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就置身熟悉的寢室中,完全不用人家告訴她,就明白自己被帶到綠風(fēng)島來;這里是當(dāng)年她替小爸古圣淵處理的產(chǎn)業(yè),連里面的設(shè)計都是她經(jīng)手,現(xiàn)在不會變成拿來囚困她的地方吧!?真嘔!
「和栽小姐,圣淵少爺?shù)纫幌戮突貋恚埬?-」
「請、請什麼請,敢再叫我待在這里,就讓你試試本小姐的柔道功力,啐!顾鹋值募軇,威嚇著。
古家下人有些遲疑的不敢上前了,因為小姐的上段柔道連少爺都不敢小覷,再說以人海戰(zhàn)術(shù)強硬抓人,又怕傷到她,屆時只怕又挨主子責(zé)罵,真是左右為難。
「很好,識相。」哼。她抓起外套,甩過長發(fā),揚首就要走出宅第。
「有我在,你以為能輕松離開嗎?」羅睦天懶洋洋的聲,泰然的由客廳落地窗外踱進,顯然正從屋外散步回來。
「喔--我說嘛,怎麼可能兇手會不在呢!」高見和栽拉著長音,橫睨的目光,是一副等著算帳的神態(tài)。
「沒有我親自押人,能帶得了你大小姐回來嗎?」詭計多端的丫頭,好不容易送上門來,若再溜掉要逮人可難了。
「押人!」她嗤聲,揚眉高挑!改苎旱昧吮拘〗愕娜,手腳大概都還沒找齊吧!」她以兇光掃了一圈,目光所及處,下人們?nèi)房s的退了一步。
「小栽!沽_睦天很是嘆息,拍拍她的雙肩。「能押得了你的人,隨便數(shù)數(shù)都有五、六個之多,他們都很健全的活著,從小就教你虛張聲勢要適可而止,老愛把牛皮吹破!」
「姓羅的--」高見和栽發(fā)出受辱的怒吼!肝揖椭滥愀耗莻人』是一夥的,算我瞎眼了,找上你求助,根本是與虎謀皮--唷、好痛喔,你、你--放手啦!」
給她頭上一記響敲的羅睦天,再次不客氣的摔過她單邊面頰,完全不理那慘哀的叫聲。
「要我說幾遍,不準再那個人、那個人的叫你小爸,還有,別在我眼前這麼沒大沒小,你剛剛叫我什麼,再說一次!」
「姓、姓羅的--啊、嗚嗚,會、會痛啦!」
「那你該叫我什麼?」羅睦天乾脆扯開她雙邊臉頰,咬牙笑得一臉陰險。
「羅絲(叔)……為(偉)大的魯(羅)叔,偶從肖(小)就最敬矮(愛)地羅叔!闺p手變成祈禱狀,面對被拉寬的面頰,小栽吐著諂媚漏風(fēng)的音。
羅睦天這才滿意的放手!腹院⒆樱滥懔_叔的偉大就好!
「是呀,是呀,偉大的羅叔也是個--最可惡的人--」她猛然將抓在手上的外套摔到羅睦天臉上,用盡全力憤然推開他,不理周遭人驚喊著忙去救那個往大花瓶撞去的男人,逕自翻過大沙發(fā)椅,往落地窗外的綠草地飛奔跑去。
「小栽!」身後是羅睦天的喝喊聲。
「哈--偉大的死羅叔,是你先陰我的,那就不要怪我犯上啦--」她邊跑邊朝身後拋個飛吻,決定從大宅的側(cè)門蹺頭,側(cè)門的守衛(wèi)和密碼鎖最難不倒她,就在她樂的回頭時,硬生生地撞上一堵結(jié)實人墻,來人握住她差點跌倒的手臂。
「該死,哪個家伙竟敢攔本小姐的路,小心我打到你手腳不齊--」她痛捂著鼻子,怒喊抬頭,隨即噤若寒蟬。
「你想打誰?」灰瞳如鞭凜視,壓抑的聲充滿怒火。「我嗎?」
「啊……啊啊……啊--」一聲尖叫,和栽甩開他的手臂,轉(zhuǎn)身往回跑,抱住羅睦天,嚇死地喊:「救命呀--羅叔--」
「你先冷靜!沽_睦天伸手擋住沖動跨出的古圣淵,再對懷中丫頭勸哄!感≡,看到自己的小爸,沒必要跟看到鬼一樣吧?乖,你小爸這兩年可擔(dān)心你了,好好去跟他說說話。」
「他才不是我小爸,我沒有小爸了,我才不要他呢!我現(xiàn)在有了英浩爹地,呃--」和栽嘔氣叫著,領(lǐng)子隨即傳來一股拉力將她扯離羅睦天身上。
「你這不孝女!」古圣淵一巴掌甩過去,驟來的力量,令高見和栽踉蹌著身形。
「圣淵!」
「少爺!」
羅睦天和其他跑來的下人也怔住,顯然第一次見到他出手打自己女兒!
