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有什么不妥?”胡靖冷著臉,反問。
聽見他沒有起伏的冰冷嗓音,趙凌淵激動的情緒瞬間降溫。
胡靖既然愿意來救他,就表示他還是有那么點(diǎn)在乎兩人的情誼,怎么他說話的樣子和表情還是冷得教人無法親近?
“不是,我……呃,多謝!毕肓讼,他還是決定放棄詢問,反正問了,他也不見得會說。
“不用謝,我只是不想讓茜茜難過!
“我知道你是為茜茜著想,那丫頭若知道我讓她爹抓住,不鬧個(gè)雞犬不寧才怪。”趙凌淵笑道。
胡靖輕扯嘴角,表示認(rèn)同!澳憧熳甙桑「孓o!彼D(zhuǎn)身離去。
“……胡靖!壁w凌淵叫住他。
懷里抱著心愛人兒,他很能體會胡靖的心情,就算他依然不想理睬他,可是為了心愛的茜茜,他會妥協(xié),也許這就是他今日救他的真正原因。
中間卡了個(gè)茜茜,的確是讓他為難,他想,他們兩人之間的恩怨糾葛是不是該結(jié)束了?
胡靖頓了下,很意外趙凌淵這異常的舉止。自從師父死后,他不曾用這樣平和的語氣喊過他。
“我找到兇手了!”看見他慢慢的轉(zhuǎn)身,趟凌淵神色一凜,沉聲道:“我找到毒害老幫主的兇手了,他叫寧宇,是西疆海玥族的人。”
“人呢?”胡靖的眼神復(fù)雜。
趙凌淵看見他冷漠的眼里閃過一抹激動,“還在海玥族,等芊兒身上的毒解了,我會取他的項(xiàng)上人頭至虎黔幫祭拜老幫主!
“你這次很守信!焙钙查_視線。
“我一向守信,只是……有太多的情非得已,我有我的考量!
趙凌淵哪會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之前的失信幾乎都是被他逼迫的,他還敢說!
為了老幫主那件事,胡靖毫無人性可言的處處刁難,他為了應(yīng)付他,只好撒謊了。不過他知道胡靖心里難過,所以也不和他計(jì)較,老幫主命喪他手,不管原因是什么,責(zé)任都?xì)w他。
“算了,我等你上虎黔幫,告辭。”
胡靖輕嘆,不想多做解釋。他現(xiàn)在只希望趙凌淵趕緊逃離這里,尚書大人的追兵必定很快就會到來。
“等等!”趙凌淵又叫住他。
胡靖竟這么急著躲開,他話都還沒說完呢!
“雖然兇手已經(jīng)找到,可是老幫主致命的那一掌是我打的,所以等我?guī)е羌一锏娜祟^前去祭拜老幫主時(shí),我希望你能給我一掌!
“給你一掌?”胡靖瞪著他,冷冷的說:“這么做有任何意義嗎?這么做,師父就能活過來嗎?趙凌淵,你的要求太不切實(shí)際了!
“我……”他當(dāng)然知道老幫主不會活過來,可是……
胡靖瞅著他,向前走了幾步!败畿缭(jīng)說過,她希望我能和你化敵為友,可是現(xiàn)在聽了你的要求,我在想,你們這一點(diǎn)還真像,都是一樣的不切實(shí)際!
“我不懂你的意思!
為什么要扯上茜茜?茜茜那丫頭的行事作風(fēng)時(shí)常都不切實(shí)際,胡靖怎么能拿她跟他相比?
“我問你,我們是敵人嗎?”
趙凌淵一愣,想起今天在茜茜房里隨口說的話,又想到胡靖在門外插進(jìn)來的那一句,心里一緊,沉聲說道:“我從沒把你當(dāng)成敵人。”
胡靖冷冷的臉龐揚(yáng)起淺淺的笑意。“那何來‘化敵為友’?”
“胡靖,你……”趙凌淵的心微微顫抖。
胡靖是什么意思?他是說,他根本沒和他絕交,是他自己在瞎想?可是他臉上嘴上的排斥又是這么明顯,為什么?
胡靖瞇起眼,側(cè)過頭不看他。
“師父的死,我的確怪你,不過我并非怪你的那一掌,我怪你為何不解釋?為何要讓所有的人唾棄你?為何……要讓我恨你?”
