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這么一段時間,秦冰決定請一天休假好好放松一下。
吃完了早餐,她換上休閑的T恤牛仔褲,拎著包包出門了。
一直以來秦冰都清楚自己是個沒情趣的人,除了工作,她出門的目的通常是去書店買買書、公園跑步運動,至于一般女孩子逛街血拼的百貨商場,除了當(dāng)特助總得有幾件能見人的套裝外,治裝費對她而言實在非必要開銷。
走在市區(qū)最有名的書街,這里有大大小小各種書店,秦冰感到身心愉悅放松。
不到一個鐘頭,她手中的購物籃已經(jīng)放了將近二十本書,財經(jīng)、營銷、人文、旅游,甚至是收納、家事等各種類型的書都有,還有她特別挑了打算送給于巧佟的食譜。
身為特助,她需要不時補充各種新知,也因為從小對書有著潔癖,她不喜歡他人碰過的書,她曾經(jīng)試著到圖書館借書,可是被那些帶著不知名臟污、破損、折痕的書嚇得好一陣子不敢摸書,只好花錢買回家獨享。
“秦小姐今天就選這些書了嗎?”女店長接過購物籃,親切地笑問道。
“嗯,麻煩你!鼻乇p應(yīng),她是這里的常客。
“不用客氣。對了,下個月月初會有一批旅游新書,主要是以大陸、日本、韓國為主,另外還有出版社聯(lián)合特展優(yōu)惠,秦小姐如果有興趣,可以過來看看!
“好,謝謝!
結(jié)完帳,秦冰滿足地抱著書離開書店,沒有目的地,隨意地漫步在街道,走著走著,她的目光注意到一個醒目的招牌——“古典玫瑰園”。
這不是那晚她和聊天室姊妹相約見面的地點嗎?
懷著一股遺憾,秦冰走進(jìn)了這家店,在服務(wù)生帶領(lǐng)下找了個窗邊的座位。
點好餐后,她打量著店里的裝潢擺設(shè),不勝欷吁。
原本她應(yīng)該在二〇一七年的某天和兩位網(wǎng)絡(luò)上認(rèn)識的姊辣淘約在這里碰面,然后她們應(yīng)該會成為現(xiàn)實中無話不談的好朋友,而今她幸運重生,不知道她們怎么樣了?
沒多久服務(wù)生送上她點的水果茶,她一邊喝著,一邊有些出神。
街道外的許建利不經(jīng)意朝店內(nèi)望去,低聲對身邊的人說道:“邱哥,你看那不是……”
“看什么?”邱奕申不耐煩地轉(zhuǎn)頭一瞥,隨即目光一亮,“秦冰!”
“邱哥,看來她只有一個人,我們進(jìn)去吧!
“走!鼻褶壬曜旖菐е荒ㄐ靶,推門而入,他大步來到秦冰的座位旁,“秦特助,沒想到這么巧,不介意我們一起坐吧!
秦冰一愣,見他自說自話完了便和許建利兩人直接落坐,眉頭不由得緊緊皺起。
她出門是忘了先看黃歷還是星座運勢嗎,竟然這么倒霉!
“呵,秦特助這么有閑情逸致在這里喝下午茶,其實我也喜歡到不同的咖啡店喝咖啡,改天我們可以約一約,一起去。”邱奕申自來熟地說著,無視秦冰難看的臉色,向服務(wù)生點餐。
美好的放假時光就這么被破壞了,還得被兩個討厭鬼糾纏,秦冰很想甩頭走人,但是她剛才點的三明治還沒送來,唉,現(xiàn)在改外帶來得及嗎?
邱奕申眼尖瞄見她放在腳邊的紙袋,又自顧自地開啟了新話題,“秦特助買了這么多書啊,我也喜歡看書,商場如戰(zhàn)場,多方涉獵各種知識在交流上有很大的幫助!
“嗯!鼻乇旖欠浅]p微的動了動。
“對了,上次提到潛水的事,秦特助不如考慮下次休假安排一下,我們幾個同好準(zhǔn)備搭小游艇出去一趟!鼻褶壬隉o視她的冷回應(yīng),冰山美女不冷就沒意思了。
“多謝邱副總邀約,但我不會潛水也不想學(xué),抱歉了!鼻乇缹@種人絕對不能模棱兩可,必須堅決拒絕才行。
“秦特助不用擔(dān)心,我們隨行都有專業(yè)教練,我也是資深潛水好手喔!”