「你打我……你打我……還打這麼用力,以前你根本不忍心打我……」高見和栽傻愣愣的捂著面頰,喃喃道。
「養(yǎng)你那麼大,是教你拋棄家人不要小爸,再去認個老爸回來讓我吐血氣死嗎!」古圣淵震怒叱罵!纲M盡心血栽培你到大,竟然隨隨便便就跟個殺手走,任性也該有分寸--你像話嗎--」
「你……打我……可惡--你這臭小爸--」高見和栽眸光一橫。
接下來,讓旁人再次倒抽一口涼氣的是高見和栽猛然出拳,一拳打偏古圣淵面龐。
「這下……熱鬧了!沽_睦天揉揉糾結(jié)的雙眉,這對父女真是他生涯中的挑戰(zhàn)。
「造反了你,連我都敢打!」古圣淵抓過她的手臂,切吼著。
「干--干、干--」被對方狂怒噴到臉上的氣焰給嚇住,和栽一口氣嗆梗喉中,連話都咕噥的不上不下。
古圣淵的面龐黑了三倍都不止!高敢對著我罵臟話,你到底都在外邊學(xué)了什--」
「干--干什麼抓這麼緊啦--很痛耶!」她用自由的手捶加腳踹,可惜對方不動如山,還頗有乾脆狠狠揍她一頓的意味。「你以前掐不死我,現(xiàn)在改要打死我是不是--王八小人 死蟑螂男人--哇--羅叔--人家是世上最可憐的小孩--你還不救我--」她引喉改為泣喊,務(wù)求讓淚水奪眶扮演弱小。
怎麼救呀!以圣淵的性格,這時候插手會被大卸八塊,羅睦天環(huán)胸搓著下巴,決定靜觀其變比較安全。
「夠了,別裝出那種受盡委屈的可憐模樣,對我都敢找殺手開槍了,你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你、你兇什麼,你是少了胳臂還是少了腿,又沒做掉你,誰教你先想掐死我!」
「真要掐死你,還會留你來活活氣死我嗎?」
「那是你打算要慢慢凌遲殺死我!」
「我為什麼非要殺死自己的女兒!」
「為什麼--」高見和栽的聲突然升高,彷佛他說出了多可笑的話!敢驗槲也攀钦嬲膯掏--真正的兇手之女.你追兇追了十八年,恨不得置之於死地的後人--你敢說你會忘了這些事--」
「我沒忘,也不可能忘!」古圣淵捧緊她的面頰,凝鎖她浮出悲痛的眼。
「你說收養(yǎng)我是老天爺開你的一場大玩笑--你說你替仇人養(yǎng)女兒--你說你的復(fù)仇之路換得情何以堪--一切只因為……我是兇手的女兒!」淚水紛紛滾出她的眼眶,想避開那對灰瞳的凝視,大掌卻將她捧得好緊!改阃藛幔磕隳苷f……你不記得這些?」
「沒忘,一句都沒忘!」女兒的淚,每一顆都熱得燙人。
「你要……殺我,在那個時候……你是毫不留情的……想置我於死地……你忘了嗎……」她泣難成聲。
「沒忘、我從來沒忘過小爸是如何殘忍的對你說出這些話!顾麑⒋骄o壓在那淚眼上,在她眼眸上道!感“謱δ阕龀龅拿恳粋傷害、每一句話,我都記得,這兩年它不停的在我腦;仨懀孟裨趹土P我,懲罰我竟然傷害從以前就捧在掌心上呵護的女兒!
