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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愛自討苦吃! 第七章

  天方亮,當(dāng)天際的金色燦光從窗縫射在唐容兒的小臉上,她便皺皺可愛的眉,緩緩張開雙眼。

  但下一秒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枕在一個(gè)男人的臂膀上時(shí),她立刻嚇得想坐起來!但是俞十七另一只粗重的大手竟然就壓在她身上,幾乎讓她無法動彈。

  「干嘛這么急,不過才剛天亮!顾统恋纳ひ粼谒暇従徴f道。

  「呃……你把手拿開,我們昨天不是說好的?」唐容兒一抬頭,那兩片唇就差點(diǎn)碰觸到他的,因而害羞的馬上轉(zhuǎn)開臉。

  「說好什么?」他當(dāng)然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只不過他壓根不想憶及。

  「說好就只有昨天忘了所有事,現(xiàn)在我們之間的仇恨又回來了!购貌蝗菀祝K于推開他,連忙轉(zhuǎn)身將散開的衣襟給重新拉上。

  俞十七嘆口氣,「你就非得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除非你告訴我,你相信我爹并沒害你爹,那我就不提!姑髅魉沁@么在意那件事,他還想故意忽略嗎?

  「這……」俞十七還真從沒想過在他這個(gè)報(bào)復(fù)計(jì)畫中,竟會出現(xiàn)她這么一個(gè)惱人的意外,真是傷腦筋!

  「無話好說了吧?咱們快趕路了!顾y過的奔出房間,正想打水梳洗,卻見香香一人在下頭坐著。

  「香香,怎么一個(gè)人坐在這里?」唐容兒連忙下樓關(guān)心問道。

  「我是在這里等姊姊的,姊姊要離開了是嗎?」香香見到她,露出一副不舍的模樣,「謝謝姊姊昨晚陪我做的事!

  「別這么說,結(jié)果怎么樣呢?」

  「他請我吃糖葫蘆,還送我回家。」看著香香甜甜笑了,唐容兒確信自己昨晚做對了一件事。

  「那要好好珍惜他,更要好好孝順爺爺,知道嗎?」她摸摸香香可愛的臉頰,「姊姊待會兒就要離開了,陪姊姊去后面打熱水好嗎?」

  「奸!瓜阆銧恐迫輧旱氖忠粔K兒到后面去。

  此時(shí)站在樓上俯看這一切的俞十七,眉心不禁緊蹙了。如果查探過后,仍確信唐家本是害他爹的兇手,那他又該怎么辦呢?

  梳洗過后、用過早膳,他們便和掌柜告辭,離開客棧往京城的方向前進(jìn)。

  路上唐容兒問道:「依我們的腳程,我們哪時(shí)候到得了京城?」

  「再五天左右!顾P算了下。

  「那如果探查結(jié)果是我對呢?」唐容兒又問。

  「我認(rèn)輸,立刻撤下「一品酒樓」、離開金梅鎮(zhèn),還你平靜!褂崾吆敛豢紤]的說道。

  「就這樣?」她止住腳步。

  「那如果我是對的,你爹不像你心目中這么完美,你會怎么樣?」俞十七反問。

  「那我就任你宰割。但請你放了「唐巾」,我的姊姊們是無辜的!固迫輧盒硗冈趺礃,你肯不肯答應(yīng)?」

  「我當(dāng)初的計(jì)畫不是如此!顾氩[著眸,撇嘴笑說:「我要的是把「唐巾」完完全全,徹頭徹尾的給毀掉!

