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別怕我。”
“王爺……”她欲言又止,喉頭緊縮,面色有絲無措的愴然。
“本王不會傷害你的。”他覺得自己的心瞬間軟成了一汪水,盛滿心疼與憐惜,聲音更低啞更溫柔了!熬刖肟梢孕盼。”
“我知道,可是我——必須先跟王爺坦誠,開誠布公說個明白……”苗倦倦閉了閉眼,終于鼓起勇氣,低聲開口,“我愿意侍寢于王爺,承歡于王爺,把身子交給王爺!
他俊容倏然喜悅地亮了起來,眸光閃閃如烈日驕陽。
“但……”她遲疑的但書又令他心下一緊!暗叫恼f來,我并不是個賢良的女子,也不是個合格的小妾,若王爺待我無心無愛,只為一晌貪歡,那么倦倦這輩子這一顆心也還是只會牢牢地握在自己手中,誰也不給!
“你說這是什么——”他雙目震驚,不敢置信地瞪著她。
“若王爺愿與倦倦從此兩心相系,此生不再有二女,那么倦倦愿生死相隨于王爺左右,為王爺傾盡所有,直到我閉目斷氣的那一天!彼餍孕囊粰M,把所有疑慮矛盾掙扎種種掏心話,全數(shù)傾倒而出,“可若王爺不愿,請恕倦倦能許的,只有這個身子!”
“你!”他高大身形僵硬了起來,萬分驚怒又不可思議。
聽聽,這是身為女子該說的荒唐混帳話嗎?
見他松開她的手,怒極地起身在屋內(nèi)來回恨恨踱步,苗倦倦心一涼,語氣越來越輕越來越弱,最后只能苦澀一笑。
“倦倦也知這一切不過是妄想,癡人說夢,王爺乃當世英雄,人中龍鳳,能攬盡天下美人芳心,又何須獨獨眷戀倦倦一人?”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口出此狂悖之言?”玄懷月怒騰騰地站定在她面前,惱憤中隱約夾雜著一絲難言的挫敗感!澳憧芍约涸谡f什么?本王雖對你另眼相看,甚至也能默許你爭寵,可不代表本王就得受制于你,任你肆意妄為,亂了規(guī)矩!”
苗倦倦極力維持的平和搖搖欲墜,她抬眼望著他盛怒如猛獸的銳利目光,仿佛像是想狠狠地將她的腦子剖開兩半,看清楚里頭究竟都裝著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苦笑了。自己這算不算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可我不能騙自己,更不想騙王爺!彼抗獯嗳,唇畔微笑像是隨時會凋零,仍舊固執(zhí)堅定地喃喃,“這般說清楚,是因為我不能陷王爺于無情不義境地中,初始相歡時,只字片語不提,待最后王爺轉(zhuǎn)身戀寵他人時,才兀自暗自神傷,深怨王爺薄幸負心……”
他聽得愣住了,一時渾忘自己仍在狂怒中。
“其實倦倦只是一個平凡女子,任性懶散又不知好歹,還時時惹得王爺不快,從來就不是良配美眷,王爺今日聽完倦倦的話,若是從此誓不再踏足小紈院,我心中對王爺也只有深深感念,不會有半點怨懟!彼ь^仰望著他,眸光里有著令他心疼的故作堅強,甚至還擠出一絲強顏的笑!巴鯛斒抢诼浒翰啬袃,心胸寬闊,有納百川大海之量,還是這漠北天下的王,倦倦無緣長伴您身側(cè),是倦倦沒有福分,非王爺之故。請王爺切莫放在心上。”
她的話令他想狠狠搖晃她,又想狠狠掐死她,可是他更加無法掌控阻止的是,心口逐漸為她而柔軟融化。
在理智尚未來得及管住自己的雙手前,玄懷月發(fā)現(xiàn)自己已然展臂將她攬在懷里。
“笨死了……”他低頭把臉埋在她柔軟幽香的頸項間,不悅地悶哼道,“像你這樣的笨蛋,怎么博得男人歡心?”
“王爺……”
“算了,本王就勉勉強強犧牲自己,接收了你這個笨蛋丫頭吧!”
苗倦倦心靜止了一拍,屏住呼吸,一時間以為自己是昏了、傻了,耳朵出錯了。
“本王會把倦倦放在心尖上。”他終于抬頭,目光幽幽閃亮,笑意隱隱,允諾道:“不僅僅是一晌貪歡,本王答應你,會最寵你、最疼你,決計不教你有機會暗自神傷,傷心流淚。”
“王——”她情不自禁跌墜入他深沉蕩漾魅惑的黑眸中,有些昏昏然,卻又感覺到似是哪里出錯。
可是苗倦倦再也沒有機會深思熟慮了,下一刻他已低下頭來,傾盡所有纏綿地深深吻住了她。
洞房花燭夜,良宵正長……
這一夜,抵死纏綿,癡纏不休,顛鸞倒鳳,傾情盡泄了數(shù)回,直待黎明曙光乍現(xiàn),他才死死抵著她紅腫羞花釋放出最后一波激動的濁白熾熱,終于心滿意足地緊緊攬著她,沉沉睡去。
雖說那個晚上害苗倦倦足足癱在床上兩天才勉強下得了床,自知失控縱欲禽獸過度、要得太狠的玄懷月,內(nèi)疚得在她身邊賠了好久的禮,還再三允諾立誓下次絕對會自制些。
苗倦倦一聽之下還挺感動的,直到后來發(fā)現(xiàn)這家伙根本是睜眼說瞎話。
但是自那晚后,他們夜夜恩愛纏綿如新婚夫婦,他再不曾讓她臥榻獨眠過。
就算是大白天,只要玄懷月毋須處理公務(wù)時,也會戀戀地賴在她身畔,時不時偷個香,調(diào)個笑,然后逗著逗著又毫無意外地擦槍走火,熱吻著滾上了床榻去。
……
他閉著眼長長地吁出一口氣,汗?jié)駴驯承臐M意足地摟緊懷中昏睡的小人兒,有種前所未有的滿足幸福感充塞心口。
“傻卿卿,本王怎舍得放開你呢?”他疲憊卻愉悅地凝視著懷里人兒,憐惜地為她拭去額上細碎汗珠,低喃道:“這輩子你都是本王的,本王會最寵你,最疼你,待你如珠似寶,讓你成為這王府中人人稱羨、最受寵的女人!
這一生至今,他從未給過任何女人這樣的承諾。
可因為是她,因為他的卿卿,所以他愿意、樂意給予她這份別人從來沒有過的殊榮和愛寵。
至于她說過的專寵和唯一……
“傻丫頭,”他愛憐地吻了吻她緋紅粉嫩的頰,輕輕笑了。“真真是個傻丫頭。”
世上男人三妻四妾本屬尋常,更何況他乃堂堂一國親王?
“傻卿卿,本王就算日后娶了正妃,你永遠是本王最寵愛的一個,本王也會一輩子護著你,你大可放心的,明白嗎?”他柔聲道。
懷里人兒睡得正憨,小臉粉撲撲煞是可人,他修長指尖細細描繪著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唇,一次又一次,眷眷戀戀,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