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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比‧Baby 第六章

  「嘶──」

  「會痛?」

  「痛死了!」

  「痛死你活該!」

  陸青野將更多的碘酒倒在明月的傷口上,惹來她難以忍受的低叫。

  拜他惡劣的態(tài)度所賜,方才在路燈下,一時感傷的眼角淚痕,如今全都收得干干凈凈,此時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的晶瑩水光全都是痛出來的。

  擦傷雖然不是致命的重傷,但細(xì)細(xì)碎碎的傷口遍布在雪膚,隨便牽動一下,都會扯來一陣疼痛?磥,等待傷口結(jié)痂的這段日子,她每天都要「嘶」過來、「嘶」過去,走路活動統(tǒng)統(tǒng)都要搭配抽氣聲當(dāng)作音效了。

  「既然這么怕痛,你跟人家逞什么威風(fēng)?」陸青野橫了她一眼!改闶桥饎,有三頭六臂,還是神力女超人啊?」

  他兇巴巴地說著,黝黑的大掌握著棉花棒,蘸了蘸藥水,俯沖向下的手勢凌厲無比,像要制造「二度傷害」。

  會痛啊!她嚇縮了身子。

  他更加用力地扣緊她的左手腕,將她往自己扯過來。

  「躲什么躲?剛剛你不是還很神勇地巴住機(jī)車騎士不放嗎?」

  他恨罵,永遠(yuǎn)也不會告訴她,當(dāng)他看到那副景象時,心臟差點(diǎn)麻痹掉。

  幸好他的腎上腺素很活躍!想也末想就蹬上去救她,不然,這會兒她恐怕己經(jīng)成為整點(diǎn)新聞的頭條。

  「是他巴著我不放耶!」她皺著臉,雙眼緊閉,小聲地回嘴,不敢看他粗魯?shù)卦谒膫谏稀赣眯獭埂?br />
  光是在會議室里靜靜坐著,他都想釘死她了;這會兒他自己想英雄救美,卻也跌得滿身是傷,不恨死她才怪。

  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在她的傷口上痛加折磨!

  沾著藥水的濕棉花貼上她的肌膚,一瞬間,又冷又刺的痛覺讓她差點(diǎn)跳起來。

  但是,接下來,棉花輕按,耐心地拂過傷口,一遍又一遍,習(xí)慣了藥水的刺激以后,反而不那么疼了。
  她瞇開眼睛,看看傷口,再看看他。

  他還是一號表情,眉頭皺得緊緊的,她敢打包票,「嚇壤小孩」一定列在他的「人生志愿」前五名。但是、但是……

  他的眼神很專注,手握著藥用粗軸棉花棒,不斷地重復(fù)上藥、換棉花棒的動作,將她沾滿塵沙的傷口清得干干凈凈。

  他的眼神,她曾經(jīng)看過,電視上介紹珠寶師傅聚精會神地琢磨鉆石時,那眼神就跟此刻的陸青野十分肖似。

  珠寶師傅的眼中只有鉆石,陸青野此時的眼中只有她,同樣的耐心、同樣的專注、同樣仿佛正從事著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明月忍不住心口一柔。像他這樣脾氣陰晴不定,不高興就杠著她好玩的男人,會有耐性嗎?會對她特別有耐心嗎?

  陸青野不知道她心中所思,口頭上還是兇巴巴的。

  「你沒聽說過『財(cái)去人安樂』嗎?」

  明月小小的回了一下嘴!肝抑宦犝f過,『財(cái)去肚子餓』!

  「財(cái)去肚子餓」?很有創(chuàng)意,但也很討打!

  陸青野用棉花棒吸去傷口上的滲液與多余的藥水。

  「讓傷口保持干燥,別去碰水,以免化膿,還有,最好每天擦一次碘酒!」

  他不悅地瞪著她的傷口。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擦傷也是會留下斑痕的,她覺得女人身上左一塊疤痕,右一塊傷斑,很好看嗎?

  「謝謝!姑髟滦÷暤毓緡仭!笇α,你……為什么會剛好在這里?」

  陸青野抿了抿唇!竸偤谩梗俊竸偤谩?

  才不是狗屁「剛好」!

