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各位了,這次有你們的幫忙才能完美的完成總裁交代的所有事情。”秘書長站起身,舉起裝有六分滿香檳的杯子,對著下屬們說話。
“感謝上帝讓我們能完好無缺的坐在這里慶祝,與史帝芬集團合作的案子終于是圓滿的簽下合約了,想起這幾天日日加班,就連回到家睡著了,也老是被惡夢驚醒,今天總算是完滿的結(jié)束了!毙±羁鋸埖暮袅艘豢跉。
“怎么?小李,你口中的惡夢,該不會是指夢到被總裁拿刀追殺吧?”一名男性秘書打趣的問。
“差不多了,光想起這幾天的惡夢,我還是心有余悸!
聽了小李說的話,大家被逗得哈哈大笑。
岑晰的嘴角微微揚起,柔美的臉龐堆滿笑意,一顆心卻被鑿了個大洞,空虛得無法打從心底感到開心。
好在酒吧里燈光昏暗,才不至于讓體貼入微的小芹發(fā)現(xiàn)她眼中流露的落寞。
岑晰當然知道自己的失落源頭來自嚴寬廷與蕾娜站在一起的模樣,好看得就像一幅雷諾瓦的油畫。
蕾娜小姐舉止優(yōu)雅從容,姣好的面容有著隱藏不住的滿滿自信,渾然天成的大器,與天之驕子的嚴寬廷堪稱天作之合。
岑晰理所當然也這般認為,嚴寬廷這種猶如狂獅的男人,就該搭配如斯女子,心卻是克制不住的隱隱作痛。
她告訴自己,一點也不訝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戀上了高大俊挺的嚴寬廷,因為他身上擁有了太多令女子傾心的元素,只是這份二十八年來首次有的暗戀,注定是心碎收場,令她有一些些難過罷了。
是,只有一些些難過罷了。
“岑晰,快舉起酒杯呀!”
小芹刻意壓低的聲音傳入岑晰的耳里,接著她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輕輕的推了幾下。
回過神來,她瞧見隔桌站著的秘書長舉起杯子,狐疑的望向自己,快速的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只見每個人都流露出疑惑的眼神,讓她一時之間差點慌了手腳,急忙擠出笑容,跟著舉起酒杯。
“岑小姐,你果了嗎?要不怎么會發(fā)呆呢?”秘書長心情好得很,卸下職場上的嚴肅神情,同她說笑。
“真的很抱歉,我的確是累了!贬挥X得雙頰火熱,窘得手足無措。
秘書長知道她羞窘了,體貼的不再多加著墨,于是對著大伙說話,“為了慶祝我們輔助總裁成功的簽下臺約,特此干一杯。”
“萬歲!”眾人開心的舉杯互碰,一飲而盡。
在連續(xù)舉杯慶祝三巡過后,同事間開始天南地北的聊天。
突然,有人提到“總裁”兩個字,所有的人都豎起耳朵,仔細的聆聽。
“今天在會議室里,坐在史帝芬爵士身邊叫做蕾娜的美女,似乎跟總裁的關(guān)系不錯,我記得昨天她也有來辦公室找總裁,總裁這個石頭做的大怒神居然會親自出來迎接,搞不好兩人之間有什么不為人知的曖昧!毙±钊滩蛔≌f起老板的八卦,雖然這不是專業(yè)秘書應(yīng)該有的行為,但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秘書長,你有聽說蕾娜小姐這號人物嗎?”一名進公司已經(jīng)十五年的女秘書看向秘書長。
“別再說這些!庇卸曩Y歷的秘書長攬起眉頭,神情嚴肅,“總裁的事情,我們不能隨意在背后談?wù),這是身為秘書的基本職責(zé)!
被秘書長上了一課,在場所有的人都低下頭自我反省,好在小李再度炒熱氣氛,才讓場子又熱絡(luò)了起來。
“大家好,今天辛苦各位了!币坏啦僦幃悋Z腔調(diào)的女聲突然響起。
霎時,眾人的談話聲戛然而止。
岑晰與同事們一塊抬起頭,看向聲音來源,黑白分明的水亮瞳眸瞬間睜大。
怎么是她?為什么蕾娜小姐會知道他們在這里?
