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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叉劫愛 第十章

  等不到足夠讓她恢復(fù)心境的時間,原梓的身體就整個垮了。

  憋到近午,原不想插手管閑事的瞿北皇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撥了通電話給司馬決,“你去勸勸阿梓吧!彼娴氖悄盟墓虉(zhí)沒轍了,“或許,你的話她會聽得進去!

  聞言,司馬決猛地坐直身子。“什么意思?”

  “阿梓那女人以前就夠愛錢,也夠會搶錢了,但她始終都能控制住自己的貪婪心,我也就睜只眼、閉只眼,隨她自虐,可現(xiàn)下她卻搶得更兇了,什么狗屎爛工作都接,簡直是拿自己的命在開玩笑,瘋了她!

  “她出事了?”司馬決緊張得連聲音都走了樣。

  “對。”懶得說些冠冕堂皇的藉口,也懶得敷衍一番,瞿北皇簡單的一個字,卻道盡了他滿心的無奈。

  “出了什么事?她呢?她現(xiàn)在人在哪兒?”

  “還能在哪兒?”若不是祈寒上回聯(lián)絡(luò)時,不經(jīng)心的透露了狄佛相當(dāng)篤定的揣測,光聽那兩姊妹紅著眼眶的敘述,他也以為自己的第六感完全失靈了,“凌晨時,她在攝影棚暈過去,被人送到醫(yī)院,醫(yī)院通知她家人,她家人再吵醒我們,我們才飛車過去盯死她的一舉一動,這就是全部了。”緊握著話筒,司馬決緊張得臉都發(fā)青了。

  “她是怎么了?”

  “你絕對猜不到病因!币驗閲I,他特別強調(diào)“病因”那兩個字。

  “說!”

  瞿北皇嘆口氣,“嚴(yán)重的營養(yǎng)不良。”

  “啥?”司馬決聽得傻眼了。營養(yǎng)不良?!

  “很難想像吧!”又氣又好笑,自接到消息后,他那顆飽受錯愕侵襲的腦袋從醫(yī)院搖晃到家,然后繼續(xù)嘆氣到公司,“醫(yī)生說她的營養(yǎng)攝取不足,而且,還是嚴(yán)重的攝取不足。”

  原家家財萬貫,要吃什么山珍海味都沒問題,更別提求得三餐溫飽了,但他們的獨生女卻因嚴(yán)重的營養(yǎng)不夠及操勞過度而昏厥在工作現(xiàn)場,是嚴(yán)重的營養(yǎng)不良耶,這、這原因說出去誰會相信哪。

  偏這卻是千真萬確的事

  “她這是為了什么?”

  “你說呢?話點到為止,瞿北皇不相信憑司馬決的智商會猜不出前因后果。“好啦,我可不管了,接下來的事就全賴給你,你自個兒看著辦吧!辈挥煞终f,他將責(zé)任丟給司馬決,話筒一擱,徑自開會去了。

  司馬決也沒閑著,結(jié)束通話之后,直接開車去瞿家的豪華公寓討人。

  可他卻撲了個空!

  “她不是凌晨才剛被送到醫(yī)院?”他幾乎是咬牙切齒了。

  瞿北皇沒說錯,阿梓這女人真的是瘋了。

  “是呀,但誰知道回到家,我們才轉(zhuǎn)個身,她又不見了。”李竟窻研判的眼神不住的在那張氣急敗壞的臉孔梭巡,“原來你是在乎她的?”

  “我該死的才不在乎她!彼抉R決難得動怒,但一氣起來卻驚天動地的活像個嗜血夜叉!八夏膬喝チ?”他還以為直接闖上門就可以見到她了。

  “我不知道!

  “小紜!”他恨恨的轉(zhuǎn)移目標(biāo),“小窻?”

  “別瞪著我看,我也不知道她躲到哪兒去了!

  “你們……”

  “小舅舅,你先別那么氣,我們真的是不知道阿梓這會兒又溜到哪兒去了!比崧晞裰,李竟窻臉上有著衷心的喜悅,為原梓敗部復(fù)活的感情而高興,“她最近一直都很忙,連個影子都不常見!

