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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獅 第四章

  接下來有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資訊部的人從驚嚇、好奇,到終于恢復(fù)正常;一向遠(yuǎn)離女色的老大,突然請了個私人助理,而且還是個女的,要叫人不驚呆還真難。

  不過,他們很快就發(fā)現(xiàn),這個助理對他們來說,也很有用哩!

  眾所皆知,敖風(fēng)的脾氣不能以“好”字來形容,并不是真的很兇狠,只不過是暴躁兼沒耐性而已。

  以往資訊部的員工,如果一件事做錯兩次以上,或者犯了不該犯的錯,敖風(fēng)二話不說,炮口立刻開火。但自從有了夏盈盈那個小助理后,敖風(fēng)開火的次數(shù)明顯減少許多。

  舉出數(shù)字來證明,在夏盈盈沒有來之前,敖風(fēng)平均每天開三次火,若遇到開發(fā)新系統(tǒng)、分析問題個案、新業(yè)務(wù)承接時,開炮的次數(shù)就會呈等比級數(shù)的增加。

  但是,現(xiàn)在狀況完全不同。

  有人做錯報告,或程式逾期沒交出來,敖風(fēng)當(dāng)然還是會發(fā)火,只不過只要一旁有個嚇得動也不敢動的夏盈盈在,敖風(fēng)發(fā)火的時間長度與火力,通常就會降低許多。

  大家深深肯定,小助理的存在,絕對能使資訊部老大提升個人修眷,然后很快地,脾氣將可以與古代圣人相媲美。

  大家的眼睛可雪亮了,每當(dāng)有不好的事要進經(jīng)理室報告時,一定先看看小助理在不在,如果她不在,最好就別進去。

  所以,當(dāng)星期一、星期四,小助理不在的時候,資訊部的壞消息就會特別少,有時甚至連一件都沒有,這種奇怪的現(xiàn)象,很快就傳到大老板的耳里。

  這天,例行性高級主管會議開完后,因為還有些細(xì)節(jié)必須討論,所以敖風(fēng)跟著陸向烽回到總裁辦公室。

  命秘書送進來兩杯現(xiàn)煮義式咖啡后,陸向偉笑著道:“新的系統(tǒng)順利上線,辛苦你了。”

  “應(yīng)該的!

  “聽說,你的辦公室最近多了個小助理?”雖然日理萬機,但陸向烽可不會連公司里發(fā)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是呀。”敖風(fēng)端起咖啡試味道,漫不經(jīng)心地回道。

  “怎么會突然想請個助理?”敖風(fēng)的工作范圍,不是一向標(biāo)榜閑人勿近的嗎?

  “因為不想讓我的辦公室成為文件垃圾堆!卑斤L(fēng)回答得很順。

  陸向烽一愣,然后想起那個亂得快要擠爆的檔案柜,忍不住大笑出來。

  “你終于忍受不了啦?”

  先前上至他這個總裁,下至不小心路過的清潔工,都跟敖風(fēng)說過這件事,有幾回還差點把掉在地上的重要文件當(dāng)成廢紙回收,可是敖大經(jīng)理說不整理就不整理,現(xiàn)在他是改變主意了嗎?

  敖風(fēng)聳聳肩,由著他笑去。

  “能被你請做助理的人,一定很不簡單,也許有空我該下去會會她!

  “你這個大總裁,有空對我的助理好奇的話,不如快點把你桌上那堆公文批完!

  “我個人認(rèn)為,去看你的助理比較有趣!标懴蚍槊匀说难凵窭镩W著笑意和挑釁。

  “我個人認(rèn)為,如果你批不完公文要加班的時候,肯定更有趣。”順便通知一下你的未婚妻,讓她知道你是為了看別的女人才會弄得加班,如何?

  看出敖風(fēng)想找高潔幽打小報告,陸向烽只好忍痛收起好奇心,言歸正傳。

  “先前的病毒和上線當(dāng)天的bug是怎么回事?”

