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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獅 第八章

  剛才被這么一鬧,他又沒有先安慰她,盈盈心里一定很害怕。敖風(fēng)邊下樓邊想。

  現(xiàn)在停職的事搞定,他得在岳非發(fā)現(xiàn)自己被陷害、跑來向他抗議前,帶著盈盈快溜。

  回到資訊部,敖風(fēng)快步走向經(jīng)理室,不到五秒鐘,突然又沖出來。

  “盈盈呢?”他吼問,燃火的眼神掃過整間辦公室。

  所有人的目光紛紛回避。

  “夏小姐她……剛剛走了!苯锹淅飩鱽砘卮,不知出自哪個人。

  “走?為什么?你們怎么沒攔住她?”

  “經(jīng)理,夏小姐堅持要走。”剛剛的聲音,努力擠出膽子繼續(xù)回答。“經(jīng)理離開后,程勛又跑來,不知道對夏小姐說了什么,結(jié)果夏小姐就堅持要走,我們攔都攔不住!

  程勛?

  一陣狂風(fēng)隨即飆向值班組。

  “你對盈盈說了什么?”敖風(fēng)一把揪起程勛的領(lǐng)子,差點讓他腳踩不了地。

  一百七十公分跟一百八十三公分之間,是很有距離的。

  “沒、沒有啊。”

  “沒有?”敖風(fēng)怒眸一瞪。“如果沒說什么,她怎么會被你氣走?”

  “經(jīng)理說的……是夏盈盈吧?”程勛試圖扯回被揪住的領(lǐng)子,最后敖風(fēng)一把甩開,他踉蹌了幾步,連忙站穩(wěn)。

  “廢話少說,你到底跟盈盈說了什么?”敖風(fēng)本來就沒什么耐心,現(xiàn)在唯一可以讓他有耐心的“藥方”又不見了,雄獅怒吼,差點炸翻整個資訊部。

  “我只是念著盈盈好歹是我學(xué)妹,去勸勸她而已。如果事情是她做的,她就應(yīng)該承認(rèn),免得拖累經(jīng)理,讓經(jīng)理難做……”

  “誰準(zhǔn)你雞婆管別人的事?你工作太閑了是嗎?”敖風(fēng)咬牙切齒地問。

  “我都是為經(jīng)理著想。 碧澦能說得一臉誠懇。

  “盈盈承認(rèn)事情是她做的,她自己離開了?”敖風(fēng)再問道。

  “沒有!背虅讚u搖頭!八趺炊疾豢铣姓J(rèn)事情是她做的,所以我告訴她,都是因為她才害得經(jīng)理被人懷疑、害得公司人心惶惶,如果她喜歡經(jīng)理,就不應(yīng)該繼續(xù)待下來,因為她在這里,只會害了經(jīng)理──”

  砰的一聲,程勛被一記鐵拳打飛出去,牙齒當(dāng)場掉了三顆。

  “如果盈盈沒事,你也沒事;如果盈盈跑出去出了什么狀況,你放心,我絕對會讓你的牙齒全掉光!”撙下話后,敖風(fēng)轉(zhuǎn)身沖了出去。

  “嗚……嗚嗚……”程勛不只牙齒掉了,臉也腫了老高,忍不住哀叫。

  但是沒有人理他。

  經(jīng)理嚴(yán)懲平常老愛作威作福的小人,真是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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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悶熱的秋夜,突然下起一場雨。

  下班時分,商業(yè)區(qū)辦公大凄外的人行道上,充斥著來來往往的白領(lǐng)、粉領(lǐng)人潮,手上拿著傘,疾步走著。

  只有夏盈盈的步調(diào)跟別人不一樣,也沒有撐傘。

  她應(yīng)該買菜回去煮晚餐的,可是超市逛了一圈,推車?yán)餂]半樣?xùn)|西,她兩手空空地又走出來。

  她沒跟他說一聲就離開,他一定很生氣吧?

  可是,她看到了他打算呈報的自請停職書。

  因為昨晚的事,因為她是最有可能的嫌疑犯,因為他的通行碼泄漏出去,所臥他要自請?zhí)幏帧?br />
  可是,那些明明不是他的錯……

  當(dāng)他拉她回經(jīng)理室后,就逕自打起文件。他沒有罵她,連問也沒有問一聲,只交代她別出去,然后就上樓去了。

  雖然,她并不完全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從電腦資料顯示、從學(xué)長的指責(zé)里,她多少明白:如果他會受到任何懷疑、如果他要自請?zhí)幏,也是為了保護(hù)她。

  在事情沒有真相大白之前,她永遠(yuǎn)都脫離不了“嫌犯”這兩個字。

  雖然下午才在資訊部發(fā)生的事,但因為鬧得太大,不到一個小時,幾乎整棟大樓各處室都聽到風(fēng)聲了。如果那些私下的議論,只是針對她而來,那么她可能會傷心一下下,但問心無愧,她還是可以坦然面對別人。

