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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心相擁 第三章

  好舒服的感覺,譚茵不想醒來。睜開眼,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旁邊坐著剛才那個男人,他在看她,而且看她的方式好奇怪。譚茵突然想起剛才那個動人的吻,是她的錯覺吧!她不可能和他產(chǎn)生那種互屬的感覺,但她想再應(yīng)證一次,一次就好。

  她伸手拉下他,再次獻上自己的唇,他的感覺真的很好,那么之前不是作夢啰!

  譚茵輕輕的咬了下他,感覺他震動了一下。真好玩!她再咬他一次,發(fā)現(xiàn)他又震動了一下,為了這個發(fā)現(xiàn),譚茵咯咯的笑出聲。她不曉得自己今天為什么會這么高興,而且這張床真舒服,她醉得迷迷糊糊,以為是在自己的小套房里,也沒發(fā)現(xiàn)多了個男人有什么不對,只是抵著他的額頭懶懶的問道:“你是誰?”彷佛兩人相識已久。

  卓航本來只想嚇嚇她,誰知一吻她就控制不住,更可笑的是,譚茵竟然像變了個人似的對他撒嬌,她的小動作讓他緊繃的神經(jīng)幾乎快爆發(fā)了。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我好象認識你?”譚茵眼中透露著問號。

  “你今天吻的人!弊亢降幕卮,她坦白純真的眼睛,挑動了他的欲望。

  “哦!”譚茵漫不經(jīng)心的應(yīng)了聲,懶得再去追究,她把手繞到他的頸后,雙手交叉。

  “我喜歡剛才的味道!彼郎厝岬膬A訴。緩緩拉下卓航的頭,她誘惑的吻著他,再次體驗屬于兩人的火焰。她想知道這之后會是什么,因此柔情的、纏綿的加深這個吻,然而這把火卻蔓延得無法停止……卓航無力阻止兩人之間必然的相屬……

  窗外的雨絲,隨著兩人衣服的飄落,點綴得纏綿更加美麗。



  ※                              ※                                  ※



  望著窗外的細雨,紅腫著雙眼的傳雪兒擔心受怕的哭了一夜。如果譚茵再不回來,她就要報警了。她不敢告訴譚爸、譚媽譚茵被人擄走的消息,她想再多等一會兒。

  門鈴聲!雪兒跳了起來,趕緊沖到門口。

  是譚茵,感謝老天爺!

  全身濕透的譚茵,晚禮服外面披了件男人的襯衫,黑色襯衫。

  身心俱疲的譚茵一看到傅雪兒擔心的表情,終于哭了出來。

  譚茵哭了!同學多年,傅雪兒從沒見她哭過,只因為她認為哭是懦弱的行為。譚茵會哭,表示了事情的嚴重性。

  哭得梨花帶淚的譚茵,讓傅雷兒也跟著心酸,譚茵要是出了什么差錯,她要如何向疼她如親生女兒的譚爸、譚媽交代?

  唉!她若是不出那個鬼主意就好了,真是悔不當初。

  “茵茵,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別哭,快告訴我呀!”

  偎在傅雷兒懷里的譚茵搖搖頭,一雙美目哀怨的瞟了雪兒一眼,這一眼看得雪兒心驚肉跳,譚茵在怪她。

  百感交集地,譚茵不知如何啟口,因為她實在說不出“我失身了”這幾個字。

  憶起早上醒來時的情形,她仍心有余悸。

  早上醒來她覺得全身酸痛,正奇怪喝酒不至于痛至全身時,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睡的不是她的房間,不是她和雪兒的床,更恐怖的是,她竟然沒穿衣服!她沒有裸睡的習慣!她慌了,當她轉(zhuǎn)頭看到身旁的男人時,差點尖叫出聲。

  她捂住了嘴,記憶如潮水般一波波涌現(xiàn)。一般人對酒醉后發(fā)生的事多半不記得,偏偏她異于常人,昨晚的一切她記得清清楚楚,她甚至記得自己如何勾引他。

  她羞紅了臉,悄悄的下床,穿上了被棄在一角的禮服后,隨手再拿了件襯衫披上。走到門邊,她不放心的回頭望了望,深怕他醒來。

  睡著的卓航?jīng)]了威脅性,沒了冷漠的表情,和初見他時判若兩人。她和他吵過架,難怪昨晚一直覺得他很眼熟。卓航--她告訴自己要記住他叫卓航,不容她置疑的,他十分霸道。

  關(guān)于失身的事,譚茵并不怪他,她就是無法怪他,畢竟有哪個血性男子受得了誘惑,而且還是她主動的。這件事她得負大半的責任。

  想來好笑,吃虧的人是她,該負責任的人竟也是她。但愿她不會再見到這個冷血的黑社會老大!