  敖風(fēng)再次聳聳病,“也許,是有人見不得資訊部的人太閑,所以搞了點小災(zāi)難來磨練一下資訊部人的心臟,順便測試一下資訊部的災(zāi)難應(yīng)變能力!

  “是人為蓄意的嗎?”陸向烽微蹙眉沉吟。

  “對方很聰明,弄出來的都是些小病小痛,不難解決,卻很煩人,但那些小病小痛,任何人都可以做!币簿褪钦f,懂程式的人都有嫌疑,除了整個資訊部的人外,也包括所有能存取資料的人。

  “那么,你有什么方法可以解決?”

  “以不變應(yīng)萬變!

  “太消極了吧。”陸向烽丟給他不以為然的一瞥。

  “不然,你有更好的意見?”

  “你好歹是資訊部的老大,應(yīng)該有更好的辦法才對!边@么沒有干勁,一點都不像敖風(fēng)了。

  “老大也是人,所以要做一點身為人應(yīng)該做的事。”裝作束手無策、任人宰割也算其中之一啦!

  碰到這種怪卡,陸向烽只能翻白眼。

  算了,故意漏出破綻,讓敵人以為他們沒有防備而誘敵深入,也是兵法要訣之一,只要能逮著搗蛋鬼就行了。

  “多久會有結(jié)果?”

  “最慢二十天。”

  “二十天?那不就是開展的日子?”

  “對!卑斤L(fēng)點頭。

  “你的意思是,對方有可能是沖著珠賓大展來的?”陸向烽一下子就想通。

  “除了這個目標(biāo),最近我們公司還有什么可以讓人家覬覦的?”

  說得好像整個千峻企業(yè)除了珠實大展以外,就一文不名似的。陸向烽無奈的暗忖。

  “放心,有關(guān)珠寶大展的重要資料全在旭日保全的電腦里,對方就算入侵我們公司的電腦,也找不出什么東西!卑斤L(fēng)接著說。

  “為什么資料會在旭日保全的電腦里?”陸向烽訝異不已。

  這是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事?那天開會時,敖風(fēng)和韋昕有些不對盤,怎么會將重要資料交給韋昕看管?

  “因為,在臺灣的保全界中,電腦系統(tǒng)唯一沒有被人成功入侵的,就只有旭日保全,所以為了避免有心人士想亂來,就決定把資料放在旭日了!

  其實,是敖風(fēng)與方韋昕私下討論時,他不相信方韋昕的能力,偷偷試著想闖過旭日保全的防火墻,在接近成功時,結(jié)果卻被方韋昕逮個正著,于是,他認(rèn)同了方韋昕的能力。

  “那我們的系統(tǒng)有什么損失嗎?”

  “暫時沒有。不過在系統(tǒng)程式更新后,我打算加強主機的防衛(wèi)系統(tǒng),除了阻絕,也包括反攻!

  “好吧,那你把這項計畫寫份報告,我會批準(zhǔn)經(jīng)費!

  “不!卑斤L(fēng)緩緩的搖頭!斑@件事,除了你、我,還有寫程式的小組人員外,不會有人知道,我打算秘密進行,小組成員也將保密。至于公文程序,等日后再補!

  “為什么?”

  敖風(fēng)冷然一笑,“因為,我懷疑想竊取資料的人,極有可能是內(nèi)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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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要開主管會議,所以敖風(fēng)從午餐休息時間過后就不見人影,只留了張紙條,要她到公司后就整理檔案柜。

  所以,夏盈盈乖乖待在經(jīng)理室,整理那堆雜亂無章的文件資料,一點都沒發(fā)現(xiàn),經(jīng)理室的門被人打開了。

  “學(xué)妹,真的是你!”