  「你!」唐容兒倒吸口氣,「難道我賠給你還不夠,你非得趕盡殺絕?」

  「怎么?你現(xiàn)在對你爹的信任度降低下?」瞧她那副憂心的神情,俞十七不禁想挑釁一下。

  「誰說的?我當(dāng)然相信我爹不會……他絕對不會……就怕事隔多年,證據(jù)不足,讓他就此含冤莫白。」這是她唯一擔(dān)心的事。

  「還沒調(diào)查前,不要說這種大話!褂崾呒涌炷_步朝前走。

  唐容兒也只好泄氣地跟在他身后,偷偷落著淚,為了不讓他發(fā)現(xiàn),她強(qiáng)力壓抑住抽噎的沖動。

  可走著走著,俞十七突然停下腳步,害得唐容兒險(xiǎn)些兒撞上他的背。

  下一刻,他竟赫然旋身緊抱住她,將唐容兒的小臉壓在心口上,「不是叫你別再哭了嗎?為什么你總是不聽話?」

  「呃!」唐容兒愣住,不明白他為何要突然將她抱得這么緊,「我……我又沒哭。」

  「沒哭?你就是愛逞強(qiáng)。」他執(zhí)起她的小下巴,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為什么是你?為什么你要是唐家本的女兒,為什么擾得我心頭亂成一氣兒的居然是你?」

  「你!你……你是不是真的愛上我了?」她一雙大眼眨呀眨的,「不要再敷衍了事,告訴我,是不是?」

  他沒回答她,只是將她摟得更緊,他想,這樣的無聲勝有聲,不就已說明了一切?

  「你不說沒關(guān)系,但……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喜歡你,也愛上你了。」唐容兒坦率地笑了笑,但當(dāng)發(fā)現(xiàn)他的身軀倏然繃緊時(shí),她忍不住又道:「別緊張,我這么說并不是要你對我好一點(diǎn),我只是不想再隱瞞自己的心思!

  「如果你們唐家真對不起我們俞家,我還是不會放過你的!褂崾叻砰_她,「快點(diǎn)兒趕路吧!」

  唐容兒看著他的背影,也只好嘆口氣后跟著加快腳步了,這一路她不停祈求,希望老天有眼,定要還她爹一個(gè)清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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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經(jīng)過五、六天的腳程,他們終于抵達(dá)了長安城。

  由于唐朝于長安建都起便進(jìn)入了最輝煌的時(shí)期,因此這兒的百姓生活安樂、富足,整條又長又直的街道上滿是商家,只聽見小販的吆喝聲不斷,放眼處均能找到屬于唐朝的特色。

  當(dāng)唐容兒一進(jìn)城,便張著小嘴,好奇地四處張望著。她的小手更是下意識地緊抓著俞十七的衣袖,仿似擔(dān)心自己會在這洶涌的人潮中走失。

  俞十七低首看著她小手緊抓著自己衣袖的模樣,偷偷撇唇笑了,「怎么?好像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

  「嗯。」她老實(shí)地點(diǎn)點(diǎn)頭,「人好多,沒一個(gè)地方是金梅鎮(zhèn)可以比得上的,像是人潮、建物、就連每個(gè)人的穿著都高檔了些!菇又迫輧河挚纯醋约阂簧砥胀ǖ牟忌,嘴角拉起苦笑。

  恰巧有位俏麗的姑娘從她身旁走過,唐容兒偷偷瞄了她一眼,光那微露胸口的衣衫就讓她小臉一紅。想以前她和姊姊也曾為了「唐巾」的生意穿過比較「暴露」的衣裳,如今才知道她們與這兒的姑娘們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完全沒得比了。

  「我比較喜歡你身上的衣裳。」他淡淡吐了這么一句給她。

  唐容兒聽在耳里,忍不住笑了,她將笑藏在心底,繼續(xù)隨著他往前走。

  一段距離后,他停下腳步指著遠(yuǎn)方那成片的彩色雕角、恢宏檐片,「那兒就是皇宮了!

  「我們要進(jìn)宮嗎?」容兒一愣。

  「當(dāng)然不是!顾缎Γ改欠N地方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進(jìn)去的。」

  「什么?」她皺起眉,「既然這樣,那我們該如何調(diào)查呢?我可不希望千里迢迢來此,卻只能無功而返!