  傅雪兒看譚茵失神了老半天,話答不到一句,她更著急了。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快告訴我好不好?我的頭發(fā)都快急白了。”

  不能告訴雪兒,否則她會自責一輩子!皼]事。我很累,想去洗個澡!

  沒事才有鬼!她的表情明明有事。“譚茵,”傅雪兒拉住想逃避的人,生氣的吼著,“你還當我是朋友吧?”

  冷淡的點點頭,譚茵只希望雪兒不要再追根究柢,她無力招架。“雪兒,我不想談!

  譚茵堅決的表情,傷了博雪兒的心!笆俏业腻e,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隨便出主意讓你涉險!彼载煹馈

  “雪兒--”譚茵摟著她的肩膀保證著,“別這樣,我真的沒事!

  是嗎?她真的沒事嗎?經(jīng)過昨晚,譚茵覺得她的世界全變了樣。



  ※                              ※                                  ※



  “譚小姐……譚茵……”林永寒站在譚茵面前叫了好幾聲,終于喚回了她。

  最近她常發(fā)愣,臉上多了股憂愁,教林永寒看了很是不舍,他已愈來愈喜歡譚茵,也更懷念她犀利得令他難以招架的答話。

  “你是不是有解決不了的難題?”這問題前幾天他就想問了。

  悶了幾天,都快悶出病了,事情既然發(fā)生了,多想也沒用,只會拖累雪兒。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想著想著,譚茵感到心里好過多了。

  “沒事,多謝你的關(guān)心!睆牧钟篮难鄣姿吹搅岁P(guān)心,溫暖填滿了她的心,只可惜縱使喜歡,她也配不上他了,更何況她從來只是把他當作朋友。

  “真的沒事?”林永寒不放心,她近來瘦了不少。

  “你懷疑?”

  林永寒笑了,這才是譚茵!

  “神經(jīng)!”譚茵給他一個衛(wèi)生眼。

  她與林永寒之間維持著淡淡的友誼就夠了,她不想欠他大多。

  “下班了,我載你回去!笨此坪跤忠芙^,他急忙補充:“別誤會,我只是想去你室友的店里買束花……”

  譚茵挑高眉的模樣,分明是想歪了。

  “別亂猜測,花是買給我媽的!

  “是嗎?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孝順父母了?”譚茵話里有著明顯的嘲諷意味。

  “走吧!”林永寒知道無論自己怎么解釋,她都不會相信的,她老早把他定位在只懂得享樂的花花公子形象上。

  林永寒莫可奈何,只有讓時間來證明自己的心了。



  ※                              ※                                  ※



  “買花的人這么多,今天是什么鬼日子!”

  譚茵恨恨的包著花,都是為了傅雪兒,她今天才會這樣笨手笨腳的做這些“花”事。今天是美好的周目哪!

  傳雪兒因店里的小妹月考請假,不得不親自出去送花,而譚茵自愿幫她看店,哪知道今天買花的人特別多,害她手足無措的亂了手腳。以前她也曾幫過雪兒,怎奈今天諸事不順,一下子被花刺到手,一下子又不小心踢翻了水桶。

  “小姐,我的花好了嗎?”

  譚茵忙得真想叫他少煩,可是這不是她的店,她只好忍著氣。“請稍等,好嗎?”

  她汗流浹背的包著花。

  這就是林永寒進門時看到的情景,她快急瘋了!

  隨手挑了些花,林永寒惡作劇的走到譚茵坐的桌前,“小姐,這些花幫我包一下!