  自從他發(fā)現(xiàn),她老是在省那一點(diǎn)點(diǎn)公車錢之后,每次開會,每次拖到晚上,他總會不自覺地走在她身后大約五十公尺的地方。

  今天是因?yàn)槁方?jīng)轉(zhuǎn)角處,正好有個老太太過來問路,耽擱一陣子,才讓歹徒有機(jī)可乘,要不然,哪會讓她在這里「嘶」來「嘶」去的皺眉頭、擠眼睛?

  他不可能讓她傷得一分一毫!絕不!

  他收拾著急救箱,不期然地,自己批評過明月寫的小說的某句話突然翻上心頭──[b]為什么男主角總是無所不能?永遠(yuǎn)能在女主角發(fā)生危難的前一秒,緊急趕到?難道他是天眼通?[/b]

  他現(xiàn)在知道了!男人才不是「天眼通」。而是如果真心在乎一個女人,很自然地就會去在意她的行蹤、注意她的安全,哪能讓她輕易受傷害?

  他呆滯半晌。

  他在意她?呿!他把自己剖析得好象他在喜歡江明月。

  搞清楚,這女人犯過他!

  就因?yàn)樗约旱囊还P胡涂爛帳,害他消耗多少大腦內(nèi)存去「存取」她。他永遠(yuǎn)都記不清楚「俠義」的總機(jī)、助理跟接待處小姐的芳名、容貌與三圍,倒是她,連十幾年前頰上的幾顆小雀斑,全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在意她?

  去他的爺爺奶奶,去他的爸爸媽媽……

  天殺的,他真的在意她!

  在為她默默做了好些事后,他才愕然發(fā)現(xiàn)……或承認(rèn)這個早已存在的事實(shí)。

  「陸青野?」﹂她疑惑,他為什么不回答,擺譜。

  「沒有為什么!顾麗琅丝☆,耳根子卻莫名其妙地紅了,口氣比平時更兇上幾倍!改慵以谶@里,我家也在這里,回家的路不都一樣嗎?不要講得好象我在后面跟蹤你、怕你出了什么事一樣!」

  明月瞅著他,他恨恨地把臉別到一邊去,擺明是在鬧別扭。

  饒她是再遲鈍的人,也看出了他與平時不一樣的態(tài)度,何況她又不笨!

  不、會、吧?

  他真的跟在她后頭走?回家的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有公車可坐、有出租車可搭,就算要靠自己的兩條腿,也有不少大道、快捷方式可選。

  而他卻走了跟她一樣的路?

  照理說,男人的腳程比較快,如果兩人真那么有默契,都喜歡走同一條路,他也早就超前她了,但……他還是走在她身后?

  這可以解釋,為什么她正在急難的當(dāng)口,他立刻就出現(xiàn)的狀況。

  明月心里不是不動容。奇怪了,他不是才在會議室里,對她一聲兇過一聲,干么一轉(zhuǎn)眼就變得那么關(guān)心她?

  她突然覺得心情很好。他對她還不錯,好象還挺注意她的。

  她微微一笑,卻隨即斂住,告訴自己要保持冷然不動的心,不能對他產(chǎn)生過分溫暖、過分柔軟的感覺。

  不過……這種心情好,應(yīng)該算是「正常」的情緒吧!就跟其它朋友對她好一樣,她心里也會暖暖的。對她而言,他應(yīng)該沒有什么特別的。

  明月對自己點(diǎn)點(diǎn)頭。對,就是這樣,他很普通,就跟其它朋友沒什么兩樣。

  陸青野起身,深深抽了一口氣,然后憋住,眉峰緊緊一皺。

  明月這才想起!赴。∧阋彩軅,換我來幫你擦藥。」

  都怪他一回來就勒令她「就刑」,害她只顧著自己這邊痛、那邊痛,卻渾然忘了他替她承去了大部分撞擊的沖力。

  「不用了,我沒什么皮外傷!龟懬嘁熬芙^。

  他出門習(xí)慣穿長褲夾克,夏天也一樣,具有某種程度的保護(hù)作用。撞擊到地面,筋骨當(dāng)然會疼痛,但他剛剛活動了一下,已經(jīng)確認(rèn)骨頭沒有受傷。

  明月眼睛一亮!改窃趺纯梢裕績(nèi)傷不治,老來會很辛苦的。」

  她難得地起了玩心。

  這家伙剛剛「伺候」過她,雖然他的動作看起來很可怕,但那全是嚇唬人的,他的手勁輕巧得不可思議,將疼痛減到了最低點(diǎn)。

  現(xiàn)在,她也愿意「嘶」過來、「嘶」過去,忍痛幫他推拿。當(dāng)然,她也想如法炮制,先用大動作恐嚇?biāo)活D,然后再輕輕下手……

  「來吧,我那邊有一瓶很不錯的跌打損傷藥油。」平時寫稿寫到右臂廢掉,自己按摩用的!肝野茨Φ募夹g(shù)也不差。」全都是靠自己摸索出來的。「不用客氣,大家有難同當(dāng)!辜热晃彝磦半死,你也不能例外!

