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到一家會員制的私人俱樂部,葉智源有些意外楊希凡會帶他到這種場所,因為楊希凡明明很討厭這種交際應酬的地方呀!
「看來我是真的把你惹毛了,才會讓你搞不清方向開到這里來!谷~智源拍拍他的肩膀。
楊希凡向服務生點了瓶烈酒后,一臉嚴肅地說:「我有話要問你!
「我?!」葉智源先是茫然的指著自己,然后才恍然大悟,瞇著眼賊兮兮地問:「該不會看上班上的哪位同學了吧?」
楊希凡火大的揪起他的衣領,目光如劍的刺向他!笧槭裁床桓艺f她在你班上?」
「喂~~還沒喝你就醉啦?放手啦!」將楊希凡的手架開!改愕降资窃趺戳?誰在我班上?」他被搞得一頭霧水。
「冬凝!
「冬凝?」葉智源困惑的復誦一遍,然后才恍然大悟!盖穸!你那個無緣的小寒梅在我班上?我怎么沒印象,是不是看錯了?」
當年邱冬凝天天到他們系上找希凡,讓他們這些死黨可是嫉妒又羨慕,常常是照三餐加消夜的把希凡拿出來海虧幾頓。
邱冬凝是學校公認的大美女,氣質如寒梅般清新淡雅,所到之處受盡禮遇,當時還刮起一陣吟詩風,不少學長學弟卯起來啃詩,只為了展示自己的才情表達對邱冬凝的愛慕之意。
最經典的就是有位學長對「臘盡冬殘,百花凋零,唯有寒梅傲枝頭。」所下的注解——
冬天已經冷得要腦殘了,學校卻沒一個能看的女生,只有美麗的冬凝如白梅般,在寒風中的樹枝頭瑟瑟發抖惹人憐愛!
這樣無厘頭的注解在當時可是傷了全校許多女生的心呢!
也因為這樣,「一枝梅」、「小寒梅」的綽號不陘而走,傳遍校園每個角落。
楊希凡和一枝梅的戀情可說是驚動萬教般的轟轟烈烈,雖然因為家世背景相差懸殊而不被大家看好,但除了這一點外,他們真的是郎才女貌有夠匹配,因此其它追求者也才沒找楊希凡單挑。
可惜,這段戀情最終還是被現實環境給打散了。
「我剛剛和她碰面聊過了。」楊希凡拉開酒瓶的軟木塞蓋子,為自己斟酒。
「不可能吧?如果是她,我怎么可能會認不出來?」他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楊希凡轉頭瞅著他!改愦蟾胖蛔⒁獾侥贻p的美眉!
葉智源還來不及為自己辯解就又被他打斷!覆贿^……她變很多,連我都沒能立刻認出她來。」
「不是說嫁進豪門了?是當貴婦太無聊,所以回到學校找樂子嗎?」邱冬凝拋棄希凡沒多久就嫁入豪門,他們這一票死黨只要提到她就會變得面目猙獰。
楊希凡苦澀的搖頭!覆恢溃兒芏,瘦了不少,個性也變了,而且她竟然會怕我?!」想到冬凝面對他時害怕的表情,就讓他揪心難過。
葉智源用力拍一下好友的肩背!负伲^得好不好都不關你的事,你已非昔日的吳下阿蒙,都過了這么多年,現在你隨時可以呼風喚雨,要什么有什么,就別再執著于她了。她都能那么狠心的負你,你理她干么呢?」
「鄧嘉宏沒有善待她!箺钕7惭鲱^將手中的烈酒飲盡。
就算冬凝不說,他也可以從她的表情看出她過得并不幸福。
葉智源為他添酒。「想也知道,鄧嘉宏幾乎每個月都摟著不同的女人上報章雜志博版面,當他的老婆哪里幸福得起來?」
楊希凡寒著臉喝著悶酒,其實他很氣邱冬凝,既然過得不好,怎么不離開那個爛人?這么委屈的窩在那里做什么?真有這么愛那個男人嗎?
「奇怪的是,就算隨便抓一個路人來問,都知道鄧嘉宏私生活糜爛,到處花天酒地,她怎么能夠忍受和這種人同床共枕?你之前不是有找她朋友問過,結果咧?」葉智源轉頭追問楊希凡。
「他們也不清楚!顾瑢W朋友對于她的消息,比他知道的更貧乏。
「喝~~她斷得可真干凈!谷~智源沒忘記當年好友到處瘋狂的找尋邱冬凝的事。
「后來知道她嫁進鄧家后,就沒再想過要找她了!巩斈甑乃袜嚰业暮篱T闊氣根本無法比擬,他以為冬凝是因為不愿跟著他吃苦才選擇嫁進豪門的。
「嘖,沒見過像你這么癡情的,既然人家都已經結婚了,有她的家庭生活,幸福與否就與我們無關了,喝酒。」為楊希凡添酒。
楊希凡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他一直以為七年的時間足夠讓他忘記過去,忘記所有與她有關的一切,表面上他也一直做得很好,但那是在見到她以前,與她重逢之后,他才知道原來自己根本沒忘記過她,甚至還深愛著她。
這幾年他算是白背了「女人絕緣體」這個稱號了,他根本不是喪失愛人的能力,而是他不想要別人,所以明知她早已結婚,但心底仍期待著他們會有開花結果的一天,也才會為明顯消瘦憔悴的她感到心痛。
「我該怎么做?」楊希凡茫然若失的看向好友。
葉智源再為他添酒,知道好友心情肯定難受,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又鉆進死胡同里,他可不想再經歷一次每天陪他喝酒喝到掛,抽煙抽到喉嚨沙啞說不出話的恐怖日子。
「你呀!既然滿腦子都是她,那就和人家說清楚呀!只不過人家已經是鄧太太了,說清楚又如何?總不能要求人家離婚來跟你吧?」他實在搞不懂,為何希凡對一枝梅要這么執著?
