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做該做的事,為何許容豪和其它同事卻都把她當怪物一樣看待?
依照慣例,她打算從側門進入廠區,雖然要多繞一大圈,但是大家通常都會選擇較近的正大門,而她又不喜歡“熱鬧”,所以她總是走這邊。
在前往廠區的路上,她認真檢討自己是不是該調整工作態度,放寬處罰標準,所以沒注意到前方暫時空著的擴建大樓里,有三名可疑份子正怨毒的盯著她,等著她的到來。
等她通過大樓時,其中兩個人突然跳出來將她攔下,她還來不及放聲大叫,就被其中一人迅速用膠布封住嘴巴,并將她掉落的檔案夾丟往旁邊還未封蓋的廢水槽內,然后分別架著她的左右手臂,將她拖入大樓內,而第三名男人已在里頭展露不懷好意的笑容,迎接她的到來。
“唔唔唔……”除了瞪大雙眼、死命掙扎、發出嗚嗚叫外,她根本不能做其他的事。
兩個孔武有力的男人緊緊架著她的雙臂,讓她動彈不得,用腳踢也沒用,踢到的永遠是空氣。
看起來像是三人之中的老大的男人,橫眉豎眼的走過來,開口就先來一陣國罵。“X!你再屌啊!再念。≡匍_單。
賴霈潔瞪著他,眼眸中滿是桀驁不馴的因子,卻更激怒那個老大。
“X!看山小?今天被我們逮到算你倒霉,你別想走出去!毙液媒刂聊壳盀橹梗皇菍χ舐暤墓砗鸸斫卸。
賴霈潔提醒自己,無論對方怎么罵她,甚至出手打她,都絕對不在這種人面前掉淚。
在這種人面前掉淚是一種浪費!
剛剛她就認出他們了,那三個被開三萬元罰單的工人。
“你行,你厲害,你了不起嗄!”老大慢慢的、用力的鼓掌!白屛覀儽婚_除你很爽是不是?”他走到靠近她的一步距離的地方。
賴霈潔仍舊瞪著他,眼中沒有任何害怕。
老大咧開嘴,亮出一口紅黑色交錯的爛牙,嘴里還發出陣陣比餿水還臭的臭味!拔医裉炀徒o你這個沒吃過苦的小孩受點教訓,幫你轉大人!”
嘴巴被封住,所以賴霈潔只是悶哼一聲,內心不斷提醒自己要堅強,絕對不能露出害怕的樣子。
“你知不知道我們都有一家子要養?憑你一枝爛筆隨便一畫,我們要做多久的白工你知不知道?書讀得多就了不起嗎?”伸出食指用力戳她的頭!拔覀儽还鹃_除你很爽對不對?現在換我們爽了,我就要看看你能有多跩!”
老大走去將大樓的大門關上,還順道上鎖,以防有人進來。
“我們就來看看你的本事到底有多大好了!崩洗竽贸鲆话阉,故意在她臉上來回游移,嚇唬著她。“聽說女生的臉很重要的,你長得還不賴,不知道臉上如果多出幾條疤的話,還有沒有人敢要?”
賴霈潔直勾勾的盯著他,就算害怕被毀容,也絕不表現出來。
“呦——不愧是工安,還挺悍的嘛!”老大得意的將刀子越動越快,一個不小心就將她的臉薊劃出一道細細長痕,并且迅速微滲出血來,傷口應該不深,但是也嚇壞他們三個“壞人”。
其中一人較沉不住氣,開口低喊:“喂,小心點啦!”
老大心里明明也緊張得要死,卻故作鎮定的將刀子移開。“唉,游戲還沒開始,怎么可以先劃破你的臉呢?”
既然刀子危險,那就改用其它方法嚇她吧!
心念一轉,老大出手將她的襯衫袖子撕扯下來。
原本處變不驚的賴霈潔終于還是發出陣陣的低吼,身體不斷扭動掙扎。
不論他們怎么打罵,她都不會怕,但卻怕他們“碰”她!
兩名助手中的其中一人驚愕的抖著聲音!澳悴粫钦娴南搿彼麄儺敵踔徽f好要給她一個教訓,并沒有說要侵犯她呀!
他很緊張,因為賴霈潔認得他們,萬一事后她要追究,強暴犯可是公訴罪,一定要坐牢的,而且聽說里頭最恨的就是強暴犯,通常都會被修理得不成人形,他還有老婆小孩要養,絕對不可以坐牢哪!
“想怎樣?就憑她?!漂亮是漂亮沒錯,但是惹人厭,看到她這張臉只想痛毆,若上了她,簡直就是污辱我的大‘家伙’!袄洗笳Z氣充滿對她的輕蔑。
賴霈潔聽到老大的話暗自松口氣,她寧愿被打死,也不容許他們碰她。
另外兩個人也明顯輕松起來,他們真的只是想給她一點教訓而已。
“這次啊,就當給你一個教訓,臺灣小不啦嘰的,大家相遇得到,事情不要做得太絕,這樣……”老大教導她做人的道理。
她沒仔細聽,架著她的“左右護法”卻頻頻點頭,非常受教。
趁著左右護法松懈下來的機會,賴霈潔掙脫他們的束縛,朝門口狂奔。
三個男人一時錯愕,不過僅呆愣一秒,離大門最近的老大趕緊追上。
她奔到門前,手也已經拉到門把,卻被追上來的老大給拽回屋里。
“想干么?”老大從后面揪著她的頭發,氣極的將她拉回屋內,結果卻因為用力過猛而讓賴霈潔直接沖撞上一旁尚未完工的鐵柜,不但胸口遭到重擊,左額角也因為撞到鐵柜的邊緣而高高隆起。
她虛軟的跌躺在地上,額頭的傷口及胸口傳來的劇痛,讓她只能痛苦的將身體蜷曲成一團。
三個大男人呆站在一旁,茫然看著臉色慘白、五官糾結在一起的賴霈潔,然后再眼睜睜看著她難過的閉上雙眼,不知道是痛暈了,還是掛了。
現在的狀況已經超出他們所能掌握的范圍,他們的本意是要給她一點教訓,并不是真的要傷害她。
動手的老大也慌了,不敢相信他的力道有這么大!
