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不、行一一」戴巖靜比了比滿坑滿谷的舊貨更正。「那邊架上,那個清代乾隆年制琺瑯彩桃花浮離觀音瓶假的,右邊宋代汝窯天青釉宮廷嵌寶石刻字小盤假的,墻壁那幅清初的八大山人的畫也是假的,其他的我就懶得說了,通通假的。我驗了三天,這是結論!箞蟾嫱戤叄F在收工,要去吃燒肉犒賞自己的辛勞。戴巖靜往店門口走,還帥氣地喊一聲:「解散!」
「等一下!」老板抓住她手臂!改愦_定你確定你確定?」不要公報私仇喔。
「確定!
「你肯定你肯定?這么多沒一件真的,不可能!
「東西不用多,真品一件就夠了!
廢話!誰不知道。「戴小姐一一」陳老板快哭了。「你再仔細鑒定一下吧?肯定有一件好的,肯定有。」
「只有剛剛那個硯臺,硯色是鱔魚黃偏一點暗褐,跟木頭的色澤很像,看起來像布滿金砂,是邊泥硯的特色,它可能是唯一的真品,可是因為你不想讓我碰,所以一一」
「我馬上拿!」
「不用啦,你剛剛不是說,『黑熊』的破壞力很強,所以不讓我碰?」她很會記仇。
老板瞬間臉紅,一定要這樣當面吐槽他嗎?好狠的女人。
「什么黑熊?!」郭曉陽納悶,跟鄭仁凱一起看向戴巖靜常穿著的黑色毛絨絨連帽外套,云時明白了,兩人放聲大笑。圓臉,又大又厚的毛絨絨外套,胖胖憨憨的身材,哈哈哈,有像。
「你真的這樣說?」郭曉陽指著老板笑。
「你幽默!灌嵢蕜P拍著老板肩膀大笑。
「我開玩笑的,戴小姐別記仇嘛!估习蹇炜蘖恕
「太搞笑了!」郭曉陽搗著笑痛的肚子!负,既然沒好東西,我們可以收隊,走吧!谷送晖庾撸惱习灞_過去。
「等一下,我想到了我有一捅明朝的兵器,等一下!」老板朝兒子吼:「把架上那捅東西搬下來,快快快快!」這一催,阿豪跳起來撈捅子,這一撞上去,揺揺欲墜的老木柜嘩地散架,高處物品全轟地砸落一一眾人呆住,鄭仁凱反應最快,他龐大的身形瞬間移動,左臂一攬,將郭曉陽護在懷里,右手拽下一旁桌上的桌巾朝空中一甩,強勢的力道彈開墜落重物,同時再一個勢子踢開老板跟他兒子,利落的腳勁恰到好處將他們踢出危險區域,又不至于踢傷他們。一整個流暢的動作完全媲美武打電影的完美表現,漂亮的郭曉陽安然無恙被護在他鋼鐵般的胸膛里,嬌喘連連。
這幕,只有在武打電影中才看得到的,如今在真實生活中上演,陳老板跟兒子驚魂甫定,大聲贊嘆。
老板握住鄭仁凱的手!干硎终鎱柡,怎么有辦法一下子啪啪啪做那么多動作,了不起真了不起!」阿豪目瞪口呆!负脦,可以跟你學武功嗎?」
「有你的!构鶗躁栐卩嵢蕜P懷里媚笑著,戳他胸膛,撒嬌地睨著!感液糜心阍冢蝗晃业哪樉鸵贿@些破銅爛鐵到傷了,到時候都不知道要找誰賠呢!」
「小意思!灌嵢蕜P笑呵呵,跟她用曖味的眼神調情。
陳老板也笑,幸好沒事,不然要被告到破產。
「怎么那么厲害。俊拱⒑捞绨萘。
「他以前是保鏢組長,身手利落得很!构鶗躁柕靡獾溃瑢︵嵢蕜P嗔笑。「那時候你得過很多獎章吧?」鄭仁凱帥氣地一揮手!笡]什么,過去的事不用提了,不過……在我的職場生涯中,由我經手的CASE不管是保護人還是東西,我是零失誤,設有人會在我的眼皮下受傷……等一下!」鄭仁凱臉色驟變,數著面前人數,連自己!敢、二、三、四,四個人?」他大叫:「『眼鏡』?戴眼鏡?!」少一個,少了最不起眼的那個啊!
嗚……在滿堆書以及頹壞的木架殘骸跟破銅爛鐵下,有人在呻吟。
糟了!鄭仁凱推開郭曉陽,蹲下,撥開雜物,挖出戴巖靜,她的狀況令大家倒抽口氣,她,流……血……了?
