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今天要不要也找個人護送你回家?”正在柜臺里結帳的俞凱羅分神關問。
莫虹淵一邊洗杯子,一邊揚聲回答:“還是不用好了,天天要人陪也不是辦法。”
很早之前,她就偶爾會覺得被跟蹤或監視,但因為只是偶爾,所以她總是過了就算了,可是最近不知為什么,這種奇怪的感覺特別明顯,所以閑聊時不禁向好友們提起提起,而她們一聽,馬上替她征求自愿擔任護送工作的男性員工,以保護她的完全。
不過,這種事偶爾一、兩次也就算了,經常的話就太麻煩了!
“可是,如果真的有壞人怎么辦?”俞凱羅停下工作,轉過椅子來面對吧臺里的她。
“安啦,我有帶你們送的防狼噴霧、電擊器和哨子。”她洗完最后一個杯子,反蓋在瀝水盤上。
達琳和凱羅真的很貼心,一聽她說好像有人在跟蹤,立刻去為她買來這些防身用品,像親人一樣照顧她。
“可是……”俞凱羅秀眉打了個結,如果是她,光嚇就嚇死了,恐怕連家都不敢回了吧。
“說不定只是我太敏感,事實上根本一點問題都沒有!彼市缘穆柭柤纾粮呻p手,彎身從柜子里取出自己的物品。
“還是小心點比較好嘛!”俞凱羅努了努嘴!澳阕罱是別走路上下班了,開車好像完全些。”
“知道了,小管家婆!蹦鐪Y揚起淺笑,穿上外套,背上背包,走向大門!拔野膳_OK了,先下班嘍!”
“要小心啦,掰掰!彼是不放心的叮嚀。
瀟灑擺手,莫虹淵走出店門,一陣涼風吹來,她攏攏身上夾克,深深呼吸,擠掉心頭那沒來由涌上的空虛感。
秋天的空氣中總是帶著莫名的寂寥與清冷,讓人不由自主跟著多愁善感起來……
她停止無謂的思潮,隨即朝小公園方向邁開步伐,可才走沒幾步,前方路燈下一抹挺拔的身影讓她不禁詫異的頓在原地。
“嗨,好久不見了!”申中澈一見到她,揚起開朗笑容,輕快招呼。
莫虹淵的心臟瞬間奔騰起來,強烈而急促的躍動在胸口鼓噪,炯亮的眸定定看著他,一時忘了響應。
他穿著米色風衣、棕色休閑褲,姿態瀟灑的斜倚在車門旁,路燈在他身上灑落一圈光暈。
他臉上有胡渣,看起來卻神采奕奕。
“很意外吧?嚇得說不出話來了?”申中澈莞爾的勾起嘴角,一派從容的朝她走近。
瞧他泰然自若的模樣,又想起自己這段時間心情的換氣和煩擾,一把無名火猛地燒上莫虹淵心頭,讓她不加修飾的吐出胸口悶氣——
“你不是不再來了嗎?不聲不響的消失,現在又突然出現是怎樣?攪亂別人的生活和心情很有趣是不是?”她連珠炮斥責,惱怒的瞪視他,眼潭氳開薄薄迷霧,芳心在胸口急促的震顫。
以為會得到冷響應的申中澈,被她罵得一愣一愣。
乍聽之下,她像是很不歡迎再見他來,但又隱約有種感覺,她似乎很介意他的消失……
難道這陣子的忙碌,帶來了什么效果?
在她的瞪視下,他目前無從深究,但這么僵凝的氣氛和問話,他應該先想想要怎么以幽默來化解。
“我不是故意消失的,這陣子我被外星人綁架了!彼麩o奈的攤攤手,跟她開玩笑。
“……”莫虹淵翻白眼。一點都不好笑!
申中澈嘴角僵住,天氣涼爽,背脊卻滑下一滴冷汗。
“好吧,我知道不好笑!彼猿俺姓J。“這半個月我回美國去了,一方面向總公司做例行報告,一方面看看我父母!
原來是這樣……莫虹淵恍然大悟,但并沒有表現出來。
所以他并不是放棄了,也所以他忙完還是到寂寞邊界來了!
突然再見到他時的驚訝和油然而生的慍惱過去,她發現空蕩蕩的心口,像是被填滿了,有種無法言喻的心情在胸臆間蕩漾開來……
她剛剛做了什么?
劈頭就用機關槍式的抱怨轟炸他嗎?
真糟,她似乎反應過度了!
之前還告訴自己,他放棄也好,這會兒干么介意成這樣?太明顯了……他該不會察覺了吧?
“你不需要跟我報告!蓖鲅蜓a牢,她口是心非的回他一句。
“呵呵……我猜過你會這么回答,所以沒告訴你要暫時回美國的事!彼桓辈轮兴龝f什么話、很有成就感的樣子。
其實沒跟她說,最大的原因是她中秋那晚所說的話讓他有點受傷,另一方面則是想,她應該沒興趣知道……
不過,從她剛剛看見他的激動反應判斷,她對他的事,似乎并不是完全沒興趣的。
莫虹淵抿了抿嘴,橫瞪他一眼,越過他往前走。
臭家伙!他要是有先說一聲的話,她這陣子的心情就不用那么煎熬了。害她以為……
話說回來,要不是這樣刺激,她也不會知道自己在意他的程度,已經遠超過自己所想象。
“欸……”申中澈拉住她身后的背包,害她差點倒頭栽。
“干么啦?”她沒好氣的轉過頭低嚷。
他窘赧地說:“那個……我肚子餓了!
莫虹淵愣了愣,沒想到他要說的是這個!拔铱雌饋硐耧埻皢幔慷亲羽I找我做啥?”
申中澈忍不住笑開。
她是冷面笑匠嗎?居然比他還有幽默天分耶!
“不是啦,我下了飛機就直接來等你了,而且我在臺灣沒有這么晚出門過,不知道這時間還有什么可以吃!彼麚䦟嵔忉。
下了飛機直接來?她打量了下他。
難怪他臉上冒出了胡渣,穿著風衣,一副從哪兒趕來、風塵仆仆的樣子!
想到他搭了那么久的飛機,一抵達就來這兒,她的心淌過一陣暖流,沒辦法再對他板起臉孔。
“要吃清粥小菜還是豆漿油條?”她態度軟化,口氣轉好。
“清粥小菜!鄙曛谐壕`開燦爛笑臉做選擇,立即回身打開車門,欣喜的她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