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猶豫了一會兒,覺得心跳得好快。
“心虛了嗎?”
背挺直了起來,夏黎直覺地討厭起他說話的樣子!拔倚枰奶搯?”
“不心虛就給我過來!鼻丶教烊∠卵坨R,座椅一轉(zhuǎn),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轉(zhuǎn)向她,將她從頭到腳,溫柔地審視一遍,緩緩地朝她伸出了手!斑^來……好幾天不見,你該直接飛進(jìn)我懷里的,還站在門邊做什么?”
他那溫柔如微風(fēng)一樣的嗓音飄進(jìn)她耳邊,夏黎像是被催眠似的,腳步緩緩地朝他走去,就在一步遠(yuǎn)的距離外,秦冀天長手一伸,將她拉近,讓她整個人坐在他的大腿上。
微微驚呼,夏黎的雙手抵著他寬闊碩健的胸膛,不自在地想要挪動臀部離開他的大腿,腰際卻突然一緊,反而被他緊扣在懷,柔軟的胸部貼著他的劇烈呼息,連她的心也跟著猛烈跳動了。
她抬起頭來望進(jìn)他深不見底的黑瞳,陡地,心跳失序,瞬間大亂!澳愕难凵裣袷窍胍獨⒘宋摇
“我是想這么做!崩浜臍庀⒈平难、她的唇,秦冀天薄唇微啟,輕輕地含住她的雙唇,再重重地咬下。
痛!她皺眉,淚盈于睫,卻咬牙不讓它落下。
“我叫你乖一點的……你卻老不聽話!贝皆俅胃采纤模俅魏莺莸乜幸Я艘豢谒拇桨,鮮血滲出,他溫柔地舔舐,如此重復(fù)再三,直到那兩片紅唇艷紅似火。
淚終是忍不住掉落,痛徹心肺呵,她卻不求饒。
“為什么?嗯?在你眼中,我就是你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消滅且除之而后快的對象嗎?你在我懷里呻吟是假?你眼中的愛意是假?你說會乖乖聽話也是假?你躺在我懷里癡情地望著我的面容,全都是你為了工作而做的犧牲嗎?靠近我的目的,就是為了更快瓦解‘黑鷹幫’、消滅‘雅爾’,是嗎?”
是,也不是。
夏黎咬住唇,淚滾落,卻忍住不出聲。
“說話!”他捏住她的下巴,讓那被淚水染得晶亮的眸子不得不面對他。
“你有你的苦衷,我也有我的!
他冷笑一聲。“喔?你的苦衷是什么?想要升官,所以不擇手段?”
夏黎淡淡一笑!拔乙俑墒裁?多一點薪酬?如果要錢,要多少你都會給,不是嗎?”
“那是什么?大義滅親?因為社會公理?還是國家安全?”他笑諷,唇角微微一勾,眼底卻有著傷痛與失落!盁o論你的動機是什么,你的所做所為只代表著一件事──就是你不夠愛我。”
不!夏黎下意識地想要否認(rèn)他的指控。
她就是因為愛他、想要保護(hù)他,才會答應(yīng)上頭當(dāng)內(nèi)奸的!上級答應(yīng)過她,只要她配合警方順利毀掉“黑鷹幫”,讓“黑鷹幫”瓦解,他們會給“雅爾”一個新的身分,讓他重新來過。這是她答應(yīng)當(dāng)內(nèi)奸的唯一條件,為的就是愛他呵!
而且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對警方說過“雅爾”就是秦冀天。上級相信她是被迫成為“雅爾”的女人,因此她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如果她拒絕了,反而會引起更多不必要的懷疑。
一切的一切,其實非她所愿,更何況,他不是說他接任“黑鷹幫”幫主都是出于無奈嗎?既然如此,他一定也渴望著可以脫離“黑鷹幫”,不是嗎?如果她的存在對他還有一點幫助,那么她就愿意為他去做。可是,她能這么對他說嗎?他會信嗎?
“你答應(yīng)過我好幾次,說你會乖乖聽話的,可是,看來你總是無法做到這一點。真的很可惜,夏黎……我想我們得說再見了。”
什么?夏黎睜大眸子望著他,好像有點聽不懂他所說的。
她想過數(shù)十個他會對付她的辦法,卻沒想過他會離開她,還是,他的意思是……
“你要殺了我嗎?”她問出口。
秦冀天笑了,溫煦的笑意緩緩地轉(zhuǎn)為震天狂笑,透著緊貼的胸口震得她的心發(fā)疼、發(fā)酸。
為什么他明明在笑,她卻覺得他好像在哭呢?
“相信我,如果可以,我真的想這么做。”狂笑之間,他的大手悄然撫上她的大腿,輕輕地將她的睡袍推了上去,修長的指尖探進(jìn)了她的兩腿之間……
“你……”她下意識地夾緊雙腿,身子卻因為他刻意的挑逗而越來越熱。
“可是,我現(xiàn)在比較感興趣的是要你、抱你、聽你承受不住的大喊與呻吟……”秦冀天低語著嘆息,俯低臉吻住她!坝涀∵@一次,夏黎,記住被我緊緊抱住、吻住的每一種感覺……不要忘了,千千萬萬不要忘了這種感覺。還有,我愛你……如果有來生,我也愛你……”
。
夏黎覺得身體好像浮在海面上一樣,整個人有點暈沉沉的,舒服得一點兒都不想醒過來了。
她想,她一定是在作夢,而且這個夢讓她整個人飄在云端,甜蜜幸福得根本不像是真的。
如果有來生,我也愛你……
腦海里不斷地播送著秦冀天的這句話。
是甜言蜜語嗎?他激狂地抱著她的身體索愛,嘴里低低喃喃的全是些愛她的話語,她不敢信,他卻一說再說,讓她不能不信。
唇,笑得彎彎的;眉,也笑得彎彎的。
夏黎翻轉(zhuǎn)著身子,試著尋找較為舒服的角度睡覺,卻發(fā)現(xiàn)伸手所及之處都是濕冷生硬的物品,甚至,她還聞到海水的咸味……
不對勁!
