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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 第3章





  藏血的警告



  自從上次發(fā)生被人識破不是雪言的事情之后,雪言的行為收斂了很多,她不再隨便施展身手,也不輕易去上課,對于借來的中國水的筆記,她也刻意抄得錯漏百出。她在努力紛演著一個膽怯的小可憐,一方面也是在逃避著真秀的影子。

  有意無意地躲著真秀,逃避他悠閑從校道那里走過來的,只屬于真秀的影子,說好了不談感情,陷溺了,就是她自己懦弱,就是她輸了,而輸了,除了讓自己陷入更危險瘋狂的境地,沒有任何好處。她要保護(hù)自己,不但要保護(hù)自己的人,還要保護(hù)自己的心。

  “姜雪言!”窗戶外面有人在叫她,雪言有些奇怪,現(xiàn)在是上課時間,除了沒課或者逃課的人,還會有誰來找她,她在伊賀顏認(rèn)識的人可不多,數(shù)出來有十個,就已經(jīng)要偷笑了。探出窗口一看,樓下的人留著一條長長的辮子,辮子扎得很松,以至于有些散落在臉頰旁,他抬頭對著窗口招呼:“姜雪言,下來一下,我有事情要和你談!

  樓下斯文而優(yōu)雅的男生,是藏血。雪言詫異,她和藏血有什么交情?有什么事,值得他大老遠(yuǎn)地從醫(yī)學(xué)院的教務(wù)區(qū)橫穿整個伊賀顏,到女生宿舍這邊來找她?難道藏血隨時都會有事要和人“談一談”?

  “等一等,我換了衣服就下去。”雪言應(yīng)了一聲,她其實(shí)并不需要換衣服,她沒穿睡衣,但是多年以來如老鼠般的警覺,讓她對什么事都產(chǎn)生懷疑。她沒換衣服,就躲在窗口旁邊的窗簾里,看著樓下等人的藏血。

  他似乎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說,看了看手表,藏血雖然舉止優(yōu)雅,但看得出他很焦急,他想說什么?說——日之媛嗎?雪言冷冷地在窗戶后面看著藏血,這個時候她覺得自己像鬼,透過縫隙,窺視著的鬼。藏血今天穿了標(biāo)準(zhǔn)的校服,是有長風(fēng)衣外套的西裝,配著他斯文的金邊眼鏡,無論是誰都不會想到他會留著一條辮子,但又偏偏讓人再也想不出,他除了一條長辮子,還能夠留什么樣的發(fā)型。

  等候了換衣服的時間,雪言走下樓,站在樓梯上冷冷地看著藏血,“什么事?”

  藏血轉(zhuǎn)過頭來,他的辮子的發(fā)稍在風(fēng)里飄,“雪言,你可以離開伊賀顏嗎?”他一開口,就這樣問。

  “不能!毖┭詳蒯斀罔F地回答,然后她微微閉上了眼睛,斜靠在樓梯門口,低低地冷笑,“是為了日之嬡嗎?為了她希望我離開真秀?”

  藏血的發(fā)辮在風(fēng)里不停地播晃,“不,不是。”他向著雪言走過來,“是為了真秀,你——喜歡真秀,對不對?”

  雪言的臉龐煞白,冷冷一笑,自嘲地,“旁人當(dāng)真看得比什么都清楚!彼姓J(rèn),“是的,我喜歡真秀,不可以嗎?”

  “你喜歡真秀,就會希望他快樂,是不是?”藏血再問,他的眼睛凝視著雪言,似乎把她當(dāng)成了一種危險的物品,隨時隨地都會爆炸的危險品。

  真秀,你看,除了你,沒有人會接受我,就算是你的好朋友,也是一樣的。雪言冷笑,“真秀快樂還是不快樂,我決定不了,你應(yīng)當(dāng)比我清楚,真秀是什么樣的人——他的情緒——不會被任何人左右!毖┭哉f完,像向風(fēng)里丟棄完了一條輕飄飄的絲巾一樣,她的聲音很飄,態(tài)度卻很冷漠。

  藏血微徽地挑眉,他看著雪言的目光像看著敵人,“你太危險了!彼穆曇粢矟u漸沉了下來,“對于真秀來說,你太危險了!

  “我不是日之嬡!毖┭岳淅涞卣f,“不是那種會被人任意擺布的娃娃,藏血,你要我離開伊賀顏,可以!彼裘,“只要你給我足夠的理由,我會離開!彼呦乱粚訕翘荩境隽碎T口,和藏血面對面,“我知道真秀有什么秘密瞞著我,你也有,如果你肯告訴我關(guān)于真秀的真相,為了真秀,我可以離開!

