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卓煜表面上笑著,暗地里卻努力地控制握在手中卻企圖抽走的小手。“這里的料理真的很不錯!
“當然,你也讓我很難忘!毙⊙乓荒樋上У卣f。
他臉上的笑瞬間崩解,開始懊惱自己選錯餐廳,拿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過既然你已經(jīng)有女伴,我就不打擾你了!毙⊙磐锵У貜乃砩吓榔。
“但你要是又恢復了單身,記得Call我!彪x去時,不忘拋了個飛吻。
卓煜僵笑的目送她離開,約莫兩秒,收拾好心情,回頭迎向女王的不快。“只是前前前女友而已。”他快聲解釋著。
柳橙沒有開口,只是淡淡地揚眉,至于笑意,在那女人出現(xiàn)之后便徹底消失不見。
“呃,這也可以證明我完全沒跟她藕斷絲連,我一向是專情的,絕對遵守一對一的規(guī)則!泵鎸λ涞綐O點的粉顏,卓煜笑得再燦爛,也覺得臉部表情快要被風雪給凍傷。
正當他思忖著該要怎么緩和氣氛時,他聽見腳步聲再起,以為是服務生上菜,想要趁機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豈料——
“煜,我就知道,只要我天天到這家餐廳,一定會等到你!庇质且粋結(jié)實的擁抱,而且這一回是正面沖擊。
他扣住的小手抽得更用力了,教卓煜忙著扣得更緊,另一手則趕緊將撲到懷里的女人拉開。
“煜,我好想你,你還記得這里有很多屬于我們的回憶吧?”
他瞪著眼前我見猶憐的女人,但是腦袋卻是瞬間空白,出現(xiàn)短路現(xiàn)象,讓他完全記不起她到底叫什么名字。
柳橙冷跟旁觀,試著將這一切置身事外,可是他們的對話就是會流進她的耳朵里,讓她匯集出一個事實——他極喜歡這家法式餐廳,可能所有歷任女友都來過這家店,而他的表現(xiàn)太優(yōu)異,造成分手之后女人們都還在等待他回頭。
她向來只對行銷有興趣,對于商界的流言和八卦往往不屑一顧,但是她想,也許他就像姐姐說的那樣玩世不恭,甚至是花心的在女人堆里自由來去。
而她呢?
將成為他第幾任的女友?
會不會有一天,她也會跟這些女人一樣,獨自一人待在法式餐廳里,就只為了再見他一面?
“不好意思,我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
柳橙感覺自己被扯進他的懷里,回神發(fā)現(xiàn)他身上多了抹甜膩的香味,教她不由得蹙緊眉頭。
“喔?那么她是第幾任的女友?”那女人語氣帶刺的問。
“第幾任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注定要被終結(jié)在她手中!弊快暇o接著柳橙,一次把話說開,說給兩個女人聽!爸挥兴俏业奈ㄒ唬≡谒,絕不會再有女人出現(xiàn)在我身邊,再也不會出現(xiàn)像她這么讓我愛得發(fā)狂的女人!
女人哀傷地看著他!白快,你從沒說過我是你的唯一,更不曾說過愛我……你根本不曾愛過我!
“對不起!彼苷f的也只有這個了。
他承認,他曾經(jīng)在花叢里打轉(zhuǎn)過,但那不過是為了消除寂寞,甚至是排解公事上的壓力罷了。那是沒有情愛的男歡女愛,他以為她們應該都明白這個道理,因為他從沒說愛。
女人離開之后,柳橙緩緩推著他。
“你還打算抱多久?服務生上菜了!
“你不會因為這樣又不要我了吧?”卓煜問,語氣卑微得要命,像是多恐懼她要拋下他。
柳橙直睇著他,突然想笑!皭矍椴痪褪菓{著一股感覺,你情我愿之下成立?如果感覺不見了,當然是一拍兩散!彼f的是再瀟灑不過的說法,而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有他無他皆心定的地步。
“你對我的感覺會不見嗎?”
“不知道!闭l曉得呢?愛情常常在戀人之間萌芽又凋零,誰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永保盛放茂密?
