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慕容府上上下下全為了慕容琰的大婚而忙昏了頭,尤其準(zhǔn)新娘還是當(dāng)今圣上的掌上明珠,為此,不僅是慕容府,可以說整個京城都因這件喜事而沸騰起來。
可盡管外頭是如何的人聲鼎沸,風(fēng)無姤此刻依然像是沒事人一般。
他就要成親了!每當(dāng)風(fēng)無姤心中閃過這個念頭時,她的心里便一陣緊縮。
她愛上他了嗎?這個問題她已問過自己不下千百次,但每一次都得不到答案。
或許是自己騙自己吧,也或許是不敢面對現(xiàn)實,她的心真的好亂。
該離開嗎?
她幽幽地想,或許這是最好的結(jié)局。師父交付給她的任務(wù),看來她是無法達(dá)成了,如今她像是他的寵物般豢養(yǎng)在這園子里,要得到他的心……簡直癡人說夢!
如果要離開,又該上哪兒呢?
她已經(jīng)對不起師父了,自然離恨谷是回不去了,她突然發(fā)現(xiàn)天下之大,竟然無她的容身之處。
唉!想想還真是可悲。
“想什么?”慕容琰不聲不響地由后頭圈住她的腰際。
風(fēng)無姤一驚,身子顫抖了一下!澳銍?biāo)牢伊恕!?nbsp;
“瞧你心不在焉的,我上樓的聲音你也沒聽見?”
溫?zé)岬谋窍⑤p繞在她小巧的耳垂邊,溫柔的碰觸十足蠱惑人心。
“喔,對不起。”她也不知為什么要道歉。
“小東西剛才想些什么?”他把她翻轉(zhuǎn)過身,坐在他的腿上。
風(fēng)無姤臉一紅,稍稍地抗拒著!斑@里在廊上!彼龘(dān)心地想著他不會膽大妄為到就在這里要了她吧?
“羞什么?”他索性將她摟得更緊,大咧咧地抱個夠。
“我……我想知道……”她邊推拒邊說。
“知道什么?”
“你什為時候放了我?”
慕容琰眸光一轉(zhuǎn),無趣地停下不安分的手。
“你想走?”他瞇著眼,危險的氣息倏地籠罩四周。
風(fēng)無姤身子一僵,像是被說中心事,心跳頓時漏了半拍。
“說,你想離開是不?”他淡得不能再淡的語氣,詭異得令人窒息。
“沒有……我……”風(fēng)無姤嚇得退了一步。
慕容琰瀟灑地站起身,淡然道:“最好是沒有,這慕容府雖不是什么龍?zhí)痘⒀,但也不是能任由你自由進(jìn)出的地方!”他怎可允許女人在他的生命中自由進(jìn)出?哼!門都沒有!
聞言,風(fēng)無姤不禁想著:慕容府有他們四兄弟住著,還不算龍?zhí)痘⒀ǎ?nbsp;
風(fēng)無姤再笨也明白要私自逃離這守備森嚴(yán)的慕容府絕非易事,除非他主動放過她,否則她便永無離開的一日。
“沒有,我只是想知道我什為時候可以回梅樓?”她小心翼翼找了個藉口掩飾,深怕又惹火他。
“回梅樓?”他盯著她。
她招架不住他懾人的視線,垂首呢喃道:“再過幾日便是爺大婚的日子,這主房當(dāng)然是留給……”
好痛!她皺起柳眉,捂著自己發(fā)疼的胸口,為什么每次一想到這事,她的胸口就像快窒息般難受。
慕容琰瞇起眼!罢l跟你說她住這?”
“不是嗎?”風(fēng)無姤一呆。
“我已經(jīng)命人在別處建造樓閣,這事你不用操心。”
“可是……”原來這半月余來園子里大興土木的聲音就是因此而來的。
“沒有可是!”他煩躁地伸手一揮,明顯地不愿多說。
“我不懂,為何你將我圈禁在這?”
慕容琰嗤笑一聲!澳悴欢拷咏也徽悄愕哪康?”
風(fēng)無姤聞言,心口倏地一緊,她已然被他的話給震得呆若木雞!
天!難道他知道些什么了?
慕容琰緩緩踱向她,她被這氣勢一逼,只得往后退,直到背脊頂住梁柱。
她屏息地盯著他,他卻只是笑意滿臉地望著她!澳闩率裁?難道真被我說中了什么?”
“沒有、沒有……”她幾乎可以聽見自己牙關(guān)打顫的聲音。
“我要迎娶公主為正室,你當(dāng)真不恨我?”他云淡風(fēng)清地道,甚至撩起她一小撮秀發(fā)放在手上把玩。
她不明白他?何又重提這話題,但仍然回答他:“不、不恨……”
“為什么?”他眸子倏地閃過一道精光。
她身子輕輕顫抖,她真氣自己的沒用。“沒為什么。”她努力擠出聲音道。
“很好,你要耗,我就陪你耗下去!彼恼Z氣溫柔得仿佛在訴說情話。
風(fēng)無姤小臉倏地刷白!澳阍谡f什么?”