  埋頭苦干的譚茵指指旁邊,“先放著!

  “小姐,能不能請你快點,我趕時間。”他故意催她。

  把花交給客人后,譚茵正想損損這位急驚風先生,也好出出滿肚子悶氣,誰知道一抬頭就看到林永寒擠眉弄眼的看著她。

  “你很無聊,知不知道?”譚茵沒精打彩的。

  “今天是星期天,在這里打工,缺錢用?”林永寒取笑她。

  自上次的宴會后,譚茵不再處處提防他,工作之余偶爾還會和他閑聊。對于譚茵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林永寒十分高興,雖然她再三強調(diào)兩人僅止于朋友,但是他不在乎。

  “明知故問!弊T茵白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應(yīng)該很會包花吧!”

  “我?怎么說?”

  “很簡單,女朋友多嘛!花送多了,不就有心得了。”譚茵說得理所當然。

  “吃醋了?”林永寒反激她。

  “我吃醋?為你?下輩子吧!”

  林永寒放聲大笑,抱住胸口,“譚茵,你傷了我的心!

  “好說!”

  林永寒但笑不語,拿起花幫她包了起來。

  “嘿!你包得不錯嘛!”譚茵看他包得有模有樣。

  “我總算有個長處了。”他斜眼詢問譚茵。

  “得了便宜還賣乖。請不要忘記,這是從你的缺點中發(fā)展出來的!弊T茵就是不讓他好過。

  “你就是見不得我好!

  “哼!”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說懶得理你,快包啦!”

  有了林永寒幫忙,譚茵得心應(yīng)手多了,三兩下就把陸續(xù)涌來的客人打發(fā)掉。終于,譚茵靠向椅背喘了口大氣,林永寒則坐在對面有趣的看著她。

  “累啦?”

  “在辦公室從不會覺得累,人家說‘隔行如隔山’,果然沒錯!鄙煺挂幌滤闹,譚茵有感而發(fā)。

  “這么說你今天是沒體力去看球賽了?”

  “球賽?”譚茵納悶,“我們約好要去看球賽嗎?”

  “沒有,我是突發(fā)奇想!

  “抱歉,縱使我還有體力也無法去看球賽,雖然我很想去!弊T茵十分喜歡球類運動,這可能是受她爸爸和哥哥的影響。而她對球類運動的喜好,也是林永寒愈來愈喜歡她的原因之一。

  看林永寒就此打住,換譚茵好奇的問他,“不問了?”

  “你想說自然就會說,不用我問!绷钟篮浅WR趣。

  譚茵發(fā)現(xiàn)自己對他的好感與日俱增,“謝謝!”

  林永寒察覺到譚茵話里的溫柔,“謝什么?”

  “謝你的幫忙,還有你的邀請!

  “不客氣!”他紳士般的站起來回禮,逗出譚茵許久不見的笑容。

  門上的鈴鐺又清脆的響起,收斂起笑容,譚茵朝林永寒嘆口氣,準備開始戰(zhàn)斗。

  “雪兒,這么快就回來了?”譚茵一看進門的人,高興的松了口氣,她自由了。

  傅雪兒朝林永寒打聲招呼,“嗨!你來找茵茵出去玩嗎?”

  雪兒近來頻頻拉攏她和林永寒,她不是不明白雪兒贖罪的心情,只是她忘不了那一夜。

  事情雖然已經(jīng)過去兩、三個月了,兩人也都企圖淡化那天的事,譚茵不愿講,傅雪兒也就不勉強她。但是她隱約發(fā)現(xiàn)譚茵變了,變得郁郁寡歡,這項發(fā)現(xiàn)讓她愧疚的心更加不安。幸好有個林永寒,譚茵才得以恢復(fù)以往的活潑、開朗。

  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暗中觀察,林永寒似乎不像報章雜志所報導的,唯一相同的是,他真的很英俊,有對迷死人的桃花眼和體貼、幽默的個性,他會是譚茵理想的對象。

  不過,他的勝算似乎不大,她得好好推他一把,必要時還可以找譚媽商量,相信譚媽也會認可他。

  “茵茵下午要去當她媽媽的模特兒,你可以去看看!备笛﹥喊凳舅

  “你真的缺錢用?”林永寒吃驚的問譚茵。當模特兒--太匪夷所思了!

