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內(nèi)的執(zhí)事歐斯本看見了歸來的芙洛依,立即傳遞了奧非斯的口信。
“公主,爵爺在‘曙光之廳’等著與您一同用餐!彼隽藗手勢
“我知道了!
她快步地走向“曙光之廳”,而奧非斯早已在餐桌旁等候多時了。
芙洛依發(fā)現(xiàn)他面前的餐點(diǎn)全都末動,顯然他為了等她,什么都還沒有吃。
“抱歉,我……”她正想道歉,奧非斯卻先開口了。
“歐斯本說你去了后面的碧湖。”他的表情沒有不悅,‘你喜歡那里嗎?”
芙洛依放下心來,同時提醒自己:奧非斯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奧非斯了,如今,他絕不會像對待囚犯似的對她咆哮。
“是的,我喜歡那里,我從沒見過這么漂亮的湖!彼跉W斯本為她拉開的椅子上落坐,她面前也立即被換上熱騰騰的餐點(diǎn)。
“你在那里消磨了一個下午,可見你真的很喜歡。告訴我,你在那兒做了些什么?”他笑問。
“我們?nèi)ビ瘟撕。?br />
“我們?”他揚(yáng)起眉。
“是的,我在那里遇見了陛下!
“奧維爾?”
這倒難得,他竟然會特地到他的封邑里游湖。
“除了游湖之外,你們還做了什么嗎?”
“陛下對我談到你的第一段婚姻,他提到了歐妃麗雅!
“哦?”奧非斯揚(yáng)起眉。
芙洛依突然提起勇氣,說道:“請你告訴我有關(guān)歐妃麗雅的事!
“先告訴我奧維爾對你說了什么?”
“他說,你們在這湖畔相遇,在這湖畔舉行婚禮,而歐妃麗雅也在一次意外中葬身湖底。他說你相信棲息在碧湖的鳥類是歐妃麗雅的化身、或是使者,因此你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它們!彼е麓,問:“你很愛她,對嗎?”
奧非斯感受到她輕微的妒意,而這個發(fā)現(xiàn)令他十分高興。
“芙洛依,我們的婚姻與所有的貴族一樣,純粹是因?yàn)椤T當(dāng)戶對’,除此以外再無其他。是的.我承認(rèn)我喜歡她,旦無法愛她。歐妃麗雅因?yàn)榫窦膊〉年P(guān)系,一切的行為舉止都像個純潔的孩子。她最喜歡的動物就是天鵝,她就是為了抓天鵝而踏進(jìn)碧湖失足溺死的。”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提起……”
“別說抱歉,我要你知道有關(guān)于我的一切,同時也要你知道……你是我今生唯一深愛的女人!
芙洛依漲紅了臉,低下頭去默默地吃晚餐,但是她同時也聽見了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晚餐過后,芙洛依陪著奧非斯回到寢室。
他從核木制的矮幾上拿起一瓶酒,問道:“要不要來一點(diǎn)白蘭地?”
“不,不要!
“那么我只好自己獨(dú)享了!彼蜷_瓶塞,正要為自己倒些酒時,芙洛依拿走了杯子。
奧非斯揚(yáng)起眉,笑了,“你改變主意了嗎?”
“不是,”她將瓶塞塞回酒瓶上,“你受了傷,最好不要喝酒!
奧非斯啼笑皆非,“這是誰說的?”
“我說的!彼龘踉诰破壳懊妫蛔屗袡C(jī)會拿到!拔抑皇窍M隳芸煨┖闷饋恚慨(dāng)我看見你的傷,我就想到那是迪歐……”
她脆弱的神情令他動容。
“噓,別想它。”他將她拉進(jìn)懷中,溫柔地吻住她的唇。
他的吻有著驚人的柔情,他先以舌尖細(xì)細(xì)地描繪她豐潤的唇,引誘出她的渴望,然后,待她輕啟朱唇,便長驅(qū)直人地與她交纏。
奧非斯的舌尖在她的口中嬉戲,反復(fù)地深入與退出,以甜蜜而充滿占有意味的吻融化她。
“求婚的事……考慮得怎么樣了?”他出其不意地問。
芙洛依喘息地道:“我現(xiàn)在沒有辦法思考……”
他低笑地繼續(xù)吻她,“那樣最好,因?yàn)槟愕男∧X袋中總是想得太多,瞻前顧后……你總是讓我等得心焦,讓我永遠(yuǎn)沒辦法得到你的承諾!
