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既然不管我,那就趕緊離開,看到你就覺得煩!沽殖K轉(zhuǎn)過頭不看周佩妍,嘴里低吼著,就像是-只負傷的小獸。
周佩妍定定地看了林楚蘇許久,才嘆了口氣,「你什么時候才能夠成熟一點?」她說完,彎腰拿起包包離開。
林楚蘇只覺得太陽穴隱隱作痛。周佩研離開的動作很迅速,一點都不留戀。他垂下眼簾坐回沙發(fā)上,瀏海遮住了他的表情。
「楚子,你喝多了!估畈谎試@口氣,「好歹佩妍是女孩子,說話別這么難聽啊。」
說起來,其實林楚蘇的性子從來都是懶散的、漫不經(jīng)心的。但是偏偏面對周佩妍的時候整個像一炸藥包,輕而易舉地就能在原地爆炸。
遲未晚嘆口氣,「楚蘇,你這樣真的會失去佩妍的!
林楚蘇勾唇一笑,「失去?我有得到過她嗎?未晚你真是好笑。再說了,就算是失去又如何?反正我也不在乎她。」
「楚蘇,有時候我真想撬開你的腦子,看看到底是不是豆腐渣構(gòu)成的!惯t未晚恨鐵不成鋼地道:「算了,我也先走了!
好好的一場生日聚會最后落得不歡而散的結(jié)局。
出了包廂,遲未晚加快腳步,正好在酒吧門口追上了周佩妍,「佩妍!
周佩妍轉(zhuǎn)頭看到遲未晚,笑了,「你怎么下來了?」
「沒意思,所以我和你一起走!惯t未晚聳肩,「剛剛楚蘇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周佩妍點點頭,「放心吧,我和他認識這么多年,什么難聽的話沒有聽過。」
「楚蘇就是一個渣男!惯t未晚小聲地嘀咕一句,道:「佩妍,你會喜歡上他,也是你運氣不好。明明在乎你在乎得要死,非得把你趕走了,他才痛快了。」
「倒不如說是眼光不好吧,而且我從來不敢認為他喜歡我。」佩妍苦笑,「他喜歡的人不一直都是你嗎?」
「別人相信這件事就算了,連你也信?」遲未晚偷笑,「我可從來不覺得楚蘇喜歡我。佩妍,你要對自己有自信一點啊。話說回來,你真的要結(jié)婚了?」
「是啊!怪芘邋c點頭。
「那楚蘇怎么辦呢?」
「他啊,他大概是巴不得我結(jié)婚呢。」周佩妍輕笑,「你沒看到他那么嫌棄我嗎?」
「他只是口是心非罷了!惯t未晚還是想幫林楚蘇說一點好話。
「好了,他是什么樣的人,我還能不知道嗎,你也不用幫他講話了。」周佩妍看著遲未晚,「把你當(dāng)作情敵這么多年,今后你也可以輕松一點了!
