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藍婕希負責采訪秘魯編織風布娃娃創作者娜娜小姐,她剛在臺北設下專柜,以祖傳的技法和秘魯當地種植的植物為天然素材,以童話故事為創意背影,制造出可愛的背包、玩偶、童鞋、枕頭、毯子等精致舒適的物品。
藍婕希喜歡娜娜小姐的作品,采訪過程不僅順利,就連寫起稿來也特別有感覺。
至于愛情,好像被朋友帶屎的詛咒下,藍婕希開始有些使不上力。
若即若離,似乎是韓言凱最擅長的拿手好戲。(關于這點,身邊的人已經一再告誡她了,然而熱戀中的人就是有本事忽略對方的缺點,把他人的警告當耳邊風)
他的財務狀況獲得母親這方的資助后順利解決,接著就日夜顛倒展開電影的拍攝。自從電影順利開拍之后,藍婕希最近和韓言凱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再加上他為避免父親這方面的騷擾,把手機號碼直接取消,打起電話聯絡格外不方便。
“有事你先打給我的副導好了,然后我再回電給你!表n言凱說這句話的用意似乎在說:如果沒事就別打電話。
想到講電話必須經由第三者傳話,藍婕希就覺得別扭。有一次,藍婕希終于等得受不了,打電話給他的副導。電話接通,藍婕希都傻了,他的副導竟然是女的!說沒有醋意,怎么可能!藍婕希向韓言凱抗議,他只是笑著帶過,說:
“因為女生比較細心,上次合作也很愉快,你腦袋不要一直往色情的方向想,男女一起工作扯上私人感情是不智的,這點大家都很有默契,對方也有男友,你不要想太多。”
“什么色情?”她連想都沒開始想,就已經覺得下對勁了。
總之,對能言善道的韓言凱來說,什么事他都有話可以辯解。
過了雜志的截稿期,藍婕希的工作量變少,時間寬裕之后,原本以為可以改善相處機會不多的情況,沒想到兩人的愛情熱度卻每下愈況,終至急踩煞車。
午后,藍婕希趁著空檔偷偷溜出公司,一心想給白天在補眠的韓言凱一個小小驚喜;誰知到他租住的套房,有個身材姣好的女人正站在門外拿著鑰匙開門:看見她這么自然地進到屋內,藍婕希臉都綠了。
不久,那名女子提著一包東西很快就走了出來,藍婕希和她在樓梯問擦身而過,藍婕希一陣緊張,對方似乎不知道她是韓言凱的女友,絲毫不覺得有什么異樣隨即離開。
藍婕希興師問罪地按著韓言凱住處的電鈴。他前來開門,嘴里還念著說;
“奇怪,不是有鑰匙還按什么電鈴?”發現是藍婕希,她寒著一張臉瞪著他,他這才感到訝異!霸趺词悄?你怎么會來?”
“不能是我嗎?我下能來?”藍婕希沒好氣地反問。
“我是說你今天不用工作嗎?”
“我溜班。”
“送吃的來給我?”他聞到她提的塑膠袋里發散出香噴噴的食物香氣!安诲e嘛,老天祿的鹵味!
“我要回去了!彼{婕希把袋子放在桌上,不太高興的表情,轉頭想走。
“不多坐一會兒?”他說。
接下來,他們為了鑰匙的事吵了一架,是藍婕希開頭的。她就是受不了,小心眼、幼稚、不成熟,隨便什么負面的形容詞都加在她身上好了。
韓言凱還是慣常以說笑來解釋;
“沒的事。給她鑰匙只是工作方便,她是制作助理,不,不是上次那個女副導!
事情比藍婕希想象的還要復雜。一個女人負責他的電話,另一個女人可以自由進出他的住處。
“那我算什么?打電話還要別的女人傳話,見你比見上帝還難!
“你不要生氣,我也打一副鑰匙給你好嗎?”他試著平息她的怒火,語氣溫和地說。
“你不要以為所有女人都渴望得到你的鑰匙,你少欺負人了!”
女人的怒火如同火山,一旦噴發就不可收拾,藍婕希也不例外。
她一直忍耐著,想盡辦法解決兩人無法見面的問題。他們一個愛電影,一個嗜名牌,談起戀愛像是搖滾樂與華爾茲在空中交互響起,樂聲紊亂卻偶有甜蜜的中段,然而分心的小小忽略,卻會讓對方踏錯舞步,踩痛另一個人的腳。
但這不是腳痛的問題,藍婕希和韓言凱,她和他搭配起來,已漸漸感則吃力。
“我們分手算了!
丟下這句話,藍婕希生氣地沖出門外,韓言凱卻選擇留在屋內讓她獨自冷靜下來。她跑到樓梯間,發現他沒有追出來,不只感到深沉的失望,更覺得他很狡猾。
戀愛經驗豐富,什么事情都可以灑脫的帶過。以開玩笑來將難題一一忽略,合則來不合則去,短暫的戀愛次數,對韓言凱而言已經數也數不清,分手后甚至連對方的名字也不需記住。
至于癡心的那方永遠是個笨蛋。
藍婕希獨自走在熱鬧的街道,還說什么要死撐到圣誕節!秋天才剛開始,戀情就出錯滑出軌道,她已經把“分手”兩個字掛上嘴了。
想回頭,藍婕希卻不甘愿做個可憐兮兮苦苦哀求的女人;繼續走,她又沒有自信韓言凱會開口挽留她。就是這樣。
一個人寂寞,兩個人卻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