  藏血的發(fā)辮在風(fēng)里飄,他看了雪言一陣,就在雪言幾乎以為他要開口的時候,藏血轉(zhuǎn)過身,走了。

  為什么?他特地來警告我,他警告我離開真秀,但是他寧愿白來一次,也不肯告訴我理由?雪言愕然,她眼睜睜看著藏血離開的背影,他居然走得那么瀟灑,沒有任何猶豫或者遲疑的余地,如果要她離開需要理由的話,他寧愿她留下來,而不愿意給她理由!

  真秀……到底有什么驚人的秘密?他有嗎?

  雪言突然提高聲音,“我明白了,日之媛之所以離開伊賀顏去英國,也是你要她走的,是不是?”

  藏血停步,沒有回頭,似乎是低聲嘲笑了自己一下,“你真聰明。”

  “那么真秀呢?他也知道的,是不是?是你們兩個把她從伊賀顏送走,進(jìn)去遙遠(yuǎn)的英國!為什么?”雪言大聲問,“為什么——每一個和真秀有關(guān)的女生,你都要把她趕走?難道你——”她沒說下去,但是大家心照不宜——難道你也喜歡真秀?難道你——是要一個人獨(dú)占真秀不成?

  “哈!”藏血笑出了聲,“你可以這么想,我不會介意的!彼剡^身來,“人偶不是生命,越是漂亮的人偶,腐朽的時候,越容易讓人流淚!

  “什么?”雪言疑惑不解,只能眼睜睜看著藏血離開。他是什么意思?人偶?他是在說,真秀是個人偶嗎?她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但是更多的,是完全的不明白,真秀、藏血、日之媛,一團(tuán)迷霧,只有越迷越大,越來越濃重。

  越接近真秀,就會越發(fā)覺真秀的不可接近,他籠罩在一層迷霧里,她撞過來撞過去,都離他好遠(yuǎn)好遠(yuǎn)。

  “為什么——每一個和真秀有關(guān)的女生,你都要把她趕走?難道你——”

  難道你也喜歡真秀?難道你要一個人獨(dú)占真秀,

  藏血走在路上,笑出了聲,“呵呵,只有身陷感情的人,才會分辨不清事實(shí),把所有的人,都當(dāng)做敵人——姜雪言,司狐的預(yù)言,真秀是短時間腐朽的人偶,已經(jīng)開始應(yīng)驗(yàn)了,我不希望任何人傷心,如此而已!彼麛傞_手掌,樹上一個榛子掉進(jìn)他手心里,順手把榛子塞進(jìn)口袋里,憂雅而斯文地往學(xué)校的另外一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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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個時候的圖書館里,中國水從書架上拿出一本全英文的書,翻了幾頁,似乎看得很認(rèn)真。

  “嗒”的一聲,有個人走到他背后,停了下來。中國水全神貫注地看著書,當(dāng)做什么也沒聽見。

  背后的人聳了聳肩,開口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計算機(jī)軟件編碼最好還是不要算做文字作品,因?yàn)?971年人們還不知道什么是計算機(jī)軟件。”

  “嗯!敝袊畱(yīng)了一聲,拿著那本書轉(zhuǎn)過身來,站在他背后的是真秀,一臉的笑意,一雙手插在口袋里。他今天穿了一身粟子色的球衣,保暖而且松軟的布料,柔和的顏色,讓人看起來很舒服。

  “你要看的書在那邊吧!闭嫘闾а弁艘幌聵(biāo)號為。ap的書架,而中國水站著的這個書架,標(biāo)號是“ag”的。

  中國水認(rèn)真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拿的書的內(nèi)容,“Computerprograms,whetherinsourceorobjecetivecode,shallbeprotectedsasliteraryworksundertheBerneConvention(1971),(計算機(jī)程序,無論是源代碼或者是目標(biāo)代碼,都應(yīng)被當(dāng)做1971年版伯爾尼公約中的文字作品而加以保護(hù)。)”這和他的法醫(yī)學(xué)專業(yè)相差十萬八千里那么遠(yuǎn),顯然,真秀站在他背后的時候就看到了他拿錯了書,所以才說了那句話提醒他,真秀已經(jīng)知道,他根本沒在看書,而在想其他的事。微微撇了撇嘴,中國水把書放回書架,“你來了。”他說了一句無關(guān)緊要的話。

  “在想什么?”真秀靠在對面的書架上,他很喜歡靠著什么東西站著,不可否認(rèn),他這么靠著,總給人一種想要模仿的感覺,因?yàn)樗雌饋硎侨绱耸娣?br />
  中國水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如果是看向別人的,別人或許就會認(rèn)為是被“盯”了一眼,中國水的眼神如此犀利!皼]什么!彼唵蔚鼗卮稹

  “在想雪言,是不是?”真秀的眼睛被他隱藏到書架的影子里去了,中國水看不見他的眼神,“在懷疑,為什么她突然間變了一個人似的!