「我從來就不是你的情敵。」遲未晚搖頭。
「嗯?因為你從來都不喜歡楚蘇?」
「不是這個原因!惯t未晚嘆息,有點無辜,「明明是楚蘇從來不喜歡我!惯t未晚家里有專門的司機接送,她走到馬路邊,打開車門,「送你一程?」
「不了,謝謝。」周佩妍搖頭拒絕。
遲未晚也不勉強,對周佩妍點點頭,上車離開。
周佩妍在原地站了一會,最終還是咬牙接受了自己尚且還放心不下林楚蘇的事實,隨意在酒吧旁找了一條長椅坐下。
微涼的夜風(fēng)襲來,周佩妍低頭看看手表,剛過十點。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時間,她剛打算起身去買點喝的,就看到酒吧門口涌出一群人。
林楚蘇被李不言和顧南風(fēng)扶著,垂著頭,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意識。
一群人打打鬧鬧,先后逐漸離開,最后只剩下了林楚蘇、顧南風(fēng)和李不言三人,周佩妍這才慢吞吞地上前,「他喝醉了?」
顧南風(fēng)詫異地看著周佩妍,「你不是走了嗎?」
周佩妍聳肩,自嘲,「沒辦法,我臉皮厚,大概還有一點自虐傾向吧!狗駝t也不會明知道自己不討喜,還是留下來,就是因為不放心林楚蘇。
林楚蘇的手被搭在顧南風(fēng)的肩膀上,周佩妍略微走近了一些,撥開林楚蘇的瀏海,看著他微微閉著的眼睛,蹙眉,「他到底喝了多少?」
「你走了之后他就沒停過,你說他喝了多少?」李不言也很是無奈,「我們誰勸他都不聽!拐f起來,以前周佩妍跟在林楚蘇身邊的時候,林楚蘇雖然也常常是不耐煩的模樣,
但是還真沒幾次是真正喝醉的。不過今天嘛……李不言估摸著林楚蘇要難受好幾天了。
「你們也喝了不少吧?早點回去休息吧!怪芘邋麖膬扇耸种薪舆^林楚蘇。他喝得多,身子很沉,眼睛微微睜著,也不知道到底還有沒有意識。不過在周佩妍伸手想要扶過他的時候,他倒是很主動地靠在了她身上,雙手抱著她的肩膀。
林楚蘇人高馬大,壓在周佩妍身上的模樣著實有點好笑。偏偏他還不老實,鼻子在周佩妍的脖頸間像小狗一般嗅來嗅去,似乎是確定了來人的身分,這才滿足地蹭了蹭周佩妍的臉頰,埋首在她的脖頸間繼續(xù)睡覺。
「好像狗!诡櫮巷L(fēng)吐槽。剛剛他和李不言去扶林楚蘇的時候,這林楚蘇抗拒得很,不讓他們碰,現(xiàn)在人家周佩妍一伸手,林楚蘇就主動靠過去了,真是差別待遇。
李不言推推眼鏡,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周佩妍,笑了,「那就麻煩你了,我送你們兩個上出租車吧。我和南風(fēng)都喝了酒,也不能開車!
「嗯,好!怪芘邋е殖K的腰,勉強支撐著他。
好在這一帶叫出租車很方便,沒過兩分鐘就招到了出租車,周佩妍在李不言和顧南風(fēng)的幫助下扶著林楚蘇上了車,林楚蘇從頭到尾跟死豬似的,除了知道抓著周佩妍的手之外,毫無意識。
「司機,麻煩你去松山小區(qū)!怪芘邋P(guān)上車門,任由林楚蘇纏著自己的脖子,開口。
「男朋友都醉成這樣了啊!钩鲎廛囁緳C好笑地看著后照鏡,「不過看來很黏你嘛。」
「就是因為喝得太醉才黏我的,平時根本不理我。」周佩妍笑得云淡風(fēng)輕。
「這可不一定,說不定是因為他這人內(nèi)斂呢,現(xiàn)在喝醉了,反而誠實一些了嘛!褂嫵誊囁緳C開朗地說道。
林楚蘇埋首在周佩妍的脖頸里,周佩妍一直以為他睡著了,可是車開到一半,周佩妍卻突然聽到林楚蘇的聲音,「我的蛋糕呢?」
周佩妍愣了一下,垂頭看著林楚蘇。他半瞇著眼睛,臉上的表情莫測,見周佩研不出聲,又問了一次:「我的蛋糕呢?」
「你還記不記得,我二十歲生日那次的事情?」周佩妍突然問道。