  「我沒有客氣,是真的不需要你的服務(wù)!龟懬嘁昂吡艘宦。

  他可不是死人,方才她整個人蜷在他身上,柔軟的起伏煽動了男性體內(nèi)的原始之火,他費(fèi)了好大的力氣才終于平撫了不識相的亢奮。

  要是她想對他揉揉捏捏,今天晚上,他不把她吃了才怪!

  [b]男人為色欲瘋狂,[/b]這句話可是她說的,如果她想幫他「療傷」,一雙小手就得在他的身上揉揉捏捏,光是用想象的,他就沒有辦法承受。

  「總有瘀青需要揉揉吧?」她毛遂自薦,也想看看他痛得淚花亂轉(zhuǎn)的模樣。

  「妳的手勁道不足,按不到痛點(diǎn)!

  「我今天晚上有吃面包,力氣會大一點(diǎn)!

  「還是一樣!

  雙手不夠,還有雙腳萬能!肝乙部梢蕴婺悴缺。」

  「我會自己去找馬殺雞。」

  明月一傻!格R殺雞?」

  「男人去的三溫暖,要油壓有油壓、要指壓有指壓,要粉壓有粉壓,不勞你費(fèi)心!

  去他的!一番好意還被當(dāng)作驢肝肺。

  她氣得想轉(zhuǎn)身離去,卻還是舍不得不看他哭爹喊娘、大聲慘嚎的精采實(shí)況。

  再給他一次機(jī)會吧!

  「難得我這么熱心,愿意白做工,你確定真的不要我?guī)兔??br />
  矯健的身軀一晃眼來到她面前,大掌箝握住尖尖的下巴,迫她揚(yáng)首望著他。

  他俯下臉,睇了她好半晌,在她唇邊溫存呢喃。

  「如果你愿意比照三溫暖的作法,按摩之后還有『全套服務(wù)』,伺候得我舒舒服服,我當(dāng)然沒有拒絕讓你做白工的理由!

  一字一句,伴隨著他的氣息,送入她的心口。

  明月在近若咫尺的黑瞳里,看到慌措的自己。

  他是說、是說……要那樣?

  那雙散發(fā)著邀請意味的黑瞳,讓她心跳狂顫,而真正令她戰(zhàn)栗不已的是……她體內(nèi)竟然有股騷動不安的力量,躍躍欲試。

  「才……才不要!」她不知是拒絕自己,還是拒絕他,慌亂一推,趕緊奪門而出。

  好糗!耍人反被耍,而且……

  「!」她的手好痛!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叩!

  陸青野真的出門去了。

  夜里,雖然很疲累很疲累,但明月躺在木板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她耳朵直豎,傾聽隔壁的動靜,想要知道,陸青野是不是去做那個什么「壓」。

  直到他半夜開了門又關(guān)了門,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幾只爬在她腦門上的瞌睡蟲,終于宣告人間蒸發(fā)。

  睡不著了!

  她從木板床上爬起來,刷牙又洗臉,整頓一番,讓自己處于工作狀態(tài)。

  要工作,法寶不可少,尤其是發(fā)箍與竹筷。

  發(fā)箍,是不讓不齊長的劉侮垂下來,妨礙視線、搔癢鼻尖。竹筷是用來綰住長發(fā),借著扯緊頭皮的微疼,來讓自己集中精神、不打瞌睡。

  她打開計(jì)算機(jī),望著屏幕上,情感毫無進(jìn)展的男女主角,一陣心煩。

  責(zé)任編輯海晶說,希望故事里,愛再深一點(diǎn)、情再濃一點(diǎn)……

  怎么深?怎么濃?誰來教教她?