夏黎眨眨眼,張開,又眨眨眼,以為自己還在夢中,但卻不是。此刻,她人的的確確是在船上,原來她在夢里搖著搖著,不真是夢而已。
她以為自己又被綁了,整個人跳起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身上蓋著薄毯,手腳無恙,只是頭還有點暈沈。
“你醒了?”船艙的門“咿呀”一聲被推開,進(jìn)來一個和秦冀天一樣高大的男人。
是柯光茂。
夏黎瞇了眼,“秦冀天呢?我為什么會在船上?你要送我去哪里?你不會是想背著秦冀天把我賣了吧?”
雖然她跟他見不上幾次面,但每次見面,這個男人都對她不是很友善,她感覺得出來他對她的敵意,自然也不會認(rèn)為對方出現(xiàn)在這里對她會是件好事。何況,她在船上這件事著實讓人匪夷所思。
柯光茂冷冷地看著地!叭绻闶窍胍獑栁艺嬲男囊獾脑,是,我的確想把你賣了,因為你的命根本不值得用主子的命去換。”
夏黎的心一凜,一股強烈的不安瞬間涌上心懷!笆裁匆馑迹俊
柯光茂冷眼瞅她,不想再開口。
夏黎卻走近他,近到她的鼻子都快要碰到他的下巴了,他厭惡地皺眉。
“你干什么?”主子不在就想對他投懷送抱嗎?該死的女人!若非她是警察,他真的很想把她丟進(jìn)海里喂魚!
夏黎朝他笑了笑,身子貼了上去,一手繞上他的腰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在兩秒鐘之內(nèi)取走了他的槍!
“你說呢?”槍口已抵在他的太陽穴上。
“你……這個瘋女人!”手腳快得令人意外?鹿饷櫭,為自己的輕忽而自責(zé)著。他不該小覷她的,她畢竟是夏警官,不是一般的女人。
“我是瘋,F(xiàn)在要不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簡單而且完整地告訴我?還是你想試試我的槍法?我的槍法不錯的,應(yīng)該不會讓你死得太痛苦才對!
“要殺要剮隨便你!”
“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管你主子的死活嘍?你死了,有誰可以救得了你主子?靠我嗎?”夏黎冷哼一聲!拔抑灰愀嬖V我實情,你最好不要浪費你我的時間,如果你真不想用你主子的命來換我的命的話,就快招了吧!”
“他不會有事的……”他希望一切真如主子所言的順利進(jìn)行,要是有個萬一……該死的!他快被這個萬一給逼瘋了!
“看你的樣子一點把握也沒有。說吧,反正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沒有選擇的余地了,秦冀天真要怪罪下來,反正你是被我逼的,是不得已的。快說!別浪費時間!”
柯光茂瞪著她,心知肚明她所說的沒有錯,一咬牙,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話挑明了說。
“先前‘黑鷹幫’眾弟兄在美國集會,要主子把你交出來,主子不肯,還下了一道命令──誰敢動你一根毫發(fā),幫規(guī)伺候。副幫主康斐藉由此事召集了不滿幫主的各分部角頭弟兄們,打算把幫主換下來。這次的集會鐵定會要求主子把你交出來的,如果主子不交出你,根本無法對幫內(nèi)的弟兄交代!
夏黎拿槍的手輕輕顫抖著!叭缓竽?他會怎么樣?”
“你說呢?主子雖不戀棧幫主之位,但少了幫主這個頭銜,康斐要除去他就再也不費吹灰之力了。也許,主子根本走不出那扇大門……”
“那你為什么還在這里?”夏黎激動地吼他!澳悴皇撬男母箚幔坎皇怯蒙老嘧o(hù)的心腹嗎?”
柯光茂也火了。“還不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主子要我誓死保護(hù)你離開澳門,親自護(hù)送你到達(dá)安全的地方,我又怎么會在這里?你以為我愿意嗎?還不都是你這個惹禍精害的!要不是你的出現(xiàn),一切都可以慢慢來,按著主子的步調(diào)走,偏偏你出現(xiàn)了,搞得香港警方也跟著雞飛狗跳的……”
柯光茂罵不下去了,因為夏黎看起來快哭了。
她瞪著他,深濃的憂懼罩著她,像怎么也揮不去的霧。
“還來得及的,對嗎?”她無力又虛弱地問著他,根本不敢想像秦冀天被亂槍掃射的凄慘畫面。
如果她的世界沒有了他,會變成什么樣子呢?
如果要她一輩子惦記著他對她的守護(hù),卻再也觸摸不到他,日子會變成什么樣子呢?
該死的!他怎么可以就這樣把她撇下不管?
“什么?”來得及干什么?柯光茂挑眉。
“把我送回去,交給‘黑鷹幫’吧!彼届o地微笑道。
他可知道,她寧可為他死,也不要活著去思念他呵……