她圓圓的臉臟了,油子讓銅器劃傷,外套雖厚,陳舊的銅器也不是太鋒利,可是因為下墜力道,還是狠狠地劃開衣服,割傷皮膚,滲出鮮血一一鄭仁凱拽下自己的圍巾,系住受傷處,先止血。
戴巖靜看著他!冈谀阊巯隆瓫]人受傷?那我是鬼噢?」不好笑!很冷!鄭仁凱中箭。
郭曉陽湊過來檢視。「還好嗎?要不要上醫院?」
「還好是只傷到表皮,沒什么關系。」鄭仁凱說。
「什么沒關系?」郭曉陽嗔他。 「干么只記得保護我?害她流那么多血!箍墒切睦锖抿湴聊!
「沒關系啦。」戴巖靜站起來。「有美女,當然要先保護美女一一」
「喂,你這樣講不公平喔,我像那種好色的人嗎?」鄭仁凱憤慨。
「是這樣沒錯!龟惱习迓渚率。「換作我,當然也先保護嬌滴滴的郭小姐。不是我們『以貌取人』嘛,戴小姐穿得跟熊一樣,感覺很威武一一」哼,剛剛是誰虧他以貌取人?自己還不是一樣。
「不要把我跟你放一起講,我沒你膚淺。」鄭仁凱賞老板一記白眼。
膚淺?!陳老扳跟他扛上了,巨細靡遺指正說:「剛剛一出事時,你馬上把漂亮的郭經理按在懷里,你怎么不先保護戴小姐?因為郭經理是大美女,這很明顯。不用不好意思承認,大家都是男人!
「是有多明顯了?!」鄭仁凱咬牙噻。
有多明顯呢?陳老板眼晴往上看,大家也跟著往上看。
陳老板說:「不如讓我們大家回想一下剛剛的狀況一一」事件在眾人腦海回放,當時柜子散架,東西墜落。
嬌弱的郭曉陽驚呼,同時,戴巖靜大叫。
這時,鄭仁凱第一時間就將郭曉陽牢牢攬進懷里保護,而黑熊戴巖靜呆呆看著砸向自己的重物,無助地被活埋,只剩一只熊爪,在雜物堆外顫抖!高硪灰弧构鶗躁柣貞浲戤叄粗嵢蕜P,公正且客觀地說:「你確實表現得很明顯!
「我……有嗎?」鄭仁凱氣虛。
「我說吧,美女跟大黑熊,當然先救美女。」陳老板下結論。「難不成要先保護黑熊?」
「爸,我要是會功夫我會先保護黑熊,因為美女不可能愛我,保護黑熊比較實際,可能黑熊會因為感激愛上我一一」大豪說完,對戴巖靜傻笑。
「不可能!勾鲙r靜冷哼。熊的咧,一群以貌取人的笨蛋。唉,吃燒肉比跟這群笨蛋抬扛更重要!無端端受傷,要快快吃燒肉壓驚。她往外走。「我回去了。曉陽,我不回公司了喔!箮r靜捂著受傷的手臂急閃人。
郭曉陽追出去!浮貉坨R』,我們送你一一」
鄭仁凱追過去。「別急著走,上車,我幫你處理傷口。」千萬不要!一想到還要跟他們混,戴巖靜轉身,對郭曉陽跟鄭仁凱露齒,展現招牌假笑,一種疏離而客氣的笑容。
「不是什么大傷口,謝謝關心,兩位我先走,你們再聊一會兒,掰。」戴巖靜禮貌一鞠躬,攔下計程車,拉開車門,坐進去,速離。
啪!有人按住車門,鄭仁凱擋住她關門的勢子。
「你跟我生氣喔?干么另外花車錢?出來,送你回家。」看著鄭仁凱,戴巖靜笑得更燦爛。「真的不用!龟P車門的手勁加大,可惡,他硬掰住車門。
「干么客氣,我有車,而且你的傷口要處理,我會處理外傷,快下來。」
「真的不用,不用,不用!勾鲙r靜硬要關門,可力氣輸他!负冒伞!顾龂@息,微笑。「既然你這么有心。」她要下車,忽搔他胳肢窩,鄭仁凱手一縮,戴巖靜鉆回車內,關門,朝司機喊:「快走!」鄭仁凱呆住。他……他被耍了?!這只熊!搔他胳肢窩?這哪招?下流。
「放心啦。」郭曉陽摟住鄭仁凱的腰!竸幼鬟@么快,可見傷得不重。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這家伙,她不愛跟我們攪和,你不知道喔?」在「珍奇藝社」最不合群的就是戴巖靜。
「你真的認為我會以貌取人嗎?」鄭仁凱看著曉陽,很認真。可憐,他還陷在剛剛那題。
「嗤!构鶗躁栃Τ鰜怼!父擅催@么在意?說真的,我很高興你先保護我,謝啦!
「我很沮喪。」
「Why?」驚人,認識鄭仁凱那么久,沒聽這臭屁的家伙說過什么沮喪的!复鲙r靜隨便講講讓你打擊這么大?」
「不是她說什么,而是她在我眼下受傷這事打擊到我!還有剛剛她竟然突襲我?!我怎么會一直失誤?!怎么可能?!」太不可思議。
「我懂!构鶗躁柵呐乃绨。「我也不喜歡失誤,別想了,戴巖靜這事,純屬意外。我們去喝咖啡,我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