“奧非斯……”
“告訴我,我要你的答案。”他的手掌握住她的渾圓,使她倒抽了一口氣。
“現(xiàn)在不能回答你……我必須再想想……”
“你在考驗(yàn)我的耐性嗎?”他在她敏感的頂峰輕揉慢捻著。
“奧非斯……求求你……”別再追問了。
“求我什么?給你更多?”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她說不出話來,只能拼命搖頭。他在她身上灑下熾熱的火種,她的心跳急促,幾乎不能呼吸……
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脫口說出他想要的答案了!
但是,那一刻并沒有來臨。
奧非斯溫柔的吻與熱情的撩撥,在下一秒鐘全部停住。
“這是什么?”他的聲音帶著非比尋常的怒氣.用力地抓住她的手。
“好痛……”她低呼,痛得眼淚差點(diǎn)掉下來。
“回答我!這是什么。俊彼テ鹚淖笫郑屗匆姛o名指上的銀戒。
“這是……陛下給我的戒指!彼幻靼椎目粗F青的臉色,“你……為什么這么生氣?”
“我為什么不應(yīng)該生氣?這只戒指就是你不肯答復(fù)我的理由嗎?”他怨聲質(zhì)問。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不知道?’你竟敢說你不知道?”他憤怒地看著她無辜的雙眼,“騙子!如果你不知道,你怎么會接受奧維爾的戒指?”
“這只是一個表示祝福的戒指……”眼淚滾出她的眼眶,“我不知道這個戒指會讓你這么生氣……”
她如此不留情的背叛了他,為什么她還哭得出來?
“省省你的眼淚,我不會再上當(dāng)了。”他甩開她,不知道該怎么克制自己的怒火才不會傷害到她。最后,他閉了閉眼睛,咬牙道:“如果你早已決定要嫁給奧維爾,你就應(yīng)該趁早拒絕我,你怎么能一再拖延,讓我以為我還有希望,你想玩弄我嗎?”
他的指控讓她的心臟差點(diǎn)停止跳動。
“你怎么能這么說?我……我發(fā)誓我從沒有想要嫁給他的念頭……我也不曾玩弄你的感情……”
突然間,奧非斯發(fā)現(xiàn)自己再也無法忍受這一切。
“夠了!停止你的詭辯!滾!”
“奧非斯……”
“滾!我叫你滾!”
他抓起床上的枕頭丟在地上,“回房去,我絕不會再讓你和奧維爾見面!你們休想稱心如意!”
芙洛依發(fā)出一聲擰疼人心的啜泣,掩面從他的房中逃開。
奧非斯憤怒的踢翻了茶幾,酒瓶與酒杯也翻倒在地上,砸了一地碎片。
“該死!該死的……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他痛苦的抓著頭發(fā)低吼。
一個是至愛,一個是至親,他們怎么能這樣待他?