“我對你的感覺永遠都不會不見!彼f的不是承諾,而是切身感受。
如果感覺會消失不見,在沒有連結(jié)的那十年里,他早該褪去對她的記憶,然而當他再遇上她時,他內(nèi)心激起的沖動卻完全無法控制。
那樣點滴累積的悸動讓他是那么渴望想要擁有,他不惜祭出任何手段也非要得到她不可。
“天曉得呢?也許你對我熟了點,就會發(fā)現(xiàn)我很無趣,對我就膩了吧。”她說得云淡風輕,心間卻隱隱抽痛著,哪怕只是想都覺得無法承受。
“怎會?你可愛得要命!我還想知道藏在你心里頭的,還有幾個不一樣的你。”他甚至想要找回十年前與他相遇時,笑得那樣開朗喜悅的她。
那時的她看起來勇敢無懼,熱情大方,像朵艷放的花:但現(xiàn)在的她內(nèi)斂沉著,身上卻淌著幽香。
不管是怎樣的她,有多少不同的風情,都是他最愛的她。
“說不定會多得嚇死你,想分手可以趁現(xiàn)在。”
“那怎么可以!我還沒被嚇到!
“我已經(jīng)被嚇到了!彼÷暪緡佒。
因為她跟前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自己只為了見他一面而出現(xiàn)在這家餐廳里等候的可怕畫面。
“你說什么?”卓煜更傾近她一點。
柳橙沒好氣地瞪去,卻見他身后又有人走來,不禁無奈地閉了閉眼。
他行事作風高調(diào),難怪身邊男男女女都喜歡接近他,人氣好到令她眼紅的地步。
“你在這里吃飯?”身后的男人走來,大掌往他的后頸一掐。
卓煜定住,露出一張苦瓜臉!佰拓,會痛。”
“你今天來得真不是時候!弊扣拓懛砰_手,深邃的瞳眸看向門口。
“怎么說……”卓煜問著,瞧他看著門口方向,不禁也跟著望過去,神色猛地一變。“噴,今天是怎么了?”
“又換伴了?”
“她是我唯一的伴!彼鹋团刂
“喔?”卓弁貞深黑色的瞳眸像把利刃,想不動聲色地剖開眼前的柳橙,看穿她的靈魂和所有深藏的心思。
“你眼神可不可以溫柔一點?”卓煜有點不快地推他一把,隨即朝柳橙笑著。
“柳橙,他是我名義上的弟弟,叫做弁貞!
她無懼地直睇著卓弁貞!澳愫茫沂遣梢掳儇浶袖N副理柳橙!
“就是你?”他微愕。
“干么驚訝?”
“兆宇因為你今天開記者會的事不太開心,你要不要趁現(xiàn)在趕緊走人?”卓弁貞好心地提醒他。
“很難,因為他已經(jīng)看見我了。”卓煜無奈地撇了撇唇。
就在幾秒前,他們的視線對上了,他要是現(xiàn)在離開,到時候不知道又要被兆宇給胡思亂想成什么樣子。
不過現(xiàn)在要是見了面,恐怕亂箭會傷及柳橙,那是他最不愿見到的。
“發(fā)生什么事了?”瞧他神色孌得嚴肅,她忍不住低問。
卓煜朝她勾笑!安挥脫,只是我另一個弟弟往這邊來了,等一下不管他說什么,你都不要開口,懂嗎?”
柳橙疑惑地看著他,正想要問清楚一點,便聽見一道沉冷的聲音響起。
“卓煜,你很有本事嘛!
“好說好說,身為執(zhí)行長,當然是要為公司鞠躬盡瘁的!弊快蠑[出笑臉.耍起嘴皮子。
走到桌邊的卓兆宇有張非常清俊的臉,笑臉上藏著惱意。
“你真了不起,和采衣合作的事都不用先跟高層報備就私下做主,你是忘了自己的根在哪里,還是彼什么會耍手段的女人給迷得暈頭轉(zhuǎn)向了?”冷沉的音調(diào)噙著似笑非笑的嗓音,目光不善地掃過柳橙。
“我在記者會上發(fā)表的談話,全都是事實,如果副總裁連這么一點事都沒先查清楚就想要隨便拿我開刀,我可是會抗議的。”卓煜笑得很無賴,感覺像是在應付一個任性的小孩。
“采衣沒有資格和四方聯(lián)合代理!弊空子钤捠菍χf的,但是雙眼卻直盯著柳橙!拔乙泷R上撤除和采衣的合作,否則我就革除你的職位。”
柳橙聞言,心頭發(fā)寒,打從心底畏懼他那冷酷冰寒的目光。
她聽姐姐說過,卓煜和卓弁貞都是被收養(yǎng)的,唯有卓兆字才是真正流有卓家血脈的嫡子。
這是她第一次遇見他,感覺他的心像是被什么遮蔽,臉上的笑意冰冷得教人打從心底畏懼。
“搞清楚,在名義上你是我弟弟!弊快蠑啃Φ芍!澳銢]有權(quán)利命令我!