下一秒,在看見高挺筆直的身影時,她滿腹的疑惑隨即有了答案。
“總裁,你怎么來了?”秘書長一見到嚴寬廷,立刻站起來。
秘書團成員后知后覺,也紛紛起身。
“我聽秘書長說你們今天會在這里慶祝工作告一段落,所以我是來這里同你們道謝,以及買單。”嚴寬廷走出公司便卸下總裁身份,向來話少的他因為心情不錯而多說了些。
“這怎么好意思?認真工作本來就是秘書的職責(zé)!泵貢L覺得無功不受祿,直想拒絕嚴寬廷的好意。
“適時犒賞員工也是上位者應(yīng)該要做的事,我想秘書長就不需要替大家拒絕了吧!”蕾娜笑著替嚴寬廷說話。
“既然蕾娜小姐開口了,你們就接受我的好意!眹缹捦⒌淖旖俏⑽⒐雌,雖然對著秘書團成員說話,卻是忍不住的直瞄向站在最左邊的岑晰。
被昏黃燈光映照的岑晰露出微笑,看向做了光療指甲的蕾娜將貼著粉紅水鉆的手擺在嚴寬廷的手肘上,看起來親昵萬分,錯過了他與她四目相接的機會。
心猶如被細針扎著,由寬度約莫一厘米的疼痛為中心,無情的向外擴散,痛得她五臟六腑都緊揪著。
眼睛仿佛被辣椒恣意的薰染著,難受得讓她垂下眼瞼,企圖阻擋兩人親密的模樣映入眼底。
岑晰心知肚明,嚴寬廷決計看不上她。
英挺的他,至高無上的他,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全球經(jīng)濟波動的他,當然會選擇與他匹配的美人蕾娜,而不是仿佛發(fā)育不全的自己。
“我謹代表我的父親,亦即史帝芬爵士,向各位致上最高謝意,如果不是各位的努力,今日的會議就不會如此順利!崩倌日Z出驚人的說,然后從服務(wù)生的手上取過兩只裝有香檳的玻璃杯,一杯留給自己,另一杯則是遞給嚴寬廷。
“史帝芬爵士的女兒?”
除了蕾娜、嚴寬廷和秘書長老神在在外,其他的十九個人全都是詫異得眼珠差點從眼眶里掉出來。
“是,史帝芬爵士在我一歲的時候領(lǐng)養(yǎng)了我,所以我是他的女兒。因為父親身體微恙,方才與嚴總裁餐敘后便返回飯店休息,無法親臨現(xiàn)場,于是交代我要來這里跟各位致謝與致歉!崩倌扔貌惶珮藴实闹形妮p輕的說,再搭配風(fēng)情萬種的桃花眼與披散的浪漫鬈發(fā),震懾在場絕大部分的男人心魂。
岑晰努力維持嘴角上揚,告訴自己這是工作場合,絕對不能失態(tài),萬萬不可丟了父親的顏面。
踩著高跟鞋的雙腳卻不受控制,顫抖著、虛軟著,讓她差點就無法支撐自己的重量,跌坐在身后的沙發(fā)上。
她沒有多大的印象了,只記得自己回應(yīng)了蕾娜的敬酒,也喝了好幾杯同事遞過來的香檳,完全數(shù)不清白己究竟喝了幾杯。
蕾娜看了眼手表,然后站起身,“時間差不多了,我得回飯店!
在場所有的人,包括嚴寬廷,跟著站起來。
“我想我也該離席了,你們盡興,沒關(guān)系!眹缹捦㈤_口,與蕾娜并肩離開,在離開前,他還不忘前去柜臺結(jié)帳。
望著俊男美女相偕離去,被留下來的秘書團成員又七嘴八舌的聊了起來。
“沒想到蕾娜小姐是史帝芬爵士的養(yǎng)女,我還當她只是史帝芬爵士的秘書之類的角色。”小李一瞼詫異。
“真好,人長得美就算了,就連命都這么好!币幻猿蓡T呆呆的望著蕾娜離去的方向,欣羨不已。
“我看總裁跟蕾娜小姐好像有那么一回事,要不萬年冷石頭刻成的大怒神怎么會微笑,甚至還跟著女伴來下屬的慶功宴露臉?”另一名男性秘書也開口。
“什么萬年冷石頭刻成的大怒神?今天大怒神轉(zhuǎn)變成愛神了吧!”小李自以為有趣的反嗆。
大家你一句、我一言,議論紛紛。
坐在最左側(cè)的岑晰一句話也沒搭上,拿著切片西瓜,慢慢的吃著,然后又將玻璃杯里的香檳暍光。
秘書長藏在鏡框后的雙眼掃向神情明顯落寞,但是嘴角仍不認輸?shù)呐ι蠐P的岑晰,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別再說了,我說過不準在總裁的背后談?wù)撍乃绞。”秘書長冷書勸阻,有效的遏止大家的猜測言論。
老實說,他真的很不喜歡在工作場合以外的地方還得發(fā)號施令,一方面無法看著同事們不斷的臆測上司的交友狀況,另一方面也不想再讓岑晰接收到任何有關(guān)嚴寬廷與蕾娜的林林總總。
在他的心目中,岑晰是個值得栽培的后輩,對于她,他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喜歡,那是長輩對上進晚輩的喜愛。
況且他曾經(jīng)親眼看到嚴寬廷邀請岑晰上車的晝面,那時雖然震撼,但是隨即想起冷漢的上司在出差回國后,開口就要見當時素未謀面的岑晰,因此他心底已經(jīng)有譜了,自己的上司與下屬之間似乎有著淡淡的關(guān)聯(lián)。
“已經(jīng)晚上十點了,明天早上還得上班,所以今天就到此為止吧!”秘書長決定宣布解散,畢竟明天還必須打起精神工怍,因此不希望大家晚歸。
眾人開始著手收拾自己的隨身物品,接著在得知嚴寬廷替這場慶功宴買單后,每個人都直呼真的是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