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今晚的惡夢終于結束了嗎?
“哪里,我也該感謝你,提供我另類的打工機會!彼D身面對他,一臉甜笑,反正都要說再見了,隨便敷衍一下。
“錢,我已經要秘書下午匯到你的戶頭內。”
聽到錢已到手,孟荷瑋的眸光立即發出閃亮光澤,笑得更是用力。雖然錢已入袋,但還是要有良好主顧關系,反正多笑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忽地,段淳庭心念一動,大手伸探過去,輕抬起她的下額,讓她靠近自己。
“你似乎很愛錢?或者很缺錢?”
“怎么會這樣說,誰不愛錢呢?”向來市儈的她反應極快的回答。
對她的快問快答,他輕挑一下眉。
“但,你比較特別,對錢的執著似乎有點異于常人!逼鸪跛矝]發現,但是后來他提到錢已匯入時,竟在她眼底深處發現一抹太過雀躍的欣喜亢奮。
真是個怪女人,愛錢竟勝過愛他?
來不及多加推測腦中怎會浮出這么荒謬的字眼時,身旁的她早就開口,擾亂他才剛冒出的疑問。
“喔,我是很愛錢啊,你不愛,那你把你的錢都給我好了!比绻歉F光蛋一個,他就會知道,今晚有一半被他氣哭的女人多半都是愛上他的錢,而非他的人。
“把錢給你?”這女人知道這意謂著什么嗎?
“我只是打個比方啦,再說不愛錢,你干么那么認真工作?”曾聽同行說過段氏集團在商界中的響叮當名號,在國內可是年年排入年收入最佳企業前三名的,還怪她愛錢哩,他不也一樣?
段淳庭愣了會,沒料到她會這樣說。
“那是成就感,我工作并不是為了錢。”他反駁她的說法,神色從容。
“喔,這都是官方說法吧,說得這么好聽,若不是為了錢,誰要去工作啊!泵虾涩|冷哼一聲,雙手環胸。
要講大道理,誰不會。
“你有偏見?”他細細看她臉部變化。只要一提到錢,她不是出現高興之情,就是大量負面情緒,十分兩極化。
哎呀,怎么忘了,就說過絕對不會跟錢過不去,何必擋財神爺的路呢。孟荷瑋趕忙收回囂張氣勢,跟這種吃米不知米價的人長篇大論,就算她辯到口干舌燥他也聽不懂。
她轉身,盡責的再露齒一笑。
“哇,今晚夜色好美,我要回家賞月了,拜拜唷。”她哈哈一笑,匆匆轉移話題后就要伸手拉開車門。
突然車門啪啪幾聲,全被主控鎖給鎖上。
孟荷瑋吃驚回頭,看著眉毛抬得高高的男人。他想做什么,今晚不是早就銀貨兩訖,賓主盡歡,他還想怎樣?
“等等!蓖瑯記]有情感的溫度,但人卻在此時逼身過來,溫熱氣息沒有一絲紊亂。
“等什么?”她皺起眉,可別開玩笑啊,這一點也不好玩。
“為了獎勵你今晚表現良好,我決定——”他故意將尾音拖得老長,讓人有所期待的張大了眼。
要再給她錢嗎?孟荷瑋雙手緊握,不停眨動雙眼。
看著她一臉期期艾艾,段淳庭不禁笑開。
原來只是想逗逗她的。
但在靠近之際,他止不住內心那股欲望鼓動,緩緩靠近她的唇,她眼眸內的美麗醉人心神,奪目得讓人忘了該要保持距離……
他吻她?腦中轟隆做的問號不;匦p繞。為什么啊?
她張眼看著他閉眼陶醉,內心恐懼得一時無法反應掙脫。
貼吻上的潤濕輾轉在她唇瓣間吸吮啃咬,甚至還無法控制的雙臂一攬,將她緊抱在懷中,失了序的狂亂,在兩人間無限延展開來。
直至良久之后,她才能使力推開眼前還想再繼續的男人。
“你做什么?”車上傳來一聲質問,盛怒中的孟荷瑋粗魯的用手背抹去他留在自己唇上的氣息,眉心緊蹙。
今晚都已成功落幕了,他最后卻來這招,真是卑鄙小人!