“在公事上,我是集團副總裁,你不過是集團體系下的四方百貨執(zhí)行長而已!弊空子畛流鹊纳ひ絷爸┰S戲謔。“等你拿到繼承權(quán),再對我發(fā)號施令。”
卓煜勾唇笑得冷厲!八姆桨儇涬m隸屬在集團底下,但執(zhí)行長是我,就連集團的稽核單位和核心小組都無權(quán)干涉我的權(quán)限,更何況是你?”
“你!”
“回你一句話——等你拿到繼承權(quán),再對我發(fā)號施令。”他將餐巾紙往桌面一擱,隨即牽起柳橙的手。“我們走吧!
“卓煜,你會后悔的。”
身后傳來卓兆宇冷冷的低喃,他擺了擺手,拉著柳橙快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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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抱歉,一頓晚餐吃得烏煙瘴氣的!
離開法式餐廳,卓煜開車送柳橙回家。
她看著他掛在嘴邊苦澀的笑,忍不住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要不要嘗嘗我的手藝?”
“你會做菜?”他雙眼一亮。
“就只會一些加熱的速食和簡單的家常料理!彼s緊把話說清楚,免得他期待太高,失望太深。
“達不是問題,最重要的是你的邀請!弊快馅s緊把車停進她住所底下的停車場,由她帶著直往十樓。
“也不是邀請,只是覺得你應該還不想回家吧!绷韧崎T走進玄關,轉(zhuǎn)進客廳,里頭寬敞的另辟了一間起居室;而廚房則是以小吧臺隔開。
“你怎么會這么以為?”他微愕,看著她的背影。
“一般剛和兄弟姐妹吵架,應該不會想回家見到他們的面吧。”她說的是很尋常的想法,好比她以往要是因為理念不合跟姐姐吵架時,她通常會在外頭閑晃一陣子,待自己冷靜了才回家。
而今晚,她不希望他一個人在外頭開車閑晃,她可以提供他一個冷靜的空間。
卓煜聽完,不禁低笑著。
“我說錯了嗎?”脫下外套和公事包,正走進廚房的柳橙不禁瞅他一眼。
“卓家老宅是三幢木屋互通,基本上我們?nèi)值芨髯∫淮保瑳]事的時候,我們不會無緣無故跑到其他房子里見面!
在冰箱前搜尋食材和速食包的她動作一頓。“那……你現(xiàn)在要回去了?”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
“我正等著你喂飽我的肚子,你怎么可以忍心趕我走?”
瞧他一臉哀怨,柳橙不禁勾笑,將食材往流理臺上擱!暗任乙幌,我弄點可以最快完成的食材!
卓煜往小吧臺邊的高腳椅一坐,看著她在廚房里駕輕就熟地準備食材,一會又將速食包丟進微波爐,動作俐落輕快,感覺像在跳舞。
“你看起來很熟練。”他在吧臺上找了瓶酒,詢問:“這瓶酒可以喝嗎?”
“這里的酒都可以喝,但是不要喝太多,傷身!彼戳怂谎郏S即又回頭確認飯鍋里的飯不夠,決定再煮點面條,做成義大利面,于是又回頭找醬料!白詮奈野謰屓ナ乐,姐姐忙著公事,我常常一個人吃飯。家里本來有負責三餐的鐘點傭人李嫂,可是后來李嫂搬去跟兒子住,就沒辦法幫忙了,我想就我一個人,干脆我自己學著點。后來我上大學時搬到這里,幾年下來算是熟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