  「當(dāng)然不會,雖然說皇宮沒辦法進(jìn)去,但是以前在御膳房工作的人,有些已退休了,有些是住在宮外的,這些都是線索!

  聽他這么說,唐容兒只能慚愧的低首說道:「看來此趟進(jìn)京如果身邊沒你陪著,我就跟瞎子摸象一般,什么都辦不好了。」

  「認(rèn)識你這么久,你第一次說了這么有自知之明的一句話。」他仰首大笑出聲,那笑聲聽來還真刺耳。

  「喂!你這人怎么又故態(tài)復(fù)萌了?對你真的不能說些好聽的!顾龤獾霉闹p手抱胸繼續(xù)問:「那現(xiàn)在我們該往哪兒去?」

  「我們先去找我爹當(dāng)年的助手——阿福伯!顾钢赃吥菞l分岔小徑,「往這邊來吧!」

  「你好像對長安的路很熟?」她跟著他繼續(xù)走,「你爹在宮里當(dāng)差時(shí),你也住在京里是嗎?」

  「不,那時(shí)我住在別的地方,是我爹去世之后我才搬過來的!箲浧鹉嵌螘r(shí)光,可是他最傷痛的時(shí)刻。

  望著他眼底的傷痛,唐容兒也不知道究竟該怎么安慰他,不過此事攸關(guān)到爹爹的清白,她絕不能大意,一定要仔細(xì)查問。

  她跟著靜默了,隨即跟著他繼續(xù)往前走,經(jīng)過半個(gè)時(shí)辰后,他們終于來到阿福伯的家門前!赴⒏2阍趩?」

  「誰呀?」一個(gè)老人從里頭走了出來,他用力拉開門瞧見俞十七時(shí)先是愣了下,但片刻后他眸子卻愈睜愈大,最后竟迭退一步。

  「阿福伯,你怎么了?」他趕緊拉住他的身子。

  「你是十七?」他啞著嗓問。

  「沒錯(cuò),我正是十七!褂崾咧钢慌缘奶迫輧,「這位……這位是唐家本的四千金唐容兒。」

  「什么?唐家本?!」阿福伯猛搖頭了起來,「你怎么會和她在一塊兒?」

  「我要為我爹洗刷冤枉,阿福伯,聽說你當(dāng)初是俞老爺身旁的助手是嗎?」唐容兒跨上前一步,「拜托你告訴我一切,千萬不要隱瞞我!

  「這……事隔這么多年,我小老兒的腦袋已記不清楚那件事了!拱⒏2艔埖幕卮穑笇α,吃午膳了嗎?我去準(zhǔn)備!

  「我們不餓!褂崾呃∷赴⒏2,我不相信你會忘了這事,當(dāng)初你斬釘截鐵的告訴我事實(shí),現(xiàn)在也一樣告訴她吧!」

  「不要逼我,這事再說只是傷人,我要去忙了。」阿福伯那副驚恐的神情可瞞不過他們。

  唐容兒立刻咚地一聲跪下,垂顏低泣,「說吧!如果你也說是我爹做的,我還會再去找下一個(gè)證據(jù),我不會感到受傷,因?yàn)槲蚁嘈盼业!?br />
  「你這孩子!拱⒏2械诫y過,以前他無論怎么瞎說都沒事,可這一兩年為何自己老夢見唐家本那張埋怨的臉孔呢?「對了,你爹呢?」

  「他……他已經(jīng)在數(shù)年前去世了!顾÷曊f。

  「嗄?!」他倒吸口氣,難道……難道是他的魂魄來找他?阿福伯的臉色轉(zhuǎn)為慘白,渾身更是控制不住地發(fā)出顫抖。

  「阿福伯,你怎么了?」俞十七眼尖地看見他出現(xiàn)不正常的反應(yīng),「告訴我,你當(dāng)初該不會是騙我的?」

  「怎么可能?我是真的忘了!拱⒏2奶摰倪B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那好,阿福伯,我們先離開了,等我們找過其他人問過后再來拜訪你!褂崾卟[起眸專注地看了他好一會兒后,便拉著唐容兒打算離開。

  「別去了——」阿福伯嘆口氣,「當(dāng)年在御膳房幫忙之人,除了我留在長安,其他人全離開了,而且下落不明!