  “怎會呢?你們可是同住一個屋檐下!彼蛩蓝疾恍。

  “怎么不會呢?她欠了一屁股債,不拚命賺錢行嗎?”想到原梓拚命的因由,甘冒著大不諱的犯上罪名,李竟窻朝他吹胡子瞪眼睛的咕噥,“是你說要她自己籌錢,結(jié)果,她多聽你的話呀!

  阿梓會這么做牛做馬的拿命來拚,還不全都是因為他這個始作俑者,他還敢跟她們討人!

  “尖酸刻薄不適合你,小心瞿北皇看了會后悔愛上你。”瞪了她一眼,司馬決掉頭準(zhǔn)備走人。

  沒關(guān)系,她們不知道她的下落,他有的是辦法去翻出她來。

  “小舅舅,你不是不喜歡阿梓嗎?”李竟窻追在他身后問。

  “我有說過這種話嗎?”

  “我們四只耳朵清清楚楚的聽見……”撇撇嘴,自恃有強勢靠山的李竟窻學(xué)著他先前的話,“我不喜歡主動的女人,記得嗎?”

  “我的確是呀!

  兩人四只眼里寫滿了疑惑,“那……”

  “她不是已經(jīng)停止任何行動了嗎?”這一點,才是他所等待的。

  “我不懂,你這么說到底是什么意思?”

  “雖然,這些都不關(guān)你們的事,但……”司馬決聳聳肩,他今天不介意對兩上甥女公布自己的心意,“我喜歡掌控主動權(quán)!

  互看一眼,姊妹倆同時恍然大悟。

  “搞了老半天,原來小舅舅也是個大沙豬呀!崩罹垢R露出她的不以為然,哼,眼瞿北皇那家伙的壞毛病一模一樣。

  “對呀,小舅舅好變態(tài)唷。”李竟窻也挺不滿的。

  她心里開始有那么一點點同情阿梓了,這不是擺明著阿梓是誤入歧途嗎?

  “我這一栽,就是一輩子的事,當(dāng)然得謹(jǐn)慎一點。”司馬決朝她們綻出難得的頑皮笑容。

  “話是沒錯,可你這個謹(jǐn)慎一點的心態(tài)卻將阿梓害得極慘!彪m然事態(tài)已然明朗,可她還是忍不住想替阿梓抱不平。

  微愣了會,司馬決在瞬間將笑容盡數(shù)斂起。

  “這是我跟她的事!毙〖嬚f得沒錯,在這一點,他虧欠了她。

  “等等,最后再問你一個問題!彼勖魇挚斓爻蹲∷窒蛲饧沧叩纳碜,“小舅舅,她是哪一點吸引你?”這是替阿梓問的,也是為自己解開心中的疑惑,“漂亮的長相?富裕的家境?”

  “這些附加物很重要嗎?”他反問。

  “所以,我們才會想要知道她究竟是哪一點吸引了你呀!崩罹垢R應(yīng)得很理直氣壯,“說嘛。”

  “一開始,是她的鍥而不舍!

  一開始?她好奇的追問下去,“那然后呢?”

  “然后,然后那種頭暈?zāi)垦5母杏X就出來啦。”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構(gòu)足了原因,教他自己都不自禁咳聲嘆氣了。誰料得到呢,從她千方百計且不死心的賴上他后,他竟然真如她所愿的噗通一聲掉進了牽腸掛肚的思念浪濤里。

  嘔呀。

  有她在身邊,他不得片刻清閑,無論是一開始的頗有厭煩或是逐漸變得甘之如飴,她愛動,老靜不下來,像匹奔馳在曠野的小野馬,而他的視線卻在不知不覺中跟著她打轉(zhuǎn),隨著她感受不一樣的喜怒哀樂,心情伴著她的熱情洋溢開始沸騰。

  原以為活動結(jié)束后,在蓄意將彼此的距離拉遠之際,說不定他會重拾平靜的心緒,讓心中的騷動船過水無痕,可誰知道,好難呀。

  她毫不保留的愛戀,他一一瞧進眼里、心里,卻咬著牙,強迫自己無動于衷。

  無動于衷?哼,誰信呀!

  他再度大嘆一口氣,轉(zhuǎn)身便又朝著門外而去。

  ???