  譚茵不想回答。

  “這是她搬出來住的條件之一,一年要當譚媽一季的平面模特兒!辈┭﹥喊褋睚埲ッ}一古腦兒的全告訴林永寒。

  “你會是個出色的模特兒!绷钟篮孕屑业目谖桥袛唷

  “多謝抬舉,這話我媽也說過,她是閱人無數(shù),我看你可能是‘知交’滿天下!

  這小妮子總是不忘挖苦他!耙鹨稹铱梢越心阋鹨饐?”林永寒遲疑的問。

  譚茵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若無其事的說:“如果你不想活的話!

  林永寒對傅雷兒抱怨,“你這同學真兇,動不動就要置人于死地。”

  傅雪兒笑笑,“我看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譚茵聽到雪兒的話中話,忍不住擰了她一下,然后挨近她耳邊低聲說:“少胡說,不然晚上有得你瞧!”譚茵拿起袋子,“懶得和你們瞎扯,我趕時間!”

  “我送你。”林永寒急忙出聲。

  “走吧,呆子!”譚茵拉著他往外走。好歹人家今天是特意來邀她出去玩的,總不能把他去在這吧:“想不想去看我拍照?”

  林永寒聞言直點頭。

  “先告訴你,可能滿無聊的!

  “不會比開會更無聊吧!”

  傅雪兒搖搖頭,看情形林永寒這個大情人恐怕是栽在譚茵的手里了。



  ※                              ※                                  ※



  “航哥!晚上阿猴在阿公的‘金褔樓’擺酒席,要公開向你道歉!毙∷恼业搅嗽赑UB里打撞球的卓航。

  卓航彎身擊球,他專注的神情,使人懷疑他究竟聽到了沒有?

  小四走到卓航身旁。

  “什么時候的事?”卓航俐落的一次解決剩余的球,放下球桿走向吧臺調(diào)酒,小四亦步亦趨。

  “前天他打電話來,平仔接到忘了告訴老大,聽說是為了上次干架的事!毙∷某绨莸目粗亢健

  當年他奉命殺卓航,反被他制住,結(jié)果卓航不但沒殺他,還將他納入門下,這份知遇之恩他小四永志難忘。卓航個性雖冷漠、孤僻,但對自己的手下卻是百般照顧,難怪只要投效于他手下的人,對他都是忠心不二。

  “不知道他是不是想搞鬼!毙∷拿髦亢揭欢〞皶,他還是忍不住提醒他。

  “幾點?”卓航拿了杯調(diào)好的酒遞給小四。

  小四嘆了口氣,卓航就是這樣,愈危險的事他就愈想探個究竟,“六點。”

  “打電話給阿猴說我會去,然后讓平仔帶些人去查看看他最近有沒有和誰走得比較近。晚上你和平仔跟我去就衍了!弊亢较铝艘贿B串命令。

  “老大--”小四想反駁。

  卓航抬手阻止了他,“阿公的為人你應(yīng)該很清楚,帶太多人去會讓他下不了臺!卑⒐呛诘郎现闹俨萌,凡事由他出面很少有擺不平的。

  小四轉(zhuǎn)身想離開,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說:“還有,老大,聽說阿猴有請金小姐一起去,他大慨是怕老大不原諒他!逼鋵嵥膊幌矚g金蓓妮,這個騷婆娘平常仗著金老大的勢力,對他們這些人從來不給好臉色看,真是--什么鳥東西嘛!

  卓航面無表情的臉上滲進了厭惡,他揮了揮手要小四先走。

  小四離開后,卓航走向撞球怡,再度拿起球桿,選擇屬意的角度后,他毫不猶豫的推桿,就如同他毫不留情的甩開金蓓妮。

  這個世上難道就沒有象樣的女人了嗎?