“我以為你……”趙凌淵困難的開口。
胡靖打斷他的話,冷冷的說:“你的自信,最讓我看不慣!彼D(zhuǎn)頭瞪視趙凌淵,卻流露出有些復(fù)雜的眼光!皫煾干皹O愛面子,他會選擇死,我一點(diǎn)也不意外,若是我,我也會動手,只是你當(dāng)時(shí)什么話也不肯多說,我只好隨著屬下把你當(dāng)成兇手,可是你真以為我希望那樣嗎?”
趙凌淵深吸一口氣,平息激動的心緒。聽胡靖這么說,他總算釋懷了。
他盯著他,眼里有一抹堅(jiān)決!翱墒悄阋舱f過,是我的沖動害死老幫主,不是嗎?雖然老幫主身中劇毒,我親手殺死他卻是不爭的事實(shí),就算當(dāng)時(shí)我解釋了,幫眾也都理解了,我依然無法原諒我自己!
“你……”那只是氣話!胡靖想說,終究開不了口。
“我今日叫住你,并非為了要得到你的諒解,我們從小便認(rèn)識,不管你之前怎么指責(zé)我、刁難我,都無所謂,因?yàn)槲抑滥鞘悄銥樽约旱臒o能為力感到愧疚,而我誓死手刀兇手,那也只是做我該做的事。”
“你還是一樣討人厭!
趙凌淵輕笑,“討人厭又如何?總比你什么都悶著不說來得好!
“趙凌淵!”胡靖低吼一聲。
“別氣,別氣,說真的,我很感謝你今日替我解圍,不過上官大人是只老狐貍,我不得不提醒你,方才你身上那把醒目的銀白大刀似乎沒有藏好。”
“不勞費(fèi)心,告辭!”
趙凌淵看著胡靖頭也不回的走開,看著他那熟悉的黑色背影,衣擺輕揚(yáng),還是和以往一樣的冷傲又瀟灑。
只是像今日這樣,用這么輕松又愉悅的心情目送他怒氣沖沖的背影,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靜靜的想著,趙凌淵微微一笑,手臂的力道緊了些,他握起懷中人兒的柔荑,緊緊的擁著她嬌弱的身子,他知道現(xiàn)在握住的,是這輩子都不會放開的最愛……
* 。 。
一個(gè)月后
“芊兒,你醒了?你現(xiàn)在的氣色好多了,石大夫的醫(yī)術(shù)果然高明!壁w凌淵扶起海芊兒,微笑的說。
夜闖尚書府的隔天,胡靖替上官藍(lán)茜將紫蟠珠交給他,見他拿著紫蟠珠時(shí),冷漠的臉上流露出復(fù)雜的情緒,趙凌淵雖然覺得有異,可是心急芊兒的病情,道了聲謝后,就沒再多問什么了。
他想,胡靖必是擔(dān)心尚書大人逼問紫蟠珠的下落,才會面有難色,可是又不想讓茜茜傷心,所以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答應(yīng)替她跑一趟。
他拿到紫蟠珠后便匆匆趕回南京,一方面是救芊兒心切,另一方面則是上官大人派出許多官兵追緝他和芊兒,所以不得不快馬加鞭,逃往南京城。
回到石仁醫(yī)館,石謙花了兩日便煉制好解藥。
雖然他很感謝石謙救了芊兒一命,可是沒想到石謙競還有個(gè)附加條件,就是必須將尚書大人的紫蟠珠交給他保管。
唉,為了芊兒,他只好答應(yīng)了,原本還想著要將紫蟠珠交與胡靖,請他代為轉(zhuǎn)交上官大人,這下紫蟠珠沒了,他跟上官大人的梁子怕是下輩子也算不清了。
“凌淵,你在煩惱紫蟠珠的事情?”見他瞧著自己怔怔出神,海芊兒輕握一下池厚實(shí)的手掌。
趙凌淵回過神來,“嗯,上官大人待我極好,若非我和茜茜的那樁烏龍婚事,我與他必定仍是情同父子!
“你很在意他?”那狗官這么壞,都要趕盡殺絕了,她不懂,為什么凌淵要這么在乎?
趙凌淵反握住她的小手,嚴(yán)肅的說:“與其說在意,不如說我很敬重他!
“亂說!你不是還喊他老狐貍?”她才不要凌淵去敬重一只老狐貍,他肯定是在說笑。
“芊兒,那只是稱呼,誰教他老是算計(jì)我,再說,敬重是擺在心里的,能隨便說出來嗎?”