很怕坐牢的那位老兄再度抖著音開口:“她她她……她怎么啦?”
“對對、對!怎么撞一下就倒了?”另一個人也是緊張到不行。
或許以后他們可以組成抖音二重唱。
老大愣愣的看著暈死過去的賴霈潔。
“X!這樣就死了喔?”他只是輕輕拉她一下!
另外兩個人的臉色頓時刷成僵尸白,害怕的盯著地上動也不動的賴霈潔。
老大推推其中一人!澳闾娇纯础!
對方并不想,像木樁一樣動也不動。
“嗯?”老大豎起眉峰,他只好乖乖照做。
那人手抖腳也抖的蹲下來,探了探賴霈潔的鼻息,表情由凝重變成如釋重負。
“按怎?”老大和另一人很關心。
“還活著!
三個人同時大吁一口氣。
“現在要怎么辦?”蹲著的人開口問另外兩個人的意見。
三對眼睛有兩對自動把注目焦點放在老大身上。
“還能怎么辦?趕快走人!”老大也知道自己闖下大禍了。
“她呢?”蹲著的人瞅瞅賴霈潔。
老大停頓一會兒后才說:“管他的,反正她沒回去大家就會找她了。趕快走啦!她醒來以后一定會把我們拱出來,你們有本錢可以坐牢嗎?趕快回家收拾收拾,跑路要緊啦!”
經他一提醒,另外兩個人才如夢初醒,管不了賴霈潔死活,趕緊逃離現場。
落跑前不忘把她身上的繩子解開,封口用的膠布也給撕下,還把她拖到最里面的房間,然后隨意清理一下現場段才離開。
他們天真的認為這樣賴霈潔醒來后就可以自己“走”出去求救。
賴霈潔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直到天色都已經變得昏暗,月亮都已經探頭上工,還是沒人發現她……
。
郁致升從下午開始找不到賴霈潔時,就覺得很不安,一直隱忍到下班時間過后半小時,才詢問方瑩秀及其它同事她的下落,確定下午她說要進廠區后就沒人見過她后,才要求許容豪派人全面搜尋她。
員工失蹤是何等大事!賴霈潔又是郁致升的女朋友,特殊的身分讓這件事上報到總經理處,總經理即刻下令動員駐廠警衛及安全部門所有人員,投入搜尋的工作。
郁致升也帶著蕭經理他們在全廠展開搜索。
他們根據方瑩秀說霈潔從下午說要去廠區后就沒再出現過的話,而判定她人在廠內,因此他們沿著賴霈潔習慣的路線展開搜索,卻一點收獲也沒有,直到蕭經理拿著手電筒在離側門有段距離、還未封蓋的空廢水槽內,找到賴霈潔常拿的檔案夾。
“還有其它的線索嗎?”拿著沾滿塵土的檔案夾,郁致升情緒很激動。
蕭經理搖搖頭!爸挥羞@個,看起來是被刻意丟進去的!
現場陷入哀傷的氣氛,這種見物不見人的情況通常都兇多吉少。
郁致升仔細環視周圍的環境,試圖找到其它的線索。
他抬起手上的手電筒照向一片漆黑的擴建大樓。“那是什么?”
所有人順著光源望去,身旁的蕭經理回答道:“擴建大樓,水電消防都還沒通過檢驗,所以暫時不能啟用!
“有人找過里面嗎?”他的眼睛仍盯著擴建大樓。
“嗯……應該沒有,剛剛已經跟警衛他們說過,這區由我們負責搜索,我們沒人……”
不等蕭經理說完,郁致升就提著手電筒朝著大樓狂奔,其他人見狀趕緊跟上。
郁致升進去時沒看到賴霈潔,卻找到她的識別卡,更加確定她在這幢大樓里,此時蕭經理他們也跟著進入大樓內。
大家提著手電筒分散搜尋,當郁致升來到一樓最里頭的房間時,透過手電筒的光線看到蜷曲在地上的賴霈潔,他狂吼一聲朝她奔去,跪在她身旁,將冰冷的她抱到懷里。
循聲追來的蕭經理他們同時將手電簡湊上,照亮他們所在之處。
賴霈潔臉色慘白,身體冰冷,氣若游絲,仿佛只剩下一口氣般虛弱。
她的慘狀讓現場看起來很驚悚!
郁致升難過得說不出話來,只知道她還活著,但是很虛弱。
“快,通知警衛叫救護車。”蕭經理是最先反應過來的。
馬上有人拿出電話。
郁致升脫下身上的外套將她包覆,然后緊緊擁著她,將臉埋入她的頸項間,企圖用滾燙的淚水溫暖她逐漸冰冷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