奧非斯發(fā)出一聲如負(fù)傷野獸般的嘎叫,在夜色中孤獨(dú)地品嘗遭人背叛的苦澀。
☆★☆ ☆★☆ ☆★☆
三月,是羅馬帝國境內(nèi)的種植月。
過完了雪季,豐沛的雪水正好可以用來灌溉農(nóng)作物,奧非斯封邑里的農(nóng)民們也忙碌了起來。
在這個時候,身為領(lǐng)主的奧非斯經(jīng)常要騎著馬巡視領(lǐng)地,因此大半時間并不在城堡里,即使在,他的活動范圍也絕少與芙洛依重疊。
芙洛依可以感覺到奧非斯刻意避開她經(jīng)常流連的地方:從那一次他大發(fā)了一頓脾氣之后,他甚至命令歐斯本將三餐都送到她的寢房去,連用餐間都不必見面。
奧非斯不想見她,也不想聽她解釋。
她無助而沮喪,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辦。
但這樣的情況在幾天后獲得了緩解。
佛羅倫斯派遣了特使前來與羅馬帝國簽署友好盟約,為了歡迎友邦,皇帝特別在羅馬皇宮里舉行了盛大的舞會。
身為公爵,奧非斯是必然要出席的。
但特別的是,奧維爾也邀請了芙洛依。
奧非斯當(dāng)然知道奧維爾在打什么主意——他也許想要趁著今天將芙洛依介紹給所有的大臣與賓客,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對她的興趣……與企圖。
繃緊了下巴,奧非斯讓仆人為他披上繡有族徽的黑披風(fēng),他的手指不耐煩地敲擊著交抱的手臂,露出一抹冷笑——那抹笑容使他看起來像只蓄勢待發(fā)的獵豹。
片刻后,芙洛依緩緩地從樓梯上步下。
她穿著一襲以法國絲綢制成的柔紫灰色禮服,美麗的金發(fā)以珍珠發(fā)夾挽了個優(yōu)雅的髻,露出細(xì)膩纖秀的誘人頸項。略低的領(lǐng)口正好突顯她所配戴的黃水晶項鏈,她又加了件嫩黃綠的披肩,巧妙地遮住裸露的肌膚。
她好美。
盡管他還無法原諒她,但那都無損她的美麗與優(yōu)雅。
可她的美麗不是為了他而呈現(xiàn),而是他的弟弟。
一思及此,他的表情變得更為陰沉。
芙洛依發(fā)現(xiàn)奧非斯并沒有為她今晚的特別打扮,露出贊美的表情,但她明白這是因?yàn)樗麄儍扇酥g有著誤會。
她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今晚,她想借著今晚的相處改變兩人冷戰(zhàn)的氣氛。
“抱歉,我來遲了!
“無須道歉,公主!彼I嘲地說:“這是身為一個紳士所應(yīng)具備的風(fēng)度。”
他冷冷的語氣令她傷心,但是她強(qiáng)自壓抑住,告訴自己不要太急躁,她有一整晚的時間可以解釋。
車夫?qū)ⅠR車駛到門口,打開車門。芙洛依在他禮貌上的攙扶下坐進(jìn)車?yán),而奧非斯也隨即在她身旁的位置落坐。
“可以出發(fā)了。”他對車夫說道。
馬車開始往皇宮的方向駛?cè)ァ?br />
噠噠的馬蹄聲不絕于耳,但車?yán)飬s靜默死寂。
芙洛依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開口:“奧非斯,我想跟你談一談!
奧非斯懶懶地將面向窗外的俊臉轉(zhuǎn)了回來,首度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看見他保持風(fēng)度的傾聽,芙洛依很快地說下去:“關(guān)于那只銀戒,它真的只是陛下送給我的祝福戒指,他說他希望我能成為威靈頓家族的一分子,所以……”
“成為威靈頓家族的一分子!”他驀地低吼,“你不說我倒忽略了,別忘了,奧維爾也是這個家族的一分子!”
她慌忙解釋:“他絕對不是那個意思,他指的是……”
“你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奧非斯竭盡所能地克制著怒氣,“你知道那只戒指代表什么嗎?你知道嗎?”
“我知道,那是——”
“那不是什么該死的祝福戒指,那是威靈頓家族的成年男子才擁有的訂情戒指!如果威靈頓家族的男子將戒指送給了女人,就代表他將迎娶她、照顧她一生一世!”
如雷的咆哮聲伴隨著驚人的事實(shí)震撼了芙洛依。
那不是祝福戒指,而是……訂情戒指?
她瞪大的雙眼,怔怔地對上奧非斯憤怒的綠眸。
久久,她輕聲地開口:“我……我會把戒指還給他……”
聞言,奧非斯嘲弄地一笑!澳愦_定你舍得回絕掉成為王妃的機(jī)會?”