  驀然,他想起譚茵美麗中透著清新的臉龐,那恣情的一夜,激發(fā)了他內(nèi)心深處久蟄的溫情。她是處女,早在結(jié)合時卓航便發(fā)現(xiàn)了。他不該占她的便宜,只是他控制不了自己。

  譚茵注定是他的

  卓航剛毅的臉上有種不顧一切的神情。



  ※                              ※                                  ※



  忙得暈頭轉(zhuǎn)向的傳雪兒一看到正要上樓的譚茵,頓時感到如釋重負。“苬茵,來一下好嗎?”

  譚茵本想直接上樓煮飯,這周應(yīng)該輪到雪兒掌廚,誰知道花店最近生意好得有時她必須忙到十一、十二點才能睡,譚茵不忍心讓她忙上加忙,只好無可奈何的接下她極為痛恨的差事。

  “聽說臺灣又快多了個富婆啰!”譚茵走進花坊時,朝博雪兒說道。

  “你就會說風涼話,沒看到我灰頭土臉的!叫你辭職來幫我,你又不愿意,是不是舍不得某人?”譚茵恢復(fù)了往日的快活,最欣慰的莫過于傅雷兒,她對譚茵和林永寒的關(guān)系一直很關(guān)切。

  “我想你所說的某人大概是林永寒。我只當他是朋友,根本不來電,你可以收起滿腦子的幻想了。”

  “是這樣子嗎?我怎么覺得人家對你情有獨鐘!

  “你累得連感覺都遲鈍了!”譚茵撿了朵白玟瑰嗅聞,美麗的花為何總是多刺。

  “好吧!今天就饒了你,擇日再審!睉_雪兒把她當犯人來審問。

  譚茵必恭必敬的彎著腰,謙卑的說:“多謝大人開恩!小女子下次不敢了。”

  譚茵惶恐的模樣,逗得博雪兒好開心。

  “晚上有沒有空?”傅雪兒用手背擦著笑出來的眼淚。

  譚茵開心的看著雪兒,她們兩個好久沒一起出去逛街、看電影了。

  “抱歉!不是要約你出去玩,是想請你幫個忙!”似乎看透她的心思般,雪兒抱歉的說。

  譚茵克制自己不要流露出失望的眼神,可惜不怎么成功。

  “茵苬,別這樣,你今天幫我這個忙后,我請你去吃你最愛吃的日本料理如何?”

  譚茵一聽,整個人精神都來了,“好啊!好!”

  “這么貪吃,小心嫁不出去!你知道公館那家‘金褔樓”嗎?”

  她想了想,“是那棟五層樓的中國式建筑,外面吊了很多燈籠,以十二生肖為造形,非常宏偉、富麗……”

  “對,就是那家。你可以幫我送盆花過去嗎?”

  “沒問題!”反正只是幾分鐘的路程。她看了看,“是不是桌上像雜草堆的這盆?”譚茵沒什么藝術(shù)細胞,她前看后看就是看不出那么多花湊在一起有什么好看,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數(shù)大便是美”吧!

  “雜草堆?我花了一下午的杰作,被你說得一點價值感都沒有。”傅雷兒差點被“雜草堆”這幾個字嗆到。

  “是,是,對不起嘛!你跟人家約幾點送到?”譚茵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六點半!

  “現(xiàn)在已經(jīng)六點多了,我去向隔壁面包店的阿智借機車,要不然開車路上一定塞得很嚴重。”

  傅雪兒還沒來得及回話,譚茵已不見人影。

  一會兒,譚苬回來了,手上多了頂安全帽和鑰匙,嘴里還含了塊面包,口齒不清的說:“周媽媽說現(xiàn)在臺北市抓沒戴安全帽抓得很緊,阿智最近才被開了張罰單,就順便把安全帽借我了。但是這頂安全帽好大,一定會滑下來!弊T茵為了證明,把手上的帽子往頭上一套,這一戴果然看不到譚茵的眼睛。

  “我看你還是上去拿你以前那頂吧!”傅雪兒不放心的說。

  譚茵把花抱起來,邊調(diào)整安全帽,“來不及了。不用擔心,我會克服它的,安啦!”