  當(dāng)司馬決找到原梓時,本已經(jīng)平復(fù)得差不多的平和心情又開始變得糟糕透頂。

  “上車!背林槪渎暶钪。

  沒想到他的猜測竟是真的,才出院,她又回到工作崗位上了。一接觸到那張猶帶慘白的臉,虛虛搖搖的身子,他心頭的怒火更盛。

  她果真是在玩命!

  “司馬決?”教這不可能的畫面給震撼住,原梓盯著駕駛跑車“刷!”一聲攔住她去路的男人,目瞪口呆,腦袋瓜里的空白面積倏然擴大。

  他怎么知道她今天的工作地點?他……是來接她的?

  “還是要我抱你上車?”他的口氣只有更壞,沒有變好。

  “呃……”如果可以的話,她求之不得?煽此哪樕,算了,她還是別奢望比較實際一點。

  在猶豫之際,見司馬決拉開門,作勢要親自動手逮人……一凜氣,原梓踏著浮云般的腳步?jīng)_向他的車。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上了車,因為慌張過度,腦昏腦漲更趨嚴(yán)重的她小聲小氣的問著。

  真厲害呀他,時間抓得這么準(zhǔn),她剛剛才認(rèn)命的推了這份工作,預(yù)備打道回府,好好的睡它個十天半個月的,沒想到竟就被他逮到。

  她實在是很心疼到手的鈔票又飛走了,可因為頭還很暈,掌鏡的手虛虛軟軟的,怎么拍攝呀,別人肯,她也不肯對不起自己的作品。

  這年頭的錢是愈來愈難賺了。

  不想理她的詢問,可斜睨著她的犀利眼角卻瞧見了那副無辜的臉蛋,鐵青的面容,慘白的唇色,就在剎那間,司馬決的理智頓時飛散,狠咬著牙,他的腳猛踩油門,瘋狂的飆車疾馳。

  司馬決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脾氣也能如此暴戾,可如今,他清楚的發(fā)現(xiàn)這一點。

  原梓差點沒被他異樣的舉動給嚇?biāo)懒?

  沒……沒想到,原來……司馬決也愛飆車呀?

  他若是要邀她共享乘風(fēng)騁行的快感,她沒意見,可是,能不能改天哪?她現(xiàn)下的身體再也受不住摧殘了……哎唷!

  一個突如其來的急轉(zhuǎn)彎,將措手不及的原梓摔撞到車門,瘦竹竿似的身體竟軟軟的滑到車底板,她的腦袋瓜里是一片空白,自齒縫吸著氣,好半天,她還沒能自跌落處掙扎起身。

  該死,司馬決今天是吃錯藥了不成?再不阻止他的暴行,他們離當(dāng)一對燒得焦黑的亡命鴛鴦的時刻不遠矣。

  既然已注定無法同年同月同日生,她倒是不反對同年同月同日死,那多甜蜜呀?墒牵绻嫦霐y她同赴黃泉,能不能先過個幾十年無憂無慮的快樂生活,這樣她會更心甘情愿一點。

  “司馬決,快點停車。”提起氣,原梓努力喊話。

  他開的是敞篷跑車,車速又快,她的話才剛離嘴就隨風(fēng)而逝。

  “別開太快了,司馬決你的腳別再踩油門了,你……”她努力的在狹窄的車板上翻身,但好難呢;驚惶的眼光一溜,突然瞧見了他像是黏在油門上的大腳,想也不想地,她伸過手,拼命的想拉開他踩在油門上的大腳。

  絲毫未曾感覺到她雞蛋砸石頭般的阻力,司馬決的腳始終堅持踩在油門上,一股莫名的氣憤讓胸腔漲滿了熱燙的沖動,直到又過許久,他一點一滴的恢復(fù)自制力,這才赫然察覺他又闖了什么禍。

  就在他怔忡失神的時候,他竟然將她的手給踩破了皮,經(jīng)過他的鞋底與蠻勁一陣蹂躪,她的手黑黑臟臟又帶著怵目的血絲……這種傷勢一定痛得教人流淚吧?

  可她卻半句話都不吭,死死的攀在他大腿上,拼了命的用手拖住他的大腳!