  可是那些不堪的揣測里,也包括了他……

  “下午的事,已經(jīng)傳遍整個公司了,你知道嗎?”程勛這么說。

  她訝異,也心慌了起來。

  “因為是經(jīng)理帶你進(jìn)公司的,加上你們兩個的私人關(guān)系,敖經(jīng)理端正的形象,成了輕易被蠱惑于指掌間的繞指柔,昏庸不明,甚至監(jiān)守自盜。他這個資訊部的君王,因為你這個美人而敗棄江山。”程勛表情嚴(yán)肅的指責(zé)道。

  因為她?!

  “公司里最可怕的就是流言,一個傳一個,早就把事實完全扭曲了!彼麌@了口氣!皩W(xué)妹,如果你真的愛敖經(jīng)理,就不應(yīng)該害他,讓他因為你遭到莫須有的措責(zé)。如果事情真是你做的,就快點承認(rèn),別再連累經(jīng)理了!

  “不是我……”她根本什么都沒做!

  但在眾人眼里她是最大的嫌疑犯,她的辯解有誰會聽?

  夏盈盈沿著馬路一直走,無神的眼瞳里滿是迷惘,視而不見地走過一盞又一盞的華麗街燈,聽而不聞街上穿來橫去的喧囂車陣,雨停了,她的衣服濕了,雨又綿綿地下,浸透臉龐的是而還是淚?

  學(xué)長假意來勸她,一臉和善,可是眼神卻深沉的可怕,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可是她還是順?biāo)囊猓x開了。

  因為……她不想害到敖風(fēng)。

  人聲突然熱鬧了起來,小販叫賣聲交雜,夏盈盈茫然的抬起眼,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不知不覺走到龍山寺。

  雨勢沒有阻止來逛夜市的人潮,來往的人三三兩兩手牽著手,只有她孑然一身,什么也沒有。

  敖風(fēng),敖風(fēng)……

  靠著墻壁,她從站著,到蹲下;從看著人群,到垂下眼什么也不理,不知不覺,夜?jié)u漸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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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到底去哪里了?

  凌晨兩點,敖風(fēng)還開著車在大街小巷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不放過任何一個獨行的人、不放過任何一個像她的背影。

  可是,他們都不是她。

  從下午五點他沖出公司,先是回家,但沒看到她,那么她還能去哪里?她與家人感情并不親,不可能跑回去,那么,她到底還能去哪里?

  連續(xù)找了七個小時,敖風(fēng)愈找愈著急,幾乎想去報警了,偏偏手機(jī)在這個時侯響起來。

  “不要吵我!誰都不準(zhǔn)來吵我!”他開口大吼,然后掛斷電話,對方根本沒有出聲的機(jī)會。

  不對,會不會是盈盈打來的?他連忙按下來電號碼。

  呿!是岳非。

  把手機(jī)丟到一邊,他繼續(xù)開著車穿梭在大街小巷,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敖風(fēng)心里的焦急已快到達(dá)極限。

  她到底在哪里?會不會遇到危險?有沒有吃晚餐?有沒有在哭?是不是膽小的一個人躲在沒人知道的角落,不敢見他?

  哭?敖風(fēng)靈光一閃,想起她唯一哭過的地方──龍山寺。

  車頭一轉(zhuǎn),他立刻朝華西街夜市開去。

  凌晨三點半,就算是熱鬧的夜市也會變得冷清,龍山寺的門早已關(guān)閉,一切都顥得寂靜起來。

  他開著車沿著附近繞,就在龍山寺側(cè)門旁的圍墻邊,發(fā)現(xiàn)蹲踞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沒有多想,他立刻踩下煞車,然后下車跑向那道蹲踞的身影。

  她渾身濕答答的,臉蛋埋在曲起的雙腿間,動也不動,根本不知道面前站了個人。

  敖風(fēng)蹲下來,輕喚的語音有點顫抖。

  “盈盈?”

  她沒反應(yīng)。

  他等了一下,正打算再開口的時候,她忽然動了一下,緩緩抬起臉。

  “盈盈!笨匆娝哪槪_定是她,敖風(fēng)突然有種虛脫的感覺。

  她真的會害他短命三年。

  “敖、敖風(fēng)?”她依然是那種有點結(jié)巴的叫法。

  “為什么不說一聲就跑出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找你找了一夜,開著車跑遍大街小巷,擔(dān)心你沒吃飯、擔(dān)心你一個人是不是會遇上什么危險,擔(dān)心得幾乎要報警了……”

  夏盈盈嚶嚀一聲,累積了一晚上的淚,終于傾泄出來,敖風(fēng)只能住口,慌忙摟她入懷。

  “噯,別哭、別哭。”她渾身都濕透了。

  “嗚、嗚……”