  “學(xué)……學(xué)長?!”夏盈盈嚇了一跳。

  “我一回公司,就聽說經(jīng)理請了個私人助理,名字跟你一模一樣,我本來還以為只是同名同姓,想不到真的是你!背虅谉崆榈?fù)溥^去,一把將她給摟住,夏盈盈連閃都來不及閃。

  “學(xué)、學(xué)長……”放開她呀。

  “盈盈學(xué)妹,太好了,你對寫程式那么厲害,一定可以幫我很多忙……”程勛說得太興奮,抱得也更緊了。

  “啊、啊……”誰來救救她,她快被勒死了!

  “這是在干什么?”

  隨著這聲怒吼,夏盈盈終于如愿脫離被勒死的危險,撞進一堵高大的胸懷里。

  “經(jīng)理?”望著空空如也的懷抱,程勛有點錯愕。

  敖風(fēng)怒瞪著他,“上班時間,你不去工作,跑來經(jīng)理室混、調(diào)戲我的助理,如果不想做這份工作,你可以立刻離職!

  “呃,我馬上回去做事!币娎洗蟀l(fā)火,程勛立刻往門口移動,臨去前,他不忘約她道:“學(xué)妹,下班后我請你吃飯,慶祝我們在同一個地方工作!

  “她沒空!”

  砰地一聲,經(jīng)理室的大門關(guān)上。

  門外,看到程勛的遭遇,其他人立刻警惕自己,公司里誰都可以肖想,就是不能肖想老大的小助理夏盈盈。

  門里,敖風(fēng)像拎小狗似的,一把將夏盈盈放回位子上,然后站在她面前,俯下頭瞪著她。

  “為什么跟他那么親近?”他的表情活像逮到老婆私會情人一樣,怒火熊熊地燃燒。

  “我沒有!彼蛽u頭。

  “他明明抱著你!北凰(dāng)場逮個正著,她還想否認(rèn)?

  “我也沒想到他會突然抱住我!彼B拒絕都來不及。

  “那你不會推開他?”

  “我、我嚇呆了……”

  好吧,看在她是真的嚇到來不及反應(yīng),這回他暫且不計較,但該問的還是得問個清楚。

  “你認(rèn)識他?”

  “認(rèn)識,他是研究所的學(xué)長!

  “你們很熟?”再遲鈍的人,都聞得出他語氣里的硝煙味。

  “不熟!彼⒖虛u頭。

  “不熱他為什么會抱住你?”

  “學(xué)長對每個學(xué)妹都是這樣的!庇绕涫菦]有男朋友的學(xué)妹,學(xué)長更是抱得不遺余力,當(dāng)年學(xué)長選在校的時候,她也很努力避開他的。

  雖然擁抱也算是一種禮儀,但她永遠(yuǎn)不習(xí)慣這種打招呼的方式,更無法認(rèn)同這種西方禮儀。

  “真的?”

  “真的!彼昧c頭。

  “好吧!贝_定她沒與別的男人有任何往來,他滿意了,長腿一轉(zhuǎn),邁回自己的座位。

  夏盈盈正要松口氣時,他的聲音又突然傳來。

  “但是──”

  “但是?”她渾身一僵。

  她萬分戒慎的模樣,逗得敖風(fēng)差點當(dāng)場破功笑出來。不行,忍住,忍住。

  “以后不許再讓他抱到你!彼恼Z氣百分之百嚴(yán)肅正經(jīng)。

  “哦!彼荒苈犜挼攸c頭。

  “就算是不小心的也不行,要立刻推開他!彼么邕M尺地要求。

  “哦!彼昧Φ攸c頭。

  “這還差不多!卑斤L(fēng)非常滿意,注意力轉(zhuǎn)到電腦螢?zāi)簧稀?br />
  夏盈盈這才松口氣,但心還是被嚇得坪坪直跳,順過呼吸后,她繼續(xù)key手邊的文件。

  “你整理多少了?”一雙不屬于她的手臂突然撐靠在她兩邊,將她困進懷抱與桌子之間,一張俊臉往下移,傾近到她臉旁!班拧诙迤咛。”

  “敖、敖風(fēng)……”她嚇了一跳。

  “都半個月了,你還會被我嚇到啊!彼。

  他笑了?!夏盈盈著實呆住。

  剛剛他還在生氣的,怎這么快就沒事,還對她笑得這么開心?