「從……那時候起,我知道你不會再……疼我……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高見和栽抓緊他胸膛上的衣服,痛哭不已。
「我要,我怎麼可能不要你,你是小爸最愛的女兒,疼你是小爸最快樂的事!构攀Y擁緊她,面龐摩著她的發(fā)。
「騙人,你不會了……你總是……用最狠的手段去報復(fù)仇人……」她哽然,面頰卻更深的埋入這堵胸膛,雙手回擁得更緊,因為這份溫暖曾經(jīng)離她好遠、好遠,她好懷念。
「你不是仇人,你是我最疼愛的女兒!
「可……我是兇手喬萬崇的女兒……」
「不重要,那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只要我的小栽在身邊就好。」抱緊終於再回到懷中的愛女,古圣淵欣慰的合上眼。
「別說笑了,古圣淵根本不可能會再接納你,不要忘了他是如何對付喬萬崇那夥人,尤其艾威斯簡直比死還痛苦!购鰜淼睦溧,打斷此刻的一切。
一個發(fā)色偏銀的男子由另一端的樹林中走出,英挺到幾乎迫人的魅力,墨鏡遮掉他大半的面龐,卻難掩他那天生的危險氣質(zhì)。
「法西!」羅睦天心中暗忖情況不妙。
古圣淵皺眉,將和栽推到身後。
「小栽,過來,時間到了,我來接你!贡蹥⑹址ㄎ,淡淡揚唇,朝高見和栽伸出手。
「我……」高見和栽遲疑了。
「別忘了你跟我的約定,過來吧!顾p柔的聲,卻充滿警告。
「用不著威脅她,這一切的起因都在我,不關(guān)和栽的事。」古圣淵迎視著昔日合作甚多的朋友兼伙伴,瞇起眼。
「無論起因在誰,都不能改變和栽屬於我,這是她親口的承諾,你該明白我多重承諾!顾孟履R,一雙黃玉之瞳如豹般犀銳。「當(dāng)年我答應(yīng)你兩年內(nèi)不強逼她,而今是該她付出承諾了!
「小爸……」靠在古圣淵肩後的和栽,這才知道原來當(dāng)年自己跟法西走後,小爸還跟法西有過聯(lián)絡(luò)和約定。
「我若不讓你帶她走呢?」
黃玉的眼瞳掠過精光,唇角揚起的笑容,相當(dāng)迷詭!肝覀冎g的互動關(guān)系始終很好,我也很期待這層關(guān)系若撕毀,出現(xiàn)的結(jié)果會是什麼呢?有沒有興趣知道呀,古家大少!
法西再次朝高見和栽伸手,道:「小栽,你的答案呢?」
「可、可以請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嗎?」在父親身後,小栽微弱的道。
「真是令人遺憾的回答!狗ㄎ骼淅鋭C笑,以幾乎令人看不到的速度,由上衣內(nèi)掏出槍來,貫耳的槍響炸開。
在眾人驚駭中,法西手中的槍口指向古圣淵!
「法西!」在場之人全震住。
「下一槍,就不會只打在你腳邊,有可能斷你一腳,也有可能斷你一手,或者一槍斃命,誰知道呢!」
「不要傷害小爸!」高見和栽惶恐的擋到古圣淵跟前。
「可以,你過來!
高見和栽膽寒垂首,向來開朗大剌剌的她,獨對這個人的肅殺掠奪之氣,感到害怕心怯。
「小栽,我答應(yīng)你的事不曾食言,你也別跟我玩花樣,過來!
