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馨語從浴室走出時,蘇子澈倚在門邊說得淡然,好似一件極為稀松平常的事,只需知會她一聲即可。
停下手邊擦拭頭發(fā)的動作,她瞪著他,“我不轉(zhuǎn)學!”
“你再說一遍�!�
“我說得很清楚,而你也聽得很明白,沒有必要再說第二遍,那只是浪費唇舌。”
“我想你并不清楚自己說了什么,所以,我愿意給你第二次機會�!碧土烁鶡�,他叼進唇間,卻遲遲未點火。
“不需要第二次機會,我仍然是那個答案�!彼荒樅V定。
他靜靜地看著她,在她臉上發(fā)現(xiàn)她的堅持,于是他理解的點頭。
“不轉(zhuǎn)學就辦休學,很簡單�!边@會兒他說得更加自然不過。
假使她以為自己會讓她繼續(xù)待在那所學校,和那小子混在一塊,那她肯定是在癡人說夢;他蘇子澈的東西是不容旁人覬覦的,婚禮當天他已討了個乖,如今旁人別妄想再占便宜。
停頓幾秒,她走向梳妝臺前,拿起梳子順了順發(fā)絲,沒有再開口的意思。
“你不說話我當你是默許�!秉c上火,他吸了口煙,煙霧隨之在空氣中蔓延開。
“我只是不想回答一個瘋子的話�!表R中反射的他,莫馨語繼續(xù)手邊的動作。
“是不是瘋子,你明天就能知道�!彼廁v的睨著她�!白⒁饽愕挠迷~和態(tài)度�!�
她胸脯因氣忿而高低起伏著。“你沒有權利決定我要念哪所學校!”
“你要我證明給你看,我的權利遠超過你想象的范圍?”他意有所指的道。
“你……瘋子!”這是她惟一能給他的“恭維”。
他嘆口氣,為她不知自己將面臨的事而惋惜�!澳銥槭裁纯傄づ�?”他聲音輕柔得讓人害怕。
“我沒有�!彼煊X到了……
他將煙捻熄,隨手彈進煙灰缸,步伐優(yōu)雅而緩慢的朝她走去,眸子跳動著令人膽寒的光芒。
“你想做什么?”
笑聲自他唇間逸出,“聰明的女孩,你該知道的……”
她下意識的想逃,卻被他一眼看穿的早一步摟進懷中。
“何必呢?你遲早得面對的,不是嗎?”露出魔鬼最誘惑人心的笑容!他輕舔著她的耳垂。
明知敵不過他的力氣,她仍是掙扎的捶著他的胸膛,想把他推開。
“你可以選擇該怎么度過今晚的……”他不痛不癢的扣住她的下顎,讓她面對自己。
她慌亂的無法分析他話中的含意,小腿用力的踢著他。
顯然地,他的小妻子并不喜歡自己太溫柔的對待,既然如此,他也樂意地配合她想要的。
他微笑的除她,霍地粗暴的撕開她單薄的衣帛,大手不溫柔的隔著胸衣揉弄她豐盈的渾圓。今夜,他要定她了!
激情過后,汗水遍兩人赤裸的身體,蘇子澈大手一伸,將她想逃開的身體攬進懷里。
她該感到羞恥的,因為她不能否認方才的情欲牽動了自己,甚至有了回應,在他的碰觸下,她成了自己痛恨的人。
“別動,你累了,乖乖的睡吧!”摟著她,他溫柔的撫著她柔細的發(fā)絲。
他知道自己又因為她的身體而產(chǎn)生反應,但理智告訴他,今晚不能再要她,否則她明天將疼痛的難以下床。
莫馨語不以為自己在他懷中真能睡著,她仍不放棄的在他懷中扭動。
該死的,她真的不曉得他已瀕臨潰堤邊緣了,還這樣折磨他?
將她的身體抵住自己,他咬著她耳骨,“除非你想再來一次,否則,乖乖的睡!”
經(jīng)過方才的蛻變,她不敢再有任何動作,雖是不甘,還是聽他的話。
蘇子澈好笑在心底,為什么總要他出言威脅,她才肯順從自己,難道她就不能像只柔順的兔子,靜靜地待在他身邊?