  “嗯,因?yàn)樗皇茄┭。”中國水語出驚人,但他卻沒什么表情。

  “啊,只要稍微細(xì)心的人,稍微關(guān)心雪言的人,都可以發(fā)現(xiàn)她不是雪言,因?yàn)樗龑?shí)在和姜雪言差距太遠(yuǎn)了。”真秀無所謂地笑,“你想的不是這個!

  中國水古怪地問了一句:“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怎么保護(hù)她。對不對?”真秀聳聳肩,“你喜歡她!

  中國水非常非常古怪地盯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嘿地冷笑了一聲,“看來果然沒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他雙手抱胸,也靠在了書架上,“不錯,我喜歡她,那又怎么樣?她有不少優(yōu)點(diǎn),我欣賞聰明的女孩子。”

  “沒怎么樣,不過想確認(rèn)一件事。”真秀揚(yáng)起眉,“我記得你從前是從來不和人接觸的,更不用說借筆記給女生,所以想確認(rèn)一下,你確實(shí)不會傷害她。”

  “她喜歡你!敝袊淅涞卣f。

  真秀微微一笑,“這種喜歡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他考慮了一下,“我來的意思是說,假如你不會傷害她的話,那么你去喜歡她也不是一件壞事!

  他說得太直接了,中國水錯愕地看著他,真秀的意思是,希望他把雪言從他身邊搶走嗎?“你太自私了!”他有一股怒氣沖上眉梢,“如果你選擇的是日之嬡,你就不應(yīng)該留下雪言,更不應(yīng)該說這種話來擺脫她。她喜歡你,你明明知道,卻要把她當(dāng)做貨物來送給我嗎?”他冷冷地道,“伊賀顏真秀,我一直很尊重你,尊重你在學(xué)校的作為,尊重你的才能,你不要送上門來挨揍,我的拳頭是不會饒人的!

  真秀的聲音依然柔和,“我沒有說,我要把她像貨物一樣送給你,我只是希望,多一個人保護(hù)她!彼]有被中國水威脅到,“她現(xiàn)在的處境很危險,我很擔(dān)心……”他若有所思地停了一下,“在有些時候我保護(hù)不了她,那就要靠你了!

  這句話是什么童思?中國水盯著他,緩緩地問:“真秀,我雖然不清楚你為什么要把日之嬡送去英國,為什么要留下雪言來制造傳言讓日之嬡在英國對你死心,但是我還不太笨,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不必問,我回答你!闭嫘愫芸斓卮驍嗨笆堑!彼卮鸬煤芸,然后他笑了一下,“所以有些事情是一定要安排的!

  中國水臉色古怪地凝視著他,“真秀,我佩服你!

  “啊,我也是沒有辦法。”真秀抬起手臂枕在頭下,望著書架的頂部,“有得選擇我也不會這樣,誰叫我得罪了鬼怪,天地不容?呵呵!彼_玩笑,看了中國水一眼,“說真的,我需要一個幫手,你愿不愿意幫我?”

  真秀這樣望過來的時候,通常令人無法拒絕。中國水沉默了一下,“好的,我?guī)湍惚Wo(hù)她。”他回答。

  在中國水做出了承諾之后,真秀靜了一會兒,中國水也閉嘴默然。

  過了好一會兒,中國水微微牽動嘴角,嘿地笑了一聲,“真秀,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么想保護(hù)一個人!

  “她的處境很危險,我不想因?yàn)樗氖虑,連累到伊賀顏整個學(xué)校的安全。”他的頭枕著手臂,動作顯得很瀟灑。

  “是嗎?”中國水笑了一聲,“雪言不是讓人會起保護(hù)欲的女生,她是那么強(qiáng),身手矯健,頭腦冷靜,給人的感覺像亞馬遜的女戰(zhàn)士!彼_玩笑,亞馬遜女戰(zhàn)士是一種電腦戰(zhàn)斗游戲的主角,“有時候的態(tài)度像一個幽異的女鬼,你的保護(hù)欲未免太強(qiáng)了!

  是嗎?像亞馬遜女戰(zhàn)士?還是像受傷的野獸?像幽異的女鬼?真秀沉默,答了一句,“交易,與感情無關(guān)!毖┭圆皇菆詮(qiáng)的女孩,她只不過是拼命保護(hù)自己罷了,因?yàn)槿绻槐Wo(hù)的話,她就有可能被分割成各種器官出售……她不信任警方,因?yàn)椋埠ε伦约鹤兂蓪?shí)驗(yàn)室的研究品。

  “真秀?”中國水看他在出神,“你不回教室去?雪言可能要去哲學(xué)樓找你了!

