧愿她疑他惱她,也不愿她知道真相。
“你都記得,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不讓我知道?難道你——怕我知道?”為什么?怕她怪他開車不小心?或是,他真正想掩蓋的,是車禍之外的事?“那時在車上發生什么事?”
“既然明白我不希望你知道,就別問了,好不好?”他強笑,語氣已近乎哀求。
“那你告訴我,為什么不讓我知道?”他想瞞她什么?他受傷的原因,還是出車禍的真正原因?莫名的恐懼讓她的思緒運作飛快,車子是在她這一側發生碰撞,她傷在右側,他卻是左側……
她靈光一閃,失去的事故記憶像釘子射入腦海,她粉潤的唇瓣霎時慘白,顫抖地拼湊出真相。
“你當時……解開安全帶,撲過來抱住我,你知道我們會撞上……”她想起來了,她記得刺耳的煞車聲,聽見他驚惶的叫喊,她嚇傻了,動彈不得,最后的記憶是他抱住她,她以為那是他們的訣別……
“你是想要……保護我……”
記憶仿佛堵塞的閘門終于開啟,不理會她能否接受,排山倒海地灌入她腦子,兇猛地沖垮現有的一切認知。她猝然搗住唇,怕自己叫喊出某些可怕的聲音。
“小千?!”單南荻握住她眉頭,她直直瞪視著他,卻視而不見,纖軀顫如落葉,圓瞠的眸中變幻著驚恐、懷疑、迷惘、呆滯,記憶在她眸中瘋狂地拉扯沖突,令他恐懼,她想起了什么?“小千?小千?”他搖晃她!澳阏f說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