“邱哥,我看秦特助是喜靜不喜動,看她買了這么多書就知道了,不過秦特助,偶爾也要到戶外走走看看,邱哥見多識廣、幽默風(fēng)趣,你多相處就會了解了。”許建利幫腔道。
自上次聚餐后,邱奕申便明確向他表示要得到秦冰,他雖然感受挺復(fù)雜的,可是為了自己的未來好,他只能奉承討好。
“是好是壞,我想我腦袋清楚,可以自己判斷,就不勞兩位費心了。”秦冰冷笑道。
“外傳秦特助非常有個性,我真是見識到了,不過出門在外靠朋友,在商場更是少不了人脈,你說是吧?”許建利從以前就不喜歡她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呵,邱副總、許經(jīng)理應(yīng)該有自信我會判斷你們是善意友方還是惡意敵人,不是嗎?抱歉,我失陪一下!焙喼惫垂蠢p沒完沒了,秦冰嘴角動了下,拎著包包躲進(jìn)化妝間。
唉,要是店家有后門可以逃跑就好了。
不管了,她決定待會兒要將三明治打包外帶,再待下去她總感覺會忍不住生氣。
兩家公司項目合作期間卻和宏泰高層在外面爭鋒相對,她的職業(yè)素養(yǎng)不允許這種流言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不過最近她還是少出門為妙,流年不利啊。
邱奕申雙眸盯著秦冰離去的背影,自從見過她之后,他便派人打聽她的消息,這女人軟硬不吃,還有個響嘻當(dāng)?shù)谋蹙b號。
他冷哼一聲,既然金錢、權(quán)力攻勢沒用,他也沒耐心繼續(xù)和她玩游戲,像這種女人就是要比她更強(qiáng)勢,得到手后自然會乖巧聽話,這是他的經(jīng)驗談。
邱奕申摸著下巴想了想,笑容多了一分陰險,吩咐道:“建利,我記得昨天和小陳去玩時買的東西車上還有,你去拿來!
“邱哥你是說……這樣好嗎?”許建利瞠大眼,有些遲疑。
“怎么?”邱奕申不滿地皺眉瞪過去。
“可是邱哥,這是犯罪了吧,秦冰那女人的性格不會善罷罷休的,而且雷耀現(xiàn)在和宏泰合作,要是她老板……”
“哼,怕什么,她不過是一個沒背景沒權(quán)勢的小小特助,難道雷衡會為了她得罪我們嗎?別傻了,聽說他也風(fēng)流得很,再說了,哪個女人用錢砸不乖的,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邱奕申一臉得意自信,這招他在美國百試百靈。
許建利想了想,反正天塌下來有邱奕申頂著,也有了色膽,“邱哥說的是,不過……嘿嘿,邱哥摘了頭香,能不能讓小弟也嘗嘗?”
邱奕申瞥了他一眼,非常大方地道:“行啊,我看不如到時再來個雙龍戲鳳!
兩個男人下流的低聲笑了笑,許建利便快速跑到店外剛才停車的地方。
邱奕申像獵人似的目光緊盯著往化妝室的走道,若是秦冰在許建利拿了東西前返回就算她好運逃過,若她自己葬送了這個機(jī)會,那就是天助他也。
半晌,許建利氣喘吁吁地推門而入,“邱哥,我拿來了!