  話雖如此,傅雪兒還是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茵茵,我覺得你還是開我的車去,我比較放心!彼分T苬。

  “啰唆!我走了。”譚茵發(fā)動機車,噗的一聲,把傅雪兒和她的擔憂拋在腦后,傅雪兒只好轉(zhuǎn)身折回店里。

  她前腳才剛踏進店里,就聽到后面急促的跑步聲,按著就看到阿智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進店里,束張西望的像在找尋什么!把--雪兒姊……”他跑得幾乎喘不過氣,深吸口氣后才說:“譚茵姊呢?她在嗎?”他不死心的再搜尋一遍,好象這樣他要找的人就會出現(xiàn)。

  雪兒眼看阿智俊秀的臉緊張得都變白了,也跟著緊張的問:“她替我送花去給客人,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一聽臉色更加慘白了,“糟了!”

  “什么事糟了?”

  “都是我媽啦!她不知道我那輛機車的煞車器失靈,把車借給譚茵姊了!卑⒅羌葥挠肿载煛

  傅雷兒一聽差點昏倒。原本她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現(xiàn)在應(yīng)驗了一半,只希望譚茵今天騎車不會太快……不過這好象不太可能,她必須去看看。

  “阿智,你幫我顧一下店,我去找她。”



  ※                              ※                                  ※



  譚茵抄小徑,一路上通行無礙,看看手表,差五分鐘六點半,幸好“金褔樓”就在前方。譚茵決定從側(cè)門的停車場進去,只要再轉(zhuǎn)個彎下坡就到了,一定會準時的。

  砰!

  譚茵費力的爬起來,按著看到被她撞倒的人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這種景象使人怵目驚心,譚茵滿懷愧疚的跑過去扶他。剛才她正慶幸到達目的地,一手調(diào)整過大的安全帽時,沒想到旁邊突然蹦出個人來,她想煞車才發(fā)現(xiàn)煞車器竟然壞了。速度快再加上下坡時的沖力,她還來不及示警就已經(jīng)撞到人了。

  忍著自己的痛楚,譚茵低聲問他,“先生--你站得起來嗎?我叫車子送你去醫(yī)院!

  卓航緩緩的抬起頭,這下他不得不相信緣分了。

  小四和平仔扶他站起來,“老大,不要緊吧!”

  譚茵眼睛睜得好大,她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會背到這種程度。卓航!她竟然會再遇見他,而且是在這種情況下?她原以為今生今世再也不會看到他……唉,臺灣真是小。

  既然是撞到他,那她也不必感到愧疚了,畢竟他欠她的比這還多得多。譚茵轉(zhuǎn)身扶起機車。唉,那盆花此刻真成為名副其實的雜草了。

  坐上車,譚茵試了試,還可以騎,也許現(xiàn)在回去換盆花還來得及。打定主意后,譚茵看也不看她撞到的卓航,準備騎車走人。

  平仔拉住譚茵的機車,“撞了人還想走?”

  “他又死不了!弊T茵冷淡的看著卓航。

  拉她下車,卓航讓手下檢查車子的零件。小四檢查過后,朝卓航做了個煞車不靈的手勢。

  她不想活了?煞車壞了還敢騎。

  “放開!你要拉我去哪里?”譚茵氣憤的想甩開被卓航拉住的手。

  卓航拉譚茵進會客室后,示意手下在外面留守。

  “你要干嘛?”譚茵害怕的看他關(guān)上門。

  卓航出其不意的摟住了她,“怕了嗎?”

  “請你放尊重點!弊T茵說話的同時也掙扎著。

  尊重?卓航冷笑了,“這句話不嫌說得太遲了嗎?”

  他嘲諷的語調(diào)讓譚茵受不了,好不容易她才快忘了那一夜,這可惡的人為什么又出現(xiàn)在她眼前?“那天的事是我的錯,你就放過我吧!”

  卓航不答話,他冷冷的想看穿她。倏地,卓航吻住了譚茵,他的吻占有意味濃厚,譚茵無法抗拒,她與這個黑道老大間似乎有條線剪不斷、理還亂。

  咱!譚茵打了卓航一巴掌,“這是你欠我的!彼翢o畏懼的直視他發(fā)怒的臉。

  從來沒有人敢打了他后還理直氣壯的站在他面前,尤其是女人!安灰儆邢麓!弊亢阶プ∷氖。

  “不會,最好是永遠再也看不到你!毕麓?她避之唯恐不及。

  “很難”卓航意喻深遠的看著她,他不會就此放過她,他要定她了。

  “你……”譚茵氣得又想給他一巴掌。

  此刻,外面有人敲門,“老大,阿公來了!