  她順了一下上下文,掌握故事的發(fā)展,改掉幾個錯字,和怪怪的文句。

  這一回,她筆下的男主角,是個暴躁別扭、愛在心里口難開的魯男子,女主角則是曾經(jīng)受過感情創(chuàng)傷,遲遲不敢付出真愛的弱女子。

  魯男子啊……

  她忍不住想起了陸青野。

  想起他,好幾次都把話都說得很兇,但事實(shí)上,他根本不曾傷害她分毫,想起他,一  邊幫她敷藥一邊罵,動作看似粗魯,但其實(shí)一點(diǎn)也沒弄疼她。

  真奇怪,他是這樣魯魯莽莽,她回想起來,居然還有點(diǎn)窩心……

  明月敲了敲鍵盤,把對陸青野的感覺敲進(jìn)計(jì)算機(jī)里,經(jīng)過一連串的鍵入消去、剪下貼上、排列組合之后,她突然覺得……字里行間,男主角好象變可愛了。

  他變得比較生動,比較有趣,他有想法,他喜歡女主角卻怕被她發(fā)現(xiàn),怕因此嚇跑了她,他會真真實(shí)實(shí)地「鬧別扭」,而不再只是因?yàn)樗秊楣P下的人物貼上了「別扭」的卷標(biāo),他就安安分分地做個別扭的平面人物。

  那女主角呢?

  既然她不算笨,也談過戀愛,她應(yīng)該看得出男主角在遮掩自己的感情,一顆受傷的心雖然為之動容,但過往的情傷太深,她無法立刻敞開自己、接受男主角,必須有他更多的包容、更多潛藏在粗魯之下的溫柔,才能重啟她心扉。

  感情是這樣一點(diǎn)一滴醞釀出來,就算沒有狗血的女配角,與「他爸爸殺死我媽媽,我哥哥拐走他妹妹」的芭樂橋段,也很有「寫」頭。

  說不準(zhǔn)是陸青野跟男主角影像重疊的關(guān)系,還是女主角的心境與她有幾分肖似,一旦把心里所想的念頭敲進(jìn)計(jì)算機(jī)里,她就像開了竅似的,靈思泉涌。

  這么一來,筆下的男女主角就不再「相對無語」了,他們會說笑、會嗔惱、會賭氣、會拌嘴,感情戲不再困擾她,她甚至覺得以前「用幾句話就帶過去」的作法,實(shí)在有點(diǎn)可惜。

  明月喀啦喀啦地敲著,直到天蒙蒙亮,整場對手戲結(jié)束,才累得臥倒在床上。陷入睡夢前,最后一個朦眬的念頭是──

  她會不會像書中的女主角一樣,打破對愛的桎梏,一顆心忍不住朝陸青野飛奔而去?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一整個下午,明月坐立難安,而且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胸悶。

  隔壁的暴躁鄰居自從昨天半夜出門之后,就沒有再回來過。

  她眼睛看著屏幕上的稿子,耳朵卻豎得筆直,細(xì)聽動靜。

  哼哼!這家伙該不會真的去什么「三溫暖」,做完「全套服務(wù)」才回來吧?

  她牙根發(fā)酸,在應(yīng)該全力以赴做工作的時候,腦子里拚命轉(zhuǎn)著五四三。

  且慢,樓梯間有動靜……

  可惡,還哼著小曲兒呢!看樣子,昨晚肯定讓他「滿意」極了!

  明月用力敲著機(jī)械式鍵盤,喀啦喀啦的聲響比一支打擊樂隊(duì)的效果更驚人。

  「咚咚咚咚、咚咚!」愉快的敲門聲響起。

  可惡!出去外面拈花惹草一整夜,回來還有膽跑來招惹她!

  明月渾然不覺自己的心緒,已經(jīng)失了以往的冷漠淡然,而陸青野去「辦啥事」,其實(shí)也不關(guān)她的事,更沒察覺在心里翻騰的是醋海。

  她假裝沒聽見敲門聲,但鍵盤卻敲得更用力了!

  「啾、呃、啾啾啾~~」換成門鈐響起,「騷聲」的小鳥兒叫,夾雜幾聲「咳嗽」!膏薄孤曇粲纱笞冃。K于壽終正寢。

  明月氣沖沖地站起來,唰一聲打開大門。

  「你又有什么指教?」一雙杏眸往上瞪。

  陸青野微詫!冈趺戳?火氣這么大?」

  她顧左右而言他!缚,你把我的門鈴按壞了,你以前不都是直接踹門的嗎?」

  「是啊!」陸青野聳聳肩。「不過,我找人幫你換上好好的一扇門,就是為了你的門戶安全著想,我干么沒事又踹壞它?」難不成要再讓她的安全受到威脅?