  “這份文件結(jié)束后,就收拾一下東西,我們下班了!卑斤L(fēng)的笑容更加明顯,然后像來時一樣,又突然回到他的座位上。

  呃,現(xiàn)在又是什么情形?

  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夏盈盈只能繼續(xù)key文件,一邊懷疑地偷瞄他忽然變得輕松的表情。

  不是說女人心,海底針嗎?怎么男人心……也會像海底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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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證明,男人心,果然更像海底針。

  雖然自從當(dāng)他的助理后,他們幾乎每天都在一起吃晚餐,不過,通常吃完晚餐后,他就會送她回去,怎么今天突然說要逛夜市?

  其實她想回家,可是坐在人家的車子上,她不想去都不行。

  夏盈盈偷瞄了他一眼。

  從敖風(fēng)的表情看來,他的心情還不錯,那……她應(yīng)該不必隨時準(zhǔn)備跳車了吧?

  但是……她真的不想去夜市……

  “到了,華西街夜市。”

  “我……我想……”她想回家。

  “去逛逛!闭f完,他開門下車。

  囁嚅的話尚未說出口,她只能硬著頭皮跟著他下車。

  從以前到現(xiàn)在,龍山寺始終香火鼎盛,人潮不斷,捷運通車之后,來這里的人潮更多了。

  可是龍山寺還在、夜市還在,景象卻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沒有寬敞的人行道,沒有賣著汽水涼飲的小販,路兩旁停滿了摩托車,以及許多攤販,只剩下的窄窄的通道……

  “呀!”

  “小心。”敖風(fēng)及時扶住她不穩(wěn)的身子!坝,走路專心一點。你在想什么?”

  為了不擋到來來往往的人潮,敖風(fēng)摟她入懷,將她帶離窄小到連擦肩而過都嫌擁擠的人行道,低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她一直在發(fā)呆。

  “盈盈?”他低喚。

  她愣愣的抬頭望向他。

  “你怎么了?”

  盈盈,你怎么了?

  “不舒服嗎?”他摸了下她的額頭,沒有發(fā)燒呀。

  不舒服嗎?

  爸爸厚實而溫暖的手覆在她的額頭上……

  “盈盈?”敖風(fēng)的語氣顯得有些焦急。

  想起小時候,夏盈盈嚶嚀一聲,抓著他襯衫,把臉埋在他胸膛上,放聲大哭。

  “盈盈?!”敖風(fēng)完全錯愕。

  “嗚……鳴嗚……”

  四周投射來注視的目光,對這個被人抓住猛哭的高大男人開始指指點點,臆測起來。

  “一定是情侶分手了!”

  “一定是那個男的想拋棄那個女的!”

  “一定是他打了女朋友!”

  “一定是……”

  敖風(fēng)愈聽臉愈黑,眼神兇惡的瞪向四周,把那些嘀嘀咕咕、胡亂猜測的人給瞪走后,打橫抱起她往車子的方向走去。

  夏盈盈哭得太專心,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而且敖風(fēng)正抱著她。

  靠著車門,生平第一次抱著哭泣女孩的敖風(fēng),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人,所以,他用了一個最笨的方法,就是不吵她,讓她一次哭個夠。

  哭了好一會兒,夏盈盈的意識慢慢回來,刺眼的攤販燈光和擁擠都不見,只剩下淡淡的路燈,和沒有擁擠人潮的新鮮空氣。

  她下意識抬起頭──

  “哭夠了?”敖風(fēng)低頭,四目相望。

  “我……”咦?她……她什么時候被他抱著了?而且……他們什么時候回來這里了?