不過,會這么做的話,她恐怕就不是莫馨語了,也是他所熟悉的所愛……愛?!他驚覺自己的想法,不一會兒,又平靜了下來。
曾經(jīng),他愛著唐歆,以他以為的方式愛著她,任她虛榮的心愈來愈大也都由著她,甚至到了縱容的地步,只有他知道在那分愛及縱容的底下,他藏有一份愧疚……
是的,一份愧疚,因為男人的優(yōu)越感使然,讓他在分不清是否為愛的情況下猛烈地追求她,讓她陷入愛情,而他卻迷失了。
而今在他懷中的莫馨語,他想他是真的愛上了她,愛上她的驕傲,愛上她的倔強,更愛上了她天生不服輸?shù)膫€性。
他被愛她而生的嫉妒沖昏了頭,在強行逼迫的情況下,蠻橫的要了她,這等于是違背了他自己的原則,他從不逼任何一個女人和他歡愛,而莫馨語卻成了破例的第一人,這讓他心中有些罪惡的內(nèi)疚,不過,并不代表他后悔要了她,相反的,他很高興這嗆人的小辣椒終于屬于自己,盡管還不算完全,但很快就會的,他相信。
聽著他平穩(wěn)的心跳聲,莫馨語竟發(fā)現(xiàn)自己有一絲的睡意……或許是太累了,所以她沒有再想其他的理由,聽著那一聲聲規(guī)律的跳動沉沉地睡了。
見她不再掙脫,蘇子澈知道她睡著了,低下頭,看著懷中的小人兒,他滿是柔情的在她額頭印下一吻,聽見她滿足的嘆息聲,他笑著緊摟住她絲滑的身軀,也進入她的夢中。
也許是真的累壞了,一直到近午時分,她才醒了過來。
蘇子澈自然是早已離開,而要不是下體的疼痛提醒著,她恐怕以為昨夜的一切只是個惡夢。
然而,真的是惡夢嗎?
她有些不確定,她能感覺到那時自己確實得到滿足的歡愉,縱然這對她的內(nèi)心造成極大的沖擊,讓她有種罪惡的羞愧,但她不想騙自己,她的確是陷了下去,陷進她不該陷的泥沼中,只因為愛上了他……
不!她不該愛上他的,他早就言明不可能愛她的,不是嗎?若她執(zhí)意如此,只會讓自己萬劫不復……
想讓自己清醒,于是她沖進浴室,借由冰涼的水沖掉她可笑的想法,洗盡他殘留的味道,她用盡力氣的搓去他撫摸過的每一處,直到痛楚覆蓋過他烙下的印記為止。
她換上衣物,走下樓,陳管家已在階梯邊守候。
“二少奶奶,餐點已準備好,請你到飯廳用膳�!�
看來他還是改不了口,莫馨語嘆息地笑了笑,“謝謝你,不過我現(xiàn)在還不餓,還是先收著吧!”