  難道……這就是他自從換過門以后,再也沒有踢踹過的原因?

  明月心中一甜,但隨即又板起臉。

  她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睛將他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視線晃兩圈。

  很好,他精神飽滿、春風(fēng)滿面,一眼即知,該消的「火」全都滅掉了。

  可惡!她不高興。

  可惡可惡可惡!她居然「為此」感到不高興!

  「拿去。」他拋了一個長方形小紙盒給她。

  「這什么?」她伸手接住,照著盒上的名稱念出來!该赖绿厥獬棠z?」她抬起頭!高@干么用的?」一看就知道不便宜。

  「里頭有使用說明書,自己看看,記得要擦!顾W過眼神,故作無事地吹口哨,一轉(zhuǎn)頭就要回他家。

  明月還是灰煞煞。「擦哪里?」

  「等你雙肘上的傷痕結(jié)痂后,就可以開始擦!

  「哦!」她氣焰斂下。她自己都不在乎「疤」不「疤」的,他居然還跑去買藥來給她擦,心里不禁淌過一陣暖流!钢x謝。」

  「……不必謝得好象是我特地去買來的一樣!顾税巡,小聲咕噥。

  他的耳根子又紅紅的了,泄漏他口是心非的心思。

  啊不然這是怎么弄來的?明月有些飄飄然,在心底明知故問。

  「對了,你……你昨晚按摩得怎么樣?」她問得忸怩。

  「不錯。∥依项^推拿的技術(shù)還不賴。」

  他扭了一圈脖子,外加做了兩下闊胸運(yùn)動,證明自己應(yīng)該已經(jīng)無病無痛。

  明月一愣!改憷项^?」

  「就是我爸。 顾婀值仄沉怂谎。

  大家不都是一這樣叫的嗎?難道這年頭,還有人中規(guī)中矩地喊「爹」?

  喂喂!你不是去「全套服務(wù)」嗎?

  明月咬著舌尖,叫自己別問出來,以免搞得自己好象很在意他說過的話似的。

  但……心里沒由來的一甜。

  他只是回家找老爸推拿,干么說得那么曖昧?害她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也不對,她為什么要七上八下?他去哪兒、做什么事,又不關(guān)她的事!

  「對了,以后你一個人出門小心一點(diǎn)!龟懬嘁罢f。

  她胸口一暖,正要開口,為昨天的事好好道聲謝,誰知他下一句又繼續(xù)道:「不是天天都有等死的人剛好走在你后面,等著當(dāng)墊背!

  他只是想撇清,不讓她知道自己多么在意她。接吻已經(jīng)被她搶了先,又讓她盤據(jù)在心里面,教他大男人的面子何存?

  但聽在明月耳中,這句話的指控意味就很濃了!

  她本來就好好地走在路上,要不是搶匪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她根本不會有事,也不需要「墊背的」。

  再說,昨晚她呼救了嗎?沒有!是他自己好心多事,跑上前來搭救她的耶!她是感恩在心里,但自愿救人的他,沒必要說話這么刻薄吧!

  回想起小六那個晚上遇襲,學(xué)長罵歸罵,可沒說半分苛刻話!

  明月才想到這里,兩相比較的話語就不假思索地跳出口。

  「你怎么不跟你哥學(xué)一下?學(xué)長講話客氣,溫文有禮,言語從不出格……」

  話題怎么會突然扯到秦佑懷那邊去?

  一提到他,明月喜歡老哥,老哥喜歡別人,他上場「代打」的事兒就在腦中亂轉(zhuǎn),清爽愉悅的好心情也霎時煙俏云散!

  他想也沒想就截?cái)嗨脑挕?br />
  「是是是,秦佑懷清貴優(yōu)雅、氣度雍容,簡直就像白馬王子一樣,讓你心儀不已,從初中時代就哈得要死,還在畢業(yè)典禮那天,叫你的姊妹淘把他邀去社團(tuán)教室后面強(qiáng)押著接吻,對不對?」

  明月臉色唰地變白。

  她舉起食指,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指上他的鼻子。

  「你怎么會知道?」她呀地一聲,霍然明暸。「學(xué)長告訴你的?」

  陸青野瞪著她,不知道是要笑,還是要生氣。

  她從來沒有猜到過她吻的人是他,直到這一刻,也還是沒開竅。

  他不想再等下去,誰知道她什么時候豁然開朗?