  真秀微徽一震,“嗯,我走了!彼酒饋,順著書架與書架之間的空隙往外走,順道伸了個懶腰。

  真秀這幾天也經(jīng)常不去上課吧?中國水深思著,走向那邊ap的書架,繼續(xù)找他想要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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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四點(diǎn),是下午只有兩節(jié)課的院系下課的時間。

  雪言還是在哲學(xué)樓前面等著,不過經(jīng)過了藏血的警告,她面對真秀的時候心情只有更加混亂,有一股說不出的煩惱比她經(jīng)歷過的死亡的恐懼還要讓人不得安寧。

  “喂,下了課去圖書館!

  “好啊,我要去查關(guān)于期末論文的資料,哎呀死了,我的借書證忘記帶了……”

  下了課的人紛紛走出門口,喧嘩的聲音,各種各樣的議淪差不多吵聾了雪言的耳朵。皺著眉頭,她沒想過在人群中也會這么寂寞,厭惡地聽著,只想著她要等的那個人為什么還不出來。

  “雪言!”差不多人都走光了,真秀才從里面出來,雪言松了口氣,她差點(diǎn)以為他在里面迷路了,瞪了他一眼,還沒開口嘲弄人,突然耳邊一陣風(fēng),一個足球不知道從哪里被踢了過來,直撲真秀的胸口。

  糟了!她吃了一驚,來不及把球擋下來了。

  真秀顯然也吃了一驚,然后他微微側(cè)了身,那個球“碰”的一聲打在他左肩,真秀的肩頭微微向后一縮,卸掉了球飛撞過來的力道,那個球輕輕從他肩頭掉了下來,落在地上,真秀一腳踏住球,顯得很熟練。

  唉!那只不過是一個足球,她有什么好緊張的?雪言松了—口大氣。

  “真秀!踢過來!”那邊有人一陣笑聲,雪言抬頭一看,又是仲海!他好像整天除了玩球沒見他做什么正經(jīng)事。

  “接住了!闭嫘阈α艘宦暎t了一步,“啪”的一聲把足球踢了回去,準(zhǔn)準(zhǔn)地飛向仲海的臉。

  “該死的伊賀顏真秀!”仲海手里本來拿著冰淇淋,被他這么突如其來地一踢,倉促之中用手接住了足球,而手里的冰淇淋可就飛了,掉在了地上,濺一身,他惱羞成怒,在那邊大吼大叫,暴跳如雷。

  “哈哈哈……”真秀拉著雪言的手,“記住了,弄臟的地板要擦干凈,否則扣你期末的總評!

  “伊賀顏真秀!”背后的咒罵震耳欲聾。

  而真秀拉著雪言,早就揚(yáng)長而去。

  “哈哈……”雪言笑個不停,她還是第一次看見真秀捉弄人,拉著手跑出去老遠(yuǎn),兩個人才停下來,她喘著氣,“哈哈,原來你……你也會欺負(fù)人……”

  真秀也微微喘息,“你背對著他,那個球是他故意踢過來的,只不過腳法不好,沒有踢到你身上。”他奔跑過后,臉上有一層紅暈,更顯得他像個運(yùn)動男孩,球衣球鞋,大大的帽子在他身后飄。

  “原來你在替我報復(fù),”雪言笑著喘氣,“沒想到你的球藝這么好,平時怎么都沒看你去踢球?”她在榛子樹下坐了下來,拉拉真秀,示意他也坐下來,“休息一會,坐在這里好舒服,你怎么從來不坐?”

  真秀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看著她運(yùn)動過后紅暈的臉比起她蒼白的樣子好看得多,他看了一陣,笑道:“看來跑一跑,你的心情好得多!

  雪言丟了一顆榛子起來,然后又接住,“好久沒有運(yùn)動了,再坐下去,我很快就要變成賣不出去的次品了!彼_玩笑,“不夠優(yōu)秀的人是不能夠被出售的。”

  她居然開這種玩笑!真秀聳了聳肩,“一共有多少產(chǎn)品?有資格被出售的,有幾個人?”他也開玩笑。

  “一個。”雪言回答。

  “你?”真秀詫異,他沒想過,居然“產(chǎn)品”只有雪言一個!