  像急飆之初,司馬決疾速將車?吭诼愤叄麄人都呆掉了。

  “呼,你終于肯松開腳不踩油門了!鳖櫜坏锰,原梓虛脫的癱在他大腿上。

  垂著眼,司馬決不肯原諒自己的過錯,他又傷了她!

  “如果你心情不好的話,我倒是知道有個地方可以散散心噢。”腦子仍是一片怔茫的渾噩,可她感覺得到他的情緒似乎頗為低落。

  “你的手?”飽嘗驚嚇的是她,受了傷的也是她,被人整治的更是她,但她卻滿腦子只想到他的心情好不好?

  這女人……司馬決長長的吐了口氣,將浮沉在胸腔的熱燙與憤慨傾泄而出。

  難怪他會逃不開她暗許真心的糾纏,固守多年的心會不敵她的鍥而不舍,這女人唷,她的思考模式真的需要再教育,她需要有人來替她洗洗腦。

  可若她的死心塌地是用在他身上的話……他會原諒她的死心眼及鍥而不舍。

  “什么?”八成是驚嚇過度,原梓愣愣的撐起身子瞧著他。

  她有沒有聽錯?他的口吻里似乎有著心疼與懊悔?

  “你的手傷得怎么樣?”

  什么意思?她的手受傷了嗎?猛地抽了口氣,原梓將還發(fā)著微顫的手抬到眼前,不敢置信的瞳孔在瞬間放大。

  “喝,真的耶,嘖,好痛!”該死,一定是剛剛太用力拿它去撐司馬決那雙堅硬鞋底。嗚……好痛噢!

  “你……唉,算了!边B手受了傷這種切身之痛還得人家提醒,往后他不多盯著她一點哪行呀,“手伸過來,我看看!彼膫,他竟能感同身受。

  怎能不捶胸頓足呢?就知道有了她,將她納入心底,自己往后的日子鐵定是不得清閑。一旦他心里擱了個人進去,做什么事情都開始縛手縛腳,進也不成,退也不是,揮不開卻更舍不得撇去。

  司馬決的神情教原梓茫然無措的眼神凄迷成一片。

  怔怔忡忡的,她依著他的命令,乖乖的將一只慘不忍睹的手送到他眼前,滿腦子都是無解的疑惑。

  他這是在……關(guān)心她嗎?

  輕緩的接過她的手,司馬決并沒有如她所預(yù)料的翻來覆去檢視一番,反而是捧著她的手發(fā)起呆。

  黝黑的鏡片后,向來炯利的黑瞳緊閉在后悔不已的輕嘆里。

  她的手雖然不是細(xì)皮嫩肉的,卻被他踩成這樣……他該死的欠人狠扁一頓。

  “咳!鼻辶饲搴韲,原梓評估著狀況,猶豫該不該開口打破沉默。

  今天的司馬決,很不一樣呢。

  “對不起!”像捧著某項稀世珍寶的手微微發(fā)抖,他輕聲說道。

  什么?!差一點,原梓又滑回車底板里。

  她怔怔的思索,他的意思是……他向來沉穩(wěn)的手在發(fā)抖呢,還有,他今天怎么會忽然出現(xiàn)在她眼前?

  “在那個窮山惡水的地方,真的不適合談戀愛!彼凉櫇櫞,小心試探,“噢?”

  見他不語,仍緊鎖在她快僵化的一雙小手,而話一說出口,她也不敢過于奢望他會回答,就這么干耗著,等待著他的下一步驟。

  情況未明,如今,她已經(jīng)沒轍了。

  過了良久……

  “你也發(fā)現(xiàn)了!彪m然嗓音仍是她所熟悉的沉斂,可他口吻中的打趣是怎么也掩飾不了的。

  “你真的這么覺得?”司馬決竟然肯出聲回答她?她的心在雀躍高歌。

  原梓的快樂揪緊他的心,她的忐忑惶恐卻教他不忍,讓他心痛,更使他為之鼻酸。

  “你為什么總對我這么小心翼翼的?”

  “因為,我真的很喜歡你,我不希望惹你不高興。”像個犯了錯的孩子,原梓俯下臉,瞪著自己竟然還趴在他身上的事實。

  老天,她至今都還賴在他身上呢,而他竟然沒有一腳將她踹開!