  「為什么?」俞十七很意外。

  「因?yàn)槟鞘顷幱,大家都不愿再提也不愿再想,離開這兒可以靜心,也可以忘記所有惱人的事!拱⒏2芨锌卣f。

  「為何惱人、又為何需要靜心?是誰惱你們了?是誰讓你們無法平靜?」俞十七尖銳地問道。

  「你?!」阿福伯臉色一變,「你就別再追問了,能見到你們我很開心,不如你們就在這兒住一陣子吧!我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

  「不用忙了,我們這就要離開了。」俞十七說完便拉著唐容兒轉(zhuǎn)身離開。

  「我還有話沒問呢!我想只要更積極點(diǎn)兒,阿福伯一定會說的!固迫輧翰欢麨楹我獙⑺撸高@樣要如何為我爹洗刷冤屈?」

  「我們再另找辦法!顾[眼說:「依這情況,阿福伯是不可能說的,我們先去吃午膳再打算吧!」

  雖然他這么說,但心情可比唐容兒還不安,因?yàn)樗麆倓傄褟陌⒏2哪樕峡匆娏恕富诤蕖梗降诪榱耸裁窗⒏2裁丛挾疾桓艺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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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膳時(shí),突然有個(gè)穿著略顯貴氣的男子朝他們走來。

  「這位公子,我覺得你挺面熟的。」他雖然是對著俞十七說,但目光卻直瞟著唐容兒,讓唐容兒渾身不自在起來。

  俞十七瞇起眸,將這一切盡納眼中,跟著問道:「我不曾見過你,就不知這位仁兄怎么稱呼?」

  「哦!我乃當(dāng)朝尤丞相的侄兒尤亮!顾χ晕医榻B。

  「尤丞相?!」俞十七眸心一亮,「哦!我記得他老人家,在我爹去世時(shí),他曾來敝舍上過香!

  「當(dāng)時(shí)我就跟在他身邊,可能如此,所以對你有點(diǎn)印象。」尤亮又看向唐容兒,「不知這位姑娘是……」

  「我姓唐,唐容兒!固迫輧撼c(diǎn)點(diǎn)頭,突然她想到什么似的又問道:「如果我有冤屈,能請尤丞相幫忙調(diào)查嗎?」

  俞十七眉一皺,就搞不懂這丫頭在打什么主意?難不成她想將他們的事公開,讓外人來插手?

  「當(dāng)然可以,姑娘有什么冤屈呢?」尤亮很熱切地問道。

  唐容兒瞧向俞十七,發(fā)現(xiàn)他臉上出現(xiàn)了不悅,差點(diǎn)開口的話就此打住。不知是不是自己太異想天開了,一位位居高位的丞相,又怎么可能會愿意幫她調(diào)查這等私事呢?