“不懂嗎?”他的長指像春風(fēng)般輕撫過她發(fā)白的臉頰。
“我已經(jīng)厭煩這游戲,但我還是有耐心地等著你自己來告訴我,你……為何而來?”
哼!她不像別的女人一般貪慕榮華,亦不為情而企圖鎖住他,她甚至不為他即將成親而有所反應(yīng),這樣“安全”的女人對他而言才是最危險的。
女人他看多了,這樣對男人無所求的“異類”,他怎能不警鐘大響?
哼!如果他連這一點都沒注意到,那為他也太枉費身為慕容府的當(dāng)家了!
他將她綁在身邊一來是尚未對她惹火的身軀厭倦,另一方面他也靜靜地等著她自己露出馬腳。
“是程振讓你來的?”他試探地問道。
“不!”她嚇得腳都快軟了!昂统檀笕藷o關(guān)!”
慕容琰挑起眉!澳呛褪裁从嘘P(guān)?”
“?”風(fēng)無姤突然發(fā)現(xiàn)被他套中了話,這男人真的太過狡猾。
“嗯?不說?”
“和什么都沒關(guān)系!”她嘶聲吼道,自己也知道這話太過牽強。但不管如何,她絕對不能把師父和離恨谷的一切牽扯出來。
“很好!”他倏地放開她。
由她今日的反應(yīng),他更確定他的推測是正確的,這女人的確是為了某個目的而來接近他。
但究竟是什么樣的目的呢?該不會是政敵派來刺殺他的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更引起他的興趣了。
“我只能勸告你,你若有任何目的,請你盡快行動,我陪你玩這場游戲的耐心有限!”他實在好奇她會對他做出什么事。
風(fēng)無姤皺緊眉心,胸口一陣揪痛,她本以為自己偽裝的夠好了,沒想到他早就懷疑她,只是不點破她罷了,從頭至尾他始終像貓捉老鼠般要著她玩。
風(fēng)無姤又吃驚又悲愴地望著他,她徹底明白這輩子她都無法達(dá)成任務(wù)了,這男人太過狡猾,她……不是他的對手!她真的該走了……“我可警告你!”他忽地又將她抓至面前,與他的臉相距不到一掌距離!澳阕詈糜杏X悟乖乖地待在這里,或者求老天爺保佑,讓我早點厭倦你!”
不知哪來的力氣,風(fēng)無姤忽地推開他,大聲嚷道:“要是你認(rèn)為我接近你的動機(jī)不單純,何不就放我走?”
“想走?”慕容琰像聽見什么笑話般哼笑出聲!拔也皇遣沤o過你機(jī)會讓你說實話?是誰信誓旦旦地說沒有?”
風(fēng)無姤頓時啞口無言,這男人根本一開始就挖好陷阱等著她跳下,她在他面前甚至毫無自保的能力。
“那我求你……”風(fēng)無姤美麗的眸子已盈滿霧珠。
“求我什么?”他挑著眉道。
“求你……厭倦我!”除此之外,她真的想不出任何脫身之道了。
慕容琰無奈地?fù)u搖頭,仿佛對她的天真感到莫可奈何。
“很不巧的,對你這副惹火的胴體我還沒厭倦!”說著,他不安分的長指冷不防地探入她衣裳內(nèi),輕佻地搓揉著她一方柔軟。
她羞紅臉地抗拒他,他碰她的方式,令她感到羞辱。
她突然意識到原來他每晚對她的掠奪就是這樣為了要羞辱她。
慕容琰冷冷地收回被她拍開的手掌,倏地?fù)渖磉^去將他緊緊壓在身下,冷峻的口氣仿佛魔鬼!坝涀∥沂钦l!”他像是懲罰般吻住她小巧可人的唇瓣。
“嗚……嗚……不要……”她在他偉岸的身下不住扭動抗拒,她不要他再這樣對她,她不要……“記住你屬于誰!”他溫?zé)岬拇揭浦了吤畹馈?nbsp;
“不……”她想躲,卻躲不開他的蠻力。
“不管你是為何而來,又或是誰所派來的,你如今只能算是一個失敗者!”他毫不留情地直攻她的心防,狠狠地刺傷她。
“你這魔鬼!”她嘶吼道,淚珠已然滑過頰畔。
慕容琰反倒將她的話當(dāng)成贊美,聳聳肩道:“我將你置于我的身邊,每日和我同床而寢,你居然還找不到機(jī)會下手?”
