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也踅回,捏了捏她的臉,“老婆,你聽見了沒有?”
“知道啦,要走就快走啦!弊ラ_他的手,再瞪一眼。
“好無情!彼T嘴。
“嫌無情,就走啊!彼袂榈,仿佛無情無愛,不再戀棧。
“偏不!”鐘離也哼了聲。“要不是公司臨時出了問題,我才不走,先說好,要是我回來讓我找不到你,后果自行負(fù)責(zé)!
撂下狠話,注視她一會,他才離去。
李淑兒窩在沙發(fā)上半晌,像個沒生命的娃娃,一會,動了下,回房,拿出包包,她準(zhǔn)備輕便離開。
這是老天給她的機(jī)會,沒時間讓她整理行李了。
一出房門,她東張西望,確定鐘離也沒在附近埋伏,一路順利地下了大樓,她開始想,就連老天也認(rèn)為她該離開他的,要不這條路怎會順得如此離奇?
依依不舍地回頭看了眼她住了三年的大樓,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不行、不行,要走就得快走,不能老是三心二意。
反正,只有她不在,他才能安好活下去,盡管有一時不適應(yīng),但他的朋友會幫他度過的,一如三年前離開她時。
想到這里,淚水不由得往下掉。
嗚,什么命?三年前是他離開她,三年后竟是她離開他,生命哪來那么多個三年磋跎?
他們根本就是不適合嘛。
走下階梯,正準(zhǔn)備往路口走去,卻瞥見一輛車在她身邊停下,下意識地往旁跳了幾步,卻在車窗滑下后,靦眺地?zé)o言以對。
“我可以耽誤你一點時間嗎?”高健松乞求著。
她怎可能說不?拒絕那個因她發(fā)生車禍,便未曾見過面的前未婚夫。
。
“抱歉,你住院時,我都沒去見你!弊谝患铱Х葟d里,李淑兒始終垂著眸,不敢被他發(fā)現(xiàn)紅腫的雙眼。
“沒關(guān)系,不是很嚴(yán)重,只是腳有點傷!备呓∷绍嚨溸^后,整個人似乎開朗了許多。
“喔!彼龖(yīng)了聲,攪拌著咖啡,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
“婚戒,我收到了!彼坏馈!澳莻是……”
“我知道,我媽跟我提過了!彼麩o奈笑了聲。“是我沒那個福分,請你原諒我母親的口無遮攔。不過,聽說你最近過得不錯,還聽說,我朋友好像跑到你店里鬧事了,是嗎?”
“呃……”好一大串的話啊,真不知道該從哪回起。眼前這個男人真是以往被她電得服服帖帖的男人嗎?總覺得他似乎不太一樣了。
“淑兒!
“嗯?”她淺呷了口咖啡,放任苦澀滲進(jìn)心底。
“有一件事,我要跟你道歉。”
“道歉?”
“其實,你之前的未婚夫會出事,全是我搞的鬼!彼还淖鳉獾氐。
“嘎?”手中的咖啡濺了一些。
“因為我想要獨占你,我想要你只屬于我,所以,只要有人跟你求婚,我就想辦法除掉對方,所以……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孤寡還是克人之類的煞星,那全是我搞的鬼……對不起!备呓∷捎昧Φ卮瓜骂^,撞擊玻璃桌面,發(fā)出巨響,引來側(cè)目。
李淑兒卻還在震驚之中,半晌,愁云慘霧的艷容瞬間迸裂出光芒,仿佛是驕陽破天凌云之姿。
但,她又收斂了些!翱,你這一次,你也車禍了啊!
“那是我的報應(yīng)!鳖~還是黏在桌面上。
“報應(yīng)?”她喃喃自語著,重復(fù)咀嚼這兩個字,喃著喃著,像是想通了。“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若真是如此,那她,不就不需要跟鐘離分開了?
她不是命定孤寡,她不會克死鐘離?!
她真的可以和他在一起,幸福過著日子,真的可以那么幸福了?
“對不起,請你原諒我吧,我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會這么做。”
李淑兒喜上眉梢,唇角抹笑!澳銘(yīng)該去向那兩個人道歉!边@么說,她可以回家嘍,真的可以回家嘍!