  「呃……沒、沒事!顾淖冎饕。

  「姑娘,你剛剛說到冤屈,那絕對是可以請丞相幫忙的,不必客氣!褂攘列σ獍蝗坏,看著唐容兒的眼神更加詭魅。

  「好,你就說出來吧!」俞十七瞇起眸,倒想看看尤丞相要怎么幫忙。

  唐容兒對他皺皺眉,真不懂這男人怎么轉(zhuǎn)變這么大!但她還是像抓到一根浮木般,將當(dāng)年的事全給說了出來。

  「哦!這事聽來挺嚴(yán)重的,我看這樣吧!如果兩位暫無居住的地方,可以來丞相府暫住,這樣我大伯要調(diào)查些什么也方便些!褂攘谅犕旰蟊阕髦鞯。

  「這樣好嗎?可要先知會丞相一聲?」俞十七記得尤丞相在京中的名聲并不是很好,又怎會愿意管他們的閑事?這事在他看來有太多疑問了。

  「不用,丞相以前就常告誡我要幫著為民謀福,我現(xiàn)在只是做我該做的。等兩位午膳用畢,便可隨我回去!褂攘吝^于熱切的模樣讓他們都開始起疑心了。

  但為了調(diào)查出更多的事,他們還是一口答應(yīng)住進(jìn)丞相府。

  當(dāng)晚,當(dāng)丞相尤義從尤亮口中得知此事,非常驚愕地問:「你們的意思是說,那件事可能是遭奸人陷害?」

  「沒錯(cuò),但唯一知道其中秘密的阿福伯卻什么都不肯說!固迫輧簾o奈的說。

  「好,這事我絕對會調(diào)查,你們就安心住下吧!」尤義捻須笑笑,又問:「兩位怎么會認(rèn)識?又怎么會一道前來長安?」

  「一切都是因緣巧合!褂崾吆唵位卮。

  這時(shí),尤義的獨(dú)生女尤安安直站在旁邊偷瞧著俞十七,對于長相魅惑、五官俊逸的他可是愈看愈滿意,因而她鼓起勇氣走上前,對俞十七說:「俞公子,你和唐姑娘就安心將此事交給我爹。對了,你們兩……沒有什么關(guān)系吧?」

  唐容兒被她這一注視,連忙轉(zhuǎn)開眼尷尬笑說:「當(dāng)然沒有。」

  俞十七則因?yàn)樗@句話,眉頭赫然深蹙,跟著對尤安安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就好。俞公子,我們丞相府少有年輕來客,這樣吧!對于環(huán)境的介紹就交給我,至于唐姑娘就讓我堂兄招待了。」她笑得好嫵媚,直在俞十七面前搔首弄姿著。

  唐容兒見了立刻閉上眼,輕吐口氣,想排除壓抑在心底的不痛快。

  「謝謝姑娘美意!

  「我看時(shí)間還早,你們就在府中走走、認(rèn)識認(rèn)識,若要在這兒住下,這些都是必須的。」尤義說完,便在隨從的跟隨下離開大廳。

  「走,我?guī)闳タ纯茨阕〉姆块g。」此時(shí)尤安安更是大膽地抓著俞十七的手臂,硬是將他拉出大廳。

  「唐姑娘,那你的住處就由我?guī)闳グ!」尤亮也起身道?br />
  「奸,謝謝尤公子!固迫輧褐缓秒S他步出大廳。看著自己與俞十七反方向而行,她忍不住好奇問道:「請問,俞十七住哪兒呢?」

  「哦!我們這兒男女客房在不同方向,你住在西翼,他則在東翼。」

  「原來如此。」不知怎么搞的,唐容兒突然覺得這座府邸有點(diǎn)陰沉……也就是神秘得可怕,幾乎完全看不見陽光的一面。

  與俞十七相隔這么遠(yuǎn),說真的,從來很少感到害怕的唐容兒,打從心底發(fā)毛了起來,尤其是尤亮臉上閃過的那抹別具心機(jī)的笑容,更是讓她不安。

  「唐姑娘,有人對你說過……你很美嗎?」尤亮撇嘴笑說。

  「啊引」她有點(diǎn)無措,「怎么這么問?」

  「因?yàn)槟阏娴暮苊。」尤亮的眼神帶著一份侵略性,讓唐容兒感到極度的不自在。

  「我的房間在哪兒,我自己過去就行了!固迫輧嚎桃庀肱c他拉遠(yuǎn)距離。

  「姑娘的房間就在那邊的第二間!褂攘林钢h(yuǎn)處。

  「那我知道了,謝謝你!固迫輧撼ゴ鹬x后,便快步朝前走,神情顯露的驚慌尤亮并不是不知道。

  見唐容兒走遠(yuǎn)后,尤亮瞇起眸,自言自語道:「唐容兒、俞十七,事隔這么多年的事,忘了它不就好了,干嘛還來?簡直是找死!不過……唐容兒,我倒不怎么舍得讓你死呀!哈……」