“你真的敬重他?可是他要?dú)⑽覀兡!?br />
“這……”趙凌淵心里一緊,整張臉變得暗淡,撇開頭,“他只是剛好在氣頭上罷了,不會真的殺了我們……”
海芊兒瞧他這副模樣,明了那狗官在他心里的分量,他的語氣已道盡他心里的不確定……她想,狗官的狠絕,一定讓凌淵很失望吧!
她不再多說,只是看著一臉沉痛的趙凌淵,她的心好像也跟著疼了起來。
凌淵疼她,知道她一個(gè)人待在南京一定會悶得受不了,所以不顧石大夫的叮嚀,依然帶著她前往京師,她答應(yīng)過他會乖乖的在房里休養(yǎng),可是一見他出去,她捺不住性子也跟了出去,果真闖了大禍。
她咬了咬唇,暗暗懺悔!笆俏液α四,若非我心急待不住,硬跟著你去尚書府,也不會……”
“芊兒,我知道你擔(dān)心我,可是上回那件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若非我及時(shí)出現(xiàn),他殺人是不會心軟的!毕氲侥翘,他依然心有余悸。
“我……”
見她緊緊咬著唇,趙凌淵輕笑,指尖滑過她的唇辦!皼]關(guān)系,芊兒,過去就算了,不過你得保證,以后不可以再做這么危險(xiǎn)的事,知道嗎?”
海芊兒轉(zhuǎn)動眼睛,頑皮的對他吐了吐舌頭!拔抑皇歉悖灰銊e往危險(xiǎn)的地方闖,我自然就不會干危險(xiǎn)的事啦!你說對不對?”
“你這丫頭,我在跟你說正經(jīng)的!
“我也是呀!”她強(qiáng)調(diào),忽地抓住他的手臂!澳氵@人啊,就是愛逞強(qiáng),明知道尚書大人要抓你,你還硬去闖,若是你被抓了,我怎么辦?難道你就不管我的死活了?”
趙凌淵一愣,不知道她為什么會這么想。
“我怎么會不管你的死活,難道我夜闖尚書府不是為了救你?我是去拿紫蟠珠呀,你以為我這么冒險(xiǎn)是為了什么?”
他心中有氣,說話的音量不免大了些,海芊兒聽了,卻覺得他在責(zé)怪她,怪她讓他去尚書府拿紫蟠珠,怪她讓他和那狗官反目,怪她讓他心痛、讓他煩惱……
哼,她才不要他將所有的過錯(cuò)都往她身上推,說不定……說不定他是為了……
“你是為了那名叫茜茜的姑娘吧?”話一說出口,她就后悔了。
趙凌淵一臉錯(cuò)愕,臉色鐵青!败穬,你怎么能這么說?我若喜歡茜茜,早就和她完婚,為何還要悔婚?你真是無理取鬧。”
“可是……可是你趁夜闖進(jìn)人家閨房就是不對,你都已經(jīng)有我了,怎么還可以那樣!”反正說都說了,她現(xiàn)在若低頭,可就全盤皆輸,明明他責(zé)怪她就是過分,她才不低頭呢!
“我哪樣了?海芊兒,你最好給我說清楚!”趙凌淵的火氣全被挑起,瞇眼瞅著她,大聲喝道。
“喔,你一定是作賊心虛,才會對我這么兇,告訴你,我海芊兒才不怕你呢!”
她瞠目回瞪,心里其實(shí)怕得要命。
“你是不用怕我,不過你不給我說清楚,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彼o握拳頭。
海芊兒咽下口水,繼續(xù)叫囂,“該解釋清楚的人是你吧?人家都有男人了,你還做出這么不成體統(tǒng)的壞事,難道我不該生氣?”
“海芊兒,你有完沒完?我跟茜茜若真有感情,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夫妻了!”他的拳頭在發(fā)抖。
“我……我知道你沒和她完婚,因?yàn)樗矚g上那名叫胡靖的男子嘛!但這并不代表你就不喜歡她,而且你和尚書大人說,是因?yàn)槲也呕诨榈,可事?shí)并不是這樣,你為什么要對他撒謊?還是你不甘心未婚妻被人奪走,才故意這么和尚書大人說的?”