“我會的!彼а,卻見她拎起包包要走。
“那我先走了!彼裰圾B兒飛往家的路程,壓根不知在她離開之后,有兩抹高大的身影走到高健松身邊。
“……這樣子還可以嗎?”高健松問著。
“非常感謝你的配合!甭凡黄戚p聲道。
鐘離也則是臉色不悅地瞪著她離去的方向。原本還在賭,她會乖乖在家等他,豈料他前腳一走,她后腳就跑,好傷他的心。
突然,有點明白三年前不告別時,她嘗到了多大的痛苦。
“那么,我朋友的公司……”
“放心吧,答應(yīng)的事,我們一定會做到!甭凡黄齐y得勾笑,輕怕苦身旁的鐘離也。
鐘離也回神,盯著這個超級不起眼的男子!澳悻F(xiàn)在還喜歡淑兒嗎?”
“不,我已經(jīng)遇見我的真命天女了。”
算他識相。“要你的朋友識相一點,別惹火我!闭f完,轉(zhuǎn)身走人,可踐的歹。他只能說,路不破這個法子,差強(qiáng)人意。
。
鐘離也走出店外,瞧見李淑兒橫眉豎目地張口大罵,眼前還有個目光矍鑠的老者,古怪地迎上前去。
“根本就沒有孤寡之事,你這個詐騙師!”
呂老師看了她一眼,唇角浮起詭異的笑,“你確定?”聲音綿長得像是能夠在瞬間擊潰對方的意志力。
李淑兒心口跳了下,不安又竄了出來,火大地咬了咬牙!拔乙呀(jīng)找到答案,證明你根本就是在唬弄我!”穩(wěn)住、穩(wěn)住,不要再被他給騙了!案嬖V你,我這一次真的要結(jié)婚了!”
說她孤寡?嫁給他看!
“喔,聽你這么說,代表你的第三次又吹了?”呂老師氣定神閑,壓根不把她的張牙舞爪看在眼里。
“那又怎樣?”
“還不怕?”他呵呵哼笑。
“我怕什么?”我×,這老頭真是太懂得怎么逼人抓狂。
“你說呢?”他不答反問。
她閉了閉眼,拳頭握了又緊,緊了又松,告訴自己要冷靜,人在公共場合,她應(yīng)該要放輕松,而且她現(xiàn)在要回家,告訴鐘離,她愿意嫁給他了……可是、可是都因為這個臭老頭突然出現(xiàn),搞壞她的好心情。
“不會有事的!彼绱烁嬖V自己。
呂老師看了她一會,突地笑了!坝凶孕攀呛檬,但只怕真出事了,你會受不住!
“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捏!
“淑兒!辩婋x也一手架開兩人,將她擋在身后,俊亮的黑眸挾帶沉冷氣息注視著口無遮攔的老頭。
“鐘離?”李淑兒嚇了一跳。“你怎么會在這里?”
鐘離也神色不變地抱怨著!澳氵真敢問呢,是誰沒聽我的話偷跔出來的?”雙眼依舊瞪著絲毫無懼他視線的老頭。
這老頭非但不怕他,甚至還像是在打量著他,那老眼精厲得像是雷射,一一掃過他全身上下,有種被他徹底看透的錯覺感。
這老頭到底是誰?
“我只是出來喝杯咖啡,我現(xiàn)在要回去了。”
李淑兒揪著他就要走,卻聽見呂老師慢條斯理地說:“唉,明明是出身富貴,卻無端端地蹦出短命相呢!
李淑兒驀地打住腳步,聽見他又繼續(xù)說:“你真要嫁給他?”
她回頭瞪著呂老師,心問抖顫著。
“他生病了吧。”
淡淡一句話,輕而易舉地把她從天堂打入地獄。
“臭老頭,你到底要說什么?”鐘離也不悅地開口,怒目瞪視著企圖壞他姻緣的呂老師。
“你怕不怕病復(fù)發(fā)?”他突道。
“嗄?”他愣住,身后的李淑兒則是倒抽一口氣。
“如果不怕復(fù)發(fā),就娶吧!痹捖,很瀟灑的離開,像個仙風(fēng)道骨的世外高人。
兩個當(dāng)事者則是愣在當(dāng)場,還在慢慢咀嚼他說的話。
好一會,鐘離也才跳了起來。
這王八蛋,居然壞他好事!他運(yùn)籌帷幄,眼看成功在望,卻被這可惡老頭的臨門一腳給敗壞……啊啊~非殺了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