  “你逃不了,我會去找你的。”

  他竟敢狂妄的轉(zhuǎn)身離開,譚茵追出去拉住了他,“你說那話是什么意思?”

  卓航?jīng)_著她露出一絲笑容,不理會她,繼續(xù)往前走。

  譚茵想再問清楚!耙鹨穑 备道變旱慕新曋棺×怂牟椒。

  傅雪兒喘著氣,繞著譚苬前看后看,突然,她驚呼:“茵茵,你受傷了!”

  她的叫聲引得彼端的卓航回過頭,譚茵不悅的瞪視他,要他別管閑事。

  “沒事,雪兒,我們走!”她拉著雪兒盡快離開卓航灼人的目光。

  “你的手肘擦掉了一層皮,還說沒事,我們?nèi)グ⑾榈脑\所!

  鐘偉袢是譚茵的玩伴,由于譚茵的關(guān)系,雪兒才得以認識他。她原本是想撮合雪兒和阿祥的,孰知他倆不來電。



  ※                              ※                                  ※



  進診所后,她厚著臉皮直接找鐘偉祥,幸好他的診所今天沒什么人,不然她會丟臉死。

  當她看到阿袢帶著嘲弄的眼神倚在門邊看她時,譚茵內(nèi)心不禁呻吟著--

  “譚小姐,歡迎大駕光臨,有沒有帶禮物來呀?”

  “有!”譚茵說著一拳就揮過去。

  鐘偉祥眼明手快的抓住她的手,“嘖、嘖、嘖,人家說最毒婦人心--”

  “人家也說無毒不丈夫。”她抽回手。

  “問題是我還沒當‘人家’的丈夫!”

  “沒人敢嫁你!”這是譚茵的違心之論。其實鐘偉祥是少見的美男子,老天對他實在太眷顧了,人長得俊逸加上幽默的個性,打從他五歲起就是個風光人物,老師疼他,同學愛他,父母寵他,他簡直就成了天之驕子了。

  “如果真這樣我就謝天謝地了!

  譚茵幸災(zāi)樂禍的看他一副不堪其擾的模樣,有時人長得太好看也是種負擔。

  “你有興趣應(yīng)征我老婆這個職位嗎?”

  “你說呢?”譚茵故意瞇起眼睛。

  “要我說嘛,我可能配不上你這位譚大小姐!

  “算你識相!”

  “嗨!可愛的雪兒,你的臉色不怎么好看喔!”鐘偉祥看見譚茵身后的傅雪兒。

  博雪兒沒好氣的瞪著他,虧他還是個醫(yī)生,受傷的病人是誰都分辨不出!澳樕缓玫牟恢晃乙粋--”

  經(jīng)博雪兒這么一說,鐘偉祥才注意到譚茵受傷的手肘,“小茵,你的手怎么了?”

  “車禍!

  “車禍?”

  “快點包扎,通常你治療一個人需要這么問東問西的嗎?”譚茵不耐煩的白了他一眼。

  “別人我會連問也懶得問,沒良心的小東西!

  譚茵感激的看著他,她豈會不知道他的用心?從小他就如同哥哥一樣的對她百般疼愛,甚至有段時間,他的父母還認定她是他們未來的媳婦。

  “如果要感謝的話,可以考慮以身相許--”他眨著炯亮的眼睛打趣道。

  她伸手擰了下他的耳朵,“慢慢等--慢慢作夢吧你!”

  鐘偉袢幫她包扎好后,知道她撞到人,非常擔心!爸皇且阈⌒,人心難測……”

  “我知道,這些話你和大哥從我上幼兒園就開始叮嚀,我怎么敢忘記?”

  “你就是長得太可愛了,我們才會千交代萬叮嚀!彼麘蚺。

  “謝謝!這句話很中聽,我會謹記在心,小女子去也!弊T茵和傅雪兒一溜煙就不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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