  唐容兒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房間,她趕緊進(jìn)入里頭。眼看著房內(nèi)豪華舒適的布置,但這么華麗的房間卻給了她很不真實(shí)的感覺。

  或許她該找時(shí)間和俞十七好好談?wù),商議商議對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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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過外頭敲完二更后,失眠的唐容兒立刻步出屋外,直往東翼的方向走去,她想找俞十七說說自己心底的那股不確定感。

  可萬萬沒想到,到了那兒,她卻親眼目睹他和尤安安在外頭的竹亭內(nèi)把酒言歡,而尤安安嬌笑的嗓音還不時(shí)傳進(jìn)唐容兒耳里。

  她斂下眼,心里暗忖俞十七到底在做什么。他不像是個(gè)會被女色迷惑的男人,難道他唯獨(dú)對尤安安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一這么想,唐容兒的心口便猛地抽疼了下,她告訴自己別難過、別難過,喜歡他是她自己的事,而他也從沒親口承認(rèn)過喜歡她,何況兩人間還存在著一份虛無飄緲的恨意,他們終究不會有結(jié)果的,她又何須難受呢?

  輕嘆了口氣,她才要旋身離開,俞十七卻因聽見了細(xì)微的聲響開口問:「誰在那兒?」

  唐容兒定住身,回頭說道:「是我!

  「有事嗎?」俞十七半瞇著眸。

  「沒什么事,我回去了!

  唐容兒正要舉步,就聽見尤安安開口道:「唐姑娘明天有空嗎?」

  「做什么?」她回頭說道:「現(xiàn)在我除了想早日為我爹洗刷冤屈之外,其他的事都不想!

  「這事急不得呢!」尤安安對她揮揮手,「來呀!過來一下呀!」

  唐容兒朝他們那兒走過去,但愈靠近那兒,她愈是瞧清楚俞十七那張顯露在油燈下的面容。她瞬也不瞬地瞅著他問:「到底什么事?」

  「明天我們想去游長安城,由我?guī)贰N蚁胛姨酶缫矔,不知唐姑娘意下如何?」說時(shí),尤安安居然勾著俞十七的手臂,兩人狀似熱絡(luò)。

  這一幕直刺入唐容兒的眼瞳深處,間接讓她的心愈發(fā)疼痛,她無力地說:「對不起,我沒興趣,我更不了解現(xiàn)在這時(shí)候居然有人還有心情游城?」

  她氣得正要轉(zhuǎn)頭離開,俞十七卻突然拉住她的手腕,「一起去!

  「我……」當(dāng)看見俞十七那含帶某種懇求的眼神時(shí),唐容兒直覺疑惑,心想該不會他有什么目的?再考慮了會兒她便說:「好吧!」

  尤安安瞇著眸子看著他倆相握的手,強(qiáng)擠出抹笑說:「那好,就一塊兒去,我明天一早會跟我堂哥說。。α,十七哥,我們剛剛說到哪兒了?」

  十七哥引唐容兒聽得一陣反胃,她趕緊抽回手,「你們聊,我回房去了。」說完,她便快步朝西翼的方向奔去——

  哼!天下男人沒一個(gè)不花心的,F(xiàn)在她終于懂得何謂「人不可貌相」這句話了。但為何他硬要她陪著一塊兒游長安城呢?少了她他不是更愜意?

  而俞十七在面對直滔滔不絕的尤安安時(shí)也是極其無奈,但他不得不這么做。一踏進(jìn)這間丞相府他便覺得詭異萬分,所以他決定利用尤安安來解惑,但她看似精明并不好惹,所以他得更謹(jǐn)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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