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嗎?」
白茉葵沒有反應(yīng),嬌美的臉蛋一片蒼白,顯然是受到不小的驚嚇。
「還好嗎?」他耐心的又問了一次,這一次,水漾的美眸總算才有波動。
不知何時,她早被他密實的擁在懷里。
他的雙臂,結(jié)實又健碩,分別環(huán)繞在她的胸口以及細(xì)腰上,將她緊緊的包圍著、保護(hù)著,彷佛不愿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相較于她的纖細(xì),他壯碩得就像是一棵大樹,尤其是他的胸膛,整整比她大了兩倍多,堅硬得就像是攻不破的銅墻鐵壁。
他看起來是這么的雄偉,安全感十足,彷佛可以為她擋下所有的傷害和危險。
「我沒事!乖捠沁@么說,但顫抖的嗓音卻透露出恐懼的訊息,向來冰冷的黑眸里,瞬間閃過一絲暗光。
「有沒有受傷?」他問,粗糙的指腹輕輕的來回輕拂那冰冷的臉頰,藉由摩擦和本身的體溫,將溫度傳導(dǎo)到冰冷的小臉上。
「沒有!剐☆^搖了搖頭,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大腦亂哄哄的,就像是被十只奔跑的大象給踩過似的。
直到現(xiàn)在,她還是無法理解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卻隱約察覺到,自己似乎經(jīng)歷了某種不得了的事。
極速飛逝的景象、兇猛無比的針頭,以及那一聲此一聲還恐怖的聲音……
水眸不安的往一旁瞟去,直覺的想探看那高壯的身軀后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不料某張大掌更快,一下子就握住了她的下巴,令她當(dāng)場動「頭」不得。
「別看!
「為什么?」她下解,掙扎著就是想看,卻怎樣也掙不脫那執(zhí)握的力量。
「因為沒什么好看的!谷硕急惶ё吡,還有什么好看。
「什么叫做沒什么好看的?」水眸忽然瞠大!鸽y道……難道她死了!」不會吧?!
「她沒死。」黑展凜淡道。
「你騙人!我明明看見那個人像沙包一樣飛了出去,她一定是摔到地上的時候,撞破頭蓋骨或是摔斷頸椎了!」
剛冷的劍眉微挑,為了她豐富的想象力。
「我沒騙你,我只是把她踹暈了『而已』!
「原來是你!」水眸瞠得更大,總算明白那團(tuán)黑影是什么東西了。「既然你沒騙我,那為什么不讓我看?」
小頭掙扎的又往左偏,想繞過那寬闊的胸膛探看情況,不過某人顯然是不打算讓她稱心如意,身體微微一斜,立刻擋住了所有的視野。
「吼,你干么一直擋著我啦?」她很快就失去耐心,想也不想的,她伸出右手就想扳開那「礙眼」的身軀,不料掌心卻摸到一片溫?zé)岬腻瘛?br />
小臉不禁一愣,本能的將手心翻過來看,卻赫然發(fā)現(xiàn)整個掌心沾滿了腥紅。
「你受傷了!」櫻唇發(fā)出驚呼。
「傷口裂開而已,沒事!顾莘鹗虏魂P(guān)己地淡答,看都不看傷口一眼,但目光卻始終不離眼前盛滿擔(dān)憂的臉蛋。
他相信,希望他早死不超生的人肯定不少,搞不好這醫(yī)院里就有上百位,然而她卻露出了擔(dān)憂的表情,還解開他的病服,細(xì)心的幫他檢視傷口。
明明受傷的是他,可她看起來卻比他還痛苦,彷佛受傷的不是他,而是她。
一種被人關(guān)懷的溫暖,瞬間盈滿了他心胸,冷薄的唇辦不禁微微揚起。
「這哪叫做而已,你需要急救!」她瞪了他一眼,接著抽開了身子,朝床尾的方向跳了下去。
她得馬上請林主任過來,也得通知外科,他傷口裂得太嚴(yán)重,肯定需要重新縫合,還有麻醉科——
「!」小嘴又發(fā)出驚呼。
瞪著憑空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的男人,有一瞬間,白茉葵以為自己是在作夢。
正常人傷口裂開了,不是都該躺在床上哀哀叫嗎?
