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思晴便回了柳國公府,蕭默本想跟著回去,可是柳國公的家務事又怎能讓他去管,況且更不能在他面前丟人。
思晴一到門口便見大門口還是老樣子,看起來也是過年的氣氛可是這里面就不知道是怎樣的烏煙瘴氣了。
思晴叫小廝把過年的禮物卸下車,自己帶著汀蘭和奶娘先進去了。
一進門便有婆子來接,婆子開始一臉驚訝,然后換了笑臉,“大姑奶奶回來了?”
思晴點了點頭,自從她嫁的好過的也好了這些下人們也開始叫大姑奶奶了。思晴問道“父親在哪里?”
婆子臉上顯出尷尬,“在西偏院子里!彼记绫阒苯尤チ宋髌鹤,繞來繞去,終于到了西偏院子,那里是柳國公府最清凈的地方,說是清凈不如說荒涼,難不成是柳太太把那母子安頓在那里了?
剛進院隔著簾子便聽到了里面哭喊和摔打聲,思晴忍不住皺了眉,大過年的還真是不得安生。
思晴讓丫鬟挑了簾子自己走進去,一看柳太太邊哭便喊,一手拉著那外室的兒子,那孩子怯生生的被拉著,看起來只有四五歲的樣子,大聲哭著,柳國公則一臉鐵青,腳下伏著一個帶雨梨花的美人。
眾人把目光都轉向她,柳國公驚訝道“思晴?”
“父親!彼记缜饲ィ臉尶谝幌卤戕D向思晴“你是回來看熱鬧的?老爺你看你養了什么樣的女兒?”
思晴冷冷打斷“我是回來看你如何收拾爛攤子了。”既然嫁出去了思晴早就不怕撕破臉了。
柳太太一臉怒氣,一用力那外室的孩子便被甩了出去,還好那外室動作快,要不然那孩子一定摔得夠嗆。
這時柳國公終于發話了“到底鬧什么鬧!孩子難道不是人命,你何苦這樣,我的骨肉認祖歸宗能有什么錯!”
柳太太指著那外室的兒子“他不過是外面的孽種!”柳國公又轉向那外室“你說你非得來府上,我又不能虧了你!”
那外室大喊“老爺,國公府眼看都空了,我還不帶著兒子上門,以后難道要餓死么?”看來也是被逼無奈。要不誰不愿意子啊外面逍遙快活,回來看主母的臉色過日子。
那外室看見思晴趕緊跪著上前,拉著自己的兒子“快求求你姐姐!
“大姑奶奶幫幫我們母子吧!毕氡剡@外室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早都打聽好了柳國公府的情況,也知道思晴嫁的不錯,抓住救命稻草。
本來思晴是半句話都不想說,純屬看熱鬧不想鬧大的,但每一個讓柳太太不爽快的機會思晴都不太想放過。“起吧,別跪著了,怎么的孩子也是我弟弟!彼记缇従徴f道。
柳國公一聽眼中露出柔和之色,這外室一直以來把自己伺候的都很好,兒子也很聽話,畢竟是自己的骨肉怎會不心疼,本來柳國公的兒子就少,大兒子還不與自己親近。
柳太太則一腔怒火“你是個什么東西能說這種話?”
思晴笑了笑“我是原配嫡長女!
柳太太一時無語,思晴不是看不起柳太太,柳太太是真叫人看不起,出身小門,雖說是官家嫡女但是心胸狹小,遇事不光不淡定,還小事化大,這些年不知柳國公府被外面怎樣的笑話,偏偏柳國公被這樣一個女人拿住了。
“我才是這個家的主母,你不過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柳太太據理力爭,思晴則淡淡的笑著“可是父親才是一家之主。而且是父親的血脈!彼记缑嗣呛⒆拥念^,看上去真是個乖孩子。
外室的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也知道思晴與繼母的巨大矛盾,只要自己能跟這姑奶奶聯手肯定能把柳太太制住。
柳國公道“思晴說的對,東哥兒要進門,琴娘也要進門。”思晴就是話里話外提醒著柳國公他才是一家之主。
柳太太則哭喊“你把我置于何地,你把思城思凝置于何地!”
思晴心中冷笑,當初柳太太把自己與生母置于何地了,如今就是報應。
柳國公不知怎么說,只是皺著眉,那琴娘也十分著急,掐了兒子一把,兒子又大聲哭起來,這時候最該做的就是添亂。
這時思城挑了簾子走了進來,淡淡的說道“母親,讓她進門吧,畢竟那是我弟弟!
思晴很意外思城的出現,柳國公則顯出欣喜,這兒子還是站在自己這般,柳太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自己的寶貝怎么就養的如此善良。
思城上前扶起柳太太往外走,“母親,她們是要進門的,別鬧了,家和萬事興!闭f著硬攬著柳太太離開,離走前留了一句“父親讓她進門吧。”
她們離開后,琴娘抱著東哥兒哭了起來,還不忘一邊謝思晴與柳國公。
思晴見沒什么事情便準備離開,柳國公道“思晴。留下來住一兩天吧,過年也要回娘家省親的。”
思晴知道柳國公是讓自己留下給他當后備軍,況且思晴已經湯了這渾水,想出去很難,便道“好!
思晴早早得便回到自己的小院,連用膳時都讓人送過去,免得烏煙瘴氣的影響了自己的心情,以思晴現在的地位,柳國公府的人不敢絲毫怠慢思晴,安排了上房讓思晴去住,而思晴還是習慣這小院,也沒有敢難為她。
“回去稟了么?”思晴問道,汀蘭點了點頭“回來的人說,稟了將軍,將軍說有事就回府找他,然后也稟了易北夫人,易北夫人也說沒事,多住幾天也好!
思晴點了點頭,柳國公府偏偏這個時候出事,又不能晾著易北夫人,這中間的功課要是做不好,這人真是有的得罪了。
門外傳來腳步聲,思晴覺得奇怪,自己這里從不習慣讓別人伺候,只有幾個原來在自己身邊的丫鬟而已,這聲音是誰呢。
思晴使了個顏色,汀蘭趕緊出去挑簾子,“琴娘?”汀蘭雖然驚訝,但聲音是故意大了幾分,為了給思晴個準備。
“快請進來吧!彼记缏曇魪膬仁覀鱽,話音剛落只見這琴娘帶著東哥兒便走了進來,一進來只聽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
“這是干什么?若是旁人看見了還不以為我刻薄你們母子?”思晴皺眉道,“扶琴娘起來。”
汀蘭上前扶,但琴娘卻鐵了心的不起身,“就讓我們母子跪吧,剛才要不是大姑奶奶為我們說了幾句話,我們怎能留下來,說不定就要流落街頭了。”
思晴忽然笑了一下,“我自來與柳太太不對付,想必這你早就知道了,壓根就沒抱著幫你們母子的心思。還有在我這里便不用裝可憐了,我自己的生父我怎能不了解,他就是囊中羞澀也不會讓你們母子去住街頭的!
思晴打量著琴娘,這女子眉黛青山,楚楚可憐,但性子似乎是個剛烈的,心眼想必也少不了,再看那孩子,雖怯弱弱的,但眼睛里透露出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這母子一看就不簡單,要是真的進門了,柳太太真的有的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