趙凌淵霍地站起身,退后一步,利眸依然瞅住她,只是這雙犀利的眸子此刻罩上一層難掩的憤怒和哀傷。
“芊兒,你……你不信任我,是不是?”他的拳頭松開,依然微微顫抖。
“我……”海芊兒咬住舌頭。她好像說得太過火了……
“我若不喜歡你,怎么可能為你再踏進(jìn)尚書府?我若不喜歡你,怎么可能會在上官大人面前說你是我的妻子?怎么可能會……會……”他痛苦的皺起眉頭,搖了搖頭,又退后一步!八懔,你若是不相信我,我說再多也沒意義!你若是后悔跟著我,隨你,我不逼你了……”
“凌淵……你要去哪里?”見他轉(zhuǎn)身離開,海芊兒心里一急,想追上去,卻不慎跌下床。
趙凌淵聽見聲響的剎那,心里猛地一抽,忍住沒轉(zhuǎn)身,只是冷冷的說:“散心!
“我……我也要去。”她嘟著嘴,很委屈的爬起來。
“不準(zhǔn)!你就一個(gè)人繼續(xù)待在房里胡思亂想,我懶得理你!還有,不許跟來!”
他又向前走了兩步,手臂便讓海芊兒緊緊抱住。
“我不管,我也要去!
趙凌淵氣得轉(zhuǎn)身,卻看見她異常堅(jiān)決的瞪著自己,嘆了口氣,撇開頭,嗓音清冷的說:“芊兒,你讓我一個(gè)人靜一靜好不好?”
“凌淵,你別丟下我,你說過要保護(hù)我一輩子,現(xiàn)在卻要自己一個(gè)人出去,難道你要反悔?”她可憐兮兮的嚷著。
他一聽她這么說,滿肚子的火氣又飆了上來。“你都不相信我了,我還要怎么保護(hù)你?你說啊!”
“我……”海芊兒眼眶含著淚,哽咽的控訴道:“我現(xiàn)在無依無靠,只剩下你一個(gè)人了,你卻要撇下我……趙凌淵,你好狠的心!嗚嗚……”
這丫頭……竟然敢跟他假哭,她跟誰學(xué)的?真是氣死他了。
他才不會被她的把戲唬!
“海芊兒,是誰狠啊?你說這種話來傷我的心,現(xiàn)在還惡人先告狀!”
“什么惡人先告狀?我只是隨便說說,誰知道你竟然為了這種事情鬧脾氣,跟個(gè)小娃兒一樣,羞羞羞!焙\穬汗钠痣p頰頂嘴,存心氣死他。
“海、芊、兒!”
聽見他驚天大吼,海芊兒小小的肩頭一陣瑟縮。
“凌……凌淵,呵呵,別喊這么大聲嘛!你要知道,其實(shí)都是你不好,我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沒人可以抱怨,自然就是跟你說羅!”
“你說這種污蠛我男性尊嚴(yán)的話,叫做抱怨?叫做隨便說說?”
“我……”原來她傷到他的自尊,難怪他這么生氣。
“海芊兒,不要以為我喜歡你,說話就可以這樣沒有分寸,你知不知道我會生氣?你信不信我會揍你?”
不信!她很想這么說,可是咽了咽口水后,還是忍下了。
“你忘了我的拳頭可以讓石壁裂開嗎?你要不要試試?”
“你的拳頭比較適合槌石頭……”她小聲咕噥,心里卻罵他幼稚。
“你說什么?”
“沒沒沒,我什么也沒說!焙\穬簲堊∷氖直,安撫道:“好啦,是我說話沒分寸,可以了吧?你別再鬧脾氣了,小心氣壞身體。還有,你答應(yīng)過我不會再拿拳頭嚇唬我,可是現(xiàn)在你又犯了,所以我們扯平了!
“誰跟你扯平?我才不信你會被我的拳頭嚇住,我就算不跟你生氣,可是你說的那些話還是讓我覺得不舒服,是誰說過要互相信任的?你根本就做不到,海芊兒!”他忿忿的坐下,倒了杯水,一飲而盡。
要耍狠,本以為心情可以舒坦些,沒想到還是悶得難受,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的一句話已經(jīng)能對他造成這么大的影響。
海芊兒也坐下來,小手撫玩著他厚實(shí)的手掌,頑皮的笑容凝上柔情。
“誰說的?我一直都很信任你呀!只是這些日子,你一提起那名叫茜茜的姑娘,臉上的笑容就好溫柔,我瞧了好嫉妒呢!”