  「那一天妳吻的人是我。」他靜靜地投出炸彈。

  明月一呆!冈趺纯赡埽俊

  「你那位優(yōu)雅的白馬王子早就知道你的預(yù)謀,騙我去當(dāng)替死鬼,所以你吻的人根本不是他!

  「不可能……」明月腦中一團(tuán)混亂。「你、你是他弟弟。 

  「然后呢?」關(guān)兄或弟什么事?

  「既然你是他弟弟,應(yīng)該不可能就讀同一個年級,我吻的人就不會是你!

  她十分確定,那天吻的「學(xué)長」長得跟秦佑懷一模一樣,是應(yīng)屆畢業(yè)生沒錯,他胸口還別著胸花呢!

  再說,如果學(xué)長有弟弟也在白泉中學(xué)就讀,一起畢業(yè),那三年之中,不可能連點(diǎn)風(fēng)聲都沒傳到她耳中!

  「我跟他是雙胞胎!龟懬嘁昂眯奶峁┧鸢浮

  「雙胞胎?」

  「同卵雙生,外觀長得很像的那一種。但是在白泉中學(xué)時,他念日間部,我念夜間部,除了少數(shù)師長以外,沒有人知道這個俏息!

  明月茫然的眼神在他臉上搜尋!缚墒恰銈冇珠L得不像!

  「當(dāng)年很像,但現(xiàn)在──只能說,各有各的主張!

  一派主張率性自在,一派主張雍容典雅,說是「親兄弟」有人信,說是「雙胞胎」……還得再考慮考慮。

  明月顫抖著紅唇。他不會知道,他說出口的消息多么驚人!

  腦中像有跑馬燈在轉(zhuǎn)──

  怪不得當(dāng)年她心里就打了個突,懷疑他遠(yuǎn)觀和近看不一樣。遠(yuǎn)遠(yuǎn)眺著,只覺他是個陽光男孩,走近一  瞧,不馴的眼神就跟此刻一模一樣。

  怪不得初中三年她一點(diǎn)接近學(xué)長的意愿都沒有,一方面是因?yàn)楱鸵花,另一方面則是隱隱約約有感覺,他不是自己識得的那個人。

  怎么會這樣?明月神情迷亂。

  陸青野望著眼前甜美的菱唇,胸中涌起一股騷動。

  他想吻她,非常想!

  或許是因?yàn)閼涯町?dāng)時的感覺,或許是想討回一個公道,或許是想以牙還牙、以吻還吻,或許……也或許什么原因都沒有,只是單純地想品嘗她的味道!

  明月腦子一團(tuán)亂,隱隱知道整件事還有內(nèi)情,卻又不知從何抽絲剝繭起。

  當(dāng)年,她吻的是陸青野?但……為什么?為什么心里沒有排斥的感覺?

  「不可能……」她捂著額頭,只覺得整件事復(fù)雜得讓她頭疼!附^對不可能……」究竟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

  「為什么不可能?」他蠻笑!敢灰傥且淮未_認(rèn)看看?」

  明月瞪大眼睛,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尖叫著逃開。

  陸青野動作更快,立刻追上她,長臂將她環(huán)住,火樣的眼神就逼在眼前。

  她心慌意亂,根本無法思考。

  他靠得那么近,他要的就是相濡以沫,只是相濡以沬,簡單而直接的索求在他的眼神表露無遺,讓她覺得自己好軟弱。

  「你不可以……」她不認(rèn)為自己抗拒得了他。

  「我當(dāng)然可以,只是一個吻而已!

  「你不可以不尊重我的意愿就……」

  「當(dāng)年『你們』也沒有尊重過我的意愿,一個派我去『代打』,至于你,還派了四個胖妹充當(dāng)大頭針『釘』住我,在眾目睽睽之下強(qiáng)吻我!

  「我那是……」年少輕狂。

  天哪!「年少輕狂」這四個字被她用爛了沒有?