邱奕申淫邪一笑,看來上天也認(rèn)為她就該屬于他。
“動作小心!鼻褶壬晗掳统乇c的水果茶努了努。
許建利看了看左右,沒人注意,便快速從口袋取出一個小夾煉袋,將里頭的粉末倒進(jìn)水果茶里,粉末一遇到水立刻溶解,完全看不出異狀。
“成功了邱哥!痹S建利面帶喜色,他既心虛又興奮,心跳得好快。
“呵!鼻褶壬旰谜韵镜戎乇酝读_網(wǎng)。
躲在化妝室里的秦冰重重嘆了口氣,“唉,都躲了快二十分鐘了,再待下去實在太奇怪了!彼龑χR子中的自己露出苦笑,踏著有些沉重的腳步回到座位,她點的三明治不知何時也送來了。
“秦特助怎么了,我看你氣色不太好!鼻褶壬觋P(guān)切地問道。
“沒事,可能工作疲累精神不好,我先回家了。”秦冰順勢說道,招來了服務(wù)生把三明治改成外帶,天哪,她終于可以擺脫這兩個人了。
“秦特助這陣子為了專案肯定累壞了,早點回家休息也好,那我們就把茶喝完離開吧。”邱奕申帶著紳士的微笑說道。
秦冰有些遲疑,但想著這是水果茶不是酒,能夠快點閃人比較重要,便答應(yīng)了。
邱奕申的笑容隨著她一口一口喝下水果茶而逐漸加深。
“對了,宏泰近日或許會舉辦一場新產(chǎn)品發(fā)布記者會,其中包括與雷耀合作的新品,秦特助一定要參加!鼻褶壬昙僖夂退f起了公事,降低她的防備。
“邱副總放心,貴公司通知后,我們營銷部門會列入排程!鼻乇鹿k的回應(yīng)道。
“呵呵,這次的業(yè)績定能一飛沖天,讓雙方都滿意,邱哥可以先預(yù)定慶功宴的舉辦地點,不如……就像邱哥在美國分公司大手筆犒賞員工一樣,來次豪華郵輪之旅吧,大家應(yīng)該會很開心的!痹S建利諂媚地說道。
“建利的提議不錯!鼻褶壬晷蕾p地覷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越看這堂妹夫越順眼。
演雙簧。∏乇媸鞘軌騼扇俗砸詾槭堑撵鸥恍袨,不過她怎么感覺頭有點暈,真的太累了嗎?
邱奕申見她秀眉皴起,看來藥效差不多發(fā)作了,他加把力繼續(xù)拖時間,“秦特助覺得這提案如何?如果你有其他想法,歡迎討論,只要力所能及,我一定不會小氣,員工可是公司最重要的資產(chǎn)!
“慶功方案我會向執(zhí)行長提議!鼻乇淙换貞(yīng)。
“好啊,我覺得公主號不錯,來個兩天一夜的旅行。”邱奕申說道。
秦冰輕甩了甩暈眩的腦袋,“抱歉邱副總,我的身體不太舒服,先離開了!
“秦特助看起來真的很累,你還好嗎?我們開車送你吧!
“多謝邱副總的好意,我沒問題。”聽著邱奕申好意的問候,秦冰莫名排斥,奇怪,剛才都好好的,為什么坐了一會兒,反而覺得頭暈,身子也輕飄飄的,有種人快飛起來、靈魂出竅的感覺。
“秦特助小心。”邱奕申滿意地從她臉上看到了不知所措,他扶著慌忙起身卻腳步輕浮的她。
“放開我!”秦冰感覺到他攬在她肩上的手傳來的熱度,不由得一陣嚼心。
“大家都是同事,秦特助不用這么客氣,你既然身體不舒服,就放心讓我們照顧你吧!鼻褶壬陦旱土苏f話音量,在她耳邊說著。
“我不需要……”秦冰非?隙ìF(xiàn)在的狀況絕對有鬼,她的身體不可能突然出現(xiàn)這樣的異狀,該不會是被下藥了?這個念頭一竄進(jìn)腦海,她的心里一陣恐慌。
“秦特助,你怎么生病了還這么倔強(qiáng)!鼻褶壬旯首餍奶鄣貒@息,攬在她肩上的手更緊了,他一步一步帶著她往店外走去。
至于許建利早趁機(jī)先行去結(jié)賬。
完了!秦冰驚恐的發(fā)現(xiàn)自己呼吸急促,全身顫抖,手腳不聽使喚,連周遭的聲音聽起來都變得好遠(yuǎn),但她的意識還算清楚,她努力思索著,一來她沒有馬上昏迷,應(yīng)該不是安眠藥類型;二來也不像春藥,因為她沒有產(chǎn)生什么奇怪的欲望,她想不透自己到底被下了什么藥,也不知道該怎么逃跑,好不容易幸運重生回來,她不會這么倒霉,落入他們手里吧?
秦冰不愿放棄想掙脫,但她卻使不上力,沒多久結(jié)完帳的許建利也跟了上來,他們一左一右架著她,她覺得好心寒,一個曾說過愛她的前男友,竟然連同另一個欲對她不軌的男人下藥。
兩個男人帶著她往停在隔壁巷內(nèi)的轎車走去,一路不忘說著關(guān)切擔(dān)心的話語,好讓路過的人不起疑,現(xiàn)代人往往很少關(guān)心別人,所以他們走到巷口,都沒有任何人察覺古怪,上前詢問,這讓秦冰的心更是降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