  他擔(dān)憂的怒火還沒發(fā)作,她就已經(jīng)哭成這樣,加上她狼狽的模樣,敖風(fēng)哪里還舍得責(zé)備她。

  “別哭,沒事了、沒事了哦!彼p拍著她。

  “嗚……嗚嗚……”她還是哭個不停。

  敖風(fēng)嘆了口氣,打橫抱起她回到車上,將駕駛座往后移,然后把她抱到身前。

  淡淡的路燈照進(jìn)車?yán)铮杲z飄灑在車窗玻璃上,而她的淚,因為身上傳來的溫暖,漸漸止了。

  敖風(fēng)依然摟抱著她,知道她不再哭泣,卻不急著開口。

  就這么抱著她,平撫他找人找了一整晚的心慌,也平息他堆積的郁火:她竟敢對他沒信心,轉(zhuǎn)身就跑,實在很欠“再教育”。

  “敖風(fēng)……”

  “嗯!蹦X里想著怎么對她再教育,他應(yīng)得漫不經(jīng)心。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躺靠在他懷里,不知不覺安了心,她閉上眼,更偎進(jìn)他的懷抱。

  “你說呢?”她居然還敢問,敖風(fēng)不可思議地瞪著她的頭頂。“你不聲不響地跑掉,什么東西都沒帶,當(dāng)我回到辦公室沒看到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著急?當(dāng)我知道程勛又來找你麻煩,我有多擔(dān)心你?”

  “你……學(xué)長……”聽他的語氣,像是去找學(xué)長算帳。

  “那家伙欠揍!”敖風(fēng)哼了一聲,“知道你跑出來,我只想著找你,從傍晚找到凌晨,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幾乎找遍整個臺北市,最后才想到你有可能來這里。”他的語氣頓了下,沉下聲道:“盈盈,你真的讓我非常生氣!

  要是在這里還找不到人,他其的不知道該到哪里找了。

  “對、對不起……”她抬頭,他卻點住她的唇。

  “我不想聽這三個字!彼纳ひ舻统!拔抑幌胫溃銥槭裁床坏任一貋,為什么不說一聲就走?”

  “我……我不想害你!彼瓜卵,哽著聲說。

  “害我?”他不解的蹙起眉。

  “都是因為找,你才會被人批評,他們……說得好難聽……”她低著頭,沒看見他的表情。

  “怎么個難聽法?”

  “他們說……說……”她說不出口。

  “讓我猜猜看!彼囊粽{(diào)很平靜!班拧f我偏袒你,說我縱容你,說我成了被蠱惑于指掌間的繞指柔,昏庸不明,甚至是監(jiān)守自盜。說我這個資訊部的君王,因為你這個美人而要敗棄江山?”

  夏盈盈愕然地瞪大眼,“你怎么知……”發(fā)覺自己承認(rèn)了,她連忙閉上嘴。

  “我怎么知道的?那還不容易!卑斤L(fēng)感到無趣地翻了個白眼!皬墓诺浇,說到男人為了女人因私而忘公的形容詞,想來想去、挖來挖去不就是那幾句,憑公司里那群文學(xué)造詣不高、滿腦子豆腐渣、滿身銅臭味的“廣播電臺”,還能想出什么新鮮的詞語?”

  呃,他把別人形容的好低級。

  “你以為我會在意那些三姑六婆、四叔九公的無聊話?”

  “你不在意?”他坦然的態(tài)度讓她好驚訝。

  如果換成是別人,就算不在意,也會因為這種情況而郁郁不得志,但他沒有,連一絲郁悶都沒有,反而把那些說閑話的人罵了個狗血淋頭,批評得一無是處。

  “我干嘛要在意?”要是他在意,早就去賞那些長舌家伙一人一拳了,只不過他不想浪費力氣而已。

  “你不怪我嗎?”是她害他備受批評的。

  “我誰都會怪,就是不會怪你!彼,表情嚴(yán)肅!坝,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會眼睜睜看著別人找你麻煩。你是我的女人,沒理由你被欺負(fù),我卻不吭一聲,甚至站在別人那邊來指責(zé)你。”

  “如果錯的是我……”

  “一樣!卑斤L(fēng)說得毫不遲疑!澳闶俏业呐、我的未婚妻,也是我打算要共度一生的女人,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我只會站在你這邊,幫親不幫理!边@才是他對她的偏私。

  夏盈盈聽得一怔,“可是……這樣很不明理……”