“你吃醋?”他揚(yáng)眉。
“我不該吃醋嗎?你同我說話時(shí)就不會露出那種表情……”她嘆口氣,很挫敗的趴在桌上。
見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趙凌淵不禁心疼,連忙將她擁進(jìn)懷里,讓她的小腦袋枕著自己的胸膛,憐惜的吻著她的秀發(fā)。
“冤枉!芊兒,你確定你有仔細(xì)瞧?我發(fā)誓我看你的眼神比看天底下任何一人都要來得專注深情,你肯定是漏看了。”他的嗓音瞬間溫柔似水。
“哎呀,你這種人也會要嘴皮子,真是稀奇了!焙\穬喝滩蛔『呛切Γβ曋棺〉耐瑫r(shí),雙眸對上他深情的眼,柔荑環(huán)住他的頸項(xiàng),輕聲呢喃:“不過我好高興你這么說,其實(shí)我也不是真的吃醋,只是想聽你親口說天底下你就只喜歡我海芊兒一人,心里永遠(yuǎn)都只能有我一人……”
“傻瓜,我當(dāng)然只喜歡你一人,我不相信你會看不出我的真心!彼谒拇睫k上印下一吻,專注的凝望著她的眼!败畿缡俏业拿妹茫瑥囊郧暗浆F(xiàn)在,甚至以后,她一直都是我的妹妹,而你海芊兒,是我趙凌淵的妻子,最愛最愛的傻妻子……”
“我才不傻呢!”她細(xì)致的臉頰貼上他的臉,柔唇靠在他的耳畔,“凌淵,我好愛你,我從沒想過自己會這么愛一個(gè)人,我希望能永遠(yuǎn)和你在一塊,直到死了,也要埋在一塊,生生世世守候著彼此,你說好不好?”
趙凌淵的臉上染著情欲,啞著聲音說:“當(dāng)然好!等查出雷府命案的真相,等我?guī)е鴮幱畹娜祟^去祭拜老幫主之后,我們就找一塊清幽之地,相守到老死,你覺得如何?”
“好好好,我真是迫不及待了,不過……”她頓住,抿了抿唇又說:“凌淵,如果我說我想先得到爺爺?shù)恼J(rèn)同,你肯嗎?””
“海玥公?那可有點(diǎn)困難了,畢竟你說過,他痛恨中原人。”趙凌淵蹙了蹙眉,“想來也好笑,我若沒遇見你,可能早就死在海玥族了!
“咦?怎么說?”
“你還記得初次見面時(shí),我要你替我引見海玥公?”
“當(dāng)然記得,我可是冒死在裝胡涂呀!當(dāng)時(shí)的我也猜不到你會不會一氣之下砍了我,只知道,若真的替你引見海玥公,你必死無疑,所以只好當(dāng)個(gè)背信忘義之人,讓你怨恨我。”她嬌嗔,小手玩著他的黑發(fā)。
趙凌淵輕笑,將她攬得更緊!拔抑划(dāng)你這小丫頭在要我,心中雖然不悅,可是說怨恨就太夸張了。我那時(shí)急著找海玥公,也是為了寧宇,因?yàn)楫?dāng)時(shí)我只知道枯熒散是海玥族的毒藥,不知是寧宇所有,所以找族長詢問是最明確的做法!
“還好,你沒親自去找他,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見她抿唇低笑,趙凌淵揚(yáng)眉。
“要不然……我就不能和你在一起了!彼鲃游撬幌隆
“傻芊兒……”他深情的凝望著她,沉思了一會兒,正色的說:“我想,若是。
我能替海玥公查出寧宇背后的陰謀,讓他脫離被控制的局勢,或許就能得到他的認(rèn)可也說不定!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彼吲d的大叫。
“你先別高興,也有可能是不好的結(jié)果……”趙凌淵不得不先提醒她。
“凌淵,不管結(jié)果如何,我都是你的人了,你去哪,我便一輩子跟隨,絕不后悔。”
聽見她的誓言,他感動到顫抖。
“芊兒……”他捧起她的臉頰,深深的凝望她充滿柔情的水眸。
她的一心一意,讓他仿佛得到無價(jià)之寶,他很明白芊兒帶給他的快樂和幸福,所以對她,他絕對同等對待……不,就算他得替她去死,也絕對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