語畢,他嗤笑一聲,毫不掩飾他眼底的嘲弄。
風(fēng)無姤深深的被他無情的話語所刺傷,他說得沒錯,她的確是一個失敗者。
“我早就警告過你,柔弱的女人只能成為失敗者……”
“像蝶兒一樣?”她大膽地截去他的話,勇敢地直視著他!八蝗崛,但在你眼中她也是失敗者嗎?”是不是就因為這樣,所以蝶兒的死,他一點也不感到遺憾?
“沒錯,”他理所當(dāng)然道!八≡诓粔蚵斆!
聽見他的話,風(fēng)無姤整個心都涼了,這可惡又自大的男人不僅沒有心,甚至沒有情,簡直可以說是沒有人性。
“你想殺我?”他瞇起眼試探性地問道。
風(fēng)無姤沒答話,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殺了這個整夜掠奪她,最后還無情地嘲笑她的臭男人。
“說!”他的耐性已快告罄!笆遣皇怯腥伺赡銇硭艡C(jī)刺殺我?”
“如果你真認(rèn)為我是來殺你的,為何你又每夜將我置于你的身邊?”她不懂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慕容琰眸光驟冷!拔业购闷婺銜绾蜗率,真不知該說你聰明還是愚蠢,居然到現(xiàn)在還未動手。”
“什么意思?”
“很簡單,如果你早下手,我根本不會讓你活到現(xiàn)在,但我真懷疑你是不是膽小到不敢下手?”
風(fēng)無姤搖搖頭,身心俱疲得說不出話。她實在想不到這世上有人能像他這般精明,但她也很慶幸她不是來殺他的,否則她這條命早就沒了。
“不說!”他詭譎一笑,張狂的氣勢毫無保留地由他身上散發(fā)出來!澳悄憔陀肋h(yuǎn)留在這里每夜替我暖被,這就是你失敗的懲罰!”他撇下話后就憤而走人。
風(fēng)無姤無助地望著他的背影,心亂如麻……???
“你嚇?biāo)牢伊!”怡人正由廚房鬼鬼祟祟地閃身出來,不巧正碰上丫鬟小容。
“小姐?”小容被她罵得一頭霧水。
“你沒事來廚房干什么?想偷東西吃?”怡人先聲奪人道,以掩飾自己的行徑。
“沒有、沒有,我只是來撿柴火罷了!泵看螣埱,小容都得先將柴火給廚娘們準(zhǔn)備好。
怡人惡狠狠地將小容強拉至一旁角落,警告道:“我可警告你,遇到我的事可別說出去,否則別怪我把你攆出慕容府,知道嗎?”
小容害怕地直打哆嗦,連忙應(yīng)道:“小容知道了,求小姐別將小容給趕出去。”她還有弟妹就靠她在慕容府掙的這一份工生活。
“不想被攆出去就給我放機(jī)靈點!”怡人戳著小容的額頭警告道。
“是……是……”
“來,快把這藥喝了。”李嬤嬤捧著熱呼呼的湯藥至風(fēng)無姤面前。
“又是藥?”風(fēng)無姤苦著臉,皺著眉道。
她又不是真病了,只不過是比較虛罷了,李嬤嬤成天熬這難聞的藥汁逼她喝下,她簡直快受不了了。
“嬤嬤,我沒病,能不能不要再喝這些藥汁了?”風(fēng)無姤真的快被李嬤嬤的關(guān)愛給打敗。
“這怎么可以?瞧你臉色白得跟紙一樣,當(dāng)然得補一補!
“我……”她是心病呀,這些藥汁如何能救得了她一顆被傷透的心?
“來,快喝!”
“嬤嬤,”風(fēng)無姤望著李嬤嬤,柔柔道。“我……”她想問問李嬤嬤如何能逃離這里,但終究沒問口。
唉!如果她真認(rèn)為李嬤嬤會幫她,那她就真的是傻子了。
風(fēng)無姤嘆了口氣,無奈地接過碗,瞪著藥汁好半晌,遲遲沒有喝下去。光是看著這些濃稠難聞的藥汁,她就不禁一陣反胃。
“怎么了?快喝呀!”李嬤嬤催促道。
“我……”風(fēng)無姤忽然胸口涌起一陣惡心,干嘔起來!皣I……”她連忙將藥碗放下,捂住嘴不停地發(fā)出作嘔的聲音。
“唉呀,怎么了?”李嬤嬤替她順氣拍背道。
“這藥……”風(fēng)無姤指著藥碗,皺著眉頭。依她看,這一陣子以來她老是嘔吐都是因這藥引起的。
“真這為難喝呀?”李嬤嬤不解地皺著眉道!拔铱墒侵滥闩驴,還特地加了些紅棗和枸杞哩!