  “是的,所以,他們一定要找到我,要么被殺死,要么被出售。”雪言笑笑,“成功的產(chǎn)品是很少的,你要知道,能夠被不同的人體接受而不產(chǎn)生排斥反應(yīng)才能賣出價錢。”她的頭發(fā)垂在臉頰邊,運(yùn)動過后的紅暈還沒有退去,她像蘋果一般可愛,“除了相同的血緣,能夠被各種不同的人體所接受而不產(chǎn)生任何排斥的器官是很少的,我就是這樣的器官!彼煤芷降目跉猓阉约赫f成是一種零散地出售的東西,“當(dāng)然,這種絕對不排斥的人體器官是在很特殊的條件下培養(yǎng)出來的,很多人受不了那種培養(yǎng),都死了!

  看來,她的處境要比他想象的還要危險得多,真秀把手插進(jìn)口袋里,背靠著榛樹,“呼”的一聲吐出一口長氣,“那些已經(jīng)過去了,別再想了,再想只會讓你更克服不了那種恐懼。”

  雪言聳聳肩,“無所謂,我早就習(xí)慣了!彼齽冮_榛子,問:“怎么從來沒看你去踢球?你不是很喜歡足球嗎?”一邊問,她把榛子放在嘴里咬著,看在真秀眼里,有一種嬌俏的味道。當(dāng)然,她不是故意的,卻讓他莫名地心里微微一跳。

  “我從前喜歡,現(xiàn)在——”真秀也聳聳肩,“不感興趣了。”

  雪言剝開第二個榛子,遞給他,“我發(fā)現(xiàn)你每身衣服都有帽子,真奇怪,真秀喜歡帽子?”她覺得,帽子代表著單純、可愛、幼稚,而這些,真秀一點(diǎn)邊也沾不上。

  真秀顯然看穿了她的想法,“你覺得只有孩子才穿帶帽子的衣服?”

  “是的!毖┭猿姓J(rèn),“不過你穿起來,總有一種特別的味道,和孩子不一樣!

  “帶帽子的衣服,用來預(yù)防感冒!闭嫘阋槐菊(jīng)地回答,拉起了帽子,“就像這樣!

  雪言怔了一怔,推了他一把,“胡說八道!”

  真秀笑著被她推到一邊去,頭上的帽子掉了半邊下來,他現(xiàn)在和一個普通的學(xué)生完全一樣,“哈哈!告訴你了你不信,哎呀——”他皺起眉頭,雪言一拳打在剛才他被足球砸到的地方,“很痛的!

  雪言嗤之以鼻,哼了一聲,嘲笑,“說你幼稚,偏不肯承認(rèn)就算了,還亂找借口,活該!”

  真秀揉了揉左肩,放棄了掙扎,讓雪言順勢靠在他懷里,她喜歡接近他,或許只有在真秀身邊,她才能感受到安全,才能真正放松。

  “雪言,你很香!彼嬖V她一個事實(shí)。

  “香?像香肉那樣的香嗎?”雪言悠悠地冷笑,“被特價出售的東西,總要有一點(diǎn)討人喜歡的地方,不是嗎?就像——鹵肉店的鹵肉香一樣!

  “不要把自己說得像一只烤雞或者一條香腸!闭嫘愫苁孢m地伸出手枕在頭下,“你不是!

  “我是!毖┭曰卮穑爸徊贿^烤雞從鹵肉店的砧板上跑了!

  “再說我要生氣了。”真秀望著榛樹縫隙里的天空,“你看世界多么美麗,天空多么藍(lán),你如果是一只烤雞,那么我豈不是很滑稽?抱著一只烤雞坐在地上?”他悠悠地說,居然語氣還是一本正經(jīng)的。

  雪言忍不住笑了,“算了,你沒有幽默感!

  “我有,不過我不欣賞黑色的幽默!闭嫘慊卮。

  “下次我說一些栗子色的幽默!毖┭钥粗那蛞拢豢煞裾J(rèn)真秀穿著球衣看起來很合適,“今天藏血到宿舍來找我!

  “嗯?”真秀已經(jīng)閉上眼睛,“他說了一些什么?”

  “你猜得到,不是嗎?”雪言安靜地說。

  “要你離開?”真秀不置可否。

  “嗯,他說,越是漂亮的人偶,腐朽的時候,越是會讓人流淚。”她突然坐了起來,凝視著真秀,“他是什么意思?他是為了你,對不對?”

  真秀睜開了眼睛,“什么時候藏血越來越有詩人的天賦了?說話說成這樣,哪里有人聽得懂?”

  “為什么說是人偶,你是個人偶嗎?”雪言凝視著他。

  真秀笑了,在這種情況下,他居然還是答了一句很技巧的話,“你說是,就是吧!