“只是個晚安吻!倍未就ヒ恍,說得輕松自然。
孟荷瑋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他剛剛還想把舌頭伸到她嘴里耶,說什么晚安吻,真是見鬼了!
“該死的!痹僖矡o法顧及客套的狗屁話,她怒不可遏的脫口罵出,神情十分惱恨。
將她的生氣當作是種享受,段淳庭心滿意足的看著她。
“晚安了,小荷。”他按下控制鈕,門鎖立即解開。
一咬唇,胸前還是一陣悶意旋繞,孟荷瑋怒氣未消的面對他的從容不迫,心中低念不休的盡是咒罵。
“你還不下車嗎?”他側臉詢問。
她紅腫的雙唇,像是邀請他再度采擷般的閃耀動人,他竭力保持姿勢不變,就是怕自己再度發狂親吻她。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這模樣有多么誘人,叫人不沉淪在其中也難。
“或者你想再來一個晚安吻?”如果她點頭,他會很樂意效力。
見他又再度將魔掌伸出,孟荷瑋登時發出大叫,狼狽的逃下車,抓起裙擺沒命似的住巷子內跑去。
車上鋼琴聲流暢又清脆的彈奏出優美音符,段淳庭靜靜地將頭擺靠在椅背上,只手撫著唇,失神的想著剛剛的甜美。
內心一陣狂亂的騷動攪翻了他平日無波的心湖。他愛女人,伹絕不是愛眼中只有錢的女人。
究竟是怎么了,他怎么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
“又是你?”一走進包廂內,孟荷瑋不甚其煩的以斜眼睇著正慵懶躺在沙發上的男子。
又是他又是他,從宴會那晚過后,他天天都來酒店報到,還大方的砸下大筆銀兩,買下她所有上班時數,害她最近頓時成為大紅牌,許多人都很好奇到底是哪個仰慕者,這么熱切追求。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此人根本來者不善,能閃多遠就該閃多遠。
“小荷!本频杲浝碓谝慌园到兴拿,還用手肘推推她。
“咳,段先生好。”孟荷瑋假咳了幾下,硬是扯出甜笑以對,不敢在經理面前放肆,免得被記點扣錢,屆時她一定會心痛至死。
但眼神轉回男人自信優雅的面容時,又是一記怒瞪。
“你好!彼ν,依然冷靜。
“那我先出去了,兩位慢聊!本频杲浝頋M意的看著孟荷瑋順從的態度,轉頭恭敬地說幾句話后便退出去。
待身后大門被關上后,孟荷瑋立即擺出晚娘面孔,一臉殺氣騰騰的站在原地瞇眼瞧他。
“過來坐。”一抹俊笑自他唇角邊逸開,段淳庭拍拍身邊的寬敞座位。
“我習慣站著。”她冷哼,一點也不聽話的反抗他的要求。他是披著羊皮的大野狼,一肚子壞水,誰知道他心里正打什么歪主意。
“那我陪你站著好了!彼粊恚瓦^去,很簡單。他遂站起身,步步逼近。
孟荷瑋張大眼,不由自主的微微后退幾步,可壓迫性十足的男性軀體兩三步就走到她跟前,大手不安份的隨即探向她的腰際。
他很高,大約有一百八十幾左右,以致矮他一顆頭多的她只能抬首仰望,那俊帥的臉龐再加上精瘦又無贅肉的結實身材,堪稱是所有女人心中的理想男人。
可惜,不是她要的,現在她只想快點逃開這僵局。
“你很任性,瑋!彼p柔低訴,語氣中有指控意味,卻對她一臉驚恐的表情感到好笑。若他真要吃了她,那也絕對是她心甘情愿的,好嗎?
她搖搖頭,說任性,他才是任性王吧,問也沒問一聲,就直接把手給搭過來,而且他們現在早就沒有在玩扮演游戲,這位段家二少爺不曉得能不能別那么入戲?