  陸青野笑了,仿佛很以她的惶亂為樂。

  「放輕松,至少這里沒有觀眾……也沒有大頭針!

  說罷,他的唇便俯蓋下來。

  記得當(dāng)時年記小,只是嘴唇碰嘴唇,蜻蜓點(diǎn)水式的啾一下、啾一下,但──這個吻不一樣。

  他來勢洶洶,眼神閃爍著熠熠火光,想要狠狠地討回公道。

  明月用力掙扎,卻只是讓他的鐵臂箍得更緊。

  「你這個混蛋!放開我!」她在掙扎中,搶著說話的機(jī)會。

  「這不就是你自己惹來的嗎?」他的話,有如青天霹靂。

  明月一僵,抗拒陡然變軟。

  算了,就讓他吻一回當(dāng)作賠償,從今以后兩不相欠好了!

  他惡狠狠地俯下,她軟綿綿地迎上,唇在半空中膠合。

  「啊……」熱燙的唇貼上了她,明月發(fā)出輕微的低吟。

  陸青野雙臂環(huán)過來,小心翼翼地避開她的擦傷,右掌捧住她的后腦,將她壓向自己,左手則環(huán)著她的纖腰將她整個人拉近。

  他吮上她的粉嫩,輕咬著她的下唇,為那芳甜的氣息輕嘆不已。

  早知她如此美味、如此誘人,高三那一年,他就該這樣吻她,而不是像個二楞子般呆呆站著,只顧生氣、只顧瞪她,而錯失了這豐潤的芳唇。

  這對明月來說,絕對是重量級的饗宴,當(dāng)年的啾啾啾根本不夠看。

  她被吻得心兒慌慌,幾乎站不住,雙臂自動自發(fā)地繞住他的肩膀,深怕自己往下滑。

  這個動作扯痛了傷口,將她的神志扯回現(xiàn)實(shí)。她正想推開陸青野,但環(huán)在她腰上的鐵臂好生邪惡,竟然潛進(jìn)衣服底下往上探去。明月立刻就往后倒退,鉆出他的懷抱。

  她只是還一個吻,結(jié)果卻、卻……

  她臉蛋羞紅!改愀擅次堑健堑嚼锩嫒?」還、還、還摸她!

  可惡,她的聲音聽起來好沙啞,好象想撩撥什么,她用力咳了咳。

  陸青野也沒預(yù)期到一把火居然會燒得那么旺。他強(qiáng)迫自己不去多看明月浴上春情的模樣,那嬌紅的臉頰與泛著水光的玫瑰唇瓣,怕自己會克制不住。

  他試著打破曖昧的氛圍。

  「你不會不知道,本金寄存久了,利息也跟著來了吧?」他戲謔一笑。「我這邊的利率可是很高的!

  明月氣結(jié),心里又羞惱,只是瞪著他,說不出一句話來。

  「怎么樣?還會不會后悔當(dāng)初吻錯了人?」

  他問得看似輕松玩笑,其實(shí)心里還介意著秦佑懷,猛吃他的醋。

  吻錯了人?

  明月聽到這句話,宛如抓住了一把鑰匙──一把能夠打開謎團(tuán)的鑰匙。

  「你說,你是被學(xué)長派來……代打的?」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他的笑威脅意味十足!改阋欢ㄒ獜(qiáng)調(diào)這件事嗎?」可不可以把它忘了?

  明月捧著小腦袋,腦中迷霧一片片。

  代打?吻錯了人?雙胞胎?這一個換成那一個?

  等等,重要的是……

  「很久很久以前,是誰在路邊救了我?」

  「你是說,你被怪叔叔踢倒腳踏車的那一次?」陸青野奇怪地瞥了她一眼。「當(dāng)然是我!」

  明月全身劇震了一下,腦門被轟得隆隆作響。

  「噢……噢!故撬,「當(dāng)然」是他,陸青野。

  「怎么了嗎?」他看她好象有點(diǎn)不對勁。

  「沒、沒事。」明月?lián)u頭晃腦,眼神有幾分迷離。

  她繞過他去握門把,使勁想把門推開。

  陸青野感到一陣莫名其妙!改阋ツ睦铮俊

  她楞楞地抬頭看他!富丶!