  “你是個不會愛人的木偶,你們不希望日之嬡受到傷害,因?yàn)樗遣荒苁軅耐尥,所以她被送去了英國!毖┭砸粋字一個字地說,觀察著真秀的反應(yīng)。

  “你真聰明!闭嫘銢]有說她猜得對,還是不對,只是充滿感嘆地贊美了她一句。

  “為什么?理由不能告訴我嗎?”雪言挫敗地變色。

  “不能。”真秀聳了聳肩。

  “真秀——”雪言欲言又止。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闭嫘惆咽植逶诳诖,站了起來,緩緩向前走了幾步,回過身來,如是說。

  她無法打敗真秀,縱然她試圖了解有關(guān)真秀的一切,她的努力,換來的只是禮貌的拒絕。

  突然間,眼眶熱了一熱,一股被冷落被遺棄的心情浮了上來,那是被保護(hù)被關(guān)心之后的貪婪,想要求更多的感情,卻忘記了,自己只是一只烤雞,隨時會被入抓回砧板的烤雞。沒有人會把心真正交托給一只烤雞的。妄圖要了解什么,分擔(dān)什么,都是徒勞的,你只需要。安分守己地被保護(hù)就好,多嘴多舌,那么想要了解真秀,但是真秀——并不需要你了解!只是交易,不淡感情,你忘記了嗎?雪言坐在原地,默默地想。

  她似乎是——真秀回頭看了一眼,很傷心——

  突然雪言轉(zhuǎn)過頭來,笑了,“對不起,我以后不再問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秘密。真秀沒有問我,我當(dāng)然也不能問真秀!

  她居然笑得這么快!真秀的心再一次震動了一下,短時間腐朽的人偶……他皺了皺眉,一股欲言又止的心情纏繞不去,突然讓他愉快不起來了。

  “走啦!闭嫘惆褧缟弦淮睿硪皇秩匀徊逶诳诖,“今天晚上請你去伊賀顏的中餐廳,吃一點(diǎn)別的東西!

  “好!毖┭愿酒饋。

  “跑過去好不好?”真秀突然回頭一笑。

  “好啊,看是你快還是我快。”雪言穿著校服的短裙、短統(tǒng)襪和跑鞋,一下子風(fēng)一樣掠了出去。

  “我會輸給你?”真秀追了上去,他很少跑,常常都是走路很悠閑的樣子,一旦跑起來,雪言才知道他有著驚人的速度。

  “我可是優(yōu)秀品種,和普通女生不一樣的。”雪言邊跑邊笑,“追得上我再說!”

  她果然是運(yùn)動細(xì)胞好得驚人的女生!這么優(yōu)秀的體能,卻是器官買賣中的一種估價的條件。真秀追上去,貼著她耳邊跑,如果沒有阿剎德的陰影,雪言會是多么快樂多么優(yōu)秀的女孩子。

  “你也不差!”雪言已經(jīng)盡了全力,真秀卻依然跟在她身邊,不快也不慢,雖然說他是男生,但是顯然,她現(xiàn)在的速度已經(jīng)快過一般的男孩子,真秀不僅是腦子上的強(qiáng)者,連體育方面都是。

  很快的,伊賀顏中餐廳已經(jīng)在眼前,兩個奔跑的瘋子停下來,等著呼吸平靜下來才進(jìn)去。雪言看著真秀背后晃動的帽子,笑了起來,“真看不出,你跑得這么快……怎么不參加校運(yùn)會……我沒在名單上看見你的名字……”

  真秀一只手扶著中餐廳的圍墻,邊喘邊笑,“沒有仲海快,跑不過他,也跑不過藏血,干脆不參加了,哈哈。”

  “原來……你也這么好勝!毖┭孕α,“誰規(guī)定你樣樣都要第一?”

  “我沒說不可以,所以我不參加,我連威脅都不給他們,怎么能說我好勝?”真秀笑,“走了,進(jìn)去吧!

  雪言和真秀走進(jìn)伊賀顏的中餐館,沒有留意到,中餐館門外,停著一輛黑色的開篷車,在夜色里,有一個詭異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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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丫頭是在伊賀顏大學(xué)的門口被車擅死的,不過,那丫頭和伊賀顏大學(xué)的伊賀顏家族沒有任何聯(lián)系,為什么伊賀顏家族要給她收尸,我就是想不通這一點(diǎn),除非那丫頭其實(shí)沒死,跑進(jìn)學(xué)校躲起來了,伊賀顏家族在庇護(hù)她,故意捏造了已經(jīng)死亡的假象!

  “那丫頭就算死了,尸體也值不少錢啊,我們已經(jīng)有了好幾個買家,丫頭的眼角膜、心瓣膜、小腿骨還有左手的一塊韌帶,都已經(jīng)有主了!

  “伊賀顏大學(xué)是國際私立貴族大學(xué),里頭不少學(xué)生得罪不得,說不定他們的家長就是我們的買主,就算現(xiàn)在不是,將來也可能會是!