  “明理要干嘛?明理也要看人使用的。如果面對的是一群卑鄙小人,跟他們講理簡直就是浪費唇舌,比愚公移山還蠢,不如直接開扁來得有用!彼毁p程勛一拳,還算客氣了。

  夏盈盈瞠圓著眼,怎么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

  可是……這才像他啊!霸氣天成、一意孤行,雖然脾氣略縑暴躁,可是他的心卻很軟,尢其是對她。

  “除了這個理由之外,還有什么原因讓你從我身邊逃走?”敖風(fēng)決定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這種情況不可以再發(fā)生,天知道他的心臟可承受不起她失蹤的驚嚇。

  她緩緩地?fù)u了搖頭。

  敖風(fēng)頓覺無力。

  就為了這么一點小小的原因,害他差點擔(dān)心到白了頭發(fā)。不過話說回來,依她這種單純的腦袋,是真的會這么想。

  想到這里,敖風(fēng)突然覺得只K程勛一拳實在太少了,至少得讓他門牙全掉光才夠,真是氣死他了。

  “盈盈,你不相信我會保護(hù)你嗎?”他眼神嚴(yán)厲地瞪著她。

  “我……”

  “這種問題你還需要猶豫!”他簡直要抓狂。

  剛剛他掏心掏肺講的那些話,也說了不論發(fā)生什么都不會怪她的保證,難道她都沒聽進(jìn)去嗎?

  “我相信你!毕挠⌒÷暤卣f。

  “既然相信,為什么還要走?”

  “我不要你因為我受到批評,那不是你的錯!彼灰驗樗芪!拔铱吹侥銓懙淖哉?zhí)幏謺,你要求停職,那不公平。?br />
  她在替他擔(dān)心。領(lǐng)會到這一點,敖風(fēng)神情和緩了下來。

  “通行碼的確是從我這里泄漏出去的,就算入侵的駭客不是我,我也有疏于保管的責(zé)任!彼Z氣平淡的說,“所以,我自請?zhí)幏植煌耆且驗槟,有一部分原因,也是要為這件事負(fù)責(zé)!

  “可是……”她還是覺得不對。

  “你聽我說!彼咽种篙p放在她的唇瓣上!笆枪,就要公辦,我身為部門之首,更要以身作則,不可以逃避責(zé)任。被陷害這種事,在商場、職場上司空見慣,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后一次,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因此而離開我,如果變成這種結(jié)果,那才是我承受不住的。”

  “承受不?”她訝異不已。

  他這么強(qiáng)勢、這么強(qiáng)壯,不畏任何事,不怕任何人,可是他卻說他承受不住她離開他。

  “活了三十一年,好不容易才逮到一個小笨蛋肯嫁給我,我怎么可能輕易放手?”他眼里閃著戲謔。

  “敖風(fēng)!”她被他逗紅了臉,沉重的心情變得輕松。

  他笑了,緊緊摟著她。

  “盈盈,答應(yīng)我,不要介意這些事了,好嗎?”

  “可是……”他的工作怎么辦?

  “那些煩人的事讓我來處理,你只要安安穩(wěn)穩(wěn)待在我身邊就好!

  “可是……”她只能成為他的包袱嗎?

  “如果你真的要幫我,只要做一件事就好。”瞧出她神情里微帶落寞,他柔聲道。

  “什么事?”黯然的眼神投射出希冀的光芒。

  “把你的膽子練大一點!彼,語氣嚴(yán)肅。

  “膽子練大?”

  “你可以對我膽小,但不能被別人一嚇就跑。”至少要懂得躲到他身后,由他來保護(hù)。

  “呃……”這話說得夏盈盈心虛起來,因為她的確被別人一嚇,就跑離他身邊了。

  “盈盈,你不想陪著我過一輩子嗎?”他笑問道,神情別有深意。

  和他過一輩子……她望著他,眼里流露出對未來的渴求。

  “想!彼c頭。

  “那么,不會再不告而別,背著我跑走?”

  她猶豫著。

  他不會背棄她,可是她絕對不想害他,如果真要她選擇,她會寧愿選擇離開他而痛苦,只要不會害了他。

  “夏盈盈!”她的猶豫令他況下臉。

  靠著他,她顫動了下,然后突然打了個噴嚏。

  聽到這聲哈啾,敖風(fēng)立刻低咒出聲。

  “該死,你一定感冒了。”顧不得追問,連忙將她移到副座,扣上安全帶,再摸她的額頭。

  “會嗎?”她覺得身子熱熱的,一點都不冷啊。

  該死!她發(fā)燒了。

  “乖乖坐好,我?guī)闳タ瘁t(yī)生。”

  “不要!彼灰瘁t(yī)生。

  “不準(zhǔn)跟我辯,乖乖坐好!彼Z氣兇惡。

  “噢!彼荒茼槒牡貞(yīng)了一聲,沒有反對余地。

  車子上路后,他一手控制著方向盤,另一手伸過來握住她的,她輕顫了下,然后收攏了手指。

  十指交握,而他有力地握住她,護(hù)住她的纖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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