她也不知道林楚蘇是不是還清醒。但是她想,林楚蘇今日那種失望的情緒,不會比她那時更深刻了。
女孩子的二十歲生日從來都是慎重的,不比成人禮要差。周佩妍的生日在夏天,正是最炎熱的時候。那幾天周母的公司很忙,幾乎忙得腳不沾地,但是周母遺是硬擠出了時間想陪周佩妍過一個生日。
周佩妍已經(jīng)貼心慣了,也不愿母親為了自己的生日而再繼續(xù)加班,所以只在中午的時候趕去周母公司和周母一起吃了頓飯,就算是為自己慶祝生日了。不過那個時候她并不覺得失望,雖然母親很忙,但是她知道母親是將她放在心上的。而且林楚蘇也難得答應(yīng)了要和她一起慶祝生日。
周佩妍的朋友不多,但是也不少人提出想要幫她慶祝生日,但是周佩妍為了和林楚蘇一起渡過一個完美的生日,只能抱歉地推了朋友們的邀請。從中午吃過飯之后開始,她就忙著準(zhǔn)備食材,燉湯、做蛋糕,忙得不亦樂乎,她對即將到來的晚餐時翻期待,滿心歡喜。
林楚蘇雖然覺得周佩妍讓他去吃晚餐這種事也是有點麻煩,不過看在她像個小媳婦似的可憐的模樣,他就勉強去一次好了。雖然嘴巴上是這說,不過林楚蘇知道那天是周佩妍的生日,所以在距離她的生日還有三天的時候,他借著逛街的名義,還是為周佩妍挑選了禮物。
「你覺得這個怎么樣?」珠寶店里,林楚蘇指著一條珍珠項鏈問道。
「哦,還不錯啊!诡櫮巷L(fēng)本來是想要逃課出來打電動的,不是出來逛珠寶店的好嗎,「你干嘛突然要逛珠寶店啊,是要送禮物給遲未晚嗎?」
林楚蘇頓了一下,「不是。」
「不是?」顧南風(fēng)震驚了,「那你買來干什么?難不成要自己戴?」他認識林楚蘇這么多年,就沒看到過林楚蘇進珠寶店。之前追求遲未晚的時候,林楚蘇也是吩咐家里的管家
去準(zhǔn)備的比較適合送女孩子的小禮物。
「管這么多!沽殖K翻了個白眼,「你真的覺得這個珍珠可以?我覺得成色不太好!沟陠T笑得親切,「這位先生,這款項鏈?zhǔn)俏覀兊昀镔u得最好的一款,要是不滿意的話,要不你可以看看其他的款式?最近這種水晶手煉也很受女孩子喜歡呢!
林楚蘇順著店員的指引又看了幾款,暗自在腦海中勾畫周佩研戴上的效果。她的脖頸還不錯,滿像天鵝頸的,戴項鏈應(yīng)該很好看。手腕很細,每次握的時候好像力氣稍微大一點就能捏碎,不過她皮膚白,也還能入眼,戴手煉應(yīng)該也可以。林楚蘇糾結(jié)不下,干脆都買了。
「大手筆啊!诡櫮巷L(fēng)看著林楚蘇刷了卡,「這起碼得花你兩個月的零用錢吧?」
他們除了家里,自然也有自己的經(jīng)濟來源,顧南風(fēng)倒是不擔(dān)心林楚蘇缺錢用。但是令他驚訝的是,林楚蘇居然花那么多錢買了華而不實的東西。
「我有錢。」林楚蘇哼一聲,全身上下好似都透露著一種「我有錢就是任性」的氣息。
顧南風(fēng)甘拜下風(fēng),拱手認輸,「得,你還去網(wǎng)咖嗎?」
「不去了。」林楚蘇搖頭,拎著袋子和顧南風(fēng)一起走出珠寶店,「你去吧,我回家去了。」
「現(xiàn)在就回家?」顧南風(fēng)看看時間,「太早了點吧,萬一你爸媽在家,那不是明擺著告訴他們你逃課嗎?」
雖然林楚蘇的父母因為林楚蘇成績不錯,向來不怎么管他。但是身為一名學(xué)生,光明正大逃課,估計也沒幾個家長能接受吧。
「他們都出國了,沒空管我!沽殖K一直覺得自己就跟留守兒童似的,一年到頭也很難見到自己的父母一面,大多時候都是在和管家、傭人相處。
「也是啦。」顧南風(fēng)撓撓頭,「那我就先走了。對了,這個周末不言說要出去烤肉,你去不?」
林楚蘇頓了一下,搖頭,「不去,有事!
看著林楚蘇遠去的背影,顧南風(fēng)一臉迷惑,「有事?啥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