「法西,難道沒有其他方式來取代你跟小栽的約定嗎?」羅睦天緩頰問。
看著高見和栽那長發(fā)下的麗顏,縱然對他怯意猶存,卻堅定的看著他,不若初時連正眼都不敢對上他一眼,法西勾起魔魅的笑容。
「沒有。也永遠都不可能有!」他斷然道。「小栽,如果你今天不跟我走,或許哪一天你會看到古圣淵活活死在你眼前,你很清楚我有這個能力。」
清楚。她當(dāng)然清楚,豹眼殺手法西,超A級的狙擊手,除非人能一輩子關(guān)著不走到陽光下,否則很難逃過他的追殺。
「好……我過去,你別激動!」
「不準過去,小栽!」古圣淵拉住她。
槍聲再次響起,疾速劃過古圣淵肩膀,子彈為擦破的衣服帶來焦味。
「住、住手!」和栽駭然的喊,回頭看著古圣淵!感“帧瓱o論你是不是真的能接受我是仇人之女,你永遠是我最愛的……小爸!」她匆匆在那面龐印上一吻,轉(zhuǎn)身奔離。
「小栽!」古圣淵要追上,卻被再度射到腳邊的警告給威嚇。
「圣淵!」羅睦天忙按住他的肩,示意他別輕舉妄動。
「我過來了,你別再開槍了!」和栽沖上抱住法西的手臂喊道。
對主動抱上的和栽,法西俊美的臉龐綻出有別於方才的強硬,柔聲道:「如果你能每次都迫不及待的飛到我懷中,或許我能考慮永遠不開槍!
「你說……什麼……」和栽才抬首,大掌托住她腦後,略帶粗暴的唇就這麼覆上,深切的激吻,幾乎要奪走她的呼吸。
「小栽,我會要你好好付出這半年的分離和你剛剛想毀約的代價!剐皻獾哪剜脛铀晃羌t的唇瓣上。
這一端的古圣淵見狀怒火濤天,青筋暴浮於額上,揮開羅睦天的手,不顧一切沖上。
「法西--你這畜生 放了我女兒--」他叱吼的想拉回和栽!改愀?guī)ё咚?-窮我這一輩子之力都不會放過你--」
最後一聲槍響伴隨著眾人的駭喊!
「小爸--」
「圣淵--」
古圣淵在眾人眼前頹然倒下,意識蒙朧中,只見到和栽面容蒼白地哭喊,想跑過來,卻被法西給強制帶離。沒想到兩年後,他注定還是得失去妻子與女兒。
☆ ☆ ☆
……我愿意以後半生的生命來等你,直到你愿意接受我,可柔。
窗外藍天浮云,底下大海闊天,令人整個思緒像飛奔起來,卻又茫然的深感天地的無垠,不知終點何處。
「可柔!贵阍⒑谱哌M房中,見女兒又是坐在大窗前發(fā)呆,不禁一嘆!改阍僭觞N瞪著天空,圣淵也不會突然冒出來,你如果真想再見他,何不去找他?」
「爹地,你在胡說什麼,我是在想我們要留在綠風(fēng)島上到何時?」目前他們住在島上最豪華的度假飯店中,二十二樓高的總統(tǒng)套房,樓中樓的豪華設(shè)備,遠眺景致極美,讓她經(jīng)常流連著窗外的藍天海景。
「等水晶圓墜回到我手中時!
「那就是等媽媽回來嘍,嗯……」
「怎麼?你是急著想離開,還是怕太早離開?」筱原英浩笑問。
「我……不知道?」可柔淡扯著無奈的笑!改呐禄謴(fù)記憶,記起全部的一切,也有面對的勇氣,但我依然找不到心中的答案!
答案。「你想找什麼樣的答案呢?」
「恨他或可憐他!
「沒有其他?」
「其他……」可柔斂眉,輕幽一笑!傅叵雴柕脑撌牵业降讗鄄粣鬯桑?」
「你既明白爹地心中的疑惑,愿不愿意說呢?」
「爹地才不會疑惑呢,以你透徹世事的見解,早明白我的想法!