  一聲長嘆,司馬決又不言不語了。

  見狀,原梓更是不敢吭氣。

  怕他會因為她的任何蠢言蠢語而有了負(fù)面反應(yīng),怕他會突然想到她此刻是巴在他身上,怕他會狠心的戳破她的美夢。

  如果這是夢,她也要貪心的耗盡所有來延續(xù)這個恍若天堂的夢境,誰要是敢來敲破她的夢幻,就只有死路一條。

  “以后,別再這么小心翼翼了,我不會隨便就惱你的。”心是沉陷了,可承諾還是得有但書。

  司馬決有預(yù)感,以后恐怕自己會常常被她氣得半死,這幾乎是他可以確定的一項事實。

  聞言,原梓猛然一怔。

  他說以后?這豈不是代表……仰望著他,她的身子忽地開始起了細(xì)細(xì)的哆嗦,不自主的淚眼婆娑起來。

  他又嘆了聲,捧握她一雙小手掌的溫分寸不移,另一只手則提高她的身子,讓她完全無礙的更加偎進他胸膛里,密密護著,他雖不語,但這無言的動作已清楚的揭示了他的心意。

  “司馬決!”她又想哭了。

  “你還好吧?”

  她逸出一絲嗚咽,“很痛!

  “忍一忍,我車上沒有藥可以擦。”像是嫌一個震撼還不夠教她驚心動魄般,他冷不防地俯首向她,溫?zé)岬拇桨贻p柔地吸吮著她已微泛起血色的唇,片刻,他微移開濕濡中飽含熱氣的唇,帶著悔意柔聲的安撫她。

  眼一眨,她喜悅的淚水滾落頰際。

  “不,是這里痛!毙∈謳е拇笫,原梓將相疊的手撫向自己的胸口,還能清楚的感受到這些日子以來的椎心折磨,“心臟,還很痛!

  “我會治好它的!

  原梓迷茫著淚眼,“你保證?”

  牽起她的手,他在她血跡斑斑的傷處灑下碎吻,“我保證!

  再也抑制不住歡愉,她倏地抽回手,張開雙臂狠狠的摟緊他,毫不保留的將快樂展現(xiàn)在他眼底、胸前,然后,狠狠的又自齒縫里抽起氣。

  討厭,她忘了自己身上還帶著傷呢。

  “小心一點。”他聽到了她的抽氣聲,急忙叮嚀。

  “你知道嗎?除了喜歡你,我還好愛、好愛你!彪m是理直氣壯的心意,但她說著卻不自覺的羞紅了臉。

  小白癡,她都只差沒買廣告昭告世人了,他怎會不知道呢?

  “別忘了,你曾經(jīng)嫌我丑!敝两,他才知道自己也挺小心眼的。

  不過是她一句輕描淡寫的嫌棄,可他卻深刻的癳進了心。

  “對呀,你現(xiàn)在的樣子的確是很丑!奔词顾愿浪齽e小心翼翼的,但她坦白陳述的口氣仍有著小心翼翼,“不,應(yīng)該說你一直都是這么丑的!彼娴氖沁@么認(rèn)為。

  “唉!惫,女人是寵不得、順不得的,實話傷人,她不懂嗎?

  “干么嘆氣?”

  “看來為了能襯得上你的美麗,我得花筆錢去整容了!

  司馬決的贊美讓她臉一紅,但一悟到他的意思,原梓卻猛地眼一瞪,自他身上攀起身面對面,字字清晰的喊著,“不準(zhǔn)!”

  “呵,這么篤定?”

  “我寧愿你就這么丑丑的,甚至,就算你變得比鐘樓怪人還要丑陋十倍、百倍,也不準(zhǔn)你去整容!彼闹饕夤雌鹆怂牧x憤填膺,“省得到時候你讓一群花蝴蝶纏在身邊,吵死人了!

  他以為她沒眼睛看哪?就算他成天板著張死人臉,將墨鏡掛在鼻梁上遮住視線,可那些利眼女人們還是看得出些許端倪來,若真是如此,她可沒啥自信搶得過那一大票花枝招展的吸血蟲。

  “就像這樣,以后,心里有話就直接跟我講,別老偷偷摸摸的私下進行,懂嗎?”