  「你家在那邊。」他握住她的雙肩,幫她轉(zhuǎn)個向。

  「哦!」明月像機(jī)器人似的僵硬地走過去,打開門,走進(jìn)去,關(guān)起來。

  喀!落鎖。

  她傻楞楞的反應(yīng)揪緊陸青野的心。

  他不知道明月后來問的問題是什么意思,也沒去多想。

  他唯一想得到的是──在明月心中,「代打」永遠(yuǎn)都是「代打」,怎么樣也爬不上「正主兒」的位置,他可以侵略她的唇,卻掠奪不了她的心。

  可惡!他一拳捶向墻壁,真是太可惡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明月筆直地走進(jìn)浴室,把放在角落的臉盆抬出來,坐上小凳子,架好洗衣板,開始洗衣服。

  是他,一直都是他!

  她把水晶肥皂抹在衣服上,用力搓揉起來。

  當(dāng)初,小學(xué)六年級,十二歲,她所心儀的大男生就是陸青野。

  他在狼爪下救了她,給她無與倫比的安全感,讓她在往后的時光,每當(dāng)有挫折或不安,夢里就會出現(xiàn)他的身影,給她撫慰。

  她從臉盆里拖出另一件衣服,一樣打上肥皂,搓揉。

  小六那時,她足足暗戀了他一年,老是希望能再遇兒他,常常在白泉中學(xué)校門口晃來晃去,卻始終看不到他的人。

  上了初中,開學(xué)第一天,就看兒神采飛揚(yáng)的「他」上臺演講,那時心里好高興好高興,但是又別扭,不想上前去相認(rèn)。

  她再從臉盆拖出一件短褲。啊!水晶肥皂變薄了,不好用了,她把肥皂放進(jìn)過濾袋里,跟其它的舊肥皂擠成一團(tuán),然后繼續(xù)洗。

  如果當(dāng)時上前去相認(rèn),或許就不會有后續(xù)綿延十幾年的烏龍事件了。

  陸青野才不是「代打」,他是「正主兒」,一直都存在她的心底的「正主兒」!

  她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陸青野,但她的目光卻足足追逐了秦佑懷三年,明明感覺到「他」在人前人后有差異,卻沒有想到,「他們」壓很兒是兩個不同的個體。

  天哪!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人比她更呆?

  明月搓揉衣服的手勁更重,仿佛想把衣服給洗破。

  當(dāng)時,她還集聚姊妹淘的力量,想在畢業(yè)典禮留下美好的回憶。

  要不是秦佑懷臨時抽腿,拐了陸青野過來,陰錯陽差,讓她吻著自己想吻的人,那后果會是怎么樣?

  她根本不敢想象!

  明月把洗好的衣服統(tǒng)統(tǒng)丟進(jìn)水桶里,放水準(zhǔn)備脫去泡沫,手里卻還一直搓著一件大被單。

  原來,在她心里、在她身邊、在她面前的人一直都是陸青野,是她眼拙才沒發(fā)現(xiàn)。

  怪不得,她老覺得他眼熟。

  怪不得,他總是能夠讓她冷靜自持的面具崩然碎裂。

  怪不得,他總能把她激怒,引出她內(nèi)心那個恰北北的「麻辣大姊頭」。

  怪不得,他總能讓她一再重溫記憶中的安全感,跟他在一起,感覺就是那么對!

  因?yàn)橛墒贾两K,他就是她偷偷藏在心里的人影。

  那個「人影」早就回到她的現(xiàn)實(shí)生活中,恢復(fù)為活蹦蹦的「人」,只是她一直沒有發(fā)覺。

  今天的發(fā)現(xiàn),活絡(luò)了舊有的感覺,曾經(jīng)萌芽的情苗雖然經(jīng)過嚴(yán)冰的覆蓋,但終于又掙脫出來。

  她回想起近日的種種,他耍睥氣、他鬧別扭、他粗魯中的溫柔、他不顧一切舍身救她的舉動……這點(diǎn)點(diǎn)滴滴,有如甘泉澆在情苗上,溫柔的情緒與柔軟的感覺頓時暴增好多好多。

  明月愈想愈激昂。她喜歡他,打從以前就一直一直喜歡!

  誤以為自己被當(dāng)作「代打」的感覺很差吧?怪不得他總是陰陽怪氣!

  她要去告訴他,他才不是「代打」,在她心里面,他就是「正主兒」!

  明月從小凳子上站起身,顧不得手掌腳上都是肥皂泡泡,毅然決然地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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