“我來這,你不是應該很高興?”他讓她輕松工作賺鈔票,這等好康差事,不是她的最愛嗎?
她苦笑,眉毛垂成八字。
如果換成別人,或許她還會開心點,但對方是他耶,段淳庭——段氏集團二公子,他天天來這找她報到,是否真有什么企圖?
該不會……看上了她的身體?發現這個念頭,她連忙扳開他的手,往后大大拉開一段好長的距離。
“你到底有什么企圖?!”她連忙遮胸遮腿又遮臀的,雙手猛動不停,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玉潔冰清的身子就會招他毒手襲擊。
他噗哧一聲笑出來,向來冷淡的臉龐掛著朗笑。她以為他是被精蟲攻腦了嗎?他雖然挺愛她的模樣,但還不到巴不得把她拆卸吞入腹的地步。
“笑什么?”她怒氣沖沖的質問,最后選擇遮住胸部,這里布料最少,要下手最為容易。
“我沒有想把你拐上床的念頭,請你放心!彼χ卮穑闶前胝f出真心話,起碼,目前還沒這打算。
她哼了聲,紅唇掀掀動動,嘟囔一番后,總算是把護胸的手給放下,但看他的眼神還是充滿警戒,小心翼翼。
“那你來這做什么?”他常來,總讓她感覺不對勁。
像不懷好意的小人,以蠶食鯨吞的方式,一口口設計陷害后知后覺的她,她向來不怕正面沖突,但就怕人家來暗的,令她死得不明不白,連個理由也沒得給。
“因為我很無聊啊!彼谋砬槔硭斎,逕自走回沙發上,并又順手拍了拍身旁的座位,示意她一起同坐。
坐就坐,誰怕誰?她大方的走過去坐下。
“無聊來這邊花錢?看來你錢很多嘛!”她竟成為有錢人無聊時的最佳休閑玩伴,這……還真叫人想哭……
“我錢很多?呵呵……你要幫忙我花嗎?”他挑挑眉。
她機伶的賊笑兩下,眼里滿是嘲諷。哇哈哈,他以為她會這么笨就上當嗎?
“我有手有腳,自己賺自己花已經很夠用。”再說少瞧不起人,她也是很有志氣的好唄?要她為錢出賣自己,一句話,不可能!
她知道在有錢人的眼中,她們是最能用錢收買的洋娃娃,易得也易丟棄,短暫的歡愛游戲中,付出的不過就是你情我愿、你給我收。但,她不是這種人,也絕不會讓金錢來掌控她的所有人生,她的人生是掌握在自己手心的。
“是嗎?我以為你很缺錢!彼粲兴嫉难凵癫A了她一眼。
“你調查我?”她眼底倏地滿是冰冷寒意,不留情地刺向他。
“我只是合理推測,猜對了嗎?”他扯動笑容,對她的防備之心充滿好奇。
她果真如他所料,很缺錢嗎?
“哼!”她不回答是與否。
驀然,他伸手握住她的。
“我可以幫助你,反正就像你說的,我錢很多,用也用不完!彼孕艥M滿的面孔呈近距離放大。
她抿緊唇,圓潤黑眸中全是忿恨,該死的,他真以為有錢能買到一切!
“不需要!彼а溃蛔肿智宄闹v明,就差最后沒補句臟話送他了。
他表情閃過一絲困惑,但隨即又再開口。
“噢,為什么?我可以無條件資助你。”說不上為什么,他就是愿意這么做,只因為——對象是她。
她臉色氣到發紅,眼神更為凌厲的射向他。真是夠了,還無條件哩!最后還不是要她拿身體來抵,這該死的男人。
“告訴我你拒絕的原因。”他不退縮地再進一步追問。
她深吸一口氣。
“因為——我有男朋友了,請你放尊重點好嗎?”
這樣他知道了嗎?
只是眼前男人臉孔越來越近,鼻息間吐氣的溫熱直朝她而來,似乎把她的大聲宣言當成是耳邊風,僅是霸道地掠取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