“可是……二少爺交代過,要你一定得吃點東西�!�
“不然,給我杯咖啡好了�!彼幌霝殡y老管家的說。
“呃……這……”
“我真的只要杯咖啡就夠了�!彼p柔的保證。
“不是的,方才你家里有來過電話,說是你妹妹出了點事,人在醫(yī)院,二少爺已經(jīng)先過去了解,他要我等你用膳后,再請司機送你過去……”
聽管家這么一說,她還哪有心情用餐,腦海閃過各種不好的念頭,當下就要管家請司機送她去醫(yī)院。
趕到醫(yī)院時,只見父親扶著臉色蒼白的母親坐在一旁,蘇子澈則是站在急診手術室的門外。
“爸、媽,出了什么事,語馨怎么會送來這?”飛奔至父母面前,她著急的握著母親的手。
“我也不知道,原本還好好的,忽然間她就臉色發(fā)白的昏了過去,醫(yī)生現(xiàn)在還沒出來,這……”莫母心慌的抓住大女兒的手,難過的搖著頭。
“怎么會這樣?”未進食而血糖下降,讓她有些站不穩(wěn)的晃了晃身子。
蘇子澈看見她不穩(wěn)的搖晃,快步至她身邊穩(wěn)住她。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他柔聲的安慰著。他知道她很關心這惟一的小妹,為此,他絕不能讓這小姨子出事。
“謝謝你�!苯柚麖姸辛Φ谋郯�,莫馨語勉強撐住身體,此刻的她才了解要是沒有他在一旁,她真不知如何是好。
她對他投以感謝的目光,這家設備精良的私人醫(yī)院,沒有相當?shù)呢斄κ沁M不來的。
“你還是先到旁邊坐一下好了。”扶她過去坐下,蘇子澈關心的問:“你又沒吃東西?”覺得她身子輕得可以,他不禁蹙眉。
“你別怪陳伯,是我不餓,不干他的事�!币娝欀迹詾樗诠肿镪惞芗�,莫馨語趕忙的解釋。
“我不是在怪他。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三餐不正常遲早會弄壞身體的?”他無奈的笑了笑,揉著她的頭發(fā)。這小妮子只顧著想別人,都忘了照顧自己。
他是在關心自己嗎?她在心底問著。
“答應我,以后不管餓不餓都一定得吃點東西,好嗎?”他眸子盡是似水柔情的等著她承諾。
她不懂,一夜之間他為何有如此大的轉(zhuǎn)變?會是因昨夜強占了自己,因而產(chǎn)生了愧疚?
“你還沒回答我�!辈恢谙胧裁矗K子澈催促著。
她知道,她能對抗數(shù)十個冷酷無情的蘇子澈,卻無法抵擋一個溫柔的蘇子澈。
雖是不解,莫馨語還是點頭允諾。
蘇子澈滿意的在她頰畔印上嘉許的一吻,“這樣才是我的乖女孩�!�
她怔仲的摸著被他吻過的地方,有些不能接受的看著他,是她眼花了還是怎么地,在他眼中她仿佛看見了寵溺?
“怎么了?”他一臉無辜的問,心中再清楚不過,他的小妻子現(xiàn)在是一頭霧水和訝異。
怎么了?這是她要問的吧!
“沒……沒有。”她聲如蚊納。
一旁的莫家夫婦見到這幕,相視放心的微笑著。原本他們也因前兩天報紙而對這女婿感到不滿,但見他們夫妻倆現(xiàn)在的樣子也就稍感安慰,眼前他們掛心的只剩手術室里的小女兒了。
突地,急診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來,醫(yī)生卸下口罩走出來,二老見狀立即趨身上前。
“醫(yī)生,我女兒她沒事吧?”莫達夫雙手摟著妻子緊張的問。
“暫時沒事了,你們可以放心。”
“暫時沒事?你的意思是我妹妹這情況還有可能再度發(fā)生,是嗎?”察覺到醫(yī)生的話不對勁,莫馨語一顆心仍懸著。
緊握她冰冷而發(fā)抖的手,蘇子澈柔聲的哄著,“你先別緊張,聽醫(yī)生怎么說。”將目光移至醫(yī)生,他問:“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請你說清楚點�!�
“是這樣的,蘇先生,莫小姐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控制住了,不過她的腎功能嚴重出了問題,必須換個腎,不然日后恐怕很麻煩�!鄙钪K二公子的難纏,醫(yī)生詳細的稟報。
“那現(xiàn)在還等什么?院方找不到腎嗎?”他相信錢能買到一切,更何況是顆腎。
醫(yī)生先是一愣,隨即才道:“呃……當然不是!只是莫小姐現(xiàn)在的身體很虛弱,不適合動這個手術,必須等她情況穩(wěn)定些才行�!�
“要等多久?”莫馨語追問。
“這得看她的恢復狀況,每個人的情況都不同……”接獲蘇子澈警告的神色,他又附注,“我想莫小姐的狀況不算太差,等幾個鐘頭過后她醒來,我們會再看看情況。”
“我都說沒事的,現(xiàn)在你能放心了吧!”攬過她的身子,蘇子澈走到岳父岳母面前�!凹热会t(yī)生說語馨還要幾個鐘頭才能醒來,我先叫司機送你們回去,好嗎?”
經(jīng)過幾個小時的煎熬,莫氏夫婦著實累壞了,遂接受了他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