楊希凡緊握著拳頭不發一語,他確實滿腦子都是邱冬凝的身影,所以他無法開口反駁葉智源。
他仍無法忘記冬凝,這些年來,他事業有成卻不想談感情,也不愿和女人沾上邊,冬凝的離開不僅讓他頭破血流,甚至如腦溢血般的幾乎奪去他的性命,同時讓他對愛情徹底失望,那道傷口既深且長,從沒結痂過。
他原本該恨冬凝的無情離去,但在重逢后,他無法漠視內心如海嘯般的激動澎湃,更了解到從沒結痂過的傷口只有冬凝有辦法止血……
。
「冬凝,要不要一起喝碗粥再回去?」王憶梅輕搭著邱冬凝的肩膀,和她一起走到校門旁的停車棚。
「我不餓!苟龘u頭拒絕。
王憶梅不滿的撇撇嘴。「就知道是這個答案,每次邀你吃宵夜都被拒絕,要是我是男人的話,哪禁得起被你拒絕這么多次?早就找塊豆腐悶死自己啦!」用力戴上安全帽發泄她的不滿。
「知道還每次問,你是被虐狂嗎?」她也將安全帽戴上。
「習慣啦!不問一下反而覺得怪怪的!雇鯌浢窡o所謂的聳了下肩膀,反正被拒絕慣了!杆懔耍易约喝D!」
「掰掰!骨穸χ退绖e。
王憶梅發動車子后轉頭看她,臉上還帶著不甘的表情。「你呀你,瘦成這樣怎么對得起國家?外國人看到你肯定會以為我們是落后的蠻荒國家,瘦巴巴的難看死了,你最好想辦法把自己吃胖點,省得國家反過來跟你要求民賠!馆p哼一聲,翻翻眼后才緩催油門離開。
邱冬凝微笑目送她離開,她知道王憶梅是刀子嘴豆腐心,擔心她的身體才故意這樣消遣她,身邊有個這樣嘮叨又關心自己的朋友也是一種幸福。
楊希凡將車子停在離校門口不遠的地方,只為了看看邱冬凝。
最近他常常管不住大腦,讓她的身影在腦海中不斷奔跑,恰巧今天下午沒什么重要的行程,索性就開車出來繞繞,繞著繞著就繞到這兒了,等著等著就等到她下課了。
他坐在車里將邱冬凝及王憶梅的一舉一動納入眼里,車窗是開著的,所以清楚的聽到王憶梅的低吼。他贊成她的說法,冬凝真的是瘦到對不起國家。
看著邱冬凝將車子騎出車棚,他也發動車子緩緩的跟著在她后頭,心中兀自納悶著她為何自己騎車,而不是由司機或者是鄧嘉宏接送?
「天殺的鄧嘉宏,真忍心讓妻子在夜間獨自騎車回家?!」他用力搥了一下方向盤。
隨著邱冬凝越騎越偏遠,他的心就越沈,懷疑也越深。財大氣粗的鄧家絕不可能住在如此偏遠的地方,他們的房子就算不是在精華地段,也絕對是豪宅林立的區域。
當邱冬凝在一棟老舊的公寓前停下車并脫下安全帽時,楊希凡頭頂簡直要冒煙了。
不是嫁入豪門?
這里又是什么鬼地方?
他熄火下車,三步并兩步的沖上前去「逮」她。
邱冬凝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反射性的放聲尖叫,他將她按壓靠墻,趕緊用手掌搗住她的嘴,以免引來多事之人。
她驚魂未定的瞪視著他,他也是,不過他眼中閃耀的可是熊熊的怒火。
「你住這里?」他仍搗著她的嘴,在沒確定她平靜下來前不打算松開。
她在心中低嘆,該來的還是躲不過,既然都在這被他遇到,再說任何謊言都只會成為笑柄。
她緩緩點頭,并指指他搗在她嘴上的手掌。
楊希凡只是松開手,身體仍和她保持兩個拳頭寬的距離以防她跑掉。
「先上去再說!顾幌胱屶従涌匆娝麄冞@么曖昧的姿勢。
楊希凡頷首同意這個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