話才說完,一記巴掌便襲上他的臉頰。
奧非斯的綠眸在瞬間卷起風(fēng)暴。
“你竟敢打我。俊彼プ∷碾p腕,額上青筋暴露。
“就算你貴為公爵,我也不許你侮辱我!”她含著眼淚,用力地掙脫他的箝制,對車夫道;“停車!我要下車!”
“勞勃,不準(zhǔn)停!”
“停車!快停車!”
前頭的勞勃不知道該聽誰的命令,時快時慢的馬車在路上駛得搖搖晃晃。
最后,僵持不下的兩人,在芙洛依推開車門準(zhǔn)備跳車時,作出了相同的決定。
“勞勃,停車!”
馬車戛然而止,芙洛依驚險萬分的跳下馬車,奧非斯隨后也跳下馬車,一把將她扯進(jìn)懷里,氣極敗壞地吼:
“該死的!你知不知道你很可能會受傷?”
“我早就受傷了!在你用譏消的言語傷害我的時候,在你不聽我的解釋就武斷地定了我的罪的時候!”
透明如水鉆般的淚從紫色的瞳眸中流出,她悲傷地掩面而泣。
失去了她所驕傲的一切,已經(jīng)令她無助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而他卻又在說愛她的同時,指責(zé)她的背叛。
她怎么會愛上這樣的男人?
看見她的眼淚,奧非斯的怒火立刻被澆熄了。
“抱歉,親愛的,別哭!彼麚ё∷,親吻她的淚水與額頭。
“你怎能這么殘忍?你怎能這樣待我……”她不停地流淚,哽咽地控訴著他的冷酷。
奧非斯懊悔地道:“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一定是氣得失去理智才會說出那樣的話,我真的很抱歉!
他歉疚的言語并沒有軟化芙洛依的態(tài)度。
“請你轉(zhuǎn)告陛下,我的身體不適,恕我無法出席,我要回杰爾吉諾!崎_他,將無名指上的銀戒拔下來塞到他手里,“請你幫我還給陛下,就說我不應(yīng)該收下這么重要的東西……”
“芙洛依!”
他從她的背后抱緊她,不讓她離去,“原諒我的出言不遜,請你原諒我,我只是太嫉妒了,我……我只要想到你選擇了奧維爾,我就嫉妒得快要瘋了!芙洛依,我愛你,你知道的。”
“不,你一點(diǎn)也不愛我,你甚至一點(diǎn)也不信任我!彼龔(qiáng)忍著心碎,道:“你和奧維爾都是一樣的,你們只是在互相爭奪戰(zhàn)利品,誰也不認(rèn)輸……”
奧非斯的臉色慘白,頹然地埋進(jìn)她的金發(fā)中,痛苦地低喃:“你可以責(zé)備我的過錯,但你不能否定我對你的愛,那樣是殘醋的!”
他低啞而破碎的聲音絞痛了她的心臟,她流著淚轉(zhuǎn)過身撲進(jìn)他的懷里,輕喚:“奧非斯……哦,奧非斯……”
命運(yùn)之神多么擅于戲弄人呀!
她怎么會愛上了一個揮軍踐踏她的祖國,卻又以無盡的愛意包圍她的男人呢?
☆★☆ ☆★☆ ☆★☆
當(dāng)奧非斯與芙洛依匆匆抵達(dá)皇宮時,舞會剛剛開始。
羅馬帝國的宴會與費(fèi)拉拉公國相較,有著很大的不同。
在費(fèi)拉拉公國,幾乎每天晚上都有宴會,極盡奢華之能事,但是那些宴會卻不知道是為何而舉行。
羅馬帝國則不然,今晚的宴會是為了慶祝佛羅倫斯與羅馬建交而舉行,那么,政治上的活動必置于舞會之前,該談?wù)撜碌臅r候,絕不會有人為了享樂而將正題匆匆了結(jié)。
不過,很顯然他們已經(jīng)錯過正式的建交儀式。
“奧非斯,我的兄弟,”奧維爾微笑地朝他舉杯,“我以為你不打算出席了!