  “伊賀顏大學(xué)現(xiàn)在是伊賀顏真秀在掌管吧?聽說這小子不太好惹,手腕很厲害!

  “厲害又怎么樣?老子一槍崩了他,看他要怎么厲害得起來?”

  “他如果真的是個人物,你能崩得到他?大頭別傻了!”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男一女兩個學(xué)生走了進(jìn)來,打打鬧鬧的,也沒有引起誰的注意,現(xiàn)在學(xué)生不都這樣?那“大頭”偶爾往門口看了一眼,看到那男生粟子色的球衣和帽子,呸了一聲,“乳臭未干的小子!”

  正在上樓的男生似乎微微停了一下,沒回頭,手插在口袋里,繼續(xù)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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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進(jìn)二樓的包廂,雪言的臉色變得出奇地蒼白,她像僵尸一樣冰冷且直挺挺地站在包廂中間,像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反應(yīng)的能力。

  真秀反手扣上了門,在聽見門“砰”的一聲關(guān)了起來時,雪言震動了一下,突然緊緊用雙手把自己抱了起來,牙齒在打戰(zhàn)。

  “別怕!闭嫘阒浪跇O度緊張和恐懼的時候就會變成這種樣子,關(guān)上門,他拉下窗簾,從背后抱住全身冰冷的雪言,讓她溫暖一下,然后慢慢坐下來。

  “他們……要把我分成很多很多塊……賣掉……”雪言極低極低地說,“我……我聽見了!彼矶荚诎l(fā)抖,真秀緊緊抱著她,她拼命往真秀懷里鉆,像是希望自己可以縮小成看不見的東西,躲進(jìn)真秀的口袋藏起來。

  “別怕,他們不知道你在這里!闭嫘闳崧暟参浚┭陨n白得像個木偶,剛才奔跑過的紅暈全都不見了。

  “他們很快就會找到我的,很快就會的。”雪言低聲凄涼地笑,“我還會連累你,他們已經(jīng)——知道你了!

  真秀的嘴角微微一撇,“我不怕!

  “可是我怕,你不懂的,你不明白的,你不知道他們的可怕,他們?nèi)慷疾皇侨!是兇手!全部都是殺人兇手!”雪言搖頭,她已經(jīng)說不下去了,她的身體僵硬得不像活人,高度的緊張讓她的微血管全部收縮,皮膚呈現(xiàn)驚人的慘白。

  “他們也是人,不是魔鬼,最多是喪心病狂的壞人。”真秀握著她的手,她的手指僵直,居然冰冷得無法和他交握,再這么恐懼下去,她說不定要先因?yàn)榫竦母叨染o張而瘋掉,或者死掉。

  “篤篤!鼻瞄T聲。

  雪言全身一震,真秀只得低頭吻了她的額頭一下,表示安慰,“別怕!彼砰_她,過去開門,“什么事?”

  “先生小姐,請問要點(diǎn)菜嗎?”

  “一份海鮮煲,檸檬乳鴿,西芹百合,兩份海膽沙和生魚片!闭嫘阄⑿Γ斑有,可以先給我送一杯熱咖啡嗎?”

  “可以,先生請稍等!

  雪言窩在包廂的椅子上顫抖,她把自己蜷縮起來,抱得像一個繭。

  “沒有人會傷害你,我會保護(hù)你的,別怕!闭嫘憬庀虑蛞碌耐馓,用那一層栗子色的外套把她包住,遮住她的眼睛,給她一點(diǎn)安全感。

  真秀的球衣帶著真秀的體溫和味道,雪言緊緊抓住,往球衣里面躲,她害怕光,害怕風(fēng),害怕一切可能使她暴露的東西。

  除了真秀,沒有什么東西可以給她安全感,如果沒有真秀這一根溺水的稻草讓她抓住,她寧愿現(xiàn)在立刻就消失!她緊緊抓住真秀的手,真秀的溫暖,真秀……

  “篤篤……”服務(wù)生敲門,“先生,熱咖啡!