「我還是想聽我的女兒親口說!
可柔坦然而平靜的道:「是的,我愛圣淵,早在當(dāng)年他就是闖入我心中的人,如果不是他一直存在我內(nèi)心,怎麼可能為他痛苦至今,如果不是真心……愛上他,又怎麼會對他不惜手段的殘忍,只要一個身世大白的真相而備受傷害;兩年前我愛他,兩年後我再次愛上他,但是我無法忘記他做過的一切,更無法相信他的愛是出於真心,而非我是筱原可柔。」
筱原英浩拍撫她的頭!嘎齺戆,畢竟這些事太令人震撼,再說圣淵做盡這些傷害,就算你想他,有可能不是出於感情,而是想給他一刀,好報復(fù)他當(dāng)年的作為!
「誰那麼血腥呀!」可柔深吐一口氣,慨嘆的支著面頰!肝矣植皇撬,執(zhí)著以血腥來報仇。」難忘當(dāng)年,在婚宴當(dāng)天所看到的帶子,他竟命人給艾威斯一槍,故意將重傷的他逼入熱帶雨林里,在那個洪荒的世界里還帶著血腥氣味,艾威斯的死狀之慘,光回想,都令她作嘔。
「我的女兒善良,自然不會,只是有人沒那麼善良,出手可不留情!
她莫名蹙眉,隨即眸瞳俱睜。「圣淵出事了?」
「唉,怪他作孽太多,被人開了幾槍。」
「開槍!」想起他倒在血泊中的模樣,可柔面色迅即慘白!杆觞N樣--他怎麼樣了?爹地--」她起身,驚懼的抓住父親的手。
「可柔……」見她急到快哭的臉,筱原英浩搖頭嘆息!笡]事,虛驚一場,子彈只是擦過他的頭顱邊,疾速的風(fēng)壓震昏他。」
「震昏……這麼說圣淵沒事、沒事……」
筱原英浩撫著愛女憂心的面頰,帶點責(zé)備又充滿心疼地道:「你還想為圣淵流多少淚?聽到他出點事就驚慌失措,看來……你留在爹地的身邊也不會太久了!
「爹地,你胡說什麼,我當(dāng)然會一直留在你身邊!
筱原英浩要再開口時,桌上的電話響了,被飯店指派來專任服務(wù)的侍者,恭敬的聲音傳來。
「筱原先生,與您約定的訪客到了。」
「哦,乖女兒,你的客人來了!
「我的客人!」誰呀?「你替我找了學(xué)校的朋友來嗎?」達卡拉斯那邊的學(xué)校已開始放假。
筱原英浩神秘一笑,走出門口,未幾,一位俊美無儔的長發(fā)男子走進,見到來人,可柔神情大亮。
「云軒!」她既驚且喜。
「好久不見了,該喚你皖皖還是可柔呢?」他笑著。
「既然我的真實身分是可乘,自然得做回自己!顾鞓返挠。
「你們聊聊吧,我再命人送午茶上來!贵阍⒑普泻舻馈
「爹地。」可柔喚住正要離去的父親!钢x謝你!顾烂髟栖幨歉赣H請來解開她心結(jié)的。
「傻丫頭。」他一笑的帶上門。
「其實用不著我來,以筱原先生的睿智,定能讓你明白自己內(nèi)心的困惑。」
「不,爹地能給我思考的方向,但真要明白真正原由,可還是非云軒你莫屬!
明云軒神秘清逸,靈雅的簡直不像塵世中人,言談中的幽默智語,經(jīng)常令人莞爾,從以前就是可柔敬佩的人,也清楚他擁有的非凡能力。
「原由?」云軒優(yōu)美的唇淡揚。「你既恢復(fù)記憶,就該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何須再問我原由?」
「這些來龍去脈沒有你的解釋,我只怕一輩子都搞不懂。」
「這可抬舉我了!