奧非斯維持著禮節(jié),但表情緊繃地說:“抱歉,陛下,我們在路上耽擱了一會兒!
“哦?”他露出關(guān)切的表情,“是什么事呢?你們的表情看起來不太愉快!
奧非斯敢打賭奧維爾一定知道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卻要明知故問。
芙洛依則在面對奧維爾詢問的目光時,回避的躲開。
他注視著芙洛依的眼神令奧非斯略感不悅,他將芙洛依拉到身后,決定打開天窗說亮話。
“奧維爾,我有點(diǎn)事想跟你私下談——”
“啊,這位一定就是名聞遐邇的威靈頓公爵吧?”
一縷香風(fēng)挾帶著略帶異國腔調(diào)的意大利語,打斷了奧非斯的談話,一位黑發(fā)佳人飄然介入。
奧維爾揚(yáng)起笑容,“是的,特使,容我向你介紹—這位就是我最引以為傲的兄長,奧非斯·威靈頓公爵!
他開口的不是時候!
奧非斯有些惱怒,但仍扯出一抹沒有什么笑意的笑容,執(zhí)起她的手禮貌性的一吻,“特使,幸會!
“幸會,我是羅拉·安德勒爾!
奧非斯神情一變。羅拉·安德勒爾?佛羅倫斯公主。
黑發(fā)美女笑著望向他身后的芙洛依,“這位是……”
奧維爾接口:“芙洛依·蘭德列妮,費(fèi)拉拉公國十二公主!
“你好。”芙洛依擠出笑容與羅拉握手為禮。
“你就是那位被稱為‘費(fèi)拉拉公國的百合’的芙洛依公主?”羅拉的笑容如綻放的紅玫瑰,“能夠見到你,我感到非常榮幸!
“謝謝你,特使!
雖然芙洛依并不知道對方的身分,但是卻感受到羅拉周身所流露的尊貴氣質(zhì)。
奧維爾不動聲色地道:“這次羅拉公主以特使的身分,帶來與我國的建交事宜,于情于理,我應(yīng)該請公主跳支舞,但我多喝了些酒已有點(diǎn)醉,怕失了儀態(tài),我希望奧非斯能代我與公主共舞一曲!
聞言,奧非斯瞇起厲眸,幾乎想一口回絕,但考慮到兩國間的邦交,他不得不做了個邀舞的動作。
“能請您跳支舞嗎?”
如果仔細(xì)聽,他們將可以聽得出來奧非斯幾乎是有些咬牙切齒的。但是,音樂的聲音與四周談笑的聲音卻掩蓋了一切,因此并沒有人發(fā)現(xiàn)。
“這是我的榮幸,閣下!绷_拉笑著接受。
奧非斯握著羅拉的手滑進(jìn)舞池里,成了舞會中最耀眼的一對。
望著兩人相擁而舞,芙洛依心中微微地泛起一陣苦澀。
“芙洛依,你不舒服嗎?”奧維爾體貼的扶住她,“我命人拿張椅子過來!
她退了開去,拒絕他的扶助。
“不,我不需要!彼钗艘豢跉猓瑳Q定獨(dú)自面對奧維爾,將話給講開!氨菹拢艺埱竽卮鹞乙粋問題!
奧維爾放下手中的純銀酒杯,雙手環(huán)胸,微笑道:“你想問我那只戒指的事?”
雖然有些驚訝,她還是承認(rèn),“是的!
奧維爾微側(cè)著頭思索了一下,而后道:“芙洛依,誠如你所知道的,這只戒指的確是威靈頓家族成年男子才擁有的訂情之戒,用來送給心上人的!
奧維爾竟然騙了她!
芙洛依氣憤地問:“那么,您為什么還要將它給我?”
“這個問題并不難懂,芙洛依,”他望著她,低語:“因?yàn),我愛上了你。?br />
什么樣的理由都沒有他親口示愛來得令人震撼!