  “雪言,你放開我,我要去拿咖啡!闭嫘爿p聲在雪言耳邊說。

  雪言的手微微松了一下,真秀站起身,她又立刻拉住了他,眼睛透露出強(qiáng)烈的哀憐之色,滿眼都是“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她像個將要被人遺棄的可憐蟲,好像他一放手,她就會被掃進(jìn)垃圾堆,會被帶走。

  真秀被她緊緊拉住,服務(wù)生體貼地把熱咖啡留在桌子上,關(guān)了門出去。

  “雪言,喝一點(diǎn),放松一點(diǎn),別怕,你整個人都冷了!闭嫘惆褵峥Х葴惖窖┭宰爝叀

  雪言咬住了牙關(guān),所以喝不下。

  “雪言!闭嫘惆褵峥Х攘粼谘┭允掷,讓她雙手握著,溫暖她冰冷的手。

  過了好一陣子,雪言才微微張開嘴唇,一張開,她的嘴唇就滲出血來,嘴唇早就被她咬破了。喝了一口咖啡,雪言才慢慢回過一點(diǎn)神來,失神的眼睛望著真秀,“對不起。”

  真秀看著被球衣包成一團(tuán)的雪言,栗子色的球衣,襯得她的臉色慘自得像鬼,“冷靜一點(diǎn),他們不知道的!

  “但是,我們還要下去!毖┭匀栽诎l(fā)抖,她捧著咖啡,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喝,“下去了,他們還是會看見的!

  “我們等到他們走了再走,好不好?”真秀拍拍她的頭,像安慰著受驚的小動物,“我不該說今天要來中餐廳的!

  “遇到了也好,省得……他們要對付你,你都不知道……”雪言的牙關(guān)仍然在打戰(zhàn)。

  真秀給她打上球衣的繩結(jié),笑了笑,“這種事,只是遲早而已!

  雪言慢慢抬起頭來,蒼白的臉色微微一紅,“你討厭咖啡的!彼吐暤溃嫘銖膩聿缓瓤Х,也盡量離咖啡的味道很遠(yuǎn)。

  “咖啡容易給人溫暖的感覺!闭嫘阈πΓ拔也挥憛捒Х,只不過這一陣子不喝而已!

  不討厭的話,為什么不喝?雪言漸漸平靜下來,雖然恐懼,卻已經(jīng)可以控制自己,蜷縮在真秀的球衣里,她慢慢抬起頭,“真秀不冷嗎?”

  真秀的球衣里穿的是比較單薄的背心,在十月底這樣的天氣里,是太少了一點(diǎn)。

  “不冷!

  “可是……”雪言本想說,你不是說,穿帶帽子的衣服,是為了預(yù)防感冒嗎?一抬頭,她突然呆了一呆,“真秀你——”

  真秀低頭一看,下午被足球撞中的左肩起了一片淤青,他看了一服,無所謂地聳聳肩,就像早在預(yù)料之中,“沒事,撞了一下!

  仲海那一腳踢得這么重!雪言從真秀的球衣里伸出手,輕輕地在真秀左肩裸露的皮膚上觸了—下,“很痛嗎?”

  真秀看者她蒼白又怯生生的表情,完全不像她平時那樣的譏諷幽異,聳聳肩,“不怕了?”

  “我忘了。”雪言臉上泛起紅暈,看到了真秀左肩上一大片的淤青,她就突然有一半的心思在真秀身上,恐懼陡然減少了一半,至少她已經(jīng)會勉強(qiáng)笑了。

  “把你自己當(dāng)做普通人,完全忘記阿剎德,就算他們看到你,也不會認(rèn)得你的。”真秀摸摸她的額頭,雖然還是冷,但已經(jīng)沒有剛才那么冷了,“冷靜一點(diǎn),你剛才走進(jìn)來的時候不是很好嗎?沒有人認(rèn)出你,對不對?”

  “我好害怕。”雪言緊緊抓住真秀的手,“我看過……看過他們把我的朋友……賣出去的樣子……”她顯然有些被刺激過度的回憶,那些回憶,讓她始終都像一只驚弓之鳥。

  門吱呀一聲開了,服務(wù)生看著門里相擁的一對,怔了一怔,顯得有些尷尬,“上菜了。”

  “請問樓下f座的六位先生還在嗎?”真秀問。

  “先生是他們的朋友?”服務(wù)生微笑,“他們剛剛就走了!

  真秀若有所思,“多謝了,只是里面有位先生長得很像我的一位朋友,我們不認(rèn)識的。”

  “菜已經(jīng)上齊了,請慢用!狈⻊(wù)生關(guān)上門出去。

  “他們已經(jīng)走了!闭嫘爿p輕地整理好雪言躲在球衣里凌亂的頭發(fā),“別怕。”

  雪言仍然有一陣子不敢動,好一陣子才從球衣里面出來,“對不起,我很抱歉……對不起……”剛才驚恐得忘了要哭,現(xiàn)在雪言卻忍不住有眼淚在眼睛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過來吧,我已經(jīng)餓了!闭嫘惴攀,只當(dāng)沒有看見她的眼淚,坐到了桌邊的椅子上。

  雪言擦掉眼淚,笑了一笑,“嗯!

  她很好強(qiáng),但是并不堅強(qiáng)。真秀在心里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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