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等你!”這個狡猾的女人,怎么最后倒是她成了被害者了。段彰宇拍拍她的臉頰,林蕓庭瞇開了眼睛,見他正筆直地望著她,“我也沒有吃晚飯,可是一直都在等著你回來呢。”
聽到他還餓著肚子,林蕓庭卻笑開了,她伸出雙手,拍到的是他鬧著脾氣緊繃的臉,他是不是也在為這頓吃不成的飯而不滿呢?
“小彰,生日快樂!
“睡吧,醉鬼!
林蕓庭得到了指令,笑了下后慢慢地閉上眼,她長長的睫毛映著微紅的嫩膚,像是突然跌入進了某個童話世間的美夢中。
她暈沉沉地講這么多話,好不容易要說的都說完了,神經松懈下來后倦意比先前的還要加倍,就真的一下睡死了過去,對她的毅力段彰宇深感敬佩,可她這一放松接下來要忙的人就變成了他。
總不能真的讓她睡沙發吧,而且還是全身只裹著浴巾,濕漉漉地。段彰宇不可避免地,不得不去面對這個現實問題,面對林蕓庭凌亂的浴巾下半露的酥胸,兩條細白的大腿間滑下的水珠,和那張毫無防備的可惡睡顏。
她呼吸均勻,他卻在這靜默被自己漸漸鼓動的心跳折磨著。段彰宇大吸口氣,要把心臟壓下去那樣大地吸足了口氣,他的手從她的背和沙發間隙伸入,貼著她的浴巾,另只手撐住她的膝蓋將她抱了起來,一路平穩急促地將她抱進了房里,直到把人小心地放在床上,段彰宇才敢再向下看。
林蕓庭睡顏依舊,像只冬眠的小動物那樣般,將自己全然地托付給了大地,也就是她的床鋪。她身體蹭了蹭熟悉的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真是的,拜托你也有點自覺吧……”段彰宇有些挫敗地在她床頭坐下,真希望她能聽到自己的話,因為在平日里,他是絕不會對她這么說的。
怕她會起疑啊,怕她會有所察覺啊。出于這樣的顧慮,他連她的私事也很少提起,比如陳羽,如果不是她先提起,他是不會讓這個人出現在他們的談話中的。他怕提到那個男人,他會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怕自己的占有欲表現得太過明顯,那在她看來是很骯臟的,因為那并不是屬于家庭成員間牽絆的占有。
畢竟,是他愛了這么多年的女人。段彰宇不自覺地以手背輕撫林蕓庭恬睡的臉頰,這個臉頰已經很熟悉他掌心的溫度,以一個姐姐的立場熟悉著他。
他手背的摩挲讓她舒服地瞇起了眼,那滿足的樣子讓他油然一笑,隨之而來的卻是滿腹的悵然。
初見她時,他不理解自己沖動行為的意義,那時他想收她當干妹妹。后來,當他了解了那就是所謂的“一見鐘情”時,她成了他戶籍上的姐姐,這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作弄,他想的次數太多,已經不再去想。
隨著彼此的熟悉,隨著他的成長,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名為“愛”的感情終會化成青春期少年的一時妄想,陌生的激情也會因對她越加深入的了解,而變得淺淡。一般來說都是這樣的,他一直在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可是七年過去,他們吃在一起、住在一起,她讓他吞了許多冤枉的苦水,他對她的感情卻是有增無減。當他總算明白自己這一生大概都無法將她視作親人,他得出的結論是不再掙扎,珍惜與她在一起的每一天,用心地體會自己對她的感情,因為他知道,自她之后這份感情也將離他而去。
自少年起的這份沉甸甸的感情,將隨著她找到自己的幸福那一刻,一同離他而去。那時他會感到輕松嗎?比起一份無果的愛情,他選擇了作一個親近的弟弟,起碼那個弟弟在她心中的地位是無可替代的,就算他從不認為那個弟弟同他有什么關系。
在他覺悟到這份愛的同時,也是他決意放棄這份愛的時候。抱著這樣的覺悟,他過了這么多年,以為自己已經沒問題了,但當得知她推掉了同男朋友的約會給他過生日時,他心中的悸動遠遠超過了自己的控制。
原來那個十七歲的少年一直沒有離開過他,無論做了怎樣的心理準備,一遇上她都還是會手足無措。她在與男朋友間選擇了他,他卻連自己是該喜還是該悲都不清楚。
“所謂‘親情’,就是這樣半吊子的東西,在這個名義之下,你的一切體貼對我都是種折磨,你一定不曉得我有多瞧不起因此而高興的自己吧!”他的拇指在她輕呼的唇瓣摩挲,“你一定也不知道,我是用什么眼光看你的。”
像是在給他回應,她輕呵口氣,在他的指腹留下淺淺的溫存。
他俯下身,如對溫軟脂玉,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唔……”她別過頭去,“不要啦……羽……”
她自夢中輕呵出的一句話,卻讓段彰宇無法動彈,腦中的神經瞬間繃斷了幾根。
她那無辜的睡臉與他鐵青的臉形成鮮明對比。林蕓庭,就算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放過他呢,她真的很明清激怒他的最快方法,并且運用自如。
她是將他認成了誰,那個男人也是這樣親她的嗎?她是否很享受那個人的吻,竟讓她如此回味?
他捏著她的下巴,眼中滿是矛盾,他看了好久,“是你不好,一點也不了解我的心情……”他貼近她,她的身上有香香的氣味,“一點也不了解我的心情,還總是說一些過分的話!
他都已經決定將她拱手讓人,他只是想在那天來臨之前,她的時間能全部屬于她。他考她上過的學校、進她所在的公司,她以為是什么原因?僅僅是他希望,他們間共同的時間能夠多一點,這樣的可悲。
在屬于他們的時間里,她的口中出現了另一個男人,是她犯規了,不管她懂不懂得規則,都要接受懲罰。
他曾偷偷地吻過她,但如此直接地吻這是第一次,就算她因此突然醒來也無所謂,他克制不了自己,以唇堵住了她微微張開的小口。
“唔……”睡夢中的林蕓庭本能地抗拒那突入的異物,直接地以舌阻擋,想把那叫她濕熱難耐的東西頂出去。
她未經思考的抵抗完全成了一種對他的迎合,他深深陷入在她的甜美中,舌尖與她纏繞糾纏,掃過她口中每一寸敏感,引得她仰起了頭,像無助的小動物動用四肢欲將他推開。
他只是在和夢里的妖怪抗爭,他卻沉迷在真實世間的巨大誘惑中。她的唇、她的氣息,正享受著這些的他是如此不安,越是深陷就越怕失去,然而其他男人卻可以理所當然地得到這些。
他長驅直入,頂上她的小舌,靈活的舌尖如在挑弄一顆糖球,她的身子因喉間的刺癢顫抖起來,舌頭更賣力地纏上他的舌。
段彰宇壓上她亂動的胳膊,這一壓間他全身一個僵硬。他手臂下是光潔圓潤的肌膚,凹凸有致,軟如棉滑如玉,她的心跳透過彼此的接觸傳給了他。
他全身瞬間泌出一層熱汗,她的浴巾在剛才的掙扎中脫落,他清楚地知道如今與他肌膚相貼的,是浴巾下真正的她。
“蕓庭、蕓庭。”他在她耳邊呵出灼熱的氣,輕喚著她的名字,手掌裹住她起伏的胸乳。
他的手在微微地顫抖,因她是那樣的柔軟富有彈性,能像這樣碰她如同夢境,那么也請賜予他一個短暫的美夢,明天醒來一切又會恢復如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