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送我到捷運站就好?我怕你上班會來不及!彼刹幌Mλ习噙t到。
解致璋沒有說話,兀自專心的開著車。
忽地,他斜睨一眼,看見了她腿上還來不及吃的早餐,“把早餐吃一吃。”
“沒關系,我進公司再吃,在車上吃東西萬一灑出來了,會把車子弄得都是油膩膩的味道!
“吃吧。我開車技術沒有那么糟!彼麉s非常堅持。
如果她不吃,那不是會被解讀是在質疑他的開車技術?
“……喔,好。”她覺得今天的老公很古怪,為了避免惹惱他,她像個小學生似的,乖乖吃起自己的早餐。
時間掌握得非常精準,當夏雪蔓吃完早餐,拿出面紙擦了擦嘴,車子也正好在她上班的貿易公司前停下。
她收拾東西,看了一眼時間,連忙驚呼,“糟了,已經這么晚了,你今天的早會會不會來不及?”
“你不用擔心!彼是那一臉嚴肅樣。
夏雪蔓急著要開車門下車,似是想起什么的回過頭來,出其不意的搭上他的肩膀,在他唇邊落下一個吻,然后一溜煙的下車,留下駕駛座上的男人雙手緊緊抓著方向盤,明明竊喜又得佯裝鎮定。
他街道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從早上起來就犯傻。
可是,偶爾這么脫離軌道一下,感覺還真不錯!解致璋不自覺的伸手摸了摸唇邊,感受老婆留下的那一丁點余溫……
“快、快、快,開車小心喔!拜拜。”她站在車外不斷催促他。
看著她為自己焦急的模樣,解致璋感覺一陣暖,點點頭,這才心甘情愿的開車離開。
腦子想著早上發生的點點滴滴,夏雪蔓彎身換下舞鞋,嘴邊忍不住勾起一抹甜甜的笑意。
“唷,這張臉最近怎么美得跟什么似的,打了蘋果光?喂,收斂一下你的笑容好不好,在想什么這么開心?”劉若倩語帶調侃的推推她的肩膀問。
“沒啦,致璋今天早上做了很奇怪的事情,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莫名其妙!
“確定是莫名其妙?我看你分明是很甜蜜。”
就在這時候,杰瑞突然對舞蹈教室的同學們說:“各位,大家學跳舞也有一段時間了,正好我跟另一個舞蹈教室的老師是舊識,我有個想法,希望能共同籌備一個成果發表會,讓大家多個機會互相切磋學習!
“成果發表會……”一時間,教室里充滿了驚喜的口吻。
“不需要過度嚴肅、緊張的看待,把它當作是一個Party,很有趣的,到時候大家也可以邀請家人來欣賞!苯苋鹩终f。
“不錯喔,雪蔓,你正好可以邀請解致璋來!讓他好好看看他老婆的舞步有多么驚人。”
“也得他有空才行!
劉若倩突然靈光一閃,“雪蔓,如果讓杰瑞帶著你跳一支熱情的舞,你說,解致璋會不會當揚氣得跳腳?”
“你不會是想……”挑戰男人敏感的吃醋禁忌吧?
對遲鈍的男人,是該有人出來推他一把。劉若倩非常興奮的點頭,表現出一切盡在不言中的興奮模樣。
“不行!萬一他真的不高興就慘了,而且還要麻煩老師,多不好意思!毕难┞⒉毁澩。
“解致璋越不高興,表示你的改變越成功。再說,杰瑞閑著也是閑著,借用一下不會怎么樣的啦!
“我怎么覺得好像有人要設計我做壞事的樣子!苯苋饚е镑鹊男θ,看著竊竊私語的兩人。
劉若倩別過頭看向他,“杰瑞,幫助你的學生越來越往幸?拷,是你身為老師責無旁貸的事,好好回去想想你要帶著雪蔓表演什么樣的舞碼吧!”她一副不容拒絕的模樣。
“若倩……”
“OK!我幫,但是你欠我一次!
“欠你十次也不怕,成交!記得舞碼要熱情、情感一點唷!倍撏杲苋,劉若倩拉著夏雪蔓的手,開心的離開舞蹈教室。
下了樓梯,鈴聲喚起了夏雪蔓的注意。
“等等我,我的手機響了。”
好趕緊從包包里拿出行動電話,看見上頭的來電顯示,她又是一陣吃驚。
“下課了嗎?”按下通話鍵,解致璋低沉的嗓音便傳了過來。
“剛下課,跟若倩正要去捷運站!
“我車子就停在前面的路口,你們快過來吧,我順路送她回去!
“嗯!睊焐想娫,她迎上劉若倩的詢問目光,“致璋說要順路送你回家,叫我們快點過去。”
“解致璋來接你?創剛下班還是特地跑這一趟?”
“我也不知道。走吧!”她拉著劉若倩的手,心里全是問號。
上了車,劉若倩就先行拋出了成果發表會的訊息,還不斷的夸著好友的學習成果,夏雪蔓原以為老公不會有興趣,沒想到他竟一口應允。
“好,我一定會去看!
“真的喔,等時間確定了,再讓雪蔓告訴你一聲!