  敖風(fēng)緩緩放下她,扶她站穩(wěn),然后打開車門,從里頭抓出兩張面紙,笨拙地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

  “怎么突然哭了?”

  “我……”她吸了吸鼻子,望向繁華熱鬧的夜市,“我以前來過這里,小時候和爸爸、媽媽一起來。爸爸牽著我走,那時候我很小,連路都走不穩(wěn),常常跌倒,爸爸會不時停下來扶住我,問我好不好、怎么了……”也會像他那樣,擔(dān)心她是不是不舒服的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

  爸爸?敖風(fēng)額角的青筋抽搐了一下。

  他沒那么老吧?

  “對、對不起,把你的襯衫哭濕了……”她拿過面紙,徒勞無功地想吸干上頭的水漬。

  “算了!卑斤L(fēng)抓住她的手,不讓她再做這無意義的舉動!澳悴幌雭磉@里,對不對?”

  “。俊彼趺粗?

  “你的表情那么明顥,以為我會看不出來嗎?”她根本就是把心里想的完全表現(xiàn)在臉上。“為什么不說?”

  他那么兇,她哪敢呀。

  “盈盈,你必須學(xué)會對你不想做的事,直接說“不”!毕肫疬@幾天她在辦公室里的情況,他幾乎要嘆息了。

  別以為他日日忙碌,就不知道底下那群員工在搞什么鬼。

  每次她到公司,他們便會把一些爛報告──預(yù)料他看過后會把人罵成豬頭的那種──交給她帶進經(jīng)理室。當(dāng)他一離開經(jīng)理室,就會有人溜進去,請她幫忙寫程式、找bug──她對電腦的專業(yè)知識沒能隱藏太久,每個人一件事,就耗去她不少時間,害她的工作永遠(yuǎn)都做不完。

  她并不介意幫人,但也知道有些忙她不該幫,偏偏開不了口拒絕,這從她為難又不得不為之的表情,就可以輕易看出來。

  他看在眼里,卻一直隱忍著沒說什么,直到今天下午的事,終于到達他的忍耐極限。

  他對屬下的要求很簡單,只要事情準(zhǔn)時做完,一切OK好談。要摸魚?可以,工作完成了,就算屬下要蹺班到樓下咖啡廳喝下午荼他都沒意見,一年十天的年假要休成一個月,只要工作做完,他也可以準(zhǔn)。

  前提是──工作一定要自己做完!

  但現(xiàn)在那些想摸魚的,卻將自己的工作加諸在盈盈身上,然后自己去快樂逍遙,連被罵都要挑盈盈在的時候,以期減低被罵成豬頭的機率。氣人的是,今天居然有人當(dāng)著他的面,擁抱盈盈──

  夠了!敖風(fēng)耐心告罄。

  那些豬頭,大概太久沒被炮轟,已經(jīng)忘記了敖風(fēng)炮口轟起人來有多恐怖,沒關(guān)系,他很樂意替他們復(fù)習(xí)、復(fù)習(xí)。

  但是在那之前,他必須先特訓(xùn)一下他家的小紅帽,教她別再聽大野狼的話了。

  “我們再去逛!币娝龥]有反應(yīng),他拉了她就走。

  “不……”他突然改變的態(tài)度,讓她直接將心里的話說了出來。

  她一說,他立刻停步,然后回過頭看著她。

  “并不難,對嗎?”他對著她笑。

  “敖風(fēng)……”她忽然明白他的用意了。

  “我不可能隨時在你身邊保護你,所以你要學(xué)著保護自己。雖然我很喜歡你溫婉的個性,但可不愛你老是被人吃得死死的!彼脺厝岬赝。

  “你、你在關(guān)心我?”

  “如果不關(guān)心,我干嘛這么費心?”她一臉的驚嚇是什么意思?他不能關(guān)心她嗎?