他怎么反而成了超人,不但神出鬼沒的忽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還很有興致的玩起老鷹獵小雞的游戲,一把抱起了她——
這是什么情況?他瘋了是不是!
「快放我下來!你受傷了,怎么可以隨便亂動!」水眸瞠到極限,瞪著那有四分之一的面積都染著血的衣裳,纖細(xì)的身驅(qū)僵硬得動都不敢動一下,就怕一丁點的動作,會讓紅色的面積更加擴(kuò)大。
「我沒事!顾駛沒事人似的將她放到床上。
「怎么可能會沒事!你血流得這么多,你需要緊急輸——」
叩叩叩!
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白茉葵的怒吼。
「黑先生,請問發(fā)生什么事了嗎?」門外,林主任和五名護(hù)士全都一臉緊張的擠在門口。
就在剛剛,他們?nèi)家姷胶谡箘C的保鑣抬著一名昏迷不醒的護(hù)士走出病房,他們?nèi)紘槈牧,以為那名護(hù)士就是白目鬼。
肯定是她說了什么話惹惱了吸血鬼,才會被劈暈,可后來當(dāng)他們來到病房外,卻又聽到里頭有白目鬼的聲音。
因為百思不得其解,所以他們才會鼓起勇氣敲門。
「林主任!你快進(jìn)來幫忙!黑先生他受傷了!」一聽到林主任的聲音,被按在床上的白茉葵立刻出聲求救。
「什么!」一群人很快就沖了進(jìn)來,一室的凌亂讓他們嚇了一跳,不過更讓他們驚嚇的,還是黑展凜病服上的血跡。
「黑先生,你需要盡速止血,請你快點躺下!」
林主任一馬當(dāng)先的沖到病床邊,他好聲好氣的勸著,還好心的攙扶那高大的身軀,可后者卻不領(lǐng)情,只是冷冷的將他的手甩開。
「出院后,我需要個看護(hù)!购陧J如刃,綿如網(wǎng),始終只凝著眼前焦急的女人。
「你當(dāng)然需要!」瞪著那不斷擴(kuò)大的紅色面積,白茉葵嚇得小臉都白了。
心底深處,仿佛有某根神經(jīng)被人拉扯著,痛得她不時發(fā)出沉重的抽氣聲,然而她卻無暇理會,只想快點幫他止血,可他卻偏偏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似的,不但佇立在她的身前,還用他的雙手和寬闊的胸膛將她困住,讓她連下床都不行,更別提去找急救工具。
活這么大,她頭一次體會到什么叫做心急如焚,要不是惦念著他正流著血,她真想脫下鞋子把他敲昏,好讓眾人幫他急救!
「我要你!顾迹Z氣狂妄,健壯的身子也迅速前靠。
「要你的頭啦!現(xiàn)在是討論這種事的時候嗎?你得先止血!」慌亂,讓她無暇顧及其他,因此也就沒注意到兩人的身體有多靠近、多貼合。
「我要你!顾貜(fù),語氣冷冽依舊!阜駝t我就吃了這間醫(yī)院!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嚇呆了。
包括林主任在內(nèi)的六個人,一致的瞪著那背對著自己卻依舊顯得冰冷嚇人的男人,一個個瞬間腿軟打顫了起來。
這個貪婪的男人,果然還是「看中」了這家醫(yī)院!
完了!慘了!毀了!他們要失業(yè)了!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開玩笑!」白茉葵是唯一沒僵掉的人,她瞪著他,咬牙切齒地道:「還不快聽醫(yī)生的話,快躺下來!」小手不斷推拒著那寬闊的胸膛,卻無法移動他分毫。
就在她喘氣要放棄的時候,胸膛的主人總算良心發(fā)現(xiàn),撐起身體,然后轉(zhuǎn)身。
「你們聽到了。」黑展凜終于看向呆若木雞的六個人。
他一身是血,表情罩霜,渾身散發(fā)著令人惡寒的森冷,所有人的臉色瞬間刷白,仿佛在他的背后看到了一雙無形的黑色翅膀。
「回去告訴你們的院長,出院后,我需要一個看護(hù)。」
他昭告著,表情倨傲得像是這世界的王,接著大掌一伸,將那個他看中的「戰(zhàn)利品」拉到身前,讓六人全看得仔細(xì),聽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