風(fēng)無姤一陣嘔吐后,皺著眉捧著藥碗,就要喝下……“算了、算了,這次就別喝了!”李嬤嬤突然將藥碗取走。
“嬤嬤……”風(fēng)無姤不好意思地看著十分照顧她的李嬤嬤。
“沒關(guān)系的!崩顙邒甙参康爻恍。
“謝嬤嬤……”
怡人忐忑不安地守在通往廚房的小徑上,她一定得確認(rèn)那賤女人究竟喝了那碗她摻了料的藥湯沒。
她明明看見李嬤嬤將藥湯端去給風(fēng)無姤了,怎么那么久還沒出來?
過了片刻,怡人終于看見李嬤嬤徐徐地由遠(yuǎn)處走來,她興奮地上前抓住李嬤嬤,把李嬤嬤給嚇了一跳。
“怡人小姐,你嚇?biāo)牢伊!”李嬤嬤拍著胸口,受驚地道。
怡人意識到自己的急躁,眼珠子轉(zhuǎn)了兩下,干咳一聲,佯裝無事道:“沒什么,我正巧要上無姤妹妹那兒!
“她一個人正閑得慌,小姐你去陪陪她也好!崩顙邒邍@口氣后,便繞過怡人,往廚房走去。
“姐姐?”風(fēng)無姤見到怡人,像是見到親人般,委屈地眼淚直掉。
怡人先是嚇了一跳,隨即佯裝關(guān)懷地安慰道:“妹妹受了什么委屈,怎么哭成這樣?”
“沒、沒什么!憋L(fēng)無姤拉出懷中的繡帕拭著淚珠。
“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肚子有沒有痛?有沒有哪里覺得不對勁?”怡人一股腦兒地問了許多問題。
“?”風(fēng)無姤覺得怡人今天怪怪的。
怡人意識到自己的急切,眼珠子在屋內(nèi)轉(zhuǎn)了兩下后,連忙換了神色!胺讲盼以跇窍掠錾侠顙邒,那藥你喝了嗎?”
怡人雖然口氣上說得云淡風(fēng)清,就像是平常的問候般,但實際上她的心里卻緊張得跳個不停。
風(fēng)無姤不好意思地垂首低喃道:“沒有……”
“沒有?”怡人尖聲嚷道,那聲音簡直快穿過旁人的耳膜。
“?”風(fēng)無姤嚇了一大跳。
怡人無法控制自己地尖聲數(shù)落道:“你怎么可以不喝?”那碗她辛辛苦苦才找到機(jī)會加了料的藥湯,這該死的女人居然沒喝?!
真是氣死她了!
“我……”風(fēng)無姤睜大眼睛望著怡人,對于怡人的怒氣相當(dāng)不解。
怡人與她眼神一對上后,立即又轉(zhuǎn)變成另一副嘴臉!鞍 抑皇锹牭侥銢]按時喝藥,一時情急才會大聲同你說話,妹妹可別見怪!
“無姤知道姐姐只是關(guān)心無姤,無姤怎么會和姐姐生氣呢?”風(fēng)無姤放心地笑道。
“這樣就好。”怡人也安心地呼出一口氣,幸好沒被她看出什么來。
怡人忿忿地在房內(nèi)來來回回踱走,苦思著其他對策。
這賤女人真是命大,上回她為了先鏟除掉蝶兒不得已先留下她,讓她暫時留住一條小命,這次她千辛萬苦、偷偷摸摸地將那墮胎藥放入藥中,想嫁禍給李嬤嬤,她居然也沒喝?
一想到這里,怡人的心就充滿了妒意與怨恨,她一定得趕緊想想辦法除掉這個眼中釘才行!
她著急地又來回走了幾趟,心里實在越想越擔(dān)心。
目前還沒人知道她已有了身孕,只以為她的身子骨不好,如果再不趕緊行動,那賤女人的肚子很快就大起來了,她若生下來,這個孩子將會是慕容府的第一個繼承人,就算是公主也拿她沒辦法。
而反觀她自己呢?自己的年華逐漸老去不說,既失寵又無爺?shù)墓茄獡窝,再加上爺近日?nèi)就要迎發(fā)公主過門,屆時慕容府里更沒她立足之處了,到時她又該何去何從?
一想到這里,怡人不禁害怕地四肢發(fā)涼……不行!她一定得想想法子盡快除掉這個眼中釘,否則一切就太晚了。
今日她失常的反應(yīng)恐怕已打草驚蛇,看來下藥的法子已經(jīng)行不通了。而且那賤女人如今都住在爺?shù)膶嬍依,戒備森?yán)之下,她根本找不到機(jī)會下手。
怎么辦呢?她苦惱地想著。
。α!
怡人興奮地雙手一拍,爺和公主大婚之日就是她最好的下手之日呀!
那日整個慕容府里一定會為了此事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根本不會有人去注意府里少了個早就應(yīng)該消失的人。
哈!太好了!對,就這么辦!
怡人目露兇光,陰狠狠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