若倩對她眨了眨眼睛,完全不讓她有機會打退堂鼓。
等送劉若倩回賓后,車子上就剩他們夫妻倆。
解致璋身上穿的已不是早上上班時的襯衫西服,顯然他是回過家才又出來。
“你竟然知道舞蹈教室的地址。”夏雪蔓有些訝異。
“上次你有大概說了一下路口的位置!
“怎么會突然來?”
怎么會突然來……解致璋也問自己。
。
他今晚七點半就到家。
吃了一個人的晚餐,看了一會兒新聞,他就進書房。
虧他特地帶了一些工作回家,打算用來打發漫長時間,可是坐在書房里,卻怎么也不能夠好好的專心,有時候想到雪蔓,有時候則又想起坤展那天離開公司時的落寞身影。
他這幾天總是悶悶不樂……怎么說,好不容易終于可以暫時脫離加班的地獄,可是,他發現他的妻子卻越來越忙碌。
到后路教室上課、參加朋友的聚會……上周末還臨時去參加了什么腳踏車隊,說是舞蹈教室的朋友家里開腳踏車行,邀大家一起去戶外走走,原以為可以利用假日跟老婆好好聚聚的他,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扔在家里,一個人看家。
雪蔓似乎把她一個人的生活規劃得多采多姿,而他卻感覺到自己很空虛,有種害怕被冷落的感覺越來越濃烈。
之前,他還偶爾有機會可以坐在陽臺的小凳子上,陪她一邊晾衣服,一邊嘰嘰喳喳的說著工作時的瑣碎事,還有她們辦公室三天兩頭就來一回的瘋狂團購行動,即便他大都沒有插嘴的余地,卻覺得很放松。
偏偏現在雪蔓的時間好緊湊,做什么事情都像是在戰斗,時間拿捏得好精準,他們好像很久、很久沒有一起出去吃頓飯,或者看場電影了。
無心工作,百無聊賴的解致璋索性出來整理客廳的水草。
對,前些天的星期日他已水草耗了一天,早都整理好了,可是不找點事情來做做,他都快要悶壞了,只好勉強找了幾棵水草來修修剪剪。
誰知道,不到兩秒鐘時間,他竟然分心的一刀剪上了自己的手心——
好了,他連唯一的休閑活動都搞砸了。幸好傷口不大。
剛替自己的傷口貼上透氣膠帶,這時候岳母突然打電話過來,說是鹵了一大鍋的牛肉小菜,臨時聯絡不上雪蔓,所以想叫他過去拿。
他二話不說,立刻開車出門,到岳母家去,也順便透口氣。
拿了東西后,本該早早回家的,他也不知道哪條神經不對勁,就這么開到舞蹈教室附近呆等了半個多小時,滿腦子只希望待會能早一點看到嬌妻。
他都不知道他幾時這么想念雪蔓了!簡直像顆牛皮糖,黏答答的。
看見妻子詢問的眼光,他指著放在她座位腳邊的袋子——
“媽叫我過去拿她鹵的菜,順道繞過來接你!
“難怪,我一上車就聞到好香的味道!”她彎低身子拿起袋子翻翻找找,發現里頭全是她愛吃的,心情好得不得了!皻G,你真的想去看我的成果發表會嗎?”
“不好嗎?”
“我怕你是不好拒絕若倩才——”
“沒有意愿的事情,我不會隨便答應人家。”他斷然表示。
“喔!辈幻銖娋秃茫闪艘豢跉獾狞c點頭。
車子回到公寓的地下停車場,夏雪蔓七手八腳的拎著東西。
“東西給我,我拿!苯庵妈俺斐鍪帧
她這下發現他掌心貼著一段寬版的透氣膠帶,上頭還滲著血。
“你手怎么了?”她擔心詢問。
他反掌一瞧,“沒什么,整理水草的時候不小心剪到,我貼了透氣膠帶!
“我看看!彼挷徽f就拉過他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檢查傷口。
這個傻瓜,他怎么會粗心的讓剪刀把自己剪出那么長的一記刀口!
萬一傷口太深要縫合怎么辦?而他竟然隨便貼個透氣膠帶就以為沒事了,連消毒抹個碘酒地沒有!
“我都說沒事了!彼胍s回手。
“沒事怎么還會滲血!”夏雪蔓既焦急又不舍。
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以為自己皮厚骨壯,是無敵鐵金剛嗎?為什么不小心一點呢?
怨他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她氣呼呼的拎著東西下車去,完全不想理后頭那個自以為神勇的臭男人。
“……”她怎么了?不會是生氣了吧?
糗了,打從認識的第一天起,雪蔓從來沒跟他生過氣,不管他干了什么蠢事或是說了什么她不認可的話,她了不起就是表情無奈的認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甩車門給他吃排頭。
解致璋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踩到地雷,手足無措的下車,趕緊追上前去。
電梯里,夏雪蔓一逕的氣鼓著臉,殺氣騰騰的把他當空氣般不理睬。
進了家門,她東西一甩,人就回房復查了。
解致璋第一次吃癟,摸摸鼻子,默默的把岳母給的食物收進冰箱,然后像個做錯事情的小孩,低頭惴惴不安的進房去乖乖受死……呃,不是啦,是負荊請罪,請老婆大人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