「我知道很多事情,你比別人都明白。」
「比如?」
「圣淵……他、他會沒事吧,誰對他開槍?」
「誰對他開槍都不重要,這件事得看和栽的態(tài)度!
「小栽!難道跟法西有關(guān)?」恢復(fù)記憶後,她曾聽父親提過小栽和豹眼殺手法西之間的事。
「世上也只有法西擁有這種收放自如的槍法吧!」豹眼殺手可不是浪得虛名。
「這麼說小栽已經(jīng)被法西帶走了!」可柔憂心了。
「小栽是鎖住法西心中惡魔的人,若沒處理好,他就像一頭被放出的惡魔,四處噬人并不奇怪!
「那小栽怎麼辦?」
「這是小栽自己該承擔(dān)的事,當(dāng)初睦天警告過她,這小丫頭卻負氣行事,後果就是得到教訓(xùn)。」從小被眾人嬌寵到大,以致這位大小姐不知天高地厚的主動招惹不該招惹的人。「再說世上也只有小栽能讓法西這個惡魔心甘情愿臣服!
「為什麼?」
明云軒莫測的笑了,悠搭著十指,聳肩道:「就當(dāng)小栽五歲時在日本收過妖魔吧!」
「又是一件不能說的事!顾老駛先知者的云軒,面對不想坦言的事,向來虛答而過。
「不是不能說,而是說了也於事無補。或者,我們來個條件交換吧!我可以告訴你最想知道的事,你告訴我心岱在哪里?」
「你認得心岱!」可柔訝異,心岱的存在只有父親、她和理查爺爺知道,連當(dāng)時化身為桔子的和栽都不清楚,云軒竟然連這都知道。
「和全天下男人一樣,我應(yīng)該還算認識自己的妻子吧!」
「妻、妻--子!」這下可柔吃驚到震傻都不為過。「云軒……你、你能結(jié)婚呀!」
「我應(yīng)該不是太監(jiān)!顾哪鼗氐。
「可、可是你、你……看起來不太像世間的人……呃,我是說……」
「我也不是出家人,只是單純的塵世修行者。」
「這、這……」還是令人傻眼,從來沒想過看起來像不沾世俗煙火的云軒,竟然會娶個艷麗到幾乎是妖姬般的妻子。
「云軒,你……你和心岱的婚姻是不是有……隱情,比如說……」她潤了潤唇,因為接下來要說出的話很對不起心岱,但對比這兩人,她真的不得不這麼想。「是不是心岱……設(shè)計了你什麼……美人計,所以你得以婚姻負責(zé)?」
從以前就有好多的故事啟示,有道的高僧多半會被美麗的女子設(shè)計,所以云軒因此而娶妻她多少能理解。
「是有設(shè)計。」明云軒坦然頷首!肝依蒙蠋熍c印度皇族的交情,串通了心岱的父母設(shè)計心岱嫁給我,所以她一直很不高興,趁我熟睡時,拿走了我一塊隨身古玉,一年多了,到現(xiàn)在還拿著那塊古玉為虎作倀,替我惹了不少禍!
「你設(shè)計心岱……你設(shè)計心岱……」可柔不敢置信的指著云軒,求證再問:「你、設(shè)、計、心、岱!」
明云軒心同此理地問:「同為女孩子,你為心岱不平?」
「不是!」可柔搖頭如博浪鼓,她只是被事實給嚇住。
「我與心岱有三世的約定,這才第一世她已經(jīng)胡攪蠻纏,真不敢想像後二世她打算怎麼整我!
「前世!」跟前世有關(guān)!改銈兦笆朗恰粚偃!箍扇彷p吐口氣,真是如此,更不難理解,畢竟轉(zhuǎn)世會成什麼外形無法掌握,而且聽起來還挺有美感的。
明云軒搖頭!肝覀兊那笆溃粋是只畜牲,一個是和尚!