芙洛依睜大了眼眸,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
“這原就是訂情戒指,我把它給了我愛上的女人,難道不對嗎?”
她震驚得幾乎無法言語,“但是……您應(yīng)該知道……在我的心中,我喜歡的人是……”
“我不認(rèn)為你愛奧非斯!芸斓卣f,“如果你愛他,你不會在面對他的求婚之時,顯得這么茫然無措!
“事情并不是這樣的!我的猶豫并非因?yàn)槲也淮_定自己的感情,而是因?yàn)椤疫無法徹底丟開兩國間仇恨的枷鎖!
“還有,你忘不了他為了得到你,率軍攻打費(fèi)拉拉公國的事實(shí),對嗎?我無意便你痛苦,芙洛依,”奧維爾一針見血地道:“但是,這的確是你一直深藏在心中的結(jié),只要一日不解,你就無法坦然接受奧非斯,不是嗎?”
芙洛依咬住下唇,無法反駁。
他的手環(huán)上她的纖腰,靠近她的耳邊低語:“那位特使,將會是第二任的威靈頓公爵夫人,這是羅馬與佛羅拉倫斯早就達(dá)成的協(xié)議,不管奧非斯怎么寵愛你,充其量你也只不過是他的‘寵妾’而已!
芙洛依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這個沖擊大得讓她忽略了奧維爾親昵的碰觸!安唬严蛭仪罅嘶,怎么會……”
“身為一個公爵,結(jié)婚只是為了得到同盟關(guān)系,當(dāng)然這件事羅拉公主也是知情的,她會允許奧非斯擁有情婦,正如她亦擁有情夫一樣……啊,他們回來了。”
一舞既罷,奧非斯立刻擺脫了羅拉,朝芙洛依伸出手,“和我共舞一曲吧!”
芙洛依怔怔地望著他的手,一瞬間竟有些退卻。
這雙才剛剛擁抱過她的手,今后也將擁抱另一個女人。
“芙洛依,你不跟我跳支舞嗎?”他有些不悅了。
芙洛依這才緩緩地伸出手,而奧非斯像是害怕她溜走似的立即握住。
悠揚(yáng)的小步舞曲在大廳里愉悅地流泄,但芙洛依卻像是凍僵一般,無法盡情暢舞。
奧非斯很快的發(fā)現(xiàn)她的不對勁。
“你怎么了?你的臉色為什么這么蒼白?”
“奧非斯……”她懷抱著一絲希望,想要印證奧維爾的話是否屬實(shí)!皠偛疟菹赂嬖V我,為了兩國的邦交,你將與羅拉公主……與她……”
“原來……你知道了。”聽見芙洛依主動提起,奧非斯無奈一笑,“兩天后,我就要啟程前往佛羅拉倫斯,完成此次的外交任務(wù)!
芙洛依的心跳差點(diǎn)停止。
“你……非去不可嗎?”
“芙洛依,我不能不去!彼匆娝伙嬈谋砬,心都要化了,在他的記憶中,芙洛依從未像今天這么楚楚動人過!疤炷!我真不想把你一個人留在羅拉馬,我要請求陛下讓你跟我一起去……”
他將要赴佛羅拉倫斯完成他與羅拉公主的婚禮,但他卻無視于她的立場,還要將她帶在身邊。
在他的心里,她真的只是一個“寵妾”?
不!她不相信!
“不要去,奧非所,”她深吸一口氣,放手一搏,“如果你堅持要去,我們之間就完了!”
她的要求令奧非斯忍無可忍。
“為什么你一定要這樣為難我?為什么要把這兩件事混為一談?你應(yīng)該要相信我對你的真心,等我從佛羅拉倫斯回來之后……‘’
她必須極克制,才能控制自己將要哭泣的沖動。抽回自己的手,她哽咽而破碎地道:“抱歉……我無法相信。”
芙洛依再也不能忍受這一切,她不顧眾人的眼光,逃離了舞池,奪門而出。
“芙洛依!”
奧非斯的怒吼響徹云霄,但她已無力顧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