  他的呆嚀,原梓似懂非懂。

  “例如想知道什么,你可以問我!彼抉R決點了點她一臉霧水的額頭,“別隨便在人家身上裝些小東西!

  一愣,她不自覺地驚呼出聲,剎那間滿臉通紅。

  “你都知道?!”

  “你裝竊聽器的手法讓人想故意忽略都難!

  “那,你那些話是存心說給我聽的?”她問得忐忑不安。

  司馬決眉眼含笑,“當(dāng)然。”

  “你……”嘴一扁,她又要哭了。

  原來他是存心惹她傷心的,過份!

  “你呀,總是莽莽撞撞的,教人怎能放心呀!币种撇涣酥割^的騷動,他扯了扯她微卷的發(fā)絲。自從確定了心情,他竟開始喜歡上對她動手動腳的滋味,“那天,我的話你都沒聽進去嗎?”

  “哪會沒有!编倨鸫浇,原梓哽咽著,“一個字、一個字我都聽得一清二楚得很。”

  “聽進了耳朵里,有沒有聽進心里?”

  她不懂,“什么意思?”

  “我不喜歡你主動!

  “為什么?”她就是喜歡他,才一心一意地要讓他知道她的傾心愛戀,這不對嗎?

  “你都先主動了,那我還有什么搞頭?”

  噙著淚,原梓瞪大了眼,“你的意思是……”

  “以后別再事事積極了!彼抉R決難得展現(xiàn)柔情地伸手捏捏她染上紅意的圓潤鼻頭!笆紫,你要先記住一件事。”

  “你說呀!彼诼。

  只要他愿意常常開口跟她說話,她一定會專心的將每個字都聽進耳朵里,至于心里……她會選擇性的聽。

  “不管現(xiàn)下時勢變得如何先進,我的思想還是很沙豬,還有……”

  “等一等!

  “嗯?”

  先吸了吸泛酸的鼻心,將雙手捂著他的臉頰,原梓將堅持了好久的意念說出口!澳阆饶玫籼栄坨R!

  “啊?”

  原梓望著他,“當(dāng)你說一些百年難得聽見的甜言蜜語時,我希望能清清楚楚的看著你的眼睛!

  “甜言蜜語?”他有這種預(yù)備嗎?怎么自己不知道?

  她未免也太一廂情愿了吧!

  “不管啦,我要看你的眼睛!彼梢宰约簞邮,可她偏不,就是要他自己動手卸下這層保護。

  “我的眼睛有這么稀奇嗎?”司馬決不解。

  因為他的眼睛曾受過傷,以致有一段時間不能見光,待傷好了,他卻已習(xí)慣將太陽眼鏡掛在鼻梁的隔離感覺。

  “對我而言,是的!

  既然她都開口要求了……唇角微勾,他拉著她的手并靠,兩雙手一起將太陽眼鏡取下,四目相視,司馬決好笑的瞧著她的嘴愈張愈大。

  “呵!陛p吁著氣,原梓的眼神滿是迷醉。

  他的眼睛,果真如她所想像的那般勾人心魂。

  精練沉斂卻不顯陰郁,像犀利懾人的鷹眼,卻又有著情人的溫柔神色,凝望著她的神采,仿佛蘊滿了日月精華。而那雙熠亮的眼珠果然是有神的黝黑。再一次,她還傷痕遍野的心又給迷得七葷八素了。

  “以后,別再將眼睛藏在太陽眼鏡后頭了!毕窨|失神幽魂,原梓直接說出腦子里的結(jié)論。

  這么漂亮又有神的眼睛竟不拿出來招搖現(xiàn)世,未免太暴殄天物了。

  司馬決笑看著她,“你滿意嗎?”

  “呵呵!痹鏖_心的先笑兩聲,“你說呢?”歪著腦袋,她微忖數(shù)秒,“我反悔了,以后,你繼續(xù)戴緊你的太陽眼鏡,偶爾讓眼睛透透光就行了!

  這年頭的女人們,眼光與從前迥異,專挑冷眼酷哥下手掠奪,為了保障她好不容易到手的“物權(quán)”,他還是別那么特殊比較妥當(dāng)!

  “是!”他淺笑著。

  小紜她們還指控他是大沙豬,看吧,也不知道是誰的口氣比較獨斷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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