「畜牲和和尚約定了三世情緣!」惡,好難理解?扇岽甏晔直,五官已經(jīng)不曉得該怎麼擺了。
「沒有情緣是虐緣,還是虐待的虐!箤λ抢寺慕忉,明云軒嘆笑!改憧梢园阎袊陌咨邆骱喕轿液托尼飞砩,只差沒那麼多故事,也沒有軟弱的許仙,倒是有個倒楣的法海!
「那究竟是誰害了誰?」
「這個嘛……難以一言道之。」他又是笑笑的虛答而過。「總之,我還她三世情,便化消我與她的前世宿怨,只是她不復(fù)前世記憶,卻潛藏前世的怨,所以一直不太喜歡我,任何事都非跟我作對到底才罷休。」
「誰……誰是那個蛇精?」可柔硬著頭皮問。
「你說是誰呢?」知道她對蛇戒慎恐懼,明云軒有趣的反問。
心岱妖嬈火辣的身段,性感橫陳的趴臥椅上,當(dāng)腦海不停跳出這個畫面時,可柔用力搖頭!改氵是別告訴我!篃o論誰是都很可怕,一個相處了一年多,另一個還站在眼前呢!
此時,侍者送上茶飲點心?扇岷戎鵁岵杷尚竸倓偮牭降恼鸷,卻眼都不閉的用力看他,刻意別開一段距離,顯然擔(dān)心他才是那條蛇。
明云軒忍不住笑在心里,想起圣淵說的,兩年後的可柔,讓人很想逗。
「會告訴你這些,是因為心岱天生擁有借物引力的力量,尤其佩戴在修行者身上,越古老的物品越能引發(fā)她的力量,將這些力量化為她想要做的事,是她前世就有的修行,但是,現(xiàn)世的她不太能控制這些力量,所以經(jīng)常做出半調(diào)子的事!
「半調(diào)子!」可柔想起記憶被封鎖那段時間,常為夢魘所困擾。
「她用借物引力的方式封鎖你的記憶,沒做好,造成你睡夢中不停的受往事驚嚇,清醒只留馀悸在心卻想不起為什麼,對不對?」
她那訝怔的神情,已經(jīng)印證了明云軒的說法。
「就像一道抽屜沒關(guān)好,卻匆忙上鎖,你依然能拉開些許的空間,透過有限的縫隙取東西,只是物品有限,且零零落落!
難怪當(dāng)時她腦中的記憶都像被剪過一樣!感尼愤@麼烏龍!」想起那艷麗的嬌顏,嘟著嘴,自比為高尚的心靈導(dǎo)師,可柔就有一種哭笑不得的虛脫。
「烏龍!」明云軒深深長吐一口氣,既是嘆也是無奈!杆皇遣簧糜媚芰,又不肯定下心來聽人引導(dǎo),自然不會有什麼長進!」
「這麼說心岱用在我身上的能力已經(jīng)解除了!顾拍芑謴(fù)記憶。
「其實當(dāng)你出事時,一剎那,有過短暫的恢復(fù),只是車禍的沖擊和見到圣淵的震驚,下意識的讓你再次選擇躲回失憶里!姑髟栖幎似疖杵粪ㄒ豢冢旁俚溃骸府(dāng)圣淵找我時,心岱的力量我無法一次去除,而讓你猛然恢復(fù)記憶,對你未必不是傷害;所以我選擇引導(dǎo)這份記憶,讓它不再因夢困擾你,日後才在生活中慢慢憶起。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最後是庫利南七來開啟這道記憶。」
「庫利南七!」可柔拿起頸上的橢圓墜子!高@顆鉆石!
「當(dāng)初我沒想到圣淵會將這顆鉆石拿給你,庫利南是顆古老的寶石,我想它多少擁有凈化驅(qū)除的力量,因為這個機緣巧合,或許也真是上天的安排,它的磁場消褪了古玉的力量,你才恢復(fù)了全部的記憶!
「這麼說……我昏迷時,在我心中留下話的人是你吧!
「這該是你最想問的事吧!」靈雅的俊顏,凝出少見的嚴正。「確實是我告訴你,圣淵的心被冰凍到碎了,若再不找全,只怕他一輩子與溫暖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