  敖風(fēng)的壞語氣很快就跑出來,溫柔不到三分鐘。

  呃,她又被罵了嗎?夏盈盈的眼眸里,有著小小的懷疑。

  對她的遲鈍,敖風(fēng)幾乎要仰天長嘯。一個男人總不可能沒事對個女人這么關(guān)心吧?她居然還在擔(dān)心自己是不是被罵,唉!

  “盈盈!彼刂匾粏尽

  “啊?”她直覺抬起頭。

  “當(dāng)我的女朋友!

  啥?他說啥?!她眨著大眼,腦袋一片空白。

  “你不愿意?”敖風(fēng)的眉毛緊緊的擰起,強健的手臂圈住她的柳腰,將她摟在身前,低頭通視她,不放過她一絲絲神情反應(yīng)。

  “我、我我我……”她驚嚇過度,再度結(jié)巴。

  “說“好”!彼畹。

  “好。”她立刻點頭。

  “嗯。”他滿意的點點頭,但沒有放開她。

  “敖、敖風(fēng)……”

  他又皺眉,“對我說話不必結(jié)巴,我不會兇你!

  “哦!彼荒茳c頭,心里暗想:他不必兇她,只要皺眉就很可怕了。

  “還想逛夜市嗎?”

  他這個問題得到她把頭搖得如博浪鼓的回應(yīng)。

  “那么,回家?”他再問。

  夏盈盈點頭如搗蒜。

  她的反應(yīng)逗笑了他。

  “你真的這么怕我?”他粗糙的長指輕滑過她白嫩的臉頰,帶來一股酥麻的感覺。

  “什么?”夏盈盈完全不懂為什么他上一句問回家,下一句會扯上怕不怕?這兩句話有關(guān)系嗎?

  她呆愣的模樣,實在令人忍不住發(fā)噱,但更有一種誘人犯罪的誘惑。

  身隨心動,敖風(fēng)低下頭,吻住那兩片微張的嫩唇。

  她倒抽口氣,但因被他吻住,一口氣吸不上來,差點喘不過氣。

  “呼吸用的是鼻子,不是嘴巴!钡统恋男β晱乃砝镆莩,夏盈盈頓時紅透臉。

  深吸幾口氣,總算暫時解除缺氧昏倒的危機,但兩片灼熱的唇瓣再次覆下來,她的腦部立即又呈現(xiàn)缺氧狀態(tài)。

  唇舌相親、相濡以沫,是一種極親匿的行為。

  敖風(fēng)不否認(rèn)他向來視女人為麻煩動物,生活上避女人而遠(yuǎn)之,但不代表他沒有生理需求,只是他盡量不去吻女人的唇。

  若沒有憐惜、沒有感情,純粹為了發(fā)泄欲笙,那么當(dāng)唇瓣相觸的時候,相望的眼眸里要有什么神態(tài)?若只有激情,不如不要看見那雙眼、那張臉。

  就某方面來說,他對男女關(guān)系是有一點潔癖的。

  但此刻,他不介意吻她的唇,不介意看她無措而迷蒙的神態(tài),還有那么一點點的意亂情迷,因為那是他刻意造成的。

  他加深這個吻,把舌探進她唇內(nèi),勾弄她柔軟的舌瓣,兩人的身體因為深吻而更加貼近,不一會兒,她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

  敖風(fēng)不甘不愿地放松唇上的力道,又眷戀地輕啄了下,才放開她。

  夏盈盈雙頰酡紅、眼神迷醉。

  “沒有人吻過你,嗯?”他抬手輕撫她微腫的唇瓣。

  她點點頭。

  “很好!彼麧M意極了,接著警告她說:“除了我,不許讓任何男人接近你,明白嗎?”

  還說不出話,夏盈盈只能點頭回應(yīng),她哪敢不明白呀!

  他